《被系统坑在古代的日子》曹家丫头

13、出摊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门口探了探，看着身后的大船。

　　他家少爷一路上都晕船，吃了吐，吐了吃，人明显都消瘦了，这马上就要到城里了，被老祖宗看到肯定得心疼死。

　　刚才少爷闻到了一股时有时无的香味，让他趁着停船的功夫来这里瞧瞧，他寻了一路，也就觉得这里味道香。

　　“小哥，你这是要吃面？”江鱼微笑地走到摊子边。

　　一声“小哥”，让小厮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我，我想买那样的菜！”小厮指了指江家人吃的。

　　“行，那我现炒一下！这花蛤、小螃蟹啥的，都是六文钱一盘子！你打算要炒个啥？”

　　“嗯，花蛤！不对，螃蟹也要！不，都给我来双倍的量！”这味道真是越闻越香了。

　　“好的！麻烦稍等！不知需要米饭不？”

　　小厮摇了摇头，米饭，他们小灶里一直煮着的。

　　“好的，小哥稍等！”

　　“四姐，你用陶罐单独煮碗汤，放点香菇、猪肚进去。”

　　这会江鱼把江娣使唤起来也不心虚，江娣倒也懂事，忙煮起了汤。

　　“小哥，你买的多，小店再免费送碗汤，吃的好再来！”

　　小厮连连应是，就冲这热情的态度，有机会还真得来。

　　别说，这小哥回去还真给江家铺子带来了生意。

　　这船是从临城开出来的，在海上行了十几天了，初时的新鲜也早就过去了。

　　一些富人如今嘴里都淡出了鸟，在闻到这刺鼻的香味后，哪还受的住，都纷纷跟刚才那会的小厮打听，也不知谁打赏了两文钱，让这小厮帮着跑腿，然后众人都纷纷跟风，再然后这小厮就带着大单子过来了。

　　蛤蜊、螃蟹各都30盆。

　　江鱼看看自家的木桶，没准备这么多小螃蟹呀。

　　江娣激灵地拿起桶子就要往外跑。

　　“四姐，你去挖来不及了，你就在海滩上喊一嗓子，收小螃蟹，立马有人送过来！”

　　这小螃蟹没肉，都是嚼嚼滋味的，今日卖出这么多，主要是因为江家炒的好吃而已。所以一大木桶也就和蛤蜊一个价。

　　“可是这钱也是钱呀！”江娣还是舍不得，这一桶也一两文钱呢。

　　“这客人可等不及哦！而且我一个人炒也来不及，这会子，也就你炒的味道还好！”

　　“对哦！”

　　江娣一听是这个理，跑出去喊了两声，又跑回来忙架起了锅，吩咐江雅烧火，贼自豪地当起了她的“大厨”。

　　好些个孩子提着木桶赶了过来，按照先来后到，江鱼给了前两个孩子各自两文钱，收了几十斤的小螃蟹。这些，足够炒了。

　　来得晚了些的孩子，垂头顿足，要是他们再跑快一些就好了。

　　因为这客船，江家足足得了320文的银子，让江家人乐呵的不行。

　　※※※

　　江娣的目光不时地朝海面上看去，期待着还有大客船过来。

　　傍晚的时候，脚夫、帮工都陆续回去了，江家也开始收拾起了摊子。

　　一个和江鱼差不多大的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小鱼儿，明日里你们还收小螃蟹吗？”

　　对于这两个人，江鱼一时间倒没有想起来。

　　江娣走过来拉了拉江鱼的袖子，宋杏也朝着她点了点头。

　　“自然是收的，我们明日里需要两桶，要是生意好的话，还需要更多！”

　　徐锦的眼中有了憧憬：“那，那我们给你送过来可以吗？”

　　“还可以便宜一些的！”怕江家人不同意，徐锦赶忙补了一句。

　　“行，那你们明日晌午之前送过来吧！这稍大的螃蟹和蛤蜊，2文钱一桶，小一点的3文钱两桶。”宋杏怕自家江鱼真开出便宜的价，忙开口说道。

　　“好的，好的！”徐锦开心地直点头。今日里她跑的慢，好的她厚脸皮的来问问。

　　两个孩子牵着手欢欢喜喜地走了。

　　“哎，都是苦命的人！”宋杏看着那姐弟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姐弟也是海田村的人，只是徐家住在村尾，和江家人在村子里碰到的次数倒不多。

　　几年前，一场海难，徐家的两个儿子都没了，老大成亲了，有两个孩子，老二还是个大小伙子呢。后来，老大媳妇改嫁了，留下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日子也是过得苦巴巴的。

　　听着宋杏的说法，系统小一唉声叹气了一阵，这不仅不能宅斗，它的宿主感觉还要做圣母呀，哎…

　　它觉得自己叫“小一”这名字，实在心虚的厉害。

　　※※※

　　江家一家人都很累，可却是那种愉快的累。

　　晚上，新月初上，点上油灯，围着桌子，数着银钱，更是极开心的事。

　　600文，半年的租金来了！

　　“今日是刚好有客船，说不得明日生意就没这么好了！”江三贵怕孩子们的期待太高，万一明日里的生意不好，会失落，提前帮她们做思想准备。

　　“说不得明天会来更多客船呢！”乐天派的江娣满眼憧憬。她在心底祈祷着，一定要多来一些客船。

　　“爹，娘，我明日里也想去码头帮忙!”江馨带着几分期待地说道。她看着弟弟妹妹面上的光彩，打心里羡慕极了。

　　宋杏为难地看着江三贵。

　　江馨又把目光落在了江鱼的身上：“小鱼，你让二姐也去帮忙吧！二姐白日里，把房子周围的空地上都种上了辣椒，明日里家里就没什么活计了！”

　　江鱼自然知道家里人的顾虑，江馨是长得极好看的，就怕遇到些登徒浪子，而且她也是许了人家的。

　　江鱼下意识地去看江雅。

　　江雅的脸红了一下，倒很快恢复了过来：“爹，娘，不如明日里让二姐去后厨帮忙吧？有我呢！而且我也想跟小鱼学学炒菜，爹你还得抽时间去田地里看看！”

　　江雅有一把力气，寻常的小伙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而且，这辣椒苗才移栽，江三贵得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补的，还得再给苗子浇点水。

　　“行，那就这样吧！”

　　听着江三贵的话，江馨开心地笑了。

　　※※※

　　江家如昨日一般早早的来到码头，摆上了摊子。

　　一过来，码头上的不少帮工就凑了上来，一早吃碗热汤面，肚子饱饱的，干活也有劲。连带着隔壁的煎饼摊子也比旁日里多卖了不少煎饼。

　　看顾煎饼摊子的是邻村的乔姓夫妇，50开外的年纪。50岁，在这里已经算是很大的年纪了，而乔家家贫，两老人也不得不继续为家里帮忙着。

　　乔老爹夫妻俩也是慈善的人，应着受了江家面摊的照顾，多卖了不少的饼子，趁着空档，送来了5个饼子。

　　江三贵已经去田里忙活了，打算晌午忙得时候再过来，所以五个饼子正好吃。

　　宋杏忙下了两碗热乎乎的面条给乔老爹他们送了过去。

　　“小鱼娘，这怎么好意思的！”乔老爹面色有些发红，他们送饼子过去只是为了表示感谢，并不是为了换汤面。

　　宋杏连连摆手：“乔叔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这营生也是打算做长久买卖的，以后自然需要乔叔的帮衬的。”

　　“这自然好，有什么尽管说。”乔老爹忙热情地应承道，闻着面条的香味，只觉饿得紧。

　　这煎饼自然不比后世的煎饼果子，吃来略显粗糙，倒是能吃饱。不过，江家几人还是吃得很欢喜，毕竟不久之前他们家还过着吃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徐锦姐弟早早的就把螃蟹和蛤蜊送了过来，都是海滩上现挖的，格外的新鲜。

　　宋杏递了四文钱给徐锦，徐锦小心翼翼地接过。

　　“婶婶，我们就在这附近，要是有需要，你就喊我一嗓子！”

　　“这自然好的！”宋杏温柔地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徐锦略显发黄的头发，也就和她家小鱼一般的年纪。

　　徐锦拿着银钱，哪怕握在手里还是不放心，就怕丢了。她叮嘱徐力在这边等着，自己先把银钱给家里送去。

　　江鱼看着这对懂事的姐弟，在心底慨叹了句：到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哎…今日咋没有客船的？”江娣蹲在摊子前唉声叹气。今日虽然也卖出去好些碗面了，但到底不比昨日卖给客船上的量，银钱的进项也少。她昨晚上可还想着能卖出去更多的。

　　“你就知足吧！”江雅朝着自己的四妹回了一嘴。这丫头从早上那会就嘀嘀咕咕的，感觉全家里最爱钱的就是她。

　　江娣嗫嚅了下，倒没有和江雅争辩。

　　江鱼站在原地，向着海面上瞭望着，零散有一些海女从海里冒出了人影。

　　她没曾想这里也有海女的存在。

　　“娘，她们是？”

　　宋杏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个上岸的海女身上，眼中藏着几丝同情：“她们都是附近贫困人家的闺女，在海底捕捞海鳌虾、扇贝、海螺啥的，当然也采海珠的！”

　　宋杏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曾经她也当过海女，只后来被卖去当了丫鬟。

　　这潜水捕捞到底不比海捕，又因为是女人，若长期呆在海水里，身体自然会因为受凉而受影响，甚至有的海女因为长期浸泡在海水里而生不出孩子。

　　江鱼没有那般的经历，一时间倒没理会到宋杏心底的难过。她只心心念念刚才宋杏说到的海鳌虾。

　　海鳌虾，那可是海里的龙虾，肉质细嫩，富有弹性，口感更是顺滑香甜，特别是尾部，具有强力的肌能，口味更是丰富。它们体态较小，与淡水小龙虾相比，双螯明显细长很多；而且它们的色泽鲜艳清新，周身玛瑙红配以羊脂白，晶莹剔透。

　　“这海鳌虾一定很好吃！”

　　听着江鱼的话，江娣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想吧，连我都知道，这海鳌虾繁殖周期长，是极其珍贵的东西。镇上的酒楼里都抢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