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你爱的少年太狡猾）》KKKaQ

17、第 17 章

　　吃完东西，林远山估摸着外面的温度，拿出手机想打车。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拿手机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去问徐风：“你回去还是回哪儿？”
　　徐风看了一眼林远山，面无表情：“你觉得呢？”
　　少年的嗓音自带着磁性，末尾的呢字勾得林远山心里发痒，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他是我学生他是我学生，才开口道：“我要叫车回去了，我送你还是你自己回？”
　　徐风不说话了，就盯着林远山看，窗外街道上的灯光就打在他的脸上，在一瞬间林远山甚至觉得徐风这样的表情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猫，找不到归家处。
　　林远山叫了车，就在附近。他站起来对徐风道：“那我明白了，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一点，你都快一个月没来上课了，记得早点来学校上学啊。”
　　大概往前走了两三步，林远山故意走的有些磨蹭，在心里默念了三二一倒数。
　　果然数到二的时候，林远山被叫住了。准确的说是被拉了一下衣服。
　　林远山回过头明知故问：“还有事儿吗？”。
　　徐风皱着眉，抬着头看林远山，一字一句道：“那是我的房子。”
　　林远山失笑，伸手拉了一把徐风的胳膊，太瘦了。他说：“车还要两分钟过来，你看你还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
　　徐风最后没有买东西，和林远山一道出门在路边等车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林远山却觉得意外的有些合拍。这个念头冒出来，林远山自己都吓了一跳。似乎自己有意无意都想接近徐风，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试探他的底线。
　　试探什么底线？
　　林远山偏过头去看，徐风就斜靠在红绿灯杆上，他又把卫衣的帽子带上了，双手环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干净，但不屑。
　　徐风把这两种感觉都驾驭的很好，旁人难免不会被吸引。
　　“徐风。”林远山开口喊他。
　　徐风应声抬起头，稍稍站直了身体。恰好有车经过，就像流星一般滑过徐风的眼睛，转瞬即逝却十分惊艳。
　　“也没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你物理得考八十分，”
　　徐风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林远山觉得他有些不耐烦了：“你说的是七十。”
　　得到了答案，林远山便开始笑，不久之后徐风也反应过来，立马黑了脸转身就想走，林远山手疾眼快的拉住他：“别别别，是我给你下套，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徐风想抽回手，但奈何林远山拽的紧，衣服都有些变形。
　　一辆白色的车开始靠边，林远山拉着他就往车那儿走：“别闹了，车来了。”
　　说完回头就看到徐风静静地望着自己，林远山也愣了一下，那句别闹了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过于亲昵了，不动声色地推了他一把：“干嘛，上车啊。”
　　在车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倒是司机心情很好的絮絮叨叨的讲着他女儿有多可爱，林远山偶尔附和。
　　到家之后的林远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沙发上拿过毛毯披在自己身上。
　　徐风弯下腰慢慢的换鞋。
　　“你房间我前两天大扫除的时候，给你换了被套，这才几天应该没有落下什么灰，你抖抖应该就能盖了。”
　　徐风换好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他喝完了林远山才开口道：“那时我的杯子。”
　　空气安静了三秒，徐风看了一眼林远山继续把自己手中的水喝完，将空杯子放好。
　　没有意料之中的反应，林远山有些不尽然，自己当初被徐风的一句话咳得满脸通红，但到徐风这儿就行不通，你看人家多淡定啊。
　　“你很无聊？”
　　这是肯定句。
　　林远山笑笑不说话。
　　徐风又问：“为什么？”
　　这三个包含了很多信息，都是徐风想要知道但却又不想问出口的话。
　　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话？
　　为什么这么闲？
　　为什么总是会遇到你？
　　林远山原来趴在沙发上，听到这句话转了一个身，裹着毛毯落到地毯上坐着，活像一个粽子，一双眼睛却十分的亮：“徐风，你和别人不一样。”
　　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诚恳：“我并不认为你是一个乖僻的学生，我能看得出来，你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你要什么你不要什么，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况，但起码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为什么？”徐风还是问。
　　这回林远山倒是笑了：“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啊，我就是知道啊。”
　　林远山没说的是，徐风这个模样其实只要是学过心理学的都应该知道，比如他爱皱眉，会不自觉搓拇指与食指。太深沉的他看不出来，但浅显的还是能看出来。大学时学生心理是必修课，这门课他学的最好。
　　徐风站在饮水机旁边又把杯子拿起来接了一杯水，林远山都震惊了：“那是我的杯子啊！”
　　“我知道。”
　　“不是，刚你不要我吃泡面，现在你又要喝我的水？”
　　“我付了钱。”
　　一句话把林远山堵得哑口无言，可能在徐风看来他只是想整整林远山而已，但对于林远山来说，只会觉得这就算是间接性接吻了。
　　更可况林远山对徐风是有过一些不该想的念头的。
　　林远山：“不晚了，你明天会去上学吧？”
　　“考虑。”
　　？
　　上学这件事情还需要考虑？
　　林远山这倒是看出来了，徐风不去上学，他爸也不管他上不上学，今天看他哥的模样似乎也不太关心他上学的问题。
　　猛然想到徐风所有的成绩中就英语最好，林远山问：“你要出国留学？”
　　转杯子的手停下了。
　　“考虑。”还是这两个字。
　　林远山也不再继续深究，依旧裹着毛毯：“那明早早饭你吃什么，别给我你还要考虑。”
　　徐风把杯子放下，对着林远山道：“饭。”
　　林远山：“......”
　　得。
　　您是大爷。
　　到现在林远山大抵也摸清了自己的想法，原本想着自己本身就比较随和，尤其是对长相好看的人就更加放宽界限。但现在光是随和两个字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徐风就走不动道的原因。
　　他是对他有好感的，他对自己的学生是有好感的。
　　摸清楚这个原因，林远山也就不再纠结了，谁还没几个时候对长得好看的人有过好感呢。
　　但碍于对方年纪还小，还是自己的学生，林远山也仅仅限于这个好感度之内。有就有吧，就当起做老师的责任做到最好。
　　第二天，林远山起来做了扬州炒饭，但徐风就吃了两口不吃了。
　　林远山难得也皱了眉：“你就吃两口？”
　　“难吃。”
　　林远山埋头扒拉了两口自己碗的饭：“这哪里难吃了？”
　　徐风就看着林远山不说话。
　　林远山没辙，每次徐风这样看着他不说话的时候，最是无奈的时候。
　　他沉了两秒：“你不吃葱？”
　　徐风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袋牛奶，边走边喝：“我走了。”
　　行吧，那就是不吃葱了。
　　林远山又突然想起什么，冲玄关边上的徐风喊：“你的书包呢？”
　　好像就从来没有见过徐风背过书包，唯一一次还就是第一次见到徐风的时候。那并不算是背，就只是拎在手里，林远山还记得书包偃旗息鼓的，里面估计只有一个作业本算是顶天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关门声。
　　啧。
　　上赶着讨好果然就是一无所有。
　　等到办公室的时候，肖明正在拿几张表给一个学生。
　　林远山凑过头去看，是运动会的推荐表。
　　他惊讶：“运动会啊？”
　　一中的运动会一向开的比较晚，他念书的时候就是十一月底或者是十二月刚开头。
　　肖明答道：“是啊，下个星期三四五。”
　　旁边另外一个女老师也插话进来：“这回要求所有老师都参与，林老师擅长什么？”
　　“啊？”林远山惊讶了一下，以前一般就体育老师和班主任参与：“什么时候的事？”
　　“我从行政处那边知道的，快了，估计这两天就会通知了吧。”女老师又继续问：“林老师想参加什么项目？”
　　林远山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会的，就选一个简单的吧，跳远？”
　　“林老师会跳远？”
　　“不会啊，不就跳完就没事了吗？”
　　“那我也报跳远好了。”
　　“行啊。”
　　运动会啊。
　　林远山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运动会自然是能省则省，不幸被钱一抓去跑过一次四百米，跑下来简直都快喘不上气了。
　　胡蕾进来之后，看到林远山便打招呼：“在讨论什么啊，这么认真？”
　　那个女老师笑着回她：“在讨论运动会啊，今年胡老师班又要拿第一名了吧？”
　　“第一名？”
　　“是啊，胡老师的班去年拔河第一，一千米和四百米也是第一，跳高也是第一。”
　　胡蕾谦虚地笑了笑：“今年还不知道呢？”
　　林远山也感兴趣了：“谁啊？”他只知道四班的确是有两个特别重量级的学生。
　　“一千米是王洋，四百是女子是尚婉，跳高是徐风。”
　　“徐风？！”
　　“是啊，徐风弹跳力很不错的，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林远山是真意外了。
　　徐风会参加集体活动？徐风这么厉害？
　　这些个问题导致林远山接下来上四班课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就往徐风身上带。而后者注意到之后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讲完一道题让学生自我消化之后，林远山慢慢渡到徐风身边，装作看作业的模样低声问：“你会跳高？”
　　徐风抬头看着林远山，面无表情道：“讲下一道。”声音不大，但足够吸引人。
　　邻座的几位同学闻声都看过来，林远山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咳嗽了两声为自己辩解：“你们还有哪儿不理解的吗，理解了我就开始讲下一道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