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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背后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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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引起了陈安之的注意。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我……”周遂宁顿了顿,道:“在你来之前,我听到县太爷在读信,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她看着陈安之,映入眼帘的是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素心,是知府夫人的侄女儿,并且,再过不久,她就要送进宫了。”
陈安之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没明白,“那怎么了?”
“你不明白么?她要进宫了。多么显而易见,她的目标不是皇后就是宠妃,或者太后……反正就这么几类。并且她的技能是画皮术。我们的技能对其他的游戏测评者是无效的,可是,并不代表对自己无效。她有了画皮术,就能变成任何人喜欢的脸。只要她进了宫,就一定可以得宠。”
陈安之这才明白过来,他想到了别的事情,皱起了眉头,“可是,她怎么知道皇上喜欢什么类型,而且画皮术不是有缺陷吗?”他忽然猛的拍了自己的头,激动的凝视着周遂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周遂宁补充了他想要说的话,“她选中不同类型的女人,是因为她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所以她每一种都实验了一次,以锻炼她的画技。而且,她懂得画皮术的副作用,如果她把画皮术用在自己身上,一旦进了宫,她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一红杏出墙的妃嫔分分钟就会死掉。所以她还需要改进,改进她手中的画皮术,减小副作用,减小欲望的诱惑。”
她想到了江太太,她也接受过画皮术,可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出轨。周遂宁叹了口气,“很显然,她成功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顺风耳,在刚来这里的前一段时间,她饱受失眠的困扰。幸好她在现实生活中不是个对声音敏感的人,曾经大年三十夜里,满世界的鞭炮声她都能睡着,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克服了这个副作用。试想一下,如果得到这个技能的不是她,而是个对声音敏感的人,那么他很有可能因为失眠而无法完成任务。如果她可以克服技能的副作用,那么,素心一样也可以。
“那你怎么怎么做呢?她已经搭上了知府夫人,进宫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
“无法改变?你怎么知道无法改变?”周遂宁轻笑了出来,她无端的预感,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就在眼前,她无需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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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县衙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后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三才盖碗,茶还是热的。桌子旁边的县太爷端起盖碗,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你说,那个周算子,真是靠谱吗?”县太爷口气将信将疑。
“听说是这样,老爷。”师爷恭敬的站在旁边。“知府大人夫人的侄女儿下个月就要进宫了,如果那位姑娘能够得宠,老爷今后必定前程似锦。”
“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这突然冒出来的侄女儿,是福是祸?”县太爷皱了皱眉头,忖度片刻,还是吩咐了下去。“你把那个周算子带过来,我瞧瞧他是不是真的有两下子。”
周遂宁坐在县衙的一侧偏房里。她被从大牢里带了出来,师爷特别吩咐丫头给她准备了洗澡水,换了身衣服,甚至还给她吃了顿饱饭。连续数日的监狱生活已经让她快崩溃了,素日按江长舟已经打点过了,她还不至于挨打挨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过的很舒适。大牢里潮湿,肮脏,到处是老鼠和蟑螂。牢饭更是没什么好吃的,米饭能半熟就不错了。她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简直没办法出来见人。她想,辛亏江长舟告白的那天,是她进了监牢的第二天,否则,他怎么可能下的去口。
狱卒在门口叫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知前程、断吉凶,这就是她的招牌,她的卖点。而且,她确信这点能够吸引到那个急切又谨慎的县太爷。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周遂宁站起了身,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眼前官威十足的人进了门,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就在桌前坐下了。
“你是周算子?”
“是!”
“会算什么?”
“测字。”
“那你测测这个字。”县太爷提笔写下一个字,推到她的面前。
周遂宁伸头看了一眼,又谦卑的站好。“不知县老爷想要测什么?”
“前程。”
周遂宁眉头一皱,露出沉思的表情。
“怎么了?不会?”县太爷微微有些紧张,显然,他是担心前程受阻。
“不是。”周遂宁暗自清了清嗓子,却故意让县太爷听见。然后才接着说下去:“县令大人写了个娘字,此字左女右良,可见大人的良好前程,应在女人身上。”她偷偷的看了眼县太爷,果然他身体一僵。
“娘字重叠,就是娘娘,看来此女日后必定身居高位。只是……古时候娘字经常是名字,可是时风已经变了,如今只有娼门和贫家女才会被叫做娘,花娘秋娘,这些人身份都不高。可见这个女人的来历,并不光彩。”
来历不明,身份不高,而且以后会身居高位。这些信息正好应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知府妇人的侄女的身份。县太爷已经信了她九分,他身体微微前倾,急切的问道:“那,这前程是吉是凶?”
周遂宁顿了半响,叹了口气,“良的发音又似两,县太爷的前程只怕是和两个女人有关。县太爷的前程阴气太重,只怕不能长久。”
“什么叫不能长久?”
周遂宁抿了抿嘴,神色凝重道:“大吉之后必有大凶。”
“啊!这……”县太爷神色慌张起来,“此事可有破解之法?”
“县令大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若问大人前程,只怕还是要从这两个女人身上着手。”
“要怎么着手?”
“这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是个算命先生。不过大人可以从两个人查查两个人的关系。”
县太爷愁容满面,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也知道,一个小小的算卦先生,是不能给什么好的建议。他挥挥手,让周遂宁退下了。
周遂宁没有再回大牢里。她被安排在一间厢房住下了。第二步棋已经布下了,截至目前,一切都在按照她的预想发展下去。她独自一人坐在厢房里,县令大人禁止她四处溜达,她也没办法向江长舟和陈安之通风报信。不过她并不着急,她甚至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镇静。
周遂宁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煮意粉的时候经常没煮熟,煎荷包蛋很少成功过,因为她总是心急,没有耐心,也不喜欢等待。但是现在,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可以这么沉着,孤单一人在陌生的县衙,等待着自己下的棋一步步的发挥作用。开始真正的像个尔虞我诈的游戏的玩家。
她也想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素心,她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对手了。可是,这场游戏,到底谁会赢呢?
傍晚,江府,江长舟也在陈安之门外等待。好不容易陈安之回来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进了房间。
“干嘛!”陈安之费力的挣脱开他,不瞒的抱怨,“有事不能好好说?动手动脚干嘛?我可不喜欢男人。”
“你这小不点可还不算男人。”江长舟气结,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陈安之没理他,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县太爷的小妾和知府大人偷情?你怎么连地点都知道?”江长舟劈手夺过他的茶杯,他心底疑惑重重,快要坐不住了。陈安之这小子,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喝茶?
江长舟按照陈安之的要求,收买了幽幽夫人的丫头银心,要她把县令大人偷偷的带到城里的某个宅子。可是,他没想到银心竟然爆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银心的话肯定没错,问题是,这么私密的事情,连县太爷都不知道。周遂宁和陈安之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话一落地,陈安之的表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江长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突然非常的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周遂宁,也不了解陈安之,这两个人像是一对儿伙伴。而自己像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