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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没有饭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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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洋洋对于自己成为技术工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哪个工种?都不是她知道的活,都要适应,干啥应该都差不多吧。她哪里会看领导脸色,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轻松工作的机会就这样错过,拿着任命表走程序,接过后勤处余海花手里给她分配的房间钥匙,已经累到不行,想趁明天才上工,好好休息一会儿!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的运动量了!以前她一天能起来活动个十分钟都算她勤快了!
但很快屠洋洋就明白为什么教育系统要把她分配到此时,这里。
路过两边杂七杂八的竹架子?稀疏不太工整种着些并不知道是什么的矮植绿化地,毫无芬芳气味,下了个小坡,便是两幢不知道刷了什么的红砖白墙四层长方楼?
一直走到头拐角的地方,“你住在这106,一个锁头两把钥匙,都给你了。你可得拿好,这个是工家的财物,到时候你要不在这里住了,你得原样还给我。我还得给孩子喂奶,不能陪你了。”
余海花匆匆告别,她们哺乳女工每隔二个小时有二十分钟的哺乳时间,让她们能给在育婴室的孩子们喂奶,不担误工作跟生产。
屠洋洋错愕之余,还没想起跟她挥手告别,便只看到余海花的背影,耸了下肩,她拿钥匙打开门。
一眼望到底。
估摸3m*3.5m大小。
真是,已经在她毫无期待的基础上再下拉二十倍的级别。
除了面积小之外,陈设更是非常简陋,这间能看得红砖水泥的小平房,左手边偏上的地方露出一个贴着木边的四方框(大约是窗?),杂着稻草的墙面跟过来立着两行石头?砖,上面放着一块约1.8m长1.5m宽的木板,上头铺着一些粗插过的黄色稻草。
“这……”
是她要住的房子!
屠洋洋身形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可是地上也是黄土,上面似乎还有些虫卵,她咬着牙,把单薄刷了层白漆的门板拉上,挡住听见动静走出来的一些人的视线。
她不但没同时见过这么多的人,不知道怎么应付,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破的屋子。
见门关上了,一些想热情上来打招呼的也都缩了回去。
新来的都是这样,得让人家先试应试应。
说不准正要和躲进屋里怀疑人生,揉鼻子抹眼泪呢。
“我要投诉!这根本不是改造教育,这是虐待!”屠洋洋手指都在颤抖,她真的知道错了,她真是不知道珍惜的小王八蛋,她怎么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落到如今这种悲惨的地步。
教育系统很快上线回复,“没有噢,亲爱的屠洋洋小朋友,因为你不是完全义务公民,这已经是最轻微的处罚了。”
“这还算是轻微!那严重的呢。”
“可以选择去任何朝代疏通河道,或者为修筑伟大的历史遗址出力。”不过那些都不是为只是有些懒惰思想的人准备的。
“什么?”屠洋洋扶了下自己的下巴。
“比如修长城、当封建期农民靠天种地……”
屠洋洋想象下那时候,绝对只会比现在更惨,顿时怂了,比这还惨哪还能成!
她老实的认错,同时求助,“亲爱的系统大大,可现在这种情况,不等你们教育我,我就会死了……”她说的时候,顺手打死一只花腿大黑蚊,看着手上那清晰的蚊子尸体印,屠洋洋几乎要尖叫出声。
夭寿啊,前十八年,她连蚊子这种东西都只在儿童教育基础知识课堂上见过,如今却要亲手拍蚊子!
等等,有蚊子,岂不是说还会有苍蝇、臭虫、蜈蚣、蟑螂……这些只在原本归为害虫后来才平反的博物馆看到过啊!
“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你看看清楚,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啊!”屠洋洋三步走到那个简陋的窗前,伸手出去晃了两下,“再说,这是床吗?连个床垫都没有,床单被套枕头呢?这里可是有蚊子的,不是全生态拟真以天为庐以地为床的生态床!我会被吸血,皮肤痛痒,然后感染上痢疾、乙脑、登革热、黄热病!”
屠洋洋激动的反应显然被系统给接收,但如今已经是非常成熟的系统不过停顿她说两句话的功夫,已经重新上线了功能版本,“叮,教育改造日常任务开放,主线任务开放,个人剧情任务有待开启,各种详细说明请公民屠洋洋自行翻看解说文件编号8902,温馨提示,完成日常任务后即有选择性生活奖励,帮助您过上理想生活。”
“我的理想生活就是回去躺着,在我家星星的照顾下活上五百年。”屠洋洋有力无力,放下手里的包裹在稻草床上,自己试探性的靠坐在上面。
她真心忏悔,她不该不听星星的话,若是不偷懒,或者定时起来活动岂能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但靠在包裹上,和熙的阳光直接透过窗口,些许粉尘快活的舞动着,屠洋洋渐渐靠在坐垫上便懒的动弹了,腿脚运动后的酸疼劲儿也上来。
虽然情况是很糟糕,但是她已经顺利报道了不是吗?
有什么困难也要等一会儿,不,明天再说。
她好累的了呢,应该休息一下。
一,一下下。
呼。
一向懒筋过盛的屠洋洋很快闭上了眼睛,非常善于自我调节的她,方才还嫌弃的稻草床在瞌睡面前同时消散,她似乎还觉得鼻尖有种原生态的清香。
直到她睡到感觉到冷。
“星星,调节温度上升,不,还是给我来床新出的羽绒丝被吧,就是咱们刚刚在活动购物节上抢购的那条,据说盖上它会拥有幼鸟一般温暖与舒适。”
很显然屠洋洋没抱到自己抢到的复古人工手制棉宝宝,在她仍想懒的眨眼翻身继续睡的时候,直接摔到了地上。
“……”
没有语言能表达她此时的绝望。
屠洋洋很想不动,可如果不动,她不但要继续睡稻草床,还得拿自己的鲜肉来喂蚊虫,抠了两下手臂上一连串红包。
还有更现实的问题,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饿了。
她只好打开日常任务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果然有收拾行李、打扫房间、亲手下厨做自己的第一顿饭等以前让她通通交给星星的各种家务。
想念星星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六次,嗯,没数,随便说的。
让人咬牙的教育系统只给任务,不给吃的。
无奈的屠洋洋无好站起来把包裹带抽开,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一点儿补给,可惜没有。就这样她也摸索了一好小会儿,毕竟她们那时候都是习惯用的随身旅行环或者改装成萌萌的旅行飞行球,再说哪个保姆机械人会没有收纳空间。
包裹本来扎的结实漂亮,让屠洋洋弄的七零八落的。
倒是有她正需要的纯军绿被套跟被子,里面还包裹着同款颜色床单跟带着枕套的两个枕头,压缩棉拍一拍,正好宣软好靠。中间杂着的白色棉布袋子里装的是她自己的内衣、一套跟她身上穿的这套差不多依稀仿的蓝色衣裳,一套白色小碎花的长裤长袖睡衣。
正在她拿起一柄简朴到极点的牙刷研究的时候,门被轻轻敲响,有管清脆的声音响起。
“屠同志,屠同志。”
这该是叫的自己吧。
屠洋洋打开门,只见门口俏生生立着一位脸黄嘴小,细眉弯目,身长腰细的女子。她一见屠洋洋,便伸手出来自我介绍,“屠同志,你好,我是工会组织干事姜静娴。”
姜静娴早就被通知要接待一位新技术员,也听说了来的这位屠洋洋同志来历不凡,也是有心交结,没成想一直等到下工,屠洋洋竟都没到工会来报道。
她不禁觉得这京城里来的也太傲慢了些,也亏的是她的姓好,不然谁敢叫个洋洋这个名儿。
偏偏姓屠,本来好像很小资的名字加上她父亲是军人,立马让人联想到杀尽洋鬼子。
真是没处说理去。
“噢,你好。”
屠洋洋正愁没有饭吃,不知道上哪儿找吃的去呢,正好来个位女同志。
同志好啊,她又不是不知道好坏的人,一路上都是他们同志在帮她呢。
她是真饿了,没等姜静娴再开口,屠洋洋拿起方才随手放在窗台上的绿色挎包。她知道呢,在这里吃饭可都是要票据的,刚才细的章则没怎么看,最关心的问题她注意了的。
“姜同志,是找我吃饭吗?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