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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续改第八十三回 闹闱阃薛宝钗吞声 会群英贾宝玉吐心 ...

  •   (大白纸注:以下为还原的原文)
      且说薛家金桂自赶出薛蟠去了,日间拌嘴没有对头,(外人注:“日间拌嘴没有对头”此话妙!不愧为曹公亲笔,似乎意外一笔,却直入金桂之骨髓)秋菱又住在宝钗那边去了,只剩得宝蟾一人同住。既给与薛蟠作妾,宝蟾的意气又不比从前了,金桂看去,更是一个对头,自己也后悔不来。
      一日,吃了几杯闷酒,躺在炕上,便要借那宝蟾作个醒酒汤儿,(外人注:“醒酒汤儿”,这样的词非曹雪芹不能写出!)因问着宝蟾道:“大爷前日出门,到底是到那里去?你自然是知道的了。”宝蟾道:“我那里知道?他在奶奶跟前还不说,谁知道他那些事?”金桂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奶奶’‘太太’的,都是你们的世界了。别人是惹不得的,有人护庇着,我也不敢去虎头上捉虱子。你还是我的丫头,问你一句话,你就和我摔脸子,说搳话!你既这么有势力,为什么不把我勒死了,你和秋菱不拘谁做了奶奶,那不清净了么?偏我又不死,碍着你们的道儿!”(外人注:可见宝蟾这样的人要找别人的茬,实在是小菜一碟,随口随手就来)
      宝蟾听了这话,那里受得住,便眼睛直直的瞅着金桂道:“奶奶这些闲话只好说给别人听去!我并没合奶奶说什么。奶奶不敢惹人家,何苦来拿着我们小软儿出气呢?正经的,奶奶又装听不见,‘没事人一大堆’了。”说着,便哭天哭地起来。(外人注:两人可谓天煞碰地恶)
      金桂越发性起,便爬下炕来,要打宝蟾。宝蟾也是夏家的风气,半点儿不让。金桂将桌椅杯盏尽行打翻,那宝蟾只管喊冤叫屈,那里理会他?(外人注:“夏家的风气”,绝妙!而且注意金桂并没有打宝蟾,宝蟾似乎也知道金桂不会打她,两人这一点似乎心灵相通,都是做给薛姨妈等看的?)
      岂知薛姨妈在宝钗房中,听见如此吵嚷,便叫:“香菱,你过去瞧瞧,且劝劝他们。”(外人注:薛姨妈此话便证明薛姨妈智商是有些问题的,没有宝钗在身边,他和薛蟠犯下的错恐怕会百倍来计算)
      宝钗道:“使不得,妈妈别叫他去。他去了岂能劝他?那更是火上浇了油了。”薛姨妈道:“既这么样,我自己过去。”宝钗道:“依我说,妈妈也不用去,由着他们闹去罢。这也是没法儿的事了。”(外人注:宝钗稍微判断,便知情境,足见宝钗之厉害,也可知如果红楼梦中有一个人是宝钗的克星,那非金桂莫属!)
      薛姨妈道:“这那里还了得!”说着,自己扶了丫头,往金桂这边来。(外人注:薛姨妈并非不听宝钗的,而是薛姨妈认为自己是婆婆,在封建社会,哪有媳妇反婆婆的!)
      宝钗只得也跟着过去。又嘱咐香菱道:“你在这里罢。”(外人注:宝钗此话是为香菱着想,即宝钗不会怎么去害香菱,但香菱如果被金桂所害,宝钗包括薛姨妈是不怎么会去管的,正是香菱判词中的“菱花空对雪澌澌”,“雪”除了当然是指薛蟠的直接迫害外,还包括整个薛家在香菱之逝的事上采取了冷漠如雪的不作为态度,是间接导致香菱之逝的重要原因)
      母女同至金桂房门口,听见里头正还嚷哭不止。薛姨妈道:“你们是怎么着,又这么家翻宅乱起来?这还象个人家儿吗?矮墙浅屋的,难道都不怕亲戚们听见笑话了么?”
      金桂屋里接声道:“我倒怕人笑话呢!只是这里扫帚颠倒竖,也没主子,也没奴才,也没大老婆没小老婆都是混账世界了。我们夏家门子里没见过这样规矩,实在受不得你们家这样委屈了。”宝钗道:“大嫂子,妈妈因听见闹得慌才过来的,就是问的急了些,没有分清‘奶奶’‘宝蟾’两字,也没有什么。如今且先把事情说开,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省了妈妈天天为咱们操心哪。”(外人注:宝钗难得如此耐心地低声下气地给人讲理)
      薛姨妈道:“是啊,先把事情说开了,你再问我的不是还不迟呢。”金桂道:“好姑娘,好姑娘!你是个大贤大德的,你日后必定有个好人家好女婿,决不象我这样守活寡,举眼无亲,叫人家骑上头来欺负的。我是个没心眼儿的人,只求姑娘,我说话,别往死里挑捡!我从小儿到如今,没有爹娘教导。再者,我们屋里老婆、汉子、大女人、小女人的事,姑娘也管不得!”(外人注:如何,几乎处处克宝钗,宝钗如果是只是阴盛,金桂就是阴阳皆盛,此处金桂只要拿住宝钗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个遵守封建诸多明规亮矩的未出阁的姑娘,随便几句话便可打得宝钗落花流水)
      宝钗听了这话,又是羞,又是气,(外人注:正是如此)见他母亲这样光景,又是疼不过,因忍了气说道:“大嫂子,我劝你少说句儿罢。谁挑捡你?又是谁欺负你?别说是嫂子啊,就是秋菱,我也从来没有加他一点声气儿啊。”(外人注:宝钗此处主动将香菱说成“秋菱”,许多方面不得不迎合金桂,也是跃然纸上)
      金桂听了这几句话,更加拍着炕檐大哭起来说:“我那里比得秋菱?连他脚底下的泥我还跟不上呢!他是来久了的,知道姑娘的心事,又会献勤儿。我是新来的,又不会献勤儿,如何拿我比他?何苦来!天下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行点好儿罢。别修的象我嫁个糊涂行子,守活寡,那就是活活儿的现了眼了!”(外人注:金桂确实是吵架的行家,这里不但作践香菱,而且“天下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更是直指宝钗,那句“别修的象我嫁个糊涂行子,守活寡,那就是活活儿的现了眼了!”更也是实情,即金桂绝非胡搅蛮缠,她骂的话几乎都是有事有实有根有据的,难怪薛家竟全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在这方面恐怕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如(XX注:某些喜欢骂架的人其实倒不妨学学金桂,别骂出来一点水准都没有,甚至直逼水准最差的极端(外人注:哈哈,有理)))
      薛姨妈听到这里,万分气不过,便站起身来道:“不是我护着自己的女孩儿,他句句劝你,你却句句怄他。你有什么过不去,不用寻他,勒死我倒也是希松的!”(外人注:如何?薛姨妈也听出金桂几乎将薛家所有人都骂到了)
      宝钗忙劝道:“妈妈,你老人家不用动气。咱们既来劝他,自己生气,倒多了一层气。不如且去,等嫂子歇歇儿再说。”因吩咐宝蟾道:“你也别闹了。”说着,跟了薛姨妈便出来了。(外人注:宝钗显然骂不过金桂,但这撤退撤得还是相当漂亮的,甚至双方可谓算是打成平手,金桂只是稍占上风)
      走过院子里,只见贾母身边的丫头同着秋菱迎面走来。薛姨妈道:“你从那里来?老太太身上可安?”那丫头道:“老太太身上好,叫来请姨太太安,还谢谢前儿的荔枝,还给琴姑娘道喜。”宝钗道:“你多早晚来的?”(外人注:这话问得妙,极其写实,即薛姨妈生怕这丫头听到了刚才两人与金桂的对骂,这种细微又极写实的生活细节也几乎只有曹雪芹会和能想到和写出)
      那丫头道:“来了好一会子了。”薛姨妈料他知道,红着脸说道:“这如今,我们家里闹的也不象个过日子的人家了,叫你们那边听见笑话。”丫头道:“姨太太说那里的话?谁加没个碟大碗小磕着碰着的呢。那是姨太太多心罢咧。”说着,跟了回到薛姨妈房中,略坐了一回就去了。(外人注:薛姨妈说得实在,丫头答得也很有水准)
      宝钗正嘱咐香菱些话,只听薛姨妈忽然叫道:“左肋疼痛的很。”说着,便向炕上躺下。唬得宝钗香菱二人手足无措。
      薛姨妈实是因被金桂这场气怄得肝气上逆,左肋作痛。宝钗明知是这个原故,也等不及医生来看,先叫人去买了几钱钩藤来,浓浓的煎了一碗,给他母亲吃了。又和秋菱给薛姨妈捶腿揉胸。停了一会儿,略觉安顿些。(外人注:薛姨妈的身体是每况愈下的,其一这里金桂之气,其二是薛蟠被判死罪,其三是跟随王夫人等害黛玉,良心上受自我谴责,其四自然是宝玉离家,其五便是之后王夫人服毒自尽,毕竟姐妹连心,其六便是终极的宝钗刚嫁到贾雨村处,贾雨村即被抄)
      薛姨妈只是又悲又气:气的是金桂撒泼;悲的是宝钗见涵养,倒觉可怜。(外人注:宝钗是无法,宝钗对于自己无法之事倒是看得开,不会象薛姨妈这样如此动气,因此,宝钗最后被大雪所压而身与心同冰冷而逝,也是逝得其所)
      宝钗又劝了一回,不知不觉的睡了一觉,肝气也渐渐平复了。宝钗便说道:“妈妈,你这种闲气不要放在心上才好。过几天走的动了,乐得往那边老太太姨妈处去说说话儿,散散闷也好。家里横竖有我和秋菱照看着,谅他也不敢怎么着。”(外人注:正是,宝钗正是有这种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之大将思维,而被雪而压时,所谓雪遇雪,而合为一体了(XX注:说得有些毒(外人注:嘿,正是学宝钗之道而还给宝钗)))
      薛姨妈点点头道:“过两日看罢了。”
      (大白纸注:以下也是还原的原文,但与上文之间删去了一些不必要之文)
      却说巧姐儿忽然病了,凤姐儿忙请了大夫来看,那大夫看了出来,回道:“妞儿一半是内热,一半是惊风。须先用一剂发散风痰药,还要用四神散才好,因病势来的不轻。如今的牛黄都是假的,要找真牛黄方用得。”
      凤姐道:“人参家里常有,这牛黄倒怕未必有。外头买去,只是要真的才好。”
      便去回王夫人,王夫人道:“等我打发人到姨太太那边去找找。他家蟠儿向来和那些西客们做买卖,或者有真的,也未可知。我叫人去问问。”
      这里煎了药,给巧姐儿灌下去了,只见喀的一声,连药带痰都吐出来,凤姐才略放了一点儿心。只见王夫人那边的小丫头,拿着一点儿的小红纸包儿,说道:“二奶奶,牛黄有了。太太说了,叫二奶奶亲自把分两对准了呢。”
      凤姐答应着接过去,便叫平儿配齐了真珠、冰片、朱砂,快熬起来。自己用
      戥子按方秤了,搀在里面,等巧姐儿醒了好给他吃。只见贾环掀帘进来,说:“二姐姐,你们巧姐儿怎么了?妈叫我来瞧瞧他。”凤姐见了他母子便嫌,说:“好些了。你回去说,叫你们姨娘想着。”那贾环口里答应,只管各处瞧看。看了一回,便问凤姐儿道:“你这里听见说有牛黄,不知牛黄是怎么个样儿?给我瞧瞧呢。”凤姐道:“你别在这里闹了,妞儿才好些。那牛黄都煎上了。”贾环听了,便去伸手拿那铞子瞧时,岂知措手不及,“沸”的一声,铞子倒了,火已泼灭了一半。贾环见不是事,自觉没趣,连忙跑了。凤姐急的火星直爆,骂道:“真真那一世的对头冤家!你何苦来还来使促狭!从前你妈要想害我,如今又来害妞儿,我和你几辈子的仇呢?”一面骂平儿不照应。(外人注:巧姐儿此病既是写实,也正是为引出贾环与巧姐儿的更深之仇,甚至借凤姐儿之口,道出了赵姨娘害凤姐,贾环又害巧姐的大伏笔)
      正骂着,只见丫头来找贾环。凤姐道:“你去告诉赵姨娘,说他操心也太苦了!巧姐儿死定了,不用他惦着了。”平儿急忙在那里配药再熬。
      那丫头摸不着头脑,便悄悄问平儿道:“二奶奶为什么生气?”平儿将环哥弄倒药铞子说了一遍。丫头道:“怪不得他不敢回来,躲了别处去了。这环哥儿明日还不知怎么样呢。平姐姐我替你收拾罢。”
      平儿说:“这倒不消。幸亏牛黄还有一点,如今配好了,你去罢。”丫头道:“我一准回去告诉赵姨奶奶,也省了他天天说嘴。”
      丫头回去,果然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气的叫快找环儿。环儿在外间屋子里躲着,被丫头找了来。赵姨娘便骂道:“你这个下作种子!你为什么弄洒了人家的药,招的人家咒骂?我原叫你去问一声,不用进去。你偏进去,又不就走,还有‘虎头上捉虱子’!你看我回了老爷打你不打!”
      这里赵姨娘正说着,只听贾环在外间屋子里,更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道:“我不过弄倒了药铞子,洒了一点子药,那丫头子又没就死了,值得他也骂我你也骂我,赖我心坏,把我往死里遭塌?等着我明儿还要那小丫头子的命呢!看你们怎么着?只叫他们提防着就是了。”(外人注:如何,这伏笔已经冒出来冲出来了,正是贾环之后能对巧姐儿下狠手的根源所在)
      那赵姨娘赶忙从里间出来,握住他的嘴,说道:“你还只管信口胡唚,还叫人家先要了你的命呢!”娘儿两个吵了一回。赵姨娘听见凤姐的话,越想越气,也不着人来安慰凤姐一声儿。过了几天,巧姐儿也好了。因此,两边结怨比从前更加一层了。(外人注:此话更明显,巧姐儿生病是虚,赵姨娘更恨凤姐,尤其是贾环更恨巧姐儿,才是实)
      (大白纸注:以上是稍作修改和删除,并串连在一起的最可能的原文和原情节,包括八十回后保留最完整的金桂、宝蟾、香菱的情节,以及贾环与凤姐儿尤其是与巧姐儿结怨的极可能的原文情节,以下为新的续补)
      这一日,宝玉正在想着上次与冯紫英等相聚,尤其思虑着湘云与陈也俊之事,只听小丫环进来说“外头有人叫”。宝玉来到外面,只见茗烟说:“冯大爷家请。”(外人注:湘云和陈也俊之事的后续,必须要有可行性,这是宝玉思虑的重点)
      宝玉知是上次的回请,心中欣喜异常,忙跑到湘云处,道自己又要去会陈也俊,问湘云可有话要捎带。(外人注:正是细心和负责的宝玉)
      湘云红着脸,呸道:“可有什么话要带,你能带多少话呢,又能带几次呢?有本事带人去见呢!”(外人注:湘云自然仍是出于女儿之心的本能的对宝玉此话的羞恼,但最后脱口而出的“有本事带人去见呢!”却是不自觉将自己内心最深处最不敢说的话借此竟然“玩笑”或说“气恼”般地脱口而出了,即看起来似乎是玩笑或说气话,但实是湘云的心底话,或者说是湘云心中深处的意思,还没有转换成话或文字,却借此转换成话了(XX注:分析仔细到极点,而且深刻,受教了!))
      宝玉心中怔道:“果是如此,我刚才一直在想的竟就是这个!”(外人注:连宝玉也没想到!宝玉想的恐怕还是原来的那老一套,即什么时候妥当了,让陈也俊来提亲,但这样却仍然违反了之前要让湘云和陈也俊之间多了解多沟通的意愿的,因此,湘云此话虽只能是说说,但对于宝玉来说,就可付诸于实践了!)
      忽笑道:“并非无可能,你若化成我的小厮,定无人看出,可还记得你之前穿男儿服,不但老祖宗看不出来,姐妹们都觉得神似?”(外人注:正是极可能是前八十回中湘云穿宝玉的衣服和男子的衣服埋下的伏笔!)
      湘云脸更红,呸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快去你的吧,我并无什么话要带,只是别弄丢我的麒麟了,我还要的。”(外人注:湘云这话重点在最后一句“我还要的”,仍然不经意间透露或说泄露了自己“愿意”的意思)
      宝玉还要说什么,沉吟片刻,才道:“倒是一个好办法,好妹妹,你等我安排,定让你见到的!”(外人注:只有宝玉才能如此懂得湘云内心甚至内心最深处,否则,仅听湘云的话,哪里还会或说敢说出上面的话?)
      湘云越发红了脸,连推带斥道:“你是邪书看多了吧!越发疯魔了!快走快走!莫要在这里烦我!”(外人注:湘云有被宝玉说中心中最深处心思的更羞更恼,而“邪书”二字更是透露了湘云恐怕之前一人时或一人睡时或甚至在梦中,恐怕是有想象过自己能和某人而现在恐怕就是陈也俊能如那些四大传奇般中的私会幽会的!(XX注:妙到心深处!))
      宝玉一路思量着该如何如何,不知觉就到了冯紫英处,果见到陈也俊、卫若兰也在,还有一人,不知是谁。(外人注:宝玉此会意在陈也俊和湘云,却不知奇英俊兰更意在宝玉想都想不到的事)
      (大白纸注:以下为新的续补)
      冯紫英见到宝玉,忙携手过来,指着那人道:“锦乡伯公子韩奇。”
      韩奇朝宝玉颔首一笑。
      宝玉见此人精力四溢,定力十足,不威而严,不显而谨,而面上却一片温和,心中暗暗称奇。(外人注:并非必须要如此心由象生,但韩奇正处在要做大事,以及此回要与宝玉商议之时,因此,这些殚精竭虑,都会自然地体现在韩奇神色之上,绝非韩奇故作如此,或说作者故意要如此“突出”而写韩奇,象韩奇这样的人物,在当时恐怕只要稍有懈怠稍有分心,就有可能判断失误甚至犯下大错,因此,韩奇作为奇英俊兰的领袖人物,尤其是这样关键的时候,本身是出不得半点差池的)
      五人落座后,冯紫兰笑道:“今日韩兄能来,可谓齐聚一堂了!宝兄是好朋友,但可畅言不妨。”(外人注:“齐聚一堂”,证明这四人是一个完整的领袖团队,梅世平虽然也是团队之一,但正如之后所言,梅世平低调而较少露面,如果印象化一下,韩奇从头到尾都是领袖,冯为武力推翻,陈为制度建设,卫为精神集大成,梅则为最终在以上基础上要达到的效果或说结果,即在以上基础上的和平,才是长远和稳固和不断发展的和平)
      韩奇笑道:“诸位一起努力,才能成事。”(外人注:“一起努力”,正是领袖风范,“才能成事”,正是领袖实质)
      复又对宝玉道:“贾兄与北静王相熟?”(外人注:韩奇作为领袖的另一个特征,就是效率极高,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效率越高越好,越能表明韩奇确实是领袖之才)
      宝玉见忽直接就问这个,一时心里没有准备,忙道:“不敢当个熟字,去过几次,不过混谈罢了。”
      冯紫英笑道:“不知谈些什么?”(外人注:冯接着又问,正是四人的默契、相通和一起努力的实质)
      宝玉笑道:“不过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类的。”(外人注:虽为“不过”,但确实为北静王的终极理想,对于个人来说,此已具备相当高度,但对于集体来说,如对于奇英俊兰这样一个整体来说,这句话却远远不够,他们要做的要多得多得多得多!)
      卫若兰笑道:“似北静王这样的倒可为明君。”(外人注:正是如此,打倒推翻封建制度,并不是消灭一切,理智很重要而且甚至应该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
      陈也俊道:“明君亦不可长久,历史已证。”(外人注:陈也俊此话并非对北静王的否定,而是要彻底改变封建制度,至于改变封建制度后,北静王在新的制度中做什么,陈也俊绝不会干涉甚至压制,甚至北静王成为新制度下的新的领袖之一,都是有可能的)
      韩奇笑道:“北静王手握大权,交游甚广,我等竟也应邀前去拜访过,其志或者不可限量?”(外人注:这是韩奇作为领袖必须要极其敏锐的地方,一切可为所用的都绝不能忽视和错过,更何况是北静王这样可堪大用的,并非韩奇要利用人,而是韩奇要尽量收集和整合最大的力量,才能离成事越来越近)
      陈也俊笑道:“倒是有相抗之志,不过无扳倒之意。”(外人注:陈也俊要推翻封建制度重建更合理的制度是十分坚决的,正是陈也俊看清了封建制度的几乎所有弊病)
      宝玉见韩奇从一开口说话便直截了当,掷地有声,冯陈卫均以其话为引,不由奇异道:“不知何为相抗之志,何又为扳倒之意。”(外人注:宝玉能几乎一下认识奇英俊兰作为一个整体以及作为独立的不同的个人,对于宝玉的综合思维思辨能力是极强的提高,而且这一问显然也问到了核心之上)
      韩奇道:“贾兄自然也知道如今朝中哪个权倾朝野,觉得北静王可与其相合否?”(外人注:这便是韩奇的高效率!在认清宝玉之后,便采取了最高效率的交流沟通方式,以达到最高的行事成事效率)
      宝玉见越说越露骨,心中暗暗吃惊,心想:“他们与我讲如此机密之事,显然是信于我,我若装作不知,便实在不够如此情谊,但若讲得过于显眼,是否会有后患?这韩奇出言咄咄直入,着实力量奇大。”(外人注:宝玉显然一时还不能适应)
      一想到因蒋玉菡之事而被父亲痛打,便犹疑不决起来。(外人注:宝玉知道这事如果让贾政知道,贾政要么当场气晕甚至气死,要么就几乎可当场手刃了他!(XX注:哈哈,贾政老爷子!))
      冯紫英大笑道:“在我这处,尽管畅言不妨,否则玷辱了好朋友,亵渎了如此好的聚会。”(外人注:冯紫英英气勃发,确实很具胆气)
      宝玉暗道:“他们都说得如此明白了,而且丝毫也不忌讳于我,我又为何要如此婆婆妈妈起来!”(外人注:宝玉一切皆从情出发,对英俊兰之前深厚的情谊正是让他甚至能为他们去死的最重要最主要的原因和根本!
      而且,此次聚会给宝玉注入了相当强的勇气,加上上次陈也俊的给宝玉注入的如要查清女子屈死的原因,都对宝玉之后努力去弄清所有内幕有质的影响)
      宝玉便笑道:“诸位都是极大气之人,在下实在惭愧汗颜,不瞒诸位,曾因蒋玉菡之事被家父痛打,冯兄知晓的,因此竟不自然有戚戚之心。”(外人注:宝玉深受感染,也直言不讳,正是此次聚谈的最好氛围)
      冯紫英笑道:“不怪贾兄,令尊大人上次确实打得有些过狠,竟一两月不便行走,说到蒋玉菡,竟也与北静王有关。”(外人注:善于将诸事联系起来,而且是联系到自己关心的事,即北静王,正也是高效率的表现)
      宝玉道:“他不是忠…”说到这立即便嘎然而止。(外人注:足见宝玉身处各种限制的贾府内,对忠顺王更是如闻阎王一般)
      陈也俊笑道:“琪官儿几乎是忠顺王府的专宠,而北静王也喜听他戏,数次相邀去唱,忠顺王已有相当不满。”(外人注:陈也俊这话几乎是在告诉宝玉不要怕)
      宝玉见放开说了,也释然一笑,道:“上次正是忠顺王府派人前来问弟蒋玉菡下落,被逼不得不说了,才换来家父好一顿暴打,如若非家母及时赶到,恐怕已无缘与众兄在此相聚。”(外人注:宝玉自然心领神会)
      陈也俊叹道:“忠顺王几乎手握众大臣生死之决定,众公侯都闻之色变,也怨不得你父亲。”(外人注:此时,北静王、忠顺王两大核心话题俱已几乎完全展开!)
      宝玉思索一会,道:“这相抗我已明白,不过这扳倒…”(外人注:宝玉自然知道这相抗是抗谁?扳倒是看不出相抗忠顺王后,到底要扳倒什么?忠顺王,甚至皇上甚至其他什么?)
      韩奇笑道:“知相抗即可,蒋玉菡等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大权相抗已成自然,所谓水火不能相容,忠顺王处处挟制着四王,但碍于四王尤其是北静王权势之大,一直下不了杀手,但也几乎是迟早的事,因此,把握时机,先下手则为强,不过四王尤其是北静王不知是何动静?”(外人注:韩奇再现效率奇高的对话!在宝玉了解概况后,直接便直奔了要让宝玉知晓的主题!)
      宝玉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忙道:“这个在下却不知。”(外人注:宝玉是处处心惊)
      冯紫英笑道:“宝兄能否前去一探口风?”(外人注:哈哈,这就是邀宝玉前来的最重要或几乎是唯一问题)
      宝玉猛一惊,继而大笑道:“原来在这等着我!果真是好朋友好兄弟!能得众兄如此重看,实感肺腑!但可知我与北静王说得最多的除了济天下之事,就是舍表妹的事,不过既是韩兄冯兄开口,冒死也定会去一试!”(外人注:宝玉自然也是灵犀一点通的人,而且这番话正显宝玉之本质!能为蒋玉菡而甚至去死的人,更百倍能为这些人去死)
      韩奇抚掌笑道:“这样最好,不过自然不便透露出是我等的意思出来。”(外人注:韩奇思维极其透彻)
      宝玉笑道:“那是自然,诸位放心。”(外人注:宝玉已经明白这之间的厉害关系!这也是奇英俊兰当然希望宝玉明白的,宝玉能说出这话,奇英俊兰恐怕已经放了很大的心)
      冯紫英笑问道:“适才宝兄说到令表妹,不知…”(外人注:冯紫英是有些“贼”的,这也从他很可能与秦可卿有私情可看出,虽然冯紫英应该从品性还是性格上已经痛改前非)
      宝玉忙笑道:“冯兄多虑了,不是舍表妹湘云,而是在下另一表妹。”又对陈也俊笑道:“陈兄不必多心。”(外人注:此事可为一相聚之一花絮)
      陈也俊忙道:“不敢不敢,贾兄多虑了。”(外人注:陈也俊虽然如此说,但之前恐怕也会有所想法,哪怕只是一瞬即逝,此乃情感间几乎不能逃脱之思维)
      冯紫英笑道:“斗胆问一句,可是名为黛玉之女。”(外人注:冯紫英再显“贼”性,虽然是善意的)
      宝玉脸一红,道:“冯兄如何得知?”(外人注:宝玉显然不愿意这个场合提到黛玉)
      冯紫英大笑道:“令表兄薛蟠在一次酒会中曾与我说过,说绝代姿容啊!得罪得罪了!”(外人注:冯紫英将“罪责”转嫁给薛呆子)
      宝玉脸红道:“在下这位表兄,口无遮拦,乱说蛮道,才会被人殴打。”(外人注:宝玉自然此时心恨这位薛表兄)
      冯紫英道:“可是被柳湘莲所打那一次?”(外人注:巧妙引出柳湘莲,也是为之后柳湘莲重要重新出场做好铺垫,而且从冯紫英此口气来看,冯紫英与柳湘莲恐怕也是互有耳闻甚至亲见而心中互有佩服)
      宝玉忙道:“正是柳湘莲!可惜因尤三姐自刎之事,竟随一道长出家去了!”
      说到这里,想起尤三姐之惨死和柳湘莲的不知所踪,而且竟与自己的失言有关,禁不住又痛又悔又恨而泪下。(外人注:柳湘莲在宝玉心中也有相当重要的位置,甚至之前应该是仅次于秦钟)
      冯紫英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贾兄放心,柳湘莲非那池中之物,日后也许会有再相见之时。”(外人注:冯紫英与柳湘莲在英气方面有极相似的地方,冯紫英此话已经算是知己之论,之后柳湘莲相救冯紫英,正是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之举)
      宝玉拭泪道:“那样自然好,全因我一时失言,才酿成此祸!”(外人注:宝玉首先要改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之前不知授予多少人以把柄,连累了晴雯金钏甚至黛玉等不少人)
      卫若兰沉吟一会,道:“有一句话要与贾兄说道,却又不知是否该说。”(外人注:卫若兰自然看了出来,为宝玉着想,自然要提出)
      宝玉忙道:“卫兄有话尽管道来。”
      卫若兰道:“贾兄天真烂漫,一片赤诚,实令人羡,不过,对不同的人,有的话当说,有的话却恐怕要三思而言。”(外人注:正是如此,是宝玉在贾府那样的环境中成长的重要标志之一)
      宝玉脸通红,道:“卫兄所言极是!之前已犯下不少大错,现在看来,实是不堪回首!”(外人注:宝玉与奇英俊兰的相会着实成长巨大!)
      冯紫英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要知如今之世道交往,利益掠夺之四伏,权势争斗之凶险,几乎处处陷阱乃至杀机,一言一行不慎,不但累及已身,还会牵连他人。”(外人注:冯紫英此肺腑之言恐怕也是冯紫英自己之前通过教训甚至是不少教训得出的,秦可卿恐怕就是最大的教训之一,因为据之前推论,秦可卿所怀之胎就极可能是冯紫英的)
      宝玉灵光乍现,猛然便想到晴雯金钏儿等,心中不由大痛,忍不住痛哭道:“是我误了他人!今日与诸兄一聚,实胜读十年书!”(外人注:宝玉在贾府一直在痛苦地成长(XX注:妙语!))
      韩奇忙道:“贾兄之胸襟着实令人钦佩,不必过于自责。”(外人注:奇英俊兰对宝玉的本质是相当认同的)
      陈也俊道:“正是我等要改变这一切的原因之一!”(外人注:陈也俊几乎能将所有事实和现象都归结到自己要重建新制度的实质之中)
      冯紫英大笑道:“宝兄不必自愧,这样才是真性情!”
      宝玉也破泣而大笑,道:“如何不是呢!”
      一时众人尽欢而散,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外人注:此等聚会,对于宝玉来说,确实一次胜于十年)
      (总结注:冯紫英会是急先锋。
      韩奇效率极高。
      陈也俊很坚定。
      卫若兰乃精神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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