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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Day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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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早已过去,却始终没有人前来禀报,在姬琉坡吃吃玩玩的狐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才匆匆派人过去探查情况。
那个地方早已人去楼空,知道消息后,狐幺气得就差把周围的东西全砸烂了。
再说祁恪,他怀里抱着受伤的狐狸,甚是温柔;地上还拖着一个狐狸,极其粗暴。
那个鬼地方实在是远,他绕了很长路才找到官道,等回到皇宫,天都已经大亮了。
御前的奴才侍卫都是一惊,没人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出的宫,殿内殿外都战战兢兢地跪着。
看着这乌泱泱的人,祁恪第一次感觉到心烦。
“去传召给各位大臣,朕要罢朝三日。”
那太监刚应了声,祁恪又招呼道:“对了,把这东西关到暗牢里,注意不要让他死了。”
看着太监招呼侍卫拖着宋淳书,祁恪想了想,“把太医院的都给我叫来,其他的人没事的都退下吧!”
“奴婢/奴才遵旨。”
……
寝宫内,太医一个接一个的走到床边,为狐狸诊治,但这些太医毕竟是医治病人的,对于兽类他们也束手无策。
祁恪颇为烦躁,挥退了一干人等。
床上的小狐狸伤势严重,到现在都没一点要转醒的迹象,祁恪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得都是他认识她的画面,看着太医一个个没用的离开,他的心更是一点一点向下沉。
“鸢儿,之前你总是说为了朕而来,朕总是不信……”祁恪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原本应该毛绒绒的地方因为伤势过重而生生剃秃了,毛发下面的皮肤也都是灼伤。
看得祁恪心里一抽,“现在朕信了,你从没说谎……从江南到京城,你做了这么多,你真是傻。”
回忆起之前的一种种一件件,祁恪越发心疼,他本不是什么多情之人,却被这只狐狸给烘得暖暖的,忍不住的柔情。
孟江鸢也并非伤得无药可医,她只是和祁恪刚开始的情况差不多,只能听但是睁不开眼也使不上劲,还有些疼,不过好在祁恪在她身边,柔和的龙息滋养着她,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醒’过来了。
听着祁恪的诉说,孟江鸢很是受用,她一边听着一边吸收着龙息,简直美滋滋。
可能是孟江鸢吸得有些多了,没过一会儿,祁恪就开始昏昏沉沉的,反正也要罢朝三日,索性直接躺在孟江鸢身边睡觉。
……
萧殷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有些惊讶,他听大臣说皇帝罢朝,又听内宦说太医为一直狐狸奔走,就猜测皇帝是为孟江鸢罢朝。他这样想又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孟江鸢为他中箭而亡尚且不得厚葬,现在能因为什么而为孟江鸢罢朝呢。
派人去打探,又确实是一只狐狸受伤,萧殷心里有些失落,孟江鸢一直以来都心属皇帝,这样一来怕是也如愿了?
等着这乱糟糟的心绪沉定下来,他又回复了往日的平淡和筹算。
他招来下属,暗语几句,才终于扬起微笑,只是那笑中带了些许苦涩。
那下属行动快速,不用半日便把萧殷安排的事办的妥妥当当。
等到祁恪醒来,已经是正午了,他招来婢女安排好了膳食,又仔仔细细查看了小狐狸的伤势,才走出寝宫用饭。
今日用饭,祁恪觉得甚是奇怪,周遭的婢女都有些怯怯的看着他,让他吃顿饭吃得火大。
他匆匆吃饭,便撤了膳食,心里又担心孟江鸢的伤势,转头便回了寝宫。
等他看到孟江鸢时,仔细查看发现她的伤势好了一些,“朕差点就忘了你是只本领大着的妖狐了。”
孟江鸢伤势恢复的好,祁恪也放心了些,便打起精神想去批批奏折。
孟江鸢听到他要更衣去御书房,心里有些着急竟然哼哼了几句,这哼哼听起来虚弱无力,听得祁恪心揪。
“鸢儿,你怎么了?”
祁恪低着头目光柔和,听着孟江鸢的呻吟不由得心疼起来,“鸢儿不要怕,我在。”
这边祁恪正认认真真地给孟江鸢呼呼,那边端来龙袍的侍女却被这场景惊了又惊,她心里慌乱,刚踏进内室的脚赶紧缩了回去,悄悄地往外面退。
一心想着照顾孟江鸢的祁恪把更衣去御书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劲儿的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孟江鸢。
孟江鸢心想:顶级疗伤药(祁恪的龙息)终于留下了。
小R凉飕飕的在旁边损她:小心变成魔物!
……
不出一天,皇宫里的谣言就像风一样,传得到处都是。
本来只是当做八卦听的众人,自从听了御前伺候的宫女的话之后便又信了几分。
“你们知道吗?皇上最近被狐妖迷惑了心智……”
“我也听说了,之前我还不信,但是你们发现没有,皇上亲封的贴身婢女——江鸢儿这几日好像消失了!!。”
“对对对!那御前侍候的宫女姐姐说皇上对着那狐狸唤得也是‘鸢儿’!”
“天哪!那……”这人八卦得都心跳加速了,还四处看看生怕人听见。
“而且那江翰林的女儿江鸢儿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英气非常,可之前宴会上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妖媚的很,那不就是书上说的狐狸精的样子吗?!”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
“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这么回事!”
这些人就是喜欢看热闹,哪怕他们连皇上的软骄都没看过,却能把道听途说的事情编的有模有样。
不过,凑巧,他们还真编对了。
于是,这个有理有据的版本在皇宫里越传越广,甚至紫禁城外都开始有些流传。
照顾孟江鸢的第二天,萧殷便斗胆闯入了内殿,一是谏言,二是看看孟江鸢。
他开门见山,跪拜在地:“臣参见皇上!皇上罢朝三日,臣等并无异议,但最近宫内谣言四起,甚至冒犯皇威……说您沉溺美色,受狐妖蛊惑,祸乱朝纲,臣也是没有办法,才擅自闯入宫殿谏言,这宫里再不管束恐怕人心惶惶,不利朝政啊!”
祁恪看着下方的萧殷,没有半点情绪,只一天他倒也有耳闻这谣言的事,但无非是后宫传闻,上不了台面的事,“朕知道了,萧爱卿如此忠厚,朕自当自省,今日下午便召见些大臣来商议此事吧?”
可能是最近春心荡漾,祁恪竟然没有像往常一般和萧殷争执,很是顺着萧殷的谏言。
萧殷准备好的一大段说词顿时没有了用处,只得应了句“皇上圣明”便退下了。
走的时候,还看了眼床上,实在放心不下孟江鸢,他又折回。
正准备继续照看孟江鸢的祁恪:“?”
“臣突然记起,臣府宅里认识一位兽医,医术了得,如若皇上需要,臣明日可将他带入宫,为这小狐狸诊治。”
祁恪看了看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的孟江鸢,“允了。”
“谢皇上。”
……
下午,祁恪终于走出了寝宫,这两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孟江鸢身边,可能春天来了,他越看孟江鸢越喜欢,心里越柔软,可他的孟江鸢明明还只是个没了毛的狐狸。
御书房内,一干重臣各抒己见,祁恪也是只听着,不插嘴,等这些重臣说得口水都干了,他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爱卿说得对。”
明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些大臣却面面相觑,暗自揣度皇帝的意思。
“既然皇上愿意听臣等的意见,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望皇上能够斟酌考虑。”那个大胡子大臣明显更有权利些,他一说,其他大臣也都开始附和。
祁恪也不在意,“朕听爱卿的。”
他话一落,那些人也禁了声,不再说话。
扫了一圈,各有各的心思,“众爱卿还有其他的事也一并说了吧。”
见这些人都摇头,他继续说道:“那便这样吧,都退了吧。”
大臣一个个散了,祁恪也便往寝宫走去。
藏在庭廊的大臣暗暗摇了摇头,“看来传言非虚啊!”
萧殷默默听着,见这位高权重的大臣如此说道,便也放下心,知道事情做得差不多了。
他仰头看天,心里有些惆怅,这皇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
靠着祁恪的龙息,孟江鸢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小疤痕还没完全消除外。
但是祁恪还没能听孟江鸢说上一句话,睁开眼看看他,就不能心安。
“鸢儿,你好的这么快,为什么就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我呢?”这个怀春的皇帝在寝宫守了三天两夜,大多时候都是自说自话,如今孟江鸢好得差不多了,却不见醒,心里未免有些低落。
“鸢儿,朕知道之前待你委实不算好,朕错了,你醒醒,好不好?”
植物人孟江鸢:我也想说话,但是身体不让啊,憋死我了!
小R:你要不试试变成人形?
孟江鸢:我变、变个屁……诶,我好像可以……
狐狸身子动了动,祁恪看得惊奇,“鸢儿……”
“萧丞相求见!”外殿突然想起宫女的通传声。
祁恪一惊,他还没回应殿外的传召,就见狐狸开始幻化人形。
正当他反应过来让外殿的人不要进来,萧殷等人便已经走了进来,此刻孟江鸢已经基本上幻化成了人形,只剩一个大尾巴还在招摇。
“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那兽医顿时被吓得丢了魂,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孟江鸢看自己的尾巴赶紧缩进了被子里,“皇上……”
那些侍卫宫女听见异动也冲了进来,还吆喝着“有妖怪,救驾啊!”。
祁恪眼泛冷光,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