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传》叁命

13、第十三章 我错了

　　舒生问：“那后来呢？”
　　安尘道：“当时清楚掌门这件事的人只有我，我们也未曾想到华衣怀上了孩子，而且会有一天引来麻烦。”
　　舒生道：“蓝田剑是被华衣偷走的吧？所以她能模仿出一模一样的剑。”
　　“是的。”安尘道：“对于感情上的事我们都不知怎么处理，所以害的一直没能取回蓝田剑。”
　　舒生道：“要是我就直接派人抢回来。”
　　“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事？”
　　“现如今山下可有不少人等着看你们笑话。”舒生叹道：“要怪就怪你们上一代掌门，偏偏拿感情的事来玩，这下玩大了。”
　　安尘道：“那主要还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难道上一代掌门也犯过同样的错误？”舒生八卦的不停。
　　安尘道：“在这天渡峰上还住着一位我们的师叔，就因感情的事渡劫失败成了散仙。”
　　“我现在越来越了解你们天山为什么不近女色，原来有这么过往。”在舒生的感慨下，也将落华衣的样子画好。
　　这时一阵夏日凉风吹过，不小心将搁置好的笔滚到画上，落华衣的鼻子和嘴巴连到了一起。
　　“该死。”舒生埋怨道：“刚画好就被破坏了。”
　　安尘摆手道：“没事，你刚才画时我一直在看。”
　　舒生道：“我感觉落华衣好像是华衣变老后的模样，请问，这世上真有能让人返老还童的方子不？”
　　安尘点点头道：“曾经有本书籍中记载过一种草，名曰荀草，服之可让皮肤变美。”
　　舒生俏皮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等我变老了也想用此草。”
　　安尘道：“你可知此草异难寻？而且生长之处凶险无比，常有妖魔鬼怪。”
　　舒生分析出：“你的意思说只有修为极高的人才能采到此草？”
　　浮岚在旁加了一句：“并且还要懂的如何服用。”
　　舒生道：“如果能确定山下的华衣就是落华衣的话，那说明背后有一高人在帮她，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染王。”
　　先是利用蓝田剑杀死舒子卷，然后让冰凌送来一把假的蓝田剑，接着便是霸妖，其目的是为了帮她毁掉天山。舒生细想：但这其中似乎还少了什么，比如为什么非要针对舒家，还有牵扯出大伯母和霸妖。
　　安尘道：“我想的和你一样。”
　　舒生笑了笑：“然而......”
　　安尘也笑问：“然而什么？”
　　“然而我不问这些，你也会把掌门的事告诉我，并且你一早就准备好了。”舒生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
　　安尘叹道：“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方便去......”
　　“天香阁！”舒生替他说出这地。
　　“嗯。”一切都是安尘的套路，要想解决天山关于天香阁的问题，只能是旁人，这样就能保住天山的名誉，舒生正好是牵涉进来的合适人选。
　　舒生答应的也是极其爽快：“这事我肯定会帮，但我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帮。”
　　但浮岚脸上写满不乐意，眉头紧皱，道：“我也陪同。”
　　舒生笑话道：“你就不怕被赶出天山，从此断了你的修仙之路？”
　　“不怕。”浮岚回答的很快，倒是让安尘震惊不已，看来他真变了。
　　最后“荼蘼”的一张画也交到安尘手中，看完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双手并用的能力还真是为将来准备的。”
　　“什么意思？”舒生好奇道。
　　安尘道：“你可愿意跟我学灵符术和阵术？此二术最适合像你这样记忆又好画画能力又强的人。”
　　“愿意，当然愿意。”舒生激动不已，昨天见安尘用灵符对抗祸妖和霸妖时就相中此术。
　　天山的灵符术、阵术和剑法在仙门之中都排行第一，但灵符术和阵术不适合用于打斗，所以很少有人去学精辟，名气自然也不大。
　　灵符和阵只要会画且不要画错就行，但使用者一定要灵力足够，才能方可驱动，而且每一道灵符和阵使用方法不同。
　　画工舒生没问题，但灵力上有缺失，问：“那我怎样才能获得强大灵力。”
　　“不难，我们天山本就是灵力充沛的地方，鸟兽汇集，最适合补充灵力。”安尘逐步讲解给舒生听，最后问道：“你之前灵力是怎么修炼的？”
　　舒生一五一十的将之前荼蘼教他修习灵力的法子告诉安尘，几乎都是夜间偷偷修炼，所以修习时间不长，不能跟天山之人相提并论。
　　中午的时候由于安尘这粗茶淡饭便御剑飞回不上巅峰，发现这儿同样清淡，趁大不注意时，一个人私自溜达到厨房，把门口老母鸡宰了一只，两三下做出一道老母鸡汤吃，味道马马虎虎，就是这肉咬不动，总比他们吃的好，顺便还煮了几个老母鸡蛋带走，晚饭时间同样，继续宰杀一只老母鸡吃。
　　一嘴油腻地跑回浮岚房间，掏出几枚老母鸡蛋给浮岚，告诉他：“吃蛋补蛋！”
　　浮岚问：“从哪弄来的？”浮岚从未去过天山厨房自然不清楚那有什么。
　　舒生笑嘻嘻道：“路上捡的，被我捂在身上半天，熟了。”
　　浮岚这便安心吃下老母鸡蛋。
　　第二天清晨，浮岚生怕舒生继续跟昨天早上一样，提前把他衣服穿好在身，然而等舒生打开门的时候还是光这上身，头发混乱。
　　“你......你成何体统？败类！”哪知白骨砚就站在房外等着舒生，就是要看他不穿衣服出现在眼前的模样。
　　舒生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朝他打了哈欠，伸伸懒腰道：“白长老早，白长老是故意在等我的吗？”
　　白骨砚头一回遇到向他这样的流氓败类，而且还会耍无奈，但又不知如何整治，拿出一本书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笔在书本最后一页书写到：不许光着身子出房门。
　　然后恶狠狠地甩给舒生：“这是天山刚定制好的规矩录，从今日起熟记，还有，赶紧进去把衣服穿好再......”
　　白骨砚话未说完就被冲出来的浮岚一把把舒生按进房间内，凶神恶煞般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白骨砚都被吓了一跳，想必连一向很少生气的浮岚都忍受不了，白骨砚很满意地点点头，算是解了点气，明日再来检查。
　　舒生也确实把天山的规矩录看了个遍，也记住了，这最后所加上去的一条完全是针对他，不过没关系，一本漏洞百出的规矩录难不倒他。
　　打坐修炼时，舒生嘴里呱呱不停，身旁还采来几株莲花，以表示清高，掌门碍于要请舒生帮忙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白骨砚不同，“刷刷”两笔，从此天山规矩录上又添一条，还罚他中午到厨房干活，真是引贼入室。
　　还好舒生吃鸡速度快，骨头赏给天山的“仙狗”，鸡毛则埋入土下，不忘插只树枝上，以表哀悼。
　　这种日子对舒生来说就是神仙般日子，无聊就找人聊天，顺便气气白骨砚，晚上还有人陪睡，多好！
　　又一早晨，花香鸟语，阳光明媚，白骨砚守在浮岚房门口，等一人出来，顺便重新给这人一本天山规矩录。
　　“吱”房门轻轻地开出一条缝来，先是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舒软无力，慢慢地呈现完整的胳膊，今日舒生倒是穿了衣服，不过更不对劲的是他这身衣服粉红色，脚上穿的是一双绣花鞋，待最后露出脸时，白骨砚眼珠子瞪的如碗口般大——少女？
　　从浮岚房间里走出来的竟是一少女，秀丽清纯、娇羞可人，微笑间不忘眨眼，万种风情于一体。
　　“少女”娇声道：“白长老，我美吗？”
　　白骨砚脸上血色全无，身体僵硬，多年未见女人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从白骨砚手中把天山规矩录拿过来，继续道：“这上面可没写不许男扮女装。”
　　舒生往白骨砚身后弟子瞧了一眼，道：“白长老，我这可是在帮你测试弟子们，看他们会不会动了凡心。”
　　听不见读书声就知道这帮弟子的眼光转眼到哪里，舒生整了整衣服，挺起胸膛，摆起兰花指，声音很细：“有谁要进来喝喝茶的？”
　　果然有些弟子脚步挪动了，还差点走到白骨砚前面，此弟子今日肯定会受罚。
　　浮岚一开始也是惊讶，无论他在怎么不守规矩也不会瞎搞到这种地步，拿天山纵师兄弟玩耍，还当着长老的面。怒气冲天，推开舒生跟前师兄弟，继续一把拽进房门，把门一关。
　　浮岚平淡地问道：“你这身衣服是从哪里弄来的？”
　　舒生吱呜道：“上山前买的。”
　　“你还有什么东西从山下买的？全都交出来。”浮岚的眼睛中不仅有怒气还有泪光，两眼双红。
　　“你怎么了？”舒生伸出手想模，但又不敢。
　　浮岚一字一句道：“你若今后在胆敢胡闹，我便带你一起下山，此生不再踏入天山。”
　　说完，浮岚眼眶里流出一滴眼泪，以前如论怎么被挨打责罚都没流过泪，但今天他居然会为了不懂事的舒生流下一滴眼泪。
　　“我......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舒生低下头，恨不得找一洞躲起来，不忍看到这样的浮岚，将衣服脱去，洗了把脸，顺便把之前在山下买的东西全都交到他手上。
　　“浮岚，你说句话。”舒生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跟前，心里更加难受，抓住浮岚手臂摇晃：“你若生气就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但你千万别这样，好吗？我求你了。”
　　浮岚什么都没回应，而是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在耳边细语道：“这几天你到安尘长老那去好好修炼，过几天我去接你回来。”
　　“嗯。”舒生应了一声后，浮岚将舒生慢慢松开，先是自己走出房门，然后把门关上。
　　浮岚见白骨砚纹丝不动站在这，作辑道：“他是弟子带上山来的，就由弟子带罚。”
　　白骨砚叹了口气，无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惩罚舒生，只能着浮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