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追击》倦晨

4、chapter4

　　早上是法学选修课，四节小课连在一起的大课，一上就是一早上，内容谈不上特别有趣，但阶梯教室还是坐满了人！
　　第二节课上课时，谢栩发现欧阳晨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和自己挥手，然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后面，又一阵意淫开始了。
　　“嗯，现在开始上课，请不相关的人出去！还有，如果你们觉得我讲的不好，请别在下面说，上来，我很乐意看到你们的表现！”
　　不知怎么的，百年难得一遇的谢栩发火，竟然让这堂课的学生见到了！欧阳晨自认为与谢栩深交，也极少见到他这样，于是只好蹑手蹑脚的走出教室，坐在后门口等着，而那些学生，也只敢在心中欢呼谢老师的帅气，嘴上断不敢多说一句。
　　四节课结束后，已经是十一点多，看着学生们离开教室，欧阳晨才敢进去找谢栩。
　　“我说老谢，你这是何必，我也没怎么惹你，你看，你都给我吓到了！”
　　“废话少说，是不是有线索了！”
　　“本来早上来找你，只有BBS上帖子的信息，但刚才等你的时候，又来了些信息，所以，现在就要请你腾出宝贵的时间，加以分析！”
　　谢栩停止手中的动作，看着欧阳晨，不知怎么，自己有些怪怪的，具体为什么，也许是那个外卖小哥的原因吧！
　　“时间紧迫，我也就不废话了！是这样，就目前得来的线索，可以解决你提出的两点问题，BBS上的具体信息，他们正在找当事人查，可以先放一下！通过叶一凡对关于王悦月所有帖子的筛选，我们解决了第一点问题。据有关帖子爆料，王悦月和贺凯在大一上学期关系挺好，两人随时一起吃饭、兼职，但下学期，王悦月傍上了金主，贺凯多次劝说无用，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嗯，至于你说的第三个人，也就是凶手，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在叶一凡盗取贺凯和王悦月聊天软件时，并没有和什么人有特别的联系，通过和他们以前的同学私聊，也得不到信息，但在贺凯空间的私密相册中，发现几张合照中，有一张三人都在的相片，出现一个略高于贺凯的男生，我们调查过，他叫张鑫，平时也没见三人关系特别好，不过高考后，大家都与他失去联系！”
　　欧阳晨将那张合照拿给谢栩看，不忘嘱咐一句，“千万别外传，我们这是违法的！”
　　谢栩自始至终都在盯着那个张鑫，不在乎欧阳晨说什么。
　　“你说这人，看着也不像犯罪分子，会不会是我们方向错了？”
　　“不，就是他！你看，这张照片中，王悦月站在最中间，贺凯和张鑫分别在两边，但是从站位距离来看，张鑫身体是贴在王悦月身上的，再看他的头部，明显偏向王悦月，从微表情分析，两人的笑容相似度高达80%，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亲人或者恋人身上，所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但是他消失快两年，我们找遍了王悦月和贺凯的公用信息，都没发现这个人的痕迹，现在该怎么找？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我怕来不及了！”
　　“你安排人带着张鑫的照片，去本市的各个建筑工地上找人，我们现在回警局，好好和贺凯谈一谈！谁？”
　　谢栩敏锐的知觉，发现教室后门有人偷听，于是发声前，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只见一身黄色显目外卖衣出现，随后就是外卖小哥楚越的笑脸。
　　“谢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刚来，看见你和欧阳警官在说话，就在门口等了一会，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楚越说着话，从腰上的包里拿出一支钢笔，“喏，昨晚你掉在我外卖箱里的！”
　　谢栩接过那只钢笔，正是自己丢失的那支，不过，这其中疑点太多，自己放在口袋中的钢笔，怎么就掉进了外卖箱？
　　“那啥，谢老师，欧阳警官，我这边还有单子要送，就先走了！”
　　楚越转身就走，谢栩没有多话，倒是欧阳晨笑的可灿烂了，“哎，老谢，你这是哪一出？难道遇上真爱了？”
　　“啪！”毫无征兆，欧阳晨后脑又是一击，看着谢栩离开的背影，欧阳晨也顾不上叫苦，只能赶紧赶上去。
　　去警局的路上，谢栩还在思考钢笔的事，那个送外卖的楚越，每次出现的都太过于巧妙，但细细观察，他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破绽，想要询问也毫无证据。
　　“老谢，你觉得那个外卖小哥有问题？”
　　“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不对劲！”
　　“那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目前而言，应该没有！”
　　“那不就得了！等忙完手上这点事，我安排人给你查一查！”
　　谢栩心神不宁，也就懒得搭欧阳晨的话。
　　“贺凯，你看看这张照片，上面的人，你认识吗？”
　　贺凯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照片，第一反应是感动，随后就是怀疑，紧接着开始紧张，死死的盯着照片，依旧不说话。
　　“欧阳，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
　　“贺凯，现在这里就剩我和你，来说说你的故事吧！”
　　谢栩给了贺凯一个安慰性的笑容，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能取得心理极度敏感脆弱的人的信任。
　　“谢老师，你说这人怎么能变得那么快？为了金钱，失去最原始的纯真，连最后的底线都不要了呢？”
　　“贺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你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有的一切！贪婪是让人毁灭的根源，没人能做到无欲无求，只是看你知不知在罢了！”
　　贺凯抬头看着谢栩，嘴角上扬，“谢老师，你和所有的老师都不一样！”
　　“只是经历多了而已！”
　　“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张鑫和王悦月的父母都死于毒品，两人从小性格孤僻，我也是无意中走进他们的圈子，成为了他们的朋友！也许是我们都爱学习，都有一颗想要离开大山的心，在学校努力学习，没有任何空闲的玩耍时间，假期我们就一起做作业，进山淘野货，赚点生活费！很庆幸，我们高考成绩都不错，我和王悦月选择了这个学校，而张鑫，一直想去学医，最后因为王悦月放弃了！”
　　听到这里，谢栩知道，真正的焦点来了！
　　“王悦月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身体不是太好，就在王悦月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奶奶直接吓死了！呵，想来也是可笑，就因为那几千块的学费，和之后四年的生活费，就活活的吓死了！我家还好，父母都在，只是压力也不小，而张鑫，从小就是孤儿，靠好心人资助上的学，眼看资助者就不管他了，就算学费可以贷款，之后漫长的医学路，生活费却成了大问题，所以，在我和张鑫帮王悦月处理完她奶奶的后事后，张鑫消失了，而王悦月则和我一起上了大学！”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张鑫他没有上学，而是跟着你们来到了这个城市！”
　　“对，他就是个傻子，王悦月根本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他却为她付出了一切！大一上学期，我在校外做兼职，偶然遇上了张鑫，那时的他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用兼职得来的钱请他吃了顿饭，然后他就和我说起这大半年的事，原来，他为了王悦月没上大学，来到这个城市，在工地上打工赚钱，支撑王悦月的一切生活开销！起初我还羡慕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后来，我发现王悦月满身名牌，就去质问她，结果可想而知，张鑫的付出都喂了狗，于是我想去找张鑫，却再也没见过他！”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他就在现场？”
　　谢栩说出这话，贺凯瞳孔放大的看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也不必这样，王悦月是被张鑫杀害的，而你发现尸体时，他在一旁看着！”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留下来？他，不，不是他！他就是个可怜人罢了！不！不！”
　　谢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贺凯，“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做了这种事，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你，也不用抱着愧疚活下去，这是他们俩的选择，与你无关！”
　　贺凯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谢栩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失了神，发生的这一切，自己真的能如谢老师所说，活得心安理得？
　　“快，我们的动作得快！张鑫有可能会自杀，我们要快速找到他！”
　　欧阳修给局领导打了个电话，随后看着谢栩说，“市局派出所有人在找张鑫，你这里还有其他线索吗？”
　　“着重寻找政法大学附近的工地，他为了多看王悦月几眼，应该会选择学校附近！哦，还有，贺凯要多看守几天，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出去后恐怕会出事！”
　　按照谢栩提供的线索，警局的人在一个小时后传来了消息，不过这也就是个死亡现场，就如谢栩所说，他们真的迟了，张鑫已经自杀！
　　在警方找到张鑫的藏身地前，楚越早先一步，不过他来之时，张鑫刚死没多久。
　　楚越在教室外得知凶手信息后，转身就换了行头，在学校附近的建筑工地查看张鑫的下落，正好遇上一个建筑队在校外小吃街吃饭，楚越上前套近乎，请大伙喝了点饮料，这才从一个工人口中得知张鑫的住处，于是他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但还是迟了。
　　张鑫住在学校西门外的一间出租屋，因为经济原因，他住的地方是地下室，一般没什么人会来，就算是房东收房租，都是直接转账，所以，这里还算隐蔽。
　　打开那扇破旧不堪的门，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楚越捂住鼻子进去，发现张鑫用一把手术刀割脉自杀，鲜血流的满地都是，楚越小心的行走在房间内，发现在床边有一块记事板，板上面都是王悦月的照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穿着华丽，画着浓妆的王悦月，出现在各种娱乐场所。
　　楚越用手机拍下了所有照片，然后继续找寻线索。不下心踢翻了书桌旁的垃圾桶，发现里面有半张撕碎的照片，而另外半张则在书桌上，那是王悦月的笑脸。楚越赶紧将所有碎片捡起，打算在此拼凑一番，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于是顾不上其它，他收拾好碎片，将门带过来，离开了现场。
　　警局的第一支小分队在发现张鑫住处时就给欧阳晨打过电话，但那个时候，谢栩还在和贺凯谈话，欧阳晨也就没有打断，直到谈话结束，欧阳晨得知张鑫已死，才带着谢栩去了现场。
　　周边已用警戒线围好，欧阳晨直接带着谢栩进了现场，因为之前就吩咐手下的人不要随意进出现场，所以此时狭小的房间，就只有叶一凡和法医端木兮在里面。
　　“有什么发现？”
　　“欧阳队长，死者的致命伤是手上的那道伤口，凶器就是这把手术刀，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痕，应该是割脉自杀，根据现场血液凝固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其他细节还要回去尸检才能得出！”
　　“头，我做了痕迹检测，没有发现除了死者以外的其他指纹，所有有价值的物品我都整理好，这记事板上的照片很奇怪，据我分析，这个角度的拍摄，以死者的情况，根本不能完成，所以，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
　　欧阳晨看着自己的手下很是欣慰，还好有叶一凡这么个能干事的人，不然自己这刑侦大队的队长可就真要下台了。
　　谢栩在欧阳晨询问案件情况时，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眼神定在了那张简陋的书桌上。
　　一个笔筒里有两支笔，旁边放着几本发黄的医学专业书籍，还有一本笔记本，看来这个张鑫对于医学，有很深的热情。
　　谢栩带着手套，拿起那本笔记本，倾斜的时候，半张照片掉出来，这是楚越离开时，特意放在笔记本中的，没想到谢栩这么快就发现了。
　　捡起这半张照片，谢栩看了一眼，随后低头看着桌角的垃圾桶，蹲下找了一遍，“不对，有人先我们一步，把那半张相片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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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