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追击》倦晨

11、chapter11

　　看到这条匿名信息，谢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发这个信息，他到底知道多少？
　　欧阳晨看谢栩盯着手机发呆，一把就将其拿过来，只见上面这几个字，有些耀眼的发光。
　　“这是？”
　　谢栩点点头，“这个人知道些内情，说不定这个叫艾文的人，和烂尾楼中的事有关，毕竟王悦月最后约会的人应该是他，身上的毒品，很大可能来自他！”
　　欧阳晨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开门大叫张俊峰。
　　“队长，这是不是老叶更擅长？”
　　“好像也是啊！那你让老叶将这个人的所有信息查出来，我等着！”
　　张俊峰出去后，欧阳晨和谢栩开始对整个案件进行合理分析。
　　王悦月生前最后一次出现在“云深处”，单凭她学生的身份，应该是进不到那里，所以，他那个神秘男友就是关键。
　　我们可以大胆假设，当天晚上，王悦月穿着性感，陪神秘男友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聚会，在此期间，他们手里得到新型毒品，于是所有人或者只有王悦月试了试，因为新型毒品性质还不够稳定，在吸食的过程中，王悦月将毒品打翻，残留了部分在自己包上。
　　这样看来，王悦月的神秘男友，也就是这个李佳凯，应该是参与了新型毒品的研究工作，但他开的是网络科技公司，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
　　“噔噔噔，噔噔噔！”
　　叶一凡将所有关于李佳凯的信息拿来，然后出去继续调查昆城大学那个化学天才。
　　谢栩和欧阳晨分开看，很快就从厚厚的资料中发现几点信息:
　　一、李佳凯的网络科技公司实则就是个皮包公司；
　　二、其私生活混乱，长期出入夜店酒吧，没有固定女朋友；
　　三、出手阔绰，并非富二代，收入来源不明；
　　四、曾任职楚氏集团法务部助理。
　　在欧阳晨看来，其他几条信息都有调查的价值，尤其是收入来源不明这一项，应该能查出很多事，然而谢栩则对楚氏集团比较敏感。
　　楚越？落魄的富二代，楚氏集团，“云深处”，李佳凯，匿名短信！所有破碎的信息一连接，不难看出，这件事应该和楚氏集团有关，而且，楚越的意外出现，应该也是有原因的。
　　“欧阳，我想我们应该去会一会这个李佳凯，他身上的秘密很多！”
　　谢栩之所以没有把对楚越和楚氏集团的怀疑告诉欧阳晨，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他的猜想，另一方面，他相信楚越并非坏人，所以在没弄清事实前，他会先隐瞒一切。
　　“这都十二点多了，我想只能明天去！你要回家睡会吗？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这边还忙的焦头烂额，等有消息和我说一声！”
　　谢栩走出来警局，站在街边等车，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四周看了一眼，却没有人，于是他也不原地等待，径直的往警局对面的居民区走去。
　　后面的人还在跟着，只是那人太过谨慎，谢栩有好几次都能抓到这人是谁，却被他跑了，所以谢栩只能加快步伐，在转角的一个路口躲起来，这人匆匆追来，四处查看却没发现谢栩的踪迹，打算撤退时，谢栩从头顶跳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这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睛都没看谢栩一下，转身就要跑，谢栩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两人原地打了一会，好几次神秘人都能打到谢栩的身体，最后还是手下留情，只做简单的防御战斗。
　　“楚越，可以住手了！”
　　听到谢栩说话，神秘人停止手上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谢栩，慢慢的摘了口罩，“没想到都这样了，谢老师还能认出我来！”
　　“你跟着我有什么企图？”
　　“谢老师严重了，我就是看你这么晚没回去，怕你遇上危险，所以跟着保护你！”
　　谢栩上下打量面前这个人，他有些动摇了，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你，到底和楚氏集团有何关系？还有，那条匿名短信是你发的吧！”
　　楚越没想到仅仅一条短信，就将自己给暴露了。
　　“你很聪明，我说过我不会骗你！那条短信就是我发的，至于我和楚氏集团，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楚越还能如无其事的说出这番话，谢栩有些为难，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应不应该问。
　　“谢栩，你不必这么为难，我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真相，我回国快一年了，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其背后的黑手势力太大，我必须隐姓埋名才能周全，希望你能理解！”
　　楚越说话的间隙，谢栩一直都在盯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双没有说谎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我不一定会为你保密！”
　　“你会的！还记得在美国，你参加过的一次保护野生动物活动吗？那是我和几个同学联合发起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谢栩努力回忆那次活动，里面的华人确实不少，但自己向来不太关注没意义的事，所以，面前的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果真你是记不得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深深记住我的！”
　　事情来的太突然，谢栩和楚越对这么快就坦白确实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两人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嗡嗡嗡，嗡嗡嗡！喂？嗯，我还没到！没有，你安心查案！”
　　等谢栩挂了电话，才发现楚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想来这人已经把该说的都说清，自己也不必纠结，不知怎么，他的事，自己很想保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缝射进屋内，谢栩困惑的睁开眼，看着窗帘发呆。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一个安稳的觉，没有噩梦缠身，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一切显得都那么美好。
　　“嗡嗡嗡，嗡嗡嗡！喂，嗯，你给我打过电话？我睡的太沉了！你那边有消息了？好，我早上有一场监考，等结束我就来警局找你！”
　　心里始终有些不安，这件事会不会和楚越有关系？昨晚回来，谢栩就上网查了楚氏集团的相关信息，结果确实让人有些意外，再细查，楚越的名字出现，他是楚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一直在国外念书，楚氏集团出事后，他也失去了联系。
　　正是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为了调查，甘愿穿着外卖服送外卖！
　　学生们对于谢栩的课都很有激情，以至于考试半小时后，陆陆续续有人交卷，所以，谢栩来到警局时，还挺早，有两个熬夜撑不住的人，还趴在桌上睡觉。
　　谢栩推开欧阳晨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杵着下巴，眼皮打架的人，死死拽着手里的资料，不由得好笑，不过他也没打扰欧阳晨休息，将其手中的资料拿出，把外套脱了给他盖上，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这些资料。
　　死者邓志彬，基本情况和在小吃店听到的一样，噬赌、吸毒，无业游民，与父亲生活。尸体解剖显示，其身上多处机械性伤害，但并非是致命伤，根据其身份行为推断，应该是与人斗殴所致。致命伤为心肺器官衰竭，在其尿液检测中，发现身前吸毒，根据现场情况来看，吸毒过量是造成死亡的根本原因。
　　通过对现场收集的物品进行化验，除了死者邓志彬的指纹，没有其他发现，可以断定，制毒者相当谨慎，制毒过程中配带手套等工具。
　　除此之外，在所有证物中，有一件标志性物品，这是一个社团徽章，大学校园随处可见，虽然没有明确的标志显示其属于哪个社团，但从其特殊的logo可看出，一个鲜明的锥形瓶，应该是某大学化学有关社团的东西。
　　基本信息就是这些，谢栩看完以后，欧阳晨还没醒来，他出去倒杯水，遇上刚从法医那边回来的叶一凡。
　　“谢老师，这是法医那边的最新化验报告，你给带进去给队长！”
　　谢栩接过这份报告，就感觉不太好，这件事应该无法控制了，新型毒品的研制，应该是进入了后期，相应的配方也成型，接着，市面上就会出现大量贩毒者，影响甚广。
　　“哦，对了，小叶，你这边查到了李佳凯的位置了吗？接下来我和欧阳可能要去找他一趟！”
　　“谢老师，这个李佳凯在本市没有房产，基本上住在各个酒店，目前无法确定其特定位置！”
　　“嗯，麻烦你了！”
　　谢栩再次开门就将欧阳晨闹醒，随后他揉了揉眼睛，“来了呀！这是化验报告，你先看一遍，接下来，我们要亲自去趟昆城大学！”
　　“我已经看过，你可以将人分成两队，一队人去调查邓志彬有没有仇家，为什么会出现在烂尾楼，以及，他的毒品供应者是谁；另一队去查李佳凯，如果能请回来协助调查最好！嗯，这是最新化验报告，你看一下！”
　　欧阳晨安排好人手，拿起谢栩递给自己的报告，这是端木对实验桌上收集到的白色粉末进行化验的报告，果真如此，新型毒品已经成型，性质比在王悦月那里发现的稳定得多，而且，经过改良的毒品，分子式更为复杂，药性更强。
　　“事情正在往坏处发展，你得把这个给林文彬，双方协助调查！”
　　谢栩这话的意思，欧阳晨很明白，事关重大，也顾不上其他，欧阳晨让方琳把报告复印一份送给林文彬，自己则和谢栩去了昆城大学。
　　三方同时行动，依旧没能找到李佳凯，就这样，他人间蒸发。
　　欧阳晨接到电话时，才到昆城大学，早在车上，谢栩就收到匿名信息:“云深处”整改，李佳凯事件暴露！
　　这是谁发的，谢栩一点也不惊讶，自从和楚越开诚布公的交谈过，他萌生出保护楚越的心思，所以他就没和欧阳晨说。
　　“喂？叶一凡，你给我查李佳凯的住宿、交通信息，我就不信，这个人能上天了！”
　　“估计他要么被灭口，要么就是不在国内了！”
　　“你是说，李佳凯就是颗弃子？”
　　“距离王悦月去世也有一段时间，李佳凯并没有变化，直到我们开始调查他，他就人间蒸发，可想而知，这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难道？”
　　谢栩点点头，示意他装作不知道，有些事，不能提早暴露。
　　此时是中午午休时间，学校的人并不多，谢栩和欧阳晨走在校园内，也不太突兀，所以当他们遇上一个女同学，询问徽章的事，女同学还花痴了一会，随后表示不清楚，很舍不得的离开了。
　　“这个社团应该是内部专门搞科研的，在学校宣传力度小，一般人不会知道，所以，我们应该去化学化工学院打听。”
　　“你不早说，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
　　“呵，这不是让你多接触接触女生，不然你家就要在你这代断后了！”
　　“瞎说什么？我还这么年轻，再五年结婚都没事！”
　　谢栩也不想搭理这个幼稚鬼，径直就往化学化工学院走去。
　　谢栩去年回国后，刚到政法大学任教，就被安排到昆城大学法学院交流学习一个星期，所以对这个学校还是挺熟悉。
　　“嗡嗡嗡，嗡嗡嗡！喂？嗯，什么？好，你们维持好现场秩序，我很快就到！”
　　“怎么回事？”
　　“邓志彬家出事了！我得马上赶过去，你要不和我一起？”
　　“没事，你去吧！我这边能应付！”
　　已经站在化学化工学院门口，送别欧阳晨，谢栩进去了大楼。
　　也许是中午，或者人都在实验室做实验，楼道里冷冷清清，因为是栋老建筑，各项设施也破损，走在里面，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谢栩一层楼一层楼的走，始终没看见一间房开着门，只能往楼上走。
　　顶楼是化学专业研究生专用实验室，每个老师都有一个实验室，供所带研究生做实验，在这层楼上，有一间实验室半开着门，谢栩慢慢走近，只见风吹的窗帘沙沙作响，实验室没有任何人。
　　看实验桌上物品的摆放，之前应该有人在做实验，可是谁会突然离开而不把东西收好？感觉越来越不好，谢栩往那扇开着的窗前走去，伸出头，心里一寒。
　　“喂，欧阳，学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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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