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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纠仁割了一篮牛草,来到牛栏边准备喂牛,却发现牛还没有回来,纠仁一边把牛草倒入牛栏里,一边喊道:“喂!州尔,苛重回来了没有?怎么牛栏还是空的?”州尔正在柴火房里煮猪食,听到公爹的喊声就问道:“苛重还没有回来啦。还是吃了中饭出去的,早应该回来了。莫是出了事”这时旁边的猪栏里两个猪仔闹起来了,“哼哼”的叫着。”猪仔也该喂食了”,纠仁又喊起来。"猪食马上就熟了,再等三五分钟就来喂那些家伙了。"州尔回道。猪栏门口砌了两排土砖。一个大点的猪仔饿慌了,禁不住用嘴拱着门口的土砖,那土砖本就没垒结实,几下就被那猪仔拱倒了。那家伙趁机就从栏里逃出来了。另一个猪仔也准备从门口钻出来。纠仁连忙走到猪栏边把那还未逃出来的猪仔又赶了进去,又喊道:“州尔快来喂食。猪仔都把门口的土砖给拱倒了,已逃出来了一只”。州尔听说猪仔逃出来了一只,就连忙从柴火房里拿了一根柴棍子出来赶猪仔。纠仁也配合着伸开手臂做着虚晃的姿势来旁边拦挡。那猪仔被逼的没地方逃了,就乖乖的向猪栏边跑过去。快要进猪栏时,谁知另一个猪仔突然窜了出来。那大点的猪仔见同伴也窜出来了,又反身一转,直朝纠仁的□□奔来,纠仁连忙抬起腿来在那猪仔的头上踢了一脚。猪仔就“扑哧”一声从他的脚下逃了过去。两个猪仔不约而同的朝猪栏后面的一块麦地奔去,在麦地里啃吃麦苗。"哎,原来畜生也有灵性。它们每次逃出来都会往这土里奔跑着来找吃的"州尔说道。“你还好意思来夸奖这畜生,糟蹋了人家的庄稼小心别人来骂你。”“骂是不会,这地是你堂侄孙收甫的。到时只要一杯美酒招待他,道个歉就没事了。”“虽然人家可以原谅你。可人家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就这样给白白糟蹋了,你又于心何忍”“我也不想这样来糟蹋收甫的庄稼。只怪这些畜生不听话,不安分。”“畜生会听话的吗?只怪你没喂饱它们,它们才这样闹着不安分的。”“哎,不是我不想喂饱它们,我每天晚上都会按时煮猪食来准备第二天的猪食的,可昨天晚上苛重又腰疼了,我就帮他按摩了一个晚上,忘记煮猪食了,早餐和中餐没喂猪食,哪知道这些家伙现在就开始闹事造反了。”“苛重昨晚又腰疼了?”“是的!”“那你中饭后为什么还要让他去犁田”“是他自己执意要去的。这些公爹你暂时别怪我。先把猪仔赶到栏里再说。”公媳俩便继续吆喝着赶着猪仔,好不容易总算把猪仔赶到了猪栏里。纠仁便在猪栏门口又垒了两层土砖。接着他又用双手摇了摇垒上的土砖,又觉得还不安稳,又回家里找来了铁锤,在垒着的土砖缝隙中插上几快小石片,又用铁锤把小石片砸进去,他还是担心土砖又会被那猪仔拱翻,然后又用手扳了扳那垒着的土砖,觉得安稳,这才转身又背上放牛草的篮子准备进正房,一边走一边叮嘱州尔赶快去拿猪食来喂猪仔。他俩刚走几步,又听到哼哼的叫声,都情不自禁的扭头一看:那条瘦点的猪仔正像跳高运动员一样蹦跶两下就从猪栏门口刚垒着的土砖上面跳了出来。另一条大点的也效仿着跃跃欲试。”md!原来这些家伙还是厉害的跳高运动员。州尔你真厉害:’居然还培养出了这样出色的跨栏运动员’。””公爹开什么玩笑快挡住,别让它再逃到那块土里去糟蹋麦苗了。”那猪便朝地坪奔去。这时,天空中飘来了一层乌云。又刮起了一阵冷风。地坪前排着的五六棵柏树被刮得东倒西歪。收甫正扛着一把犁,牵着一头牛从地坪中经过,便笑道:“纠仁公公,周尔婶娘,你俩也太差劲了,还追不上一条猪仔。”“啊,收甫堂孙,你来得正好。快放下犁来帮助我们赶一下猪仔;刮起这么大的冷风,等下我们一起喝杯酒来暖暖身子。”收甫便放下犁来,又把牛绳拴在地坪前的一棵柏树上来帮着赶猪仔。“这天可真变得快,马上要下雨了。你收甫还晓得收工。我家苛重吃了中饭出去,不知怎的这时候还不记得回来。”州尔说道。“苛重叔叔去干什么了?””你不知道吗?你没有看到他犁田吗?”州尔回道。“没看到,他在哪里犁田?”收甫问道。”他说是去犁河对岸的’甫雨丘’的,吃完中饭就去了,不知怎么还不回来。“”呵,原来苛重叔叔是在河对岸,我却在河这边犁田,地点相距那么远,难怪我没有看到他,只是那’甫雨丘’才两分多田,怎么还没犁完呢?我也是吃了中饭出去的,都犁完了五六分田回来了。””你还犁了五六分田”州尔问道。“骗你干嘛?一个下午犁五六分田不算多啊!””我们苛重以前也一天能犁亩把田的。可是近来身体不佳,每晚不是腰疼就是背疼,我担心他是劳累过度了,不要他去犁田的!”州尔说。”那苛重叔怎么又去犁田了?””是他自己执意要去的。我告诉他就只有’甫雨丘’没犁了,我去请人犁了一下算了,叫他好好休息的。””那他怎么不听你的呢?”收甫问道。”他说咱农民还请人做工种地,还像个农民的样子吗?就因为只剩下’甫雨丘’一块田了。累死累活也要坚持去犁完,劝也劝不住,可他这时候还没回来,我真担心他出事了!”州尔叫道。”别闲说了,快把猪仔赶到栏里喂了食,我再打发恋专去河对岸看一下他爸爸……恋专应该是放了学,该回来了。”纠仁说道。于是三个人一起来赶那条逃出来的猪仔。猪仔却东奔西窜,就是不往猪栏边走。“你刚才还说我和你纠仁公公太差劲了,竟然追不上一条猪仔,你现在也知道这猪仔的厉害了吧。”州尔对收甫说道。“那你就看看我的厉害吧。”收甫连忙朝猪仔奔过去,手里抓着那条犁田时用来赶牛的竹棍,使劲朝那猪仔背上抽去,那猪仔被抽的“吭吭”地一边叫着一边不停的乱跑。“这还不是办法,猪仔是饿极了,我们得投其所好,不要去这样硬着追赶!”纠仁说道。“对畜牲还讲什么投其所好”州尔回道。“俗话说’人畜皆一般性情’,你去提个猪食桶来装些猪食来招引它,朝猪栏这边走,引着它不到处乱跑。”纠仁说道。“好的,那我就按公爹的试试看。”州尔就去柴火房里从猪食锅炉里掏了半桶刚煮熟不久的热猪食来,掺了一些米糠和饲料,又投了一些潲水来搅拌均匀以后,便提着猪食桶来引诱那只逃出来的猪仔。猪仔果然跟着猪食桶走上来了。州尔便提着猪食桶朝猪栏那边走去,不一会儿猪仔就被引到了猪栏门口,收甫和纠仁也从后面悄悄地跟上来。州尔见猪仔已到了猪栏门口,就提起猪食桶把一半猪食倒在猪栏内靠在门口旁边的猪食盆里,那猪仔闻到了猪食倒出的声音,就又“蹦哒”着往猪栏门口垒着的土砖上跨上去,收甫便趁机搂着猪屁股用力往上一推,猪仔就越过了门口垒着的土砖又窜到猪栏里,两只饿猪便同时“啧啧”抢着吃起猪食来。州尔便又把猪食桶里的另一半猪食倒入猪食盆里去喂猪仔。这时,风又猛力的刮起来,突然从猪栏顶上吹走了一块老化的塑料薄膜。原来猪栏的一角早就断了一根上梁,有些椽子破烂了,便掉落了一些瓦片,露出一个米把长、米把宽的破洞,州尔和苛重使用薄膜把那破洞盖上了,在薄膜的四个角上各自压了一块红砖。随着时间久了,薄膜变老化,这会儿就被大风吹落了。接着,天空中又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雷声,天上一下子就被风卷来了厚厚的乌云。“唉,看来要下雨了,得赶紧把猪栏顶上的那个破洞给遮了起来,别让雨淋着猪仔。”纠仁说道。“去拿个楼梯来吧,我帮你们把猪栏顶上的破洞补上。”收甫说道。州尔听了,便回道:“好的,那就麻烦你这个侄儿了,我这马上就去拿楼梯来,可是没有屋瓦,你怎么补破洞?”“我还是用好薄膜把破洞盖上,上面再铺一层稻草。记得割一块米把长米把宽的好薄膜来。”收甫回道。州尔便去搬来了楼梯,拿来了薄膜。收甫把楼梯搭在猪栏后面的墙壁上,爬到屋顶上一看:破洞中间的一根上梁早烂得弯下去了!“得在破洞中间换一根新上梁,否则破洞周围还有许多椽子会承受不了屋瓦的压力,还会有屋瓦掉落下去,这破洞就会越来越大……”收甫说道。“好的,就依贤孙的吧,只要破洞能补好!”纠仁回道。收甫便走下楼梯问:“有没有结实点的杂木来做上梁?”“没有,家里只有几根椿木。”州尔回道。“椿木不耐风雨,容易腐烂,最好是杂木;我建议去地坪前砍一棵柏树来做上梁。”“柏树还未成材就砍了,多可惜!”州尔说道。“你这些柏树栽密了,砍掉一两颗,剩下的会长得更快更大一些!”收甫又说。“对,贤孙说的有道理,去从长得密的地方砍下一棵柏树来做上梁吧。”纠仁说道。于是收甫便砍下了一棵柏树,砍断一大节来做了破洞中的上梁,又在破洞上安了新薄膜,再在薄膜上铺了稻草,又在稻草上安了几根柏树的枝头。收甫刚补好破洞从楼梯上走下来,天空突然划过几道闪电,又响起几个炸雷,把进到栏里的两个猪仔吓得“吭吭”的惊叫了起来。纠仁认为猪仔又闹事了,担心他们还会从猪栏门口垒着的土砖上越了出来。他回头一看猪栏,发现猪仔都在栏里。“万一猪仔受了惊,或者饥饿了,他们也许还会跳出来,还是把猪栏门口的障碍物增高一些,门槛障碍物高度一上升,猪仔就跃不了那么高。”纠仁这么想着就又叫收甫从剩下的一小截柏树干上砍下一根与猪栏门口稍长一寸把的木棍儿用铁锤敲打着稍带倾斜地安在猪栏门口垒着的土砖上面。“唉,纠仁公公,州尔婶娘,天就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收甫话还没说完,就又刮起了一阵大风,瓢泼大的雨就哗啦啦的落下来了。州尔连忙拉收甫进了正房说:“辛苦了,先喝酒,雨停了再走!”“只怕我的牛被大雨淋了,那牛还拴在柏树上。”收甫叫着。纠仁听了,就撑起一把伞把收甫拴在柏树上的牛牵进了自已的牛栏里关上了。“唉,公爹,快来陪收甫喝酒!”纠仁便走进门来,还未端起杯子就问:“恋专应该放学了,怎么还没回来?”话刚落,门就被啪的一声推开了,恋专正用书包蒙着头走了进来,说:“幸好雨还刚来,差点把我淋湿了。”“你回来啦,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爸吃了中饭出去犁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听说是在河对岸’甫雨丘’梨田,你赶紧送个斗笠,送件蓑衣去看看。”纠仁说道。“对,听你爷爷的,赶紧去。”州尔便找来斗笠,蓑衣还有一把雨伞甩到恋专的手里,叫恋专赶紧送去。纠仁便陪收甫喝起酒来,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有人在叹息:“这鬼天气怎么下这么大的雨来吓人?”收甫端起杯子便问:“隔壁是不是脱柏奶奶生病了,在咳嗽,在叫喊?”“不管她,我们只管喝酒。”“这怎么行呢,脱柏奶奶真要是有病,我们应该送她去医院看看呀。”“她这是老习惯了,每到晚春初夏之时,她都要咳嗽的……”说着,隔壁又“咳唷咳唷”的传来一阵咳嗽声。“我只怕脱柏奶奶是感冒了,这一段时间发生流行性感冒,许多人都生病了,连我母亲也感冒了。”“你脱柏奶奶每年都是这样的。唉,我命不好啊,是地富子弟,搞到30多岁才娶亲,偏偏碰上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作孽啊作孽!”说着,纠仁又叹起气来。“来,喝酒!纠仁公公,别叹气,你比我幸运得多,总算还是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像我一样,现在也30多岁了。还从部队当兵回来,家庭成份又好,是响当当的贫下中农子女,可是就是没女人愿意嫁我。”“娶个这样病弱的女人,我还不如做光棍的好。”“纠仁公会,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他都给你生儿育女了,你怎么可嫌弃她?”“我不是嫌弃她,我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娶一个强壮一点的女人,要不是在那个地富子弟受批斗的年代,凭你纠仁公公这等人才完全可以娶个优秀得多又让自己感到满意的女人。唉,作孽啊作孽啊,时代作孽啊,时代害人啊。”“这么说,你对脱柏奶奶做你的妻子,你还不满意?”“当然不满意,我当初只是不得已而结婚。”“既然不满意你为何要娶她?”“我当时是迫不得已娶她的。那时我作为地富子弟,受批斗,受歧视,一般的女人都不愿意嫁我们这种受批斗受歧视的这类地富子弟,等到我30多岁了,我爸突然高兴了,说有一个叫脱柏的女人愿意嫁给我,只是比我大三岁,爸叫我把脱柏娶过来,说总比打光棍要好。”“脱柏奶奶还比你大三岁?你当初是个怎样的想法?”“当初我听了我父亲的,去看了脱柏,发现她背有点驼,加之又大我三岁,我本不想要,可我父亲说:’你要想清楚,你是地富子弟,你还嫌人家年纪大,人才差,只怕人家不嫁你,你都这么大了,你就等着做光棍吧’。”“这么说你是听了你父亲的才把脱柏奶奶娶过来的?”“是的,这是时代害了我,让我娶了一个自己不满意的女人。”“那你爱脱柏奶奶吗?”“当然爱!其实她人还是挺聪明的,心地也很纯正,就是那个脆弱的身体呀,差不多害了我一辈子。”“脱柏奶奶身体不好,虽然对你有些拖累;可一个家庭主要还是靠男人支撑的呀。她身体不好,你自己刚强一些把家庭撑起来,不就行了吗”“话是这么说,结婚以后若不是我硬撑着,我只怕这个家早就完蛋了,可是她这样的身体也连累了后人,就连生出的孩子都一个一个不像我一样强壮。”“孩子身体没你强壮也并不是件悲伤的事,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何必要这样苛求呢?”“唉,你就不知道女人的体质也会遗传给后代呀,我们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最小的生出来就夭折了,大儿子30多岁就患了一场白血病,早在7,8年前就病死了,这你应该知道吧,就只有那个老二苛基的身体好一点,可也毕竟是个女孩给嫁出去了,剩下老三苛重近几年来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不是经常说背痛,就是说关节痛,连脸色都是苍白的,好像跟死去的大儿子生前有些类似…”“唉,纠仁公公你千万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大儿子都患白血病死了,却说老三也跟大儿子有些类似的话呢,这样的丧气话说出来只会令人听了寒心悲伤啊”“说真的,我老是担心他们兄弟会有母族遗传,苛重这孩子这些年的体质越来越差,是好像有些像他大哥的迹象,你不知道我岳母娘也是患白血病死去的,我真担心这病有家族遗传。”“纠仁公公,你这是杞人忧天,你怎么怀疑这病有家族遗传,怎么看出苛重叔叔的体质是越来越差”“你不知道,你苛重叔叔是个油漆工,前两年还在长沙跟我女婿收蚊一起粉刷房子,可是近两年苛重却吃不消了,一会儿说是感冒,一会儿说是背痛,又说是贫血,又说是乏力,好像被鬼给缠住了,就是感觉不舒服,就只好回来了,我女婿收蚊却没有这些反应……唉,苛重这身体状况我真有些担心呀。”“不用担心,,苛重叔叔可能是做油漆辛苦了,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会好的,听说油漆对身体是有一些刺激。”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时外面的风更大了,只听得地坪前的柏树被风吹得“啪啦啪啦”的响,一颗最小的柏树就突然啪的一声在风中给折断了,又一阵炸雷又响了,雨也越来越大了,打得屋顶的瓦片“噼噼啪啪”的响,屋顶上有些瓦片被大风吹动,被雨水冲动了,雨水顺着被挪动的瓦片间的缝隙给流了下来,脱柏的床顶上的屋面也有一处漏下雨来,打湿了她的蚊帐,不一会雨水又从打湿的蚊帐上落下来滴在她的被子上。一个特大的炸雷又响了,脱柏被惊得翻了一下身子,把脚一伸,突然感到脚似乎湿漉漉的有些凉意,她这才意识到床里漏雨了,这才抬头望帐顶一看,看到雨水正从帐顶上渗下来滴在她的被子上,她便咳嗽几声扯着喉咙来喊道:“纠仁,屋顶漏水了,快来看,我们的床铺都打湿了!”喝酒的屋子也漏水了,几滴水打在他们喝酒的小方桌上,掉在小方桌上摆着的一蝶落花生上,收甫连忙站起身来把小方桌移动了一下,把小方桌移到了没有滴水的地方。“快来呀,床铺打湿了,床铺打湿了!”脱柏见没有人来,又连续的叫喊着。下雨声把她的声音掩盖了,并没有人听到。这时纠仁突然感到要拉尿了。他和脱柏的卧房里的一角放了一只木制的尿桶。他便放下酒杯钻进卧房来拉尿。脱柏扭着头来看到是纠仁进来了就又喊道:“快来看呀,我们的床铺给打湿了!”纠仁听了,一边撒尿一边朝屋顶望去,看到雨水正落下来落进了床铺里,就叫收甫来要他想个让床铺避雨的办法。收甫说把床铺像移小方桌一样移动一下位置,可是他们用力去抬床铺,却抬不动床铺。州尔也知道屋子漏雨了,就拿了几个盆盆罐罐到每个房间来接屋顶漏下来的雨。当她走进脱柏的卧房时,见纠仁和收甫正在拉着床头移动床铺,就笑道:“两个大男人脑瓜子怎么不开窍,这床要拆下来才能移得动的,怎么不爬上楼去,在床顶上放块楼板,再在楼板上放只脚盆,把滴下的雨装在脚盆里,这床铺不就避雨了吗”纠仁觉得州尔说的有道理,就依了他的主意,叫收甫搬来楼梯爬上楼去…这时雨渐渐的小了,屋子外传来了几声呼叫:“纠仁,你苛重病倒了,赶快送到医院去抢救。”原来恋专打着雨伞来到”甫雨丘”的时候,发现自家的牛正在旁边的一丘秧田里吃秧苗,便连忙走过去抓起牛绳把牛从秧田里牵出来,心想:“这牛怎么逃到秧田里去了?爸去哪儿了?”他便瞧了瞧四周,发现苛重倒在“甫雨丘”的田埂下,而那犁正挨着田埂立在田边。原来苛重牵着牛扛着犁来到“甫雨丘”的时候,正打算赶着牛来装上犁准备犁田的时候,就突然头晕,一下就晕倒在田埂下。田还没犁牛就跑到旁边秧田里吃秧苗去了。而大雨正在“哗啦哗啦”的掉下,几下就把苛重淋湿了。当大家正在避雨的时候,苛重却早已晕过去,任凭雨水在身上淋着。恋专看到苛重倒在田埂下,就放下牛绳走过去大声喊道:“爸,你怎么啦?爸,你醒醒!”苛重却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像是死去一样。恋专想到爸一定是患了重病,就大叫起来:“来人啦!救命啊!快来人救我爸!”有两个出工的农夫看到下雨了,就向附近的民房跑去,准备躲雨,正从“甫雨丘”附近路过,听到了恋专的呼救声,就走过来背上苛重,轮流背着往苛重家里送,而恋专就走在后面为他们撑着伞挡雨。当两个农夫把苛重送回家的时候,纠仁和州尔见苛重不省人事,就都哭起来。“唉,我的儿呀,我就只剩你一个了,你千万要争口气给爸活过来呀…”“唉,我有用的老公呀,你近段时间感到身体不舒服,我说你不要去’甫雨丘’犁田了,你偏要霸蛮去…你一定要醒过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别哭了,赶紧送人民医院。”两个农夫说道。“天色已晚,先送卫生院处理一下,赶明早再送人民医院吧。”收甫说道。纠仁和州尔还要留两个农夫喝酒吃晚饭。两个农夫说:“救人要紧,别耽搁了时间,你们还是赶紧送苛重先去卫生院吧。”这时雨停了,两个农夫就要走了,州尔连忙给他们每人送一碗落花生装到他们的口袋里,然后就托收甫一起轮流背着苛重往卫生院送,又吩咐纠仁留在家里照料孩子和脱柏。苛重被送往卫生院后,颜院长亲自来会诊做检查。“唉,病人有轻度的发烧,贫血,可能是劳累过度,长期缺乏营养,加之流行性感冒造成的晕眩,我们给他输些葡萄糖,打点强心针,再用些其他的解救药,相信他会好过来的。”医生照颜院长的意见给苛重用了些药以后,过了两个小时苛重就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清醒过来了。“我说过,这主要还是感冒,加上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引起的,我包治好。”颜院长得意的说。“那需不需要送人民医院检查”“你们有钱就送人民医院吧,也许你们是钱多了,颜院长都答应包好了,你们担心什么?越往高级医院费用就越高,就这点流行性感冒还怕卫生院治不好吗?”这时苛重插嘴道:“对,颜院长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应该只是流行性感冒了,就到卫生院住几天院试试,这点小毛病还用得着去人民医院吗?”州尔又问颜院长和医生:“这种流行性感冒大概多少天可以治好?”“一个星期左右吧!”“那我们苛重就到卫生院住一个星期的院看看,等他好了我再送回家,请求颜院长叫医生用些效果好的药来治好苛重的病好吗?”州尔哀求道。“放心吧我们卫生院当然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这点流行感冒你还担心治不好吗”苛重便在卫生院住了下来,一个星期一下就过去了,可苛重总是说身子发痛,一会儿不是背痛就是腰痛,一会又说脚痛,一会儿又说关节痛。“哎,颜院长,我苛重总是叫痛,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可他还是没有完全好,甚至饭量都越来越少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很正常,病人没有体力,自然饭量会减少,只是他老是叫痛,那一定是身上还有比较严重的风湿才引起的疼痛,这个要慢慢才能治好的,农民嘛,经常在风雨中干农活,,沾上些风湿是很正常的事,我叫医生再用些去风湿的药,苛重会慢慢好起来的”“那就再住一个星期院吧。”“可以,不过病人还要加强营养,吃些鸡鸭鱼啊等含蛋白质丰富的食物,你这个老公呀脸色苍白,舍不得给他营养是不行的。”“我苛重还可以喝酒吗?”“当然可以,最好是喝一些去风湿的酒,顺便帮着去风湿。”又过了一个星期,苛重还是一点没好,反而叫痛的更厉害,晚上睡觉还出汗,甚至吃下的东西都呕吐出来了,有时还拉肚子,人瘦得像猴子一样了。“唉,颜院长,是不是苛重病得越来越厉害了,不是说包好吗?”“我只是包治好他的流感,至于他的风湿病却是难以根治的,不过他的流感应该是好了,他可能还患有其他严重的疾病,必须通过高级医院的仪器检查才能判断出来。”“您当初不是说他主要患的是流感吗?”“可能疾病会迁移变化的,还有一些隐藏的疾病,必须要高级仪器才能鉴定出来,你又没去鉴定,我又不是神仙,我说的包好是指他的流感,至于他身上隐藏的疾病,我们没有仪器检查,那是谁都不能保证好的。你就说是碰到了药王菩萨,他也是无可奈何,可你不能怪菩萨不保,菩萨是不保’倒霉人’的,比如碰上了癌症,谁能担保能治愈,我们医生可不能每个病都治得好,我建议你还是出院算了,带苛重去中心医院用仪器检查一下吧,我这是对你们的病人负责,我猜想苛重可能患有我们卫生院所不能治愈的其他重病,我建议你马上送他去中心医院检查。”“唉,颜院长都几十年临床的经验了,听颜院长的去中心医院检查一下吧!”不得已,州尔托收甫一起把苛重送进了中心医院,一检查结果吓了大家一跳,苛重患的是慢性白血病,早已进入了晚期!

  • 作者有话要说:  处女作新品,喜欢的朋友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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