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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做饭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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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同撒加一起走在铺着树叶的睡眠的红土上.
“你是不是常常要胸闷,或是觉得血液流动不畅?”撒殿说.
“不是.”我端详着他的束发的紫色带子,很好看呢。
“喜欢这个城市吗?”撒加问。
“喜欢。”
“我也是。”
我是很喜欢这个城市的。因为当离开沙加的时候,我曾经回头去看,我看到黑色笼罩着这座黑色的城市,破碎的响声洞彻我破碎的心。
我伸出手去看撒加的飘带。他微笑着看着我。
“这么多年,都在等我?”我轻声的问。
只差一点了,撒加。是你自己要和我一起出来的。
他没有说话,我真的很不明白,姐姐在他身边的时候,难道也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呢哥哥,会让那个男人,让危险的我留在他的身边?”我在撒加的耳边小声说。
我的手,已经在撒加的脑后了。
突然,眼前一阵模糊。撒加扶住我。
“是…….哥哥.不是经常会胸闷,是一直……这样子呢……”我的声音,在同我一起微笑吧.
我们坐在一辆车上,向着六扇门驶去,赶车的大爷不喜欢唱歌,让我觉得很寂寞.
“很想回到总剿部,是吗卡妙?”
我点点头,随手掀起帘子.
穆。
我看着他的身影一闪而过.我微笑着回过头看着撒加.那是我真正的哥哥,不愧是我从小的穆哥哥.
“为什么,一说是姐姐家的人,你们就会立刻相信呢? ”
“因为,现在没有人敢冒充诺斯兰家的人了.”撒加在找什么东西,“甚至说,诺斯兰家的一个小支族都门规那么严格,树敌那么多,更不要说,你们是嫡系。”
我的头晕。看着他的侧影又是模糊了,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撒加在说:
“先生,请将帘子放下来,我弟弟身体不好。”
等等……弟弟吗……
撒加坐在车的一边,给我喂了些清水.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的叫我.
亲人,那个时候我觉得,在我假装咳嗽的时候,伏在车厢中的我,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亲人,从前有个人告诉我,如果有亲人在这世上的话,死了的话有人收尸,活着的有人惦记.我们流失的血,会流向我们的亲人.我们不孤独,就真的这样了.我像听故事一样听,可是我知道这是个事实.
你的弟弟…….你的妻子的弟弟…….你的弟弟……
……
醒来的时候是晌午.
撒加穿着一件很闲适的白色长衣服进来.虽然你们可以不信,但我还是说,这个男人,在我一朵冰色花的世界里,从来不可能超越这种美.
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任何细作的痕迹,但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不是完全自然的.
我想到刚才的时候,我为之而流泪的哥哥,是这个人吗?
姐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找到哥哥,就是找到我.)
可惜啊姐姐,现在反过来了,我找到了你,我看不清楚,真正的哥哥.
吃饭的时候,我吃的很香.
“你有没有很感谢你的母亲呢卡妙?”
“恩?”
“母亲大人啊卡妙,还有印象吗?”
在说什么呢?长兄如父吗?我真觉得滑稽呢.
“感谢她,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会的,”我微笑着吃饭,“我很讨厌你看着我吃啊,真是烦啊。”跳起来跑去盛饭的我。
看着白白的米饭,觉得外面那个沉默的男人手艺还真是不错。想到小的时候,饭菜的味道一下子在眼前弥漫的场景,还有更小的时候,在追杀中要求姐姐抱的我,再回过来盛饭的时候就觉得模糊了。但这回不是旧疾的发作,因为滚烫的米饭倒在手上的时候,眼泪就顺势流出来了。
唉,真的是无法逃离任何有关姐姐的事情或人。呵呵,我倒是不鄙视那些为了极小极小的事情或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哭泣的人,我只是唾弃那些为一点平凡的习以为常的事情都会流泪的人。现在也一样,唯一的不同,我好象是这种人了。
下午的时候,艾欧里亚先生来了之后,撒加就走了。
我努力地看他们的眼睛,努力地看,直到他们两个向我笑起来。
要知道,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啊。
“先生,你这里有没有竹子水?”我在他的身后,背对着他说。
“对不起,没有。”他继续向屋外走,“有用吗?”
“你的剑朽了。”
“我用刀。”
他走了出去。我用剑挽留他,他给我一柄刀。
在他走过去的时候,我好象,又回到了从前。很多次很多次姐姐晚上离开去执勤时的样子。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气流却渐渐的向头顶涌去,我说,沙加,你是对的,菊花,是白色的。
公乘前四年 大军逼于林国都城城下
姐姐,自动放弃了抵抗,然而我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并且,她自动作为人质,来到上京担任公职,以换取和平。
第二天,“早,哥哥。”
我边吃早饭边看他,真的,和小艾哥哥外形极像,而神态极其不像的一个人。
“少爷,在下,同艾俄洛斯先生,像在哪里?”
他转向我,蓝色的风挂在他身后的花园中。
“我只知道你们有很多地方不像。大艾哥哥是永远沉默的一个人,而你永远不让人感到哀伤。但是,你们的唯一都相同的,是仰视天空的时候,既不会快乐,也不会伤感。”
我轻轻的品着茶水,不过,不知道好不好喝,我不喜欢同外人一起。
“那么,你看天的时候呢?”他的眼睛,泛着箫声与冰雪融化的动听清脆。
“我看不见天,先生。”我的笑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难过,而实际我很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明知道你们不像,而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我的手握住眼前的温暖,茶水忧伤的望着我。
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