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是真精分》云柔缦缦

41、第 41 章

　　凌柔想到她来到这世上，虎威军与她的渊源其实挺深的。虽然水贼事件是被牵连了，但山贼事件却是实在的救了一命。若能帮到他们，也算报答了。在答应侠女之后，她细想了一番。

　　“我想着被裁掉军士兵他们有什么呢？有劳力和威慑力。现今这世道，哪里最需要这两样东西呢？我还记得来的路上遇到的水贼、山贼，还有各地方因为交通不便造成的物价上涨。
　　于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设立类似镖局的店，帮助运送商物。既是送物，是否可扩展到送信、送人？还可以在一些路途中设立站点，或住人，或存货，或散卖一些食物。”
　　凌柔细细的讲了一些关于现代的快递、邮政等行业的运行模式。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士兵的生计问题，若路上有士兵的不时经过，百姓还怕不太平吗？再有，可以请各大商户和势力强大的人用投标的方式，出资占一半的份额，另一半归退伍的士兵。这样，既可以借势也能解决前期资金问题，同时，也给正在军中效劳的士兵看到以后的退路，可安军心。”
　　凌柔再详细说了股份公司的操作模式。

　　讲完后，期待的看着他：“你觉得可行吗？”

　　聂琝凝神听完，抱住凌柔，道“你想得很好，既给了渔，又给了鱼，怎么会不好呢？”不好的地方还有他来解决呢。

　　凌柔高兴的回抱聂琝。她很高兴能帮上忙，现今虽来到京城，可他们却已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做什么了。能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好过天天愁眉苦脸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找赵弘俊，凌柔把她昨天说的，再说了一遍，经过一晚上的梳理，比昨天刚想到的更好。

　　之后她就听着聂琝和赵弘俊商讨着这里面合理的、不合理的地方，开始筹划起来。

　　凌柔说完后，在一边插不上话，聂琝看凌柔一人坐着无趣，就让顺子带她到京城的西市去逛逛。

　　凌柔欣然同意。

　　来到西市后，看着商铺里都装扮了一些红色之物。凌柔问道：“这是有什么节日快到了吗？”

　　顺子回答：“凌姑娘，是万寿节快到了。”

　　“万寿节？”

　　顺子小声道：“皇上的寿辰。”

　　凌柔点头，明白了。

　　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小玩意，吃了些美食就回到租的院子了。

　　之后一段时间，聂琝每天都会跑到赵府找赵弘俊商讨退伍士兵的事宜。而凌柔就在家学习画画的技能。之前答应过画她自己的样子，这一路都在赶路，都没能好好练习。为此，她专门去书店买了些关于绘画的东西，学着画着，倒也有些趣味。

　　这天，万寿节，因为晚上有灯会，凌柔和侠女商量了，她下午出现，这样晚上就可以和聂琝去逛灯会了。

　　酉时，聂琝来接凌柔。

　　“怎么样？事情办的如何了？”

　　“进展很顺利，跟崔将军和一些富商都商讨过了。你放心。”

　　凌柔笑着点头。

　　“好了，我们今晚不谈这个，我带你去逛灯会，听说今晚有几十家商户一起联合为皇上放烟花庆寿，我在步升楼订了位置，那是最好的观景的地方了。”

　　凌柔闻言很是期待。

　　灯会在人头攒动，凌柔手上拿着一个聂琝为她猜谜得来的兔子花灯，一路走一路看得目不暇接，花灯有兔子的、莲花的、猴子的、马儿的……，应有尽有。

　　聂琝慢慢的陪在她身边，以防她被人撞到。穿过花灯区，聂琝带凌柔往步升楼走去。

　　步升楼很大，且有三层之高，因很多人都知道烟花的消息，所以步升楼里人满为患，那些达官贵人在三楼，聂琝订的是二楼的位置。两人到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赵弘杰和他的一群朋友。

　　双方见礼，赵弘杰对着聂琝挤眉弄眼，不等聂琝说他，就招呼着朋友往楼里而去，他可不好打扰他们两个。

　　两人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和周围的人群，期待着待会的美景。

　　“嘭、嘭……”烟花依次在空中绽放，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抬头看着天上绽放的烟火，流光异彩。

　　两人正指着烟花说话，突然，比烟花爆开声音更为响亮的声音传来：“着火啦！着火啦！”

　　原来三楼着火了，人群一下癫狂起来。都在往楼下挤，因为人数实在是多，有不少人被人从楼上挤下去。

　　凌柔和聂琝在人群中举步为艰，凌柔焦急唤道：“侠女，你快出来帮忙啊。”

　　很快侠女接手了身体，护着聂琝艰难地到达了楼下。

　　众人气喘嘘嘘，聂琝看到之前和赵弘杰一起的人在外面，跑过去问：“赵弘杰出来了没有？”

　　“没有，我们在楼上遇到了楚王爷，弘杰被楚王爷叫去了三楼。”

　　聂琝看着火光滔天的三楼，心乱如麻。

　　侠女跟着自然也听到了，她环视一周，找到一根竹竿，把它斜靠在三楼，人借着竹竿直接进了三楼。

　　聂琝看着，心跳都快停止了。看侠女跑了进去，他来到竹竿面前，确保它不滑落，不被火烧着，眼睛死盯着上面。

　　侠女跑进三楼，此时火光缭绕，她想发声询问，可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眼睛四处搜寻。

　　找了一阵，总算看到了赵弘杰趴坐在地上，不停咳嗽。

　　侠女正准备过去带他出去，就见他头顶的房粱要砸下来。

　　这一幕，在侠女的眼里，就跟小时候，母亲被房梁砸死时重合了一样。

　　“快躲开！”姜云忘记了自己不会说话，大喊出声。

　　凌柔本来很担心赵弘杰的情况，此时听到这一声。侠女，能说话了？

　　赵弘杰被烟熏得都睁不开眼了。之前敬酒有些喝多了，有些醉被留在后头了。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地往后一滚，躲过一劫。

　　姜云终于跑到表弟的身边，泪流满面：“你没事吧。”

　　赵弘杰看着凌姑娘泪流地样子，很诧异，答道：“没事，走，快走！”

　　侠女擦了擦眼泪，扶着赵弘杰，跑出房间。看到她上来的竹竿还在，聂琝在下面守着，松了口气，夹起赵弘杰，借着竹竿之力，“飞”了下去。

　　聂琝看她们下来，赶到两人面前，扶住表弟，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聂琝刚放下心，顿了顿，视线转向侠女，定定地看着她：“侠女。你能说话了？”

　　“我，我……”姜云这时才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置信。

　　姜云终于想起，小时候那场灾难，她亲眼目睹，母亲被烧倒的房梁砸死，那时她就被吓得不敢出声。后又看见父亲被刀砍死，在那小小的黑黑的空间里，她失去了最爱的两个人。所以她既怕黑暗，也不敢说话。此时能开口说话，她真的没想到。

　　赵弘杰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道：“能说话，不好吗？”

　　聂琝复杂地看了姜云一眼，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手有些颤抖地扶着赵弘杰，他想起了凌柔的猜测，此时，他有些不敢去确定那个结果。

　　回到租住的院子，让顺子去安顿好表弟，聂琝挪步到侠女面前，轻轻开口道：“你现在能去见见凌柔，……看看她怎么样了？”

　　侠女被聂琝地样子吓着了：“怎么了？”

　　聂琝垂眸没说话。

　　姜云进屋，盘腿冥想，进了空间。见到凌柔时，吓了一跳，手捂住了嘴，眼泪流了下来。飞快地跑过去拉着凌柔，哑声道：“凌柔，你怎么变得更淡了。”

　　凌柔笑笑：“侠女，你能说话了，我真为你高兴。你的声音很好听呢。”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到了消散的时候了。”

　　姜云抱着她，哭道：“不会的，不会的。”

　　凌柔用手抹侠女脸上的泪，郑重道：“侠女，对不起。”

　　姜云抽噎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侠女，你知道吗？我欠你一声道歉，因为我像一个偷你时光的贼。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而我附在你身上，占了你多少时光，我感觉我占了你好多便宜。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有句名言：时间就是生命，空耗别人时光如同谋财害命。所以，我总想着，让你能多体会一些别的东西，体会不一样的生活，看到我所感受到的世界。这样，我就不算是谋材害命了。我希望我做得还不错。”

　　“不是的，你不是贼，你没谋财害命。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姜云泣不成声。

　　凌柔回抱着她，泪流。

　　***
　　姜云从冥想中退出来，打开房门，看见外面沉默等着的聂琝。

　　聂琝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不好的预感成真。

　　开口的声音嘶哑：“她怎么样？”

　　“她快消散了。”眼泪控制不住，“她明天会见你。”

　　聂琝闻言，默默的转身，回到了书房，呆坐一夜。

　　第二天天微亮，聂琝整理了一下仪容，怕她看到他精神不振的样子，狠狠灌了几杯茶。

　　凌柔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件大红色衣裙，画了精致的妆容，看见院中的聂琝，对着他露出笑脸。

　　聂琝也回以微笑。

　　凌柔过来拉聂琝的手，笑道：“你之前不是让我画我的画像么？前天我画好了，给你看看？”

　　聂琝点头。

　　凌柔慢慢展开画卷，笑问：“是不是特别漂亮？”

　　聂琝很仔细地看，看她的眉看她的眼，像要刻进眼睛里。

　　“很漂亮。”

　　看他一本正经的说漂亮，凌柔脸还是红了，因为他睁眼说瞎话，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我们今天去看银杏好不好，我听说城郊有一大片银杏林呢。”

　　“好啊，今天都听你的安排。”

　　“那好，我们先去买酒，然后去银杏林。”

　　到了酒楼，问：“老板，你这有葡萄酒吗？”

　　“姑娘，我们店没卖这个。”

　　“姑娘，我们店卖完了。”

　　“姑娘，我们没进到货。”

　　跑了好几家店，都没有，凌柔不泄气，接着找。

　　聂琝道：“为什么非要葡萄酒，别的酒不行吗？”

　　“当然，我只要葡萄酒。”

　　终于，在一家小店里找到了葡萄酒，买了满满一坛，凌柔端着酒坛，和聂琝坐走马车往郊外而去。

　　两人一起漫步在银杏林里，凌柔不住地说着自己小时候趣事，读书时关于成绩的忧愁，还有大学快毕业时要找工作的烦恼。像要把她的人生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一次说完一样。

　　聂琝只是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

　　两人乱逛，来到了一处山坡上，在此处，银杏林尽收眼底。

　　凌柔觉得体力不支，慢慢坐在枯草地上，给两人倒了一杯葡萄酒，笑道：“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我说过的话吗？”

　　聂琝也坐下，道：“哪一句？”

　　凌柔郑重道：“我说，……死亡之时，应该喝故乡酒。”

　　聂琝凝视着凌柔的眼睛。

　　凌柔撇开视线，强笑道：“在我的故乡，我喜欢喝红葡萄酒，因为它美容养颜。”说完自己乐了，“来，陪我喝一杯。”

　　聂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一饮而尽。再倒满酒杯，再喝，之后，干脆举起酒坛，直接往嘴里倒。

　　凌柔放下酒杯，看着聂琝喝，强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落下。

　　夕阳西下，似乎要把人一并拖入黑暗。

　　凌柔靠在聂琝的怀里，问：“聂琝，你相信人有轮回吗？我以前不相信人是有魂魄的，但现在不得不信。现在，我相信人有轮回。我死后，你常给我写信好不好？也许我在地府能收到呢。我听说，在转世投胎前，要排很久的队，若能有你的信，那路也就不漫长了。……若你以后遇到一个和我可爱的人儿，不要拒绝她，也许那是我的转世呢。不过，你不要一下子答应她，要多考验考验她，万一她没有我好呢。
　　你知道吗？在我那个世界，老男人娶娇妻是会被人用异样眼光看的。在这，你若娶娇妻，会被说成有福气，让人羡慕的。我也让你被人羡慕一回，好不好。”

　　原谅我，聂琝，我既怕你忘记我，更怕你孤苦无依。

　　“聂琝，你后悔遇见我吗？”凌柔握着聂琝的手，不等他的回答，接着道：“我却很感激命运让我遇见了你呢。你以前问过我，前世我死的时候痛苦吗？我不痛但有憾，我有亲情、友情，却从未得过爱情。此生遇见你，我没有遗憾了。……我很幸福。”

　　慢慢的，凌柔闭上了眼睛，手掌划落。

　　聂琝闭上了眼睛，眼泪再忍不住。

　　过了一阵，怀中的身体动了动，聂琝以为是凌柔，握紧她的双臂，把她扶转身来，但看到她的眼睛，就失望的松开手。

　　姜云在聂琝放手后，盘腿坐好，像以往那样，冥想后去用意识寻找，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

　　姜云不甘心，眉头紧皱，不放弃地再找。找了许久，毫无用处。

　　此时，聂琝也紧盯着她。

　　看着她突然哇的哭了出来，知道再无半点侥幸。

　　聂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人影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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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刚开始设想的时候，这就是结局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还是改了结局，明天就知道了。
后面这几章，我知道我写得很差，因为我只想着完结，把一些线交待清楚，没想其他的东西了。
我只想尽快给自己一个结局，不管好坏。
所以，谢谢你们陪我到这里。
明天还有最后一章，给凌柔和聂琝一个结局，一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