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重生》纸张Z

4、第三章

　　探官接过ipad，眼睛对上了那亮盈盈的屏幕，他盯着我的选择看了有三十多秒，像是不认字了一样又抬头瞧了瞧我的脸，又将头低下了，再看那屏幕上的选择，“我去你大爷的，你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就他妈选了一个杂种猫？？”
　　验生官原本还在打哈欠揉眼睛，听见探官这么说，他猛地清醒过来，迅速地地下了脑袋跟着探官一同看着ipad，在确认探官没有看错之后，验生官才不解地望向我，“你确定，要选这个胎？”
　　听他的语气，我选的应该是一个冷门胎。恐怕他现在心中正在怀疑，是不是撞死我的那辆越野车将我的脑袋也恰巧顺带给撞坏了。
　　觉得像我这样主动选择了这等胎的人脑回路怪异，或者说是清奇…但要我说，我现在的脑子很清楚，我没有喝醉也没有受过什么洗脑的系统教育，我确认我想要做猫。而且还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的那种，我不要一出生就被放在宠物店的展览柜里，我要自由，要潇洒，要远离人群。
　　我选择这个胎，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主要是在我的出租屋附近有一只大橘猫，我总是看着它体态丰腴地躺在花坛中间晒太阳，觉得那是种享受，于是生前便滋生出某种，譬如像是‘我下辈子要成为一只猫’的想法了，更何况我想猫吃的总比人要少地多吧，就算运气再怎么不好，也总是能够找到些填饥食物的。
　　“对，就是猫。”我的十根手指交叉在胸前，安安实实地摆在桌子上形成一字形。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验生官挑了挑眉终于拍板，“行就这个吧，咱第一回就体验一下猫的生活。”他说完话随即又打了一个长到不能再长了的哈欠，站在探官的一侧，很随意地那手掌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探官的肩膀，“好了好了，安排下去吧。”
　　只见探官抓起其中一张纸头，举起印章，猛地按入一旁的红印泥又分离，等到印章再落下的时候，其中一张体验券上已经出现了一圈红颜色的红印。
　　敲过了章，开始投胎。
　　“好了。”
　　探官的声音落下，我坐着的椅子底下骤然出现了一个巨深无比的圆洞。
　　“卧槽…”我还没骂完便连人带椅地摔进洞内无限制地下降着，嗯…怎么说呢，自由落体你们懂吧，再不济说成蹦极你们总能够理解了吧，没错我现在的感觉就和蹦极是一样的，还是不带绳子的那种。
　　眉毛和头发并到了一块儿，我感觉脸上所有的肉都堆积到了额头上，我已经感觉不到我头发的存在了，索性我没有心，不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该小心别把心脏给呕出来了。
　　啊---------砰！
　　“我靠...怎么投个胎那么难受……”我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整个人趴在地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手啊脚啊根本使不上劲儿。
　　在我的周围。车声，噪声…我这就算投胎成功了？
　　正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只硕大的尖头鳄鱼鞋踩在了我边朝外五厘米处，我一惊，四肢猛地恢复正常跳到了一遍，嘴里骂骂叨叨地躲开了，当我的脚…咳，爪子触到花坛的泥土时，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都便地异常高大雄伟，停在马路边的车轮胎大概有我脸的十倍那么大…
　　现在正值秋冬季节，风刮地厉害，路上的行人都裹着衣服匆匆赶路，连乞丐也不见几个影子。
　　正当我回不了出租屋不知该去哪儿的时候，只见从马路对面远远走来一个身上纹龙的大哥，身后跟着一帮小弟，我认出那是借我高利贷的那些人，吓坏我了，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的植被后面，露出两个惊恐的小眼睛瞧着马路那边的情形。但他们好像没有看见我，径直从我身前走了过去…
　　啊对了，我现在是猫啊我怕啥…
　　一想到这里，我协调地抬起了我四只贼萌的小爪爪，跳下过花坛的水泥栏，快步跟上他们一行人，越过他们的身边，跑在了借我高利贷大哥的前头。想当初他们在我的出租门上泼墨水写大字，而我呢，为了躲开这帮子人几乎花掉了我三分之一的生命，如今呢风水轮流转，我却能够在还没还钱的情况下，依旧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帮混蛋的面前。
　　爽翻了嘛简直！
　　‘混蛋！来抓我呀，哈哈哈，都是大笨蛋！’
　　到耳朵却听到的不是我想要骂的话，而是…喵喵喵？！
　　‘啊我都给忘接了，我投胎成猫了呀…’
　　“喵喵喵喵……”
　　我不能说话，我一说话就能听到连续不断地喵喵声，这猫叫又清脆又带有诱惑力，这让我想起了某片中某角色扮演中的猫护士，我个大老爷们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恶心，这叫声太他妈扎耳了。我选择闭嘴。
　　‘咕噜~’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也不知道过了几个红绿灯几条大马路，走着走着肚子开始饿了。罢了，老子不跟你们这群小瘪三玩了，老子该去找吃的了~
　　我按照我生前找食物的那套习惯找到了一个居民住宅区，往往在这种地方的垃圾桶内能够找到很多剩饭剩菜，能发现水果也说不准。生前一段时期我早就想要破开铁门，进来这种居民区翻翻垃圾桶了，但门卫看守地严格，我总是没捞到好处就保安被赶了出来。
　　而现在…我是猫啊，我绕开正门保安值岗的地方来到后门，完全不费劲地钻过黑铁栅栏，当我的前爪越过铁栅栏后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我简直优越感爆棚了好吗！太轻而易举了啊。
　　之后的我也没有找多久便从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剩饭剩菜，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那些剩饭并不会太快发馊，再以我现在猫的口味来讲，与我还是人的时候相比，这些剩饭剩菜变得格外美味好吃。
　　满足地饱肚了一顿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绿草整齐的地儿，那儿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我往那灌木丛中一蹲，妈呀，我是人的时候压根没有发现原来灌木丛那么有用！这他妈就是一个完美的庇护所好吗，不仅能够挡风还能够用来藏身…
　　啊…当猫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