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差点吓哭 ...
-
接连几日,大河晚上要揽住玉娘深辗浅吻,早上还要亲亲贴贴。
晚上玉娘倒乐意与他卿卿我我黏黏乎乎,但早上可不行,她担心亲太久耽误起床,她可是身担重任的。
玉娘捏大河的鼻子,然后趁机起了床。大河可怜巴巴地看着已穿戴好的玉娘,只好也跟着起床。
两人互相帮忙绾发,看着清清爽爽的彼此,玉娘忍不住往大河脸颊住亲了一下。
大河直接呆立,然后羞赧地笑了。
忽然,他领悟到什么,原来这些亲密的举动随时随地都行,不一定得在床上。
玉娘可不知道他此时有心思领悟到这些,忙着上课去了。
通过几日的教学,玉娘发现学童们进入了状态,能活学活用,开始给家人讲孟母三迁的故事,五十以内加减法几乎不会算错,还学会唱《沧海一声笑》。
但也有几个学童逐渐懈怠,觉得读书太累,不如满山跑好玩。
为了激励学童,玉娘制定了每月堂测规则,再根据月测成绩把他们分为甲、乙、丙、丁四等生。
学童们谁都不想下个月成为丙等生或丁等生,懈怠的几位又卖力学起来。
看到了这些学童们的进步,玉娘在想,要是村民们能挣上铜钱,买来纸笔,再买几本书来看,该多好啊。
想归想,但眼前状态玉娘也很满足。要知道知识学多了,道理懂得多了,人的烦恼或许也跟着增多。
若自己给学童们带来诸多烦忧,那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还是把握住那个松弛度为好。
来到山上,玉娘见大河和村里人愁眉苦脸的。
前几日头窑闭窑过早,出了生炭。
虽然大河在小洞里烧两根,封三日刚刚好,出的是灰炭。
但这种大窑烧炭还是不一样的,三日开窑,里面有一半是生炭。
烧第二窑时闭窑四日,仍有许多生炭!
如今第三孔窑早已挖好,糊上熟泥后闭了五日。
大家现在烦忧的是,这第三孔已有五日了,再不开会不会烧成灰?
若没烧好,还是生炭,又会浪费好些木材。
玉娘趴在窑口外瞧了瞧,“窑眼呢?”
大河和村民们惊愣,啥是窑眼?
“开始烧时有通火道,封了后留个小窑眼呀,用来看里面是否还有浓烟。”
大河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通个极小的窑眼。
透过窑眼一瞧,窑里面还是浓烟滚滚!
大河明白了,“估摸还得等个两三日呢!”
这下村民们不愁了,窑里面如何,只需看是否有浓烟将行。
村民们全围住玉娘问她如何知道要留窑眼。
玉娘只能找那个百用不厌的理由。“好像小时候听……听我哥说的。”
大家这下也不在意玉娘如何懂得烧窑,反正崇拜加敬畏就对了,娃儿们跟林先生学就对了。
在他们看来,林先生就不是一般人。
巳饭后歇息一会儿,玉娘想来山下洗手,大河陪她一起。
洗了手,大河趁附近没人,拉住玉娘的手,再往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玉娘掐他,“干嘛,大白日的!”
“早上你也亲我来着。”
这……,这家伙学得可真快。
“被人瞧见多不好。”玉娘娇嗔。
大河红着脸说:“我瞧了,没人。”
说完,他又凑过来猛亲好几口。
“得寸进尺,你!”玉娘追着要打他,他一路小跑,还故意让玉娘追上。
待玉娘要打着他时,他又跑了出去。
来到半山坡,玉娘累了,追不动了,他过来直接将玉娘背起来。
他边背边唱:“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声音浑厚有力。
“你咋会唱?还比我唱得好听!”他背上的玉娘颇不服气。
大河爽朗地笑道:“你教得娃儿们都会唱,他们又满村满山地唱,我听着听着就会了,水叔和柱子也都会咧。你教的歌真好听!”
玉娘笑了,很开心。
村里的生活能因她而丰富起来,她就没白来了。
眼见着快到窑前,大河才将玉娘放下来。
村民们虽没瞧见大河背玉娘,但见他俩一起往这边走来,都觉得这小两口过于亲昵,洗手还同去同往,忍不住打趣他们俩。
打趣过后又要干活了,烧一窑炭估摸得七八日。挖的三孔窑还不够大,为了能烧更多的炭,大家商量再挖两孔大窑。
接下来挖窑的挖窑,劈木材的劈木材,去苍峰山砍树的砍树。
花姑问玉娘,“咱俩还去找葛根么?”
这些日子妯娌俩挖到的葛根极少,有时一两根,有时空手而归。虎姜倒是不少,几乎每回都挖了半箩回去。
至于兔子,连影子都没见到过。
大嫂征求玉娘的意见,是信任她,觉得她啥都懂。
玉娘又不好推却,寻思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明日就入腊月了。娘给大丫的麻布衣做好了,接下来要搓草绳,石头的新衣还是得你来裁。”
“这事我记得咧,那我先回家了。你就在这大山附近找山货,别跑远了。”
玉娘点头。
花姑带着俩娃回家去,玉娘就在离窑不远的地方找找山货。
别的没有,引火的松丛和嫩树根还是不少的,这些家里都用得着。
玉娘边捡松丛边唱歌,唱《沧海一声笑》《梁祝》,也唱《西游记》里的《女儿情》。
当然,她所记得的流行歌曲也都唱一唱。在这空旷的山上唱,感觉自带混响,很是动听。
脑子里的古诗词也齐刷刷地蹦了出来。本以为自己忘了许多,没想到背起来一连十几首都不带卡壳的。
又唱歌又背诗,山坡上的玉娘很是恣意。
直到西边火烧云映着半边天,也映红了玉娘的脸,她才想起该回家了。
才把松丛放进箩里,她就见大河寻了过来。
大河一脸焦急,看到玉娘后,他直接冲了过来,将玉娘一把拉进怀里。
“咋了?”玉娘被他那紧张的神情给吓着了。
“午后听到你的歌声,我知道你的方向,也嘱咐过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走远,我就以为你一直在那南边的半山坡上。”
玉娘明白了,“我只是从南边走到西边,没跑远,你担心啥?”
“刚在南边没寻见你,可把我吓坏了!”大河将她的耳朵贴在自己胸口,“你听,这心还跳得厉害呢!往后可不许你一人找山货了!”
玉娘还真听到他那扑腾扑腾的心跳声,朝他胸口捶了一下,“瞧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娃,还能走丢不成?”
“我知道你不会走丢,就怕你被生人掳了去。”
“这里有生人?”
“平时在这大山倒没生人,苍峰山会有,但我就是怕。”
“生人也不至于掳人吧?”
“你这么好看,跟仙女似的,若有生人见了你起坏心将你掳走,我就没法活了!”
大河说话时又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没了似的。
玉娘哧笑,“我才不信,没娶我时你也活得好好的,我嫁来还不足月,若我被掳走你就活不了?”
大河紧贴她耳边有些哽咽地说:“自从娶了你,我就知道自己离不得你,一日也离不得。”
看来他刚才是真吓到了,一个大汉才一会儿工夫没找到他的婆娘竟然差点吓哭。
玉娘由他紧抱着,轻声安抚他,“你放心,往后我不再一人找山货了,要么好好待在村子里,要么就在你能看到的地方,这总行了吧?”
“好,你是当先生的,说话可要算数。”
大河还紧搂着不放。
“来人了。”
玉娘就这三个字,大河立马松手了。
回头一瞧,他并没见着人。
知道他脸皮薄,玉娘故意逗他的。
“你又捉弄我。”大河低头捧住玉娘的脸庞狠亲了一口才放手。
他挑着箩走在前,玉娘空手走在后。夫妻俩的身影在火烧云的映照下,也镶上了红边边。
两人的发鬓都成火红色的了,山上枯黄的杂草也如同一片片狭长的红叶。
在山上行走中的两人走出了一幅绝美油画。
几只低飞的鸟儿盘旋归巢,村民们也陆续回到了家。
韦氏煮了干菌菇兔肉、鼠耳和葛根,主食依然是红薯。
如今有了鸡,兔肉不一定非得留着过年,韦氏切下几两兔肉和干菌菇一起煮,味道实在鲜美。
玉娘觉得这味道与盐有一定的缘故。
自从上次换了两斤盐,韦氏放盐也没那么小气。
饭后,韦氏还捧来一件灰兔毛背褡。
灰兔毛很是亮泽,韦氏手艺也好,缝制得整齐顺溜,兔毛都是朝下顺溜下来,特别好看。
这可是真皮草啊!
玉娘轻柔地抚摸着兔毛,“娘,你啥时候缝的?”
韦氏笑着暼一眼二儿子,“就这几日午后缝的。大河洗兔毛那日就跟我说了,要缝最时兴的样式,你可喜欢?”
“喜欢,这兔毛背褡太好看了!”
“快试试!”韦氏发现玉娘那可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她就更高兴了。儿媳喜欢她做的东西,她感觉脸上很有光彩。
玉娘将灰兔毛背褡一穿,一家人围着她赞不绝口,说郑循大哥的正妻及几房妾室都穿不出她这般贵气。
玉娘来自己屋里铜镜前一照,感觉和自己的气质真的搭。更重要的是,穿上特别厚实暖和。
大河关注点却很不一样,“你裤子还不够暖和。有钱人家里的女人都穿棉裤咧,若能烧出灰炭,去县里换棉花、棉布来就好了。或是卖了钱直接买棉花棉布。”
玉娘对棉裤无感,嫌穿上会臃肿。
“我才不要棉裤,我要买书、买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