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如果我会爱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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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在桌子四周找了一下，实在是没什么可砸人的东西，索性只能作罢。
“吃完了，你洗碗。”穆歌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饭碗放好，连筷子都摆得很讲规矩。
“为什么是我？”若曦平生最恨就是洗碗，菜汤啊，饭粒啊，粘在手上讨厌得很。而且每次洗完碗手上还会留下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她愤恨地瞟了他一眼。
“刚刚你说你做饭，我才同意洗碗的，现在饭是我做的，那碗是不是要你洗来以示公平呢？”穆歌淡淡地扔过来一句。
为了表示自己是公正的，是坚决不以大欺小的，绝对是说话算话的，若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拖拉着步子端着碗筷往水池那边走，刚走了一半脖子上突然被人挂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居然是围裙，于是把所有的动作全部停住，回头不解地看他。穆歌扬着嘴角说：“干活儿怎么能不戴这个呢？来，来，来，我帮你系上。”
“那事先说好，你可不许借机会报复！”若曦想起刚刚自己系围裙的小阴暗心理，端着碗筷张开胳膊肘的动作都很紧张，不过碍于手头上的东西只能任由穆歌低下头帮她系上。
他不是从她的身后系，而是胳膊环住她的腰，从正面来，由于头要避开她端着的碗筷，所以磨蹭了许久也没弄好。
他的呼吸正辐射若曦胸前的大部分天地，于是察觉到湿热的若曦身子开始僵硬，觉得自己每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刻意起来。也许穆歌还没察觉，但她自己就那么觉得。
其实穆歌自己也别扭。最初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帮她系围裙而已，可当胳膊真的靠在她的腰上，所有的理智都集体结伴私奔去了，满脑子就剩下一个形容词站在那里，不盈一握。
原来那么彪悍的女人腰也会这么细，这么软。
越是心猿意马，手指越是不听使唤，穆歌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不要流露出什么惹怒若曦的表情，才勉强把围裙系了一个死扣。
不是他坏心，而是，而是，他真的不敢再多待一秒钟。
“弄好了？”若曦低头问，声音莫名有点嘶哑。
“嗯。”穆歌因他的声音有点小紧张，眼睛不自主飘到一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弱，“其实……”
“其实什么？”若曦为掩饰慌乱赶紧低头把碗送到水池里，而后躬身皱眉把洗洁精倒上去，唉声叹气地开始准备动手。
“没事。”见若曦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心中又冒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的穆歌突然拽过她的胳膊，把若曦拉到一旁，自己站在水池前开始洗碗。
谁惹他了，干吗摆个臭脸子给人家看？她有点不解。
“不是让我洗碗吗，怎么你又抢？那咱们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要干的，别到时候说是我逼你的。”若曦得理不饶人地笑起来，阳光透过阳台的窗子照进来，明净清澈，就像她的眼睛。
穆歌忽然别过脸去，声音粗嘎地说：“你去帮我再看看吧，那个几何引线我不太会。”
不用洗碗的若曦立即笑逐颜开地跑回房间，坐在那儿仔细想想，似乎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再次返回身跑到厨房，偷偷猫在穆歌身后，趁他没发觉再悄悄探出头来，穆歌正对着碗发愣，手指放在水里无意识地晃荡着。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猛地一回身，躲在他身后的若曦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两步，但还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把她从身后大力拽住。
“你，你想干啥？”若曦惊恐地问。
穆歌双眼凝望她的专注眼神也落在她的眼底，脸上似乎还有晦暗难辨的神色。
“没事是吧，没事咱们就去学几何，呵呵，呵呵。”若曦不自然地微微挣扎。
然后就被他用力拉入怀中。
他的胸膛甚至还不够宽阔到顺利搂住她全部的肩膀，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钳制她。可就是这样的怀抱，她还是挣脱不了，无法撼动他的紧紧搂抱，只能任由他一直抱下去。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想表达他自己对她的感谢而已，若曦自我安慰，心却忽悠悠提到了嗓子眼儿。
“放，手……”若曦勉强从绷紧的嗓子眼儿里发出声音，可比她的声音更大的是他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夏天穿的衣服实在是太薄了。
若曦觉得穆歌身上所有的炙烫温度都已过渡给她，也让她的大脑开始陷入混沌的状态。
接下来，她该大叫，救命，这里有色狼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若曦抬起头看着穆歌，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五官轮廓清晰，眉目神情专注，他的脸上还缺乏成年男子该有的硬朗，显得有些稚气的味道，此刻他眼底还是清澈透明的，明明白白一个念头写在那里。
我要吻你。
虽然还是夏天，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脑子里空荡又混乱。
这和海轶吻的她那次完全不同。彼时她没经验，此时估计是他没经验。
他的睫毛颤巍巍的，长而忽闪着。
“不行，我千万不能毒害祖国幼苗。”若曦心头顿时绝望地浮起这句话。
下一刻她已经被人钳制住了腰，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若曦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穆歌抱得更紧。
他的唇很凉，甚至还不太熟练接吻的技巧，他的掌心温度很热，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合适，只能停在半空中，半晌后，才敢轻轻地搂在若曦的腰间。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上有一层湿腻的汗。
若曦睁开的双眼严重影响到穆歌的情绪，两个人难以逃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除了嘴唇贴在一起外，已经开始各自想着退路。
于是几乎站立不稳的若曦赶紧错开他的脸颊，而穆歌则似乎慌乱注视她的头顶，却找不到此刻自己该说的话题。
“我……”若曦和穆歌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若曦不敢再吱声，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连头都没敢回。她怕看见他此刻的眼神，更怕自己想抽自己一顿耳光。
他小没定力，有理由，有借口，那她呢？她还记得他眼中自己的迷乱和茫然，还记得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也还记得他年轻脸庞上的窘意。
也许这就只是穆歌一次血气方刚的冲动，谁会料到竟乱了若曦早就成熟的心神。
越想越是窘得厉害，连忙关上门换衣服，把东西胡乱塞在箱子里收拾好以后，准备提前回校。
冷静，她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拿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时候，穆歌就站在厨房的门口，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然后仿佛不知道怎么好似的移开视线也不是，不移开视线也不是，于是就那么怔怔地同她对视着，目光闪动。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若曦立刻避开他注视的目光，拉着皮箱往外走，心却留在了刚刚那一刻里，只觉得自己那一秒的恍惚很不正常，刻意逃离就更加地不正常。
没有人告诉她，穆歌是不是还在看着自己，而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敢回头看他。
现在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面容平静地走出去，然后留给两个人各自平静的空间。
可惜，她还要关门。就在关门那一瞬，若曦看着他干净的脸在厨房门口带着淡淡的伤痛一点点从视线里消失。
而她也一定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消失。
原本暑假要进行军训的，只不过八月份有个什么全市大型活动，把教官们都抽调走了。刚开学，教官们结束了政治任务开始军训，学校立即开辟三个大操场在上课时间给大家来抓紧进行军训。
一个院系分一个颜色的大背心，一时间操场上五颜六色的，像是患者的心肝脾胃肾，在嫩绿嫩绿的腹腔里四处散落着。
休息的时候，若曦穿着豆绿色的大背心，愣愣地蹲在地上揪着草坪，惹来真真嘿嘿一笑，“你要准备干啥？草坪都快被你揪秃噜皮了，怎么，你改读绿化园林系了？”
“没有，训练太累了，蹲下歇一会儿。”若曦听上去有气无力地说。
“看你没精打采的，对帅哥教官也不口水，是不是中了邪了？还是你回家被你的小弟弟煞到了？”真真抿嘴笑出来，摇头晃脑地八卦着。
被人说中了心事的若曦脸色异常暗黑，赶紧张嘴辩解：“才没。”
“没有才怪，以前呢，提起他你是咬牙切齿的，现在呢，提起他你一脸发愣，明显被人套牢的样子，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你这是不是对男人有坏想法时候的典型前期症兆。”真真坐在草坪上闲闲地说。
若曦愣了一下，继而喃喃地自语：“不会的，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我也想过了，其实你们俩根本不可能嘛，你们家那个小屁孩儿才多大？等他二十的时候你都是孩儿他娘了，等他能接吻生孩子的时候，你孩子都会掀小姑娘裙子了，这是多么巨大的差距啊。”
若曦眼睛一黯，“没错，而且中间还有他妈和我爸的关系，我们俩要是有点儿事就是天大的事，万一闹不好，家都得天崩地裂的。”
“而且呢，小屁孩儿正值青春期刚好就碰见了你，大女小男的有个小遐想是难免的，谁让咱们若曦大小姐模样这么清秀可人呢，不过等他进了高中、大学，那美女就多了去了，他的长相注定是畅游在美女海洋中乐不思蜀的，他到时候连头都不回直接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真真继续发挥她那无限YY的想象力。
“你说得也对。”若曦的声音又小了一分。
“怎么了？你还真喜欢上他了？”真真八卦地问。
“怎么可能，你可别恶心我，老套这些□□的东西来想我。”若曦说着说着拍拍屁股站起来，“来，再陪我练一下摔正步。”
“拜托，就你那个身体素质，还摔正步呢，能把步走正了就不错了。”真真坐在草坪上耍赖撇嘴。
若曦倒是不听她的，抬腿摆臂，腰挺直，腿重重地摔下去，看得真真都感觉自己脚底板震得麻麻的。
这家伙吃错药了？这么拼命干吗？
随即真真嘿嘿直笑，若曦很少会有如此失常的模样，莫非，她和那个小帅哥弟弟之间真有什么奸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如果我会爱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