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苍之翼～AFTER STORY～》井汐

14、心の光

　　『ひかりは粒 そして波
　　あなたは鳥 そして宇宙
　　ずっとそばにいた
　　愛よりも近かった
　　すべてがひとつに暖かだった日』

　　『光本是粒子却又好似波纹
　　你本是飞鸟亦是我整个宇宙
　　还记得我们长相厮守的日子
　　每个相爱的定格都如此贴近
　　一切都是如此的温暖、柔和』

　　■ 1997 年 10 月 28 日 ■

　　熟悉与陌生也仅仅是一线之隔。
　　我常会因为彰说出的某些话、做的某些事感到惊讶。
　　但同样，我也早已经习惯了他的『难以预料』。

　　他就是那么温和的人。
　　时常笑着，偶尔会生气。
　　也是说着『诶诶，怎么又下雨了』那种生气。

　　我会熟悉他的温柔与他的温暖。
　　牵手以及拥抱的力度，还有亲吻。

　　……所以，我会立刻察觉到。
　　现在的他，和平时不同。

　　「彰？」
　　从他怀里迅速挣脱出来。
　　我抬起手，抚向他的额头。
　　有一股热度瞬间传递至指尖，我皱起眉头
　　「……好烫」

　　果然，他在发烧。

　　「小苍」
　　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说完这句话，嘴角顿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还是那么厉害」

　　「呃……这不是重点」
　　我收回手，顺势将他的外套拉链向上拉紧
　　「既然发烧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到处乱跑的是你吧」
　　他抓住我的手，侧头看向一旁
　　「恩？带自己的学生来探险么？」

　　「呃？」
　　我一怔，这才想起……

　　「……高田君」

　　他亦站在近处。
　　手扶在楼梯口的扶手上。
　　背着身后的月色，模糊了他的面孔。
　　头发被镀上一层薄雾，唯有眼中泛出的光……是清晰的。

　　那眼神……似乎是，怨恨？

　　「高田真一是吧」
　　彰继续说道
　　「晚上好」
　　左手扔握着我的手，稍微转身。
　　右手，则朝着高田真一伸过去——

　　「初次见面，我是神崎的未婚夫，仙道彰」

　　……。

　　…………。

　　………………。

　　此刻，如果我正在喝水的话。
　　我想，我一定会被呛到的。

　　未婚夫……啊……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高田真一的声音平淡而冷冽
　　「……是神崎告诉你的？」

　　「恩」
　　彰点头
　　「小苍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其中当然包括……学生之类的事情」

　　「……」
　　高田真一瘦削的肩似乎轻轻颤了颤，随即以嘲讽似的语气说道
　　「……你们可真是幸福美满」

　　「呵，的确」
　　彰轻笑一声
　　「恩……我们会永远幸福的」

　　「哦，那我走了」
　　将双手插在裤带里，高田真一说了这么一句话。
　　便踏步，与彰擦身而过……下楼。

　　我的视线遵循着看过去。
　　随即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响起——

　　「再见了，高田同学」

　　……。

　　…………。

　　………………。

　　大概是心里还想着彰正在发烧这件事。
　　我忘记了对高田真一说再见。

　　「快，跟我走」

　　即使忘记了，也没什么。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彰的身体情况。

　　「去哪里？」

　　「去平井老师那里拿药啊」
　　我转身，扶住彰的胳膊
　　「……吃药，还要打针！」

　　「诶？打针」
　　彰被我拽着下楼，一边走一边叹气
　　「唉……今天是三枝老师值班啊，让她打针是很可怕的」

　　可以听出……他讲话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底气。
　　……尽管平时也没什么底气就是了。

　　我皱起眉
　　「彰不想打针就算了，但是……」
　　扯了扯他的衣袖
　　「天冷起来了，也不注意多加衣服，这怎么行」

　　「唔……冬天的衣服都在家里……」
　　他眯了眯眼，脸上显示出无力的倦意
　　「……最近都住的学校，所以……」

　　「那要回家吗？」
　　我打断他。
　　然后没等到他的回复，我就继续说道
　　「今晚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诶？」
　　感觉到他肩膀一颤
　　「……小苍送我么？」

　　「恩」
　　我点头。

　　……以及来到了一楼。
　　被灯光照的越来越明亮的走廊，令我更加看清楚了彰的脸。

　　因为发烧……脸红的厉害啊。

　　「今天爸妈都不在家哟」
　　他突然笑起来。

　　「哦？不在？」
　　看到他身上罩着的那件薄薄的黑色卫衣。
　　我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
　　「不在更好」
　　我眉头皱的更紧
　　「被伯父伯母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的」

　　「呵」
　　他唇角的弧度拉深了些
　　「的确呢……不在最好了」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
　　我又打断他，将他的胳膊拽的更紧
　　「保存体力回家！」

　　「保存体力？」
　　他眼睛睁大了些
　　「诶？小苍……你……」
　　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是我所不能理解的诡异。

　　于是我只有就着自己的想法说下去
　　「你讲话都没什么力气，还是别讲了」

　　迎来他一声轻笑，「呵」

　　……以及，点头。

　　「恩」

　　……。

　　…………。

　　………………。

　　然后，彰就真的很听话的，一直保持着沉默。

　　从三枝老师那里拿了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有退烧用的药枕。
　　我先跑出去叫计程车，让司机开到学校里来。
　　然后下车，把等在附属病院里刚打完感冒针的彰拽出来，……塞进车内。

　　「我说小苍……你今天好凶……」
　　坐上车以后，彰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说道。

　　「对不起」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因为难得看到彰生病，我一时有些……」

　　有些……不知所措么？
　　还是……因为紧张？

　　紧张……或者是害怕……害怕彰会生气……

　　因为我把高田真一带到学校来而生气。
　　因为我和高田真一单独走在一起而生气。
　　因为被他看到……高田真一之前……想……

　　对了，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那你害怕……有人突然吻你吗？」

　　呃……就是这个了。

　　他怎么会突然的……这样……

　　太匪夷所思了，那小子究竟在想什么！？

　　而更匪夷所思的是……

　　「……彰，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刚好出现。
　　刚好在我推开高田真一以后抱住我。
　　刚好……在生病。

　　「唔……我是过来拿药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比耳畔的汽车引擎声还要轻
　　「因为在正门看到彦一走出来……你知道的，他要是发现我发烧了一定会大呼小叫的，我就拐到后门去了」

　　「……」

　　「然后在一楼的楼梯拐角，听到上面传来讲话的声音」

　　「……」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一听就知道是小苍了」

　　「……恩」

　　「小苍……和另外一个男生」

　　「……对不起」

　　「唔……干嘛又道歉？」

　　他身体动了动，……令我的头一下子靠到他的肩上。

　　「就像小苍能够一下子发现我在发烧一样，我也立刻发现了……」

　　他的声音……隔着骨骼与皮肤，一阵一阵的敲击着我的鼓膜。

　　「……小苍一定是逼于无奈才带着学生跑来探险的」

　　……。

　　…………。

　　………………。

　　呃……

　　这也太厉害了吧。

　　逼于无奈什么的……探险什么的……

　　彰你是……神么……

　　「我的判断没错吧？」
　　他骄傲的笑起来，不过马上又撇了撇嘴
　　「……不过，高田真一那张脸，看着还真是来气啊」

　　「诶？」
　　你有看清楚他的脸么……

　　「恩，怎么说呢」
　　他迅速恢复了笑容
　　「……长的比我还要帅嘛」

　　「……」

　　「小苍也这么觉得吧」

　　「呃……我不觉得」
　　嘴角抽了抽，我连忙摇头
　　「……很明显彰要比他帅很多吧」

　　「诶诶？真的啊」
　　他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有力气了。

　　「恩」
　　我笑着点点头
　　「只要彰你不生病的话……」

　　……就是全宇宙最帅。

　　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幸好没有说出口。

　　否则，一定会被他取笑的。

　　「不生病怎么？」

　　「……唔，不生病的话，无人能敌」

　　「……」

　　「……」

　　「哈哈」

　　他大笑起来。
　　笑声充斥在车内。
　　我似乎看到……前面的司机先生，双肩颤抖了一下。

　　回到家里。
　　果然，伯父伯母都不在。
　　我把彰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去给你铺床，暖被是放在柜子里的没错吧」

　　这么说着，我便转身朝彰的房间走去。

　　铺好被子。
　　我回到客厅时，发现彰已经……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这样感冒会加重的啊。

　　「唉……」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
　　「呐，彰」
　　走近以后，俯身，扶着他的肩膀
　　「回房间睡吧，我把暖炉也打开了哦」

　　「……」
　　意料之中。他依然闭着眼睛，没有理我。

　　好像中了法术。
　　我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睡颜。
　　微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轻轻抿着的唇，以及……轻柔的鼻息。

　　「呼……」
　　我长抒一口气。
　　一边想着……还是去他房间把被子和电暖炉抱出来吧，一边起身。

　　却不料……

　　「……」
　　还没站稳。
　　我的手……就突然被彰抓住了。

　　然后……

　　……他一下子坐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

　　我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眩晕，等回过神来时……

　　「呃？」

　　……已经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了。

　　「小苍……」

　　他一手撑在我脑后的沙发靠垫上，一手抚着我的脸。

　　微眯起眼睛，唇角上扬——

　　「……今晚，就别回去了」

　　■ 1997 年 10 月 28 日 神崎 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