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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五章 ...

  •   涂山在整个大陆的最东边,所以这里的晨市开张的是十分早的。

      良娣,苏心加上两个孩子走在这街上本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儿。只是,昨天的事情在整个涂山内城已经传遍了,更何况苏心本就是涂山辰的掌使之一,而良娣身上那外来族群的气息在整个狐族又是那么明显。所以,现下她们倒也是不得不引人侧目了。

      “苏掌使,来两条鱼?带回去给组长尝尝鲜儿。”

      “掌使,我家的枇杷和荔枝都是新鲜下来的,来点儿!”

      一路上,叫卖的小贩们都是十分热情。

      “怎么样,这与青蛟族的式荷城可有和不一样?”身旁苏心笑着看向良娣。

      良娣想了想,“这里被涂山族长治理的倒不像是一族的首城了!”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个孩子。

      确实不像,涂山一向以亲民为乐,等级的划分也只不过是在家族的内部,而在青蛟族的式荷城哪怕是小贩的贩卖活动区和居民区也是划分的很清楚的。

      当年揆叙女帝继位时,曾经因为她只是一族帝姬而造成过整个族群的叛乱和暴动,现如今,揆叙女帝是十分重视等级和制度的划分,运用的。当年的一场灾难差点没颠覆了整个青蛟族,也难怪,现如今揆叙女帝的风格也总是以风行雷厉而著称了。

      在这五大家族中,除了本就已故的凤族帝姬以外,便只有揆叙是唯一的女帝了。

      “良娣!良娣!”

      胳膊被人狠狠地碰了一下。

      “啊?怎,怎么了?”良娣有些失神的看着苏心。

      “孩子们想吃白糖糕,你吃吗?”苏心笑着指了指面前炸着白糖糕的小贩。

      “你们吃,我付钱就好!”良娣笑笑,便将钱袋掏了出来。她本就不爱这些个甜嘴儿。

      闻言,苏心倒是赶忙摆手,“都来涂山的地界儿了,吃白糖糕哪能还让你破费。”

      说着,倒是麻利的付了钱,先是给阿忆,阿蛮一人各一个,看着俩孩子烫的直倒手,良娣笑了。
      “诺!”看着举到自己个儿面前的白糖糕,“谢谢。”倒也不扭捏,接了过来。

      白糖糕被炸得有些金黄色,还有点儿烫手,那甜呼呼的味道早就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了。良娣举着呼呼的吹了两口便要往嘴里送。

      只是下一秒,那好端端的白糖糕却是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脑中是钻心般的疼痛。

      顾不得手上的糕点,双手已经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良娣!”苏心被吓了一跳,吃的正欢的两个孩子也被吓了一跳。
      “阿姊!”
      “良阿姊!”
      阿忆,阿蛮也捧着自己的白糖糕蹬蹬蹬的又从前面的路折了回来。

      “良娣,你没事吧?”苏心离得她最近,一把便稳住了良娣的身形。手随即便探上了良娣的脉搏。

      阿忆,阿蛮站在一旁看着很是担忧。

      只是,这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的征兆,实在无任何异常。苏心看着良娣惨白的脸色,“良娣,要不咱们回府,请专门的医师再给你看看吧!”

      良娣没吭声,只是兀自缓了一会儿。

      “不用。”她摇头道,“以前我就会头痛,揆叙女帝说这是我以前渡劫是落下的毛病了,不打紧,一会就好。”

      “帝君知道吗?”

      “不用告诉他。没什么大事!”

      良娣便借着苏心的劲儿站了起来,向两个孩子笑了笑,“良阿姊没事儿,害你们担心了。去玩吧!”

      阿忆,阿蛮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既然良娣说没事儿那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手牵着手仍旧往前走去,只是,这次他俩倒是很乖的,也不会撒欢儿的跑太远去了。

      “良娣,你确定自己没事儿吧?”苏心看着良娣的脸色依旧惨白,于情于理,她都不想让这位女掌使,东亭帝君未过门的夫人在青丘有任何差池,不然,她和涂山一族都是难辞其咎的。

      “真没事儿,以前在青蛟帝宫也犯过,忍一忍就过去了。”

      看着,良娣的样子如此笃定,苏心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时刻怕她在头痛。

      良娣沉默着跟在三人的身后,其实,她是隐瞒了。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只是在刚刚接过白糖糕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和心口就是突然疼了起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从她的脑袋中跑出来一样。

      是自己忘记什么事情了吗?不可能呀!良娣一直自诩自己的记忆力是十分好的,能让脑壳疼成这样的事情,她没道理会忘记或者记不起来呀!

      良娣回头又看了眼那摔在地上,已经脏兮兮的白糖糕。

      那厢,揆叙女帝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玉葫芦却是大为吃惊,那金色的光芒像是要把那葫芦的肚子给劈开一样。

      一捏诀,却是堪堪才将那葫芦的光芒给压了下来。

      心中大惊,这,这不可能啊!

      良娣在后面走得很慢,很慢。

      “哼,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理阿忆你了!”前面一声孩童特有的清澈声将良娣的思绪给打断了,只见前面的阿蛮却是狠狠地将阿忆的手给甩开了。

      自顾自的往前跑去。

      良娣疑惑,看向苏心。苏心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啊!

      以为,只是小孩子间的发脾气罢了。阿忆怔怔的站在原地,本就不懂得表达自己感情的内向小孩子,现在看着阿蛮负气的背影更是不知所措了。

      良娣看着阿蛮跑的貌似有点远了,想要追上去。肩膀却被身旁的苏心按住了。

      “我去吧!你对这里也不是太熟悉。你和阿忆在这里等着,家主传话了,该回去了。迷了路就不好了。”

      闻言,良娣也点了点头。走过去,牵起阿忆的手,蹲下来,“阿忆,那和阿蛮怎么吵架了?”
      阿忆低着头不吭声,也不说话。

      “一会儿,阿蛮回来和阿蛮和好,好不好?”

      阿忆仍旧不搭腔,也低着头吧,看着自己的小手。

      良娣以为是因为明儿他们要走了,阿忆也不开心。这孩子虽然沉默寡言,处事小心,但也有点固执。

      看着阿忆这小闷葫芦,良娣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也不说话了,想着小孩子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便站起来陪着一起等。

      “阿,阿蛮说,你是要嫁给东亭帝君的?”

      “是啊!我是要嫁给他的。”

      “阿姊,能不嫁吗?”阿忆扬起小脸蛋,眼中满是委屈和泪水。

      “这是揆叙女帝定下来的,我是她的掌使,我要听的。”良娣轻轻擦了擦阿忆脸蛋上快要被风吹干的泪水,“不过,阿姊一直都会是你的阿姊,以后若你想阿姊,或者想来阿姊这儿了,跟阿姊说一声就是。”

      原来,二人是因为这事儿吵得架呀!良娣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是低估了她在阿忆心里的分量了。

      心里却是立刻觉得暖暖的。揆叙女的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却总是感觉想亲近却又不能,给人的距离感绝对不是一个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而东亭呢?他只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或者,是揆叙女帝为她订下的未婚夫婿罢了。

      如今看着面前的阿忆,自己的心却是被装满了。

      看着由远及近的苏心和阿蛮,良娣笑了,牵着阿忆的手,“走吧!该回家了。”

      等她们赶回去的时候,大厅内已经宾客满座了。只是,那宾客还是那天验魂的那些人,另外又加了几名外戚。

      这次,不仅是为东亭帝君践行,也是阿忆回归狐族的一场宴会罢了。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只是却是哭了阿忆,被人带来带去,拜来拜去的,好一会儿了才消停。

      幸好,今儿下午让他吃了白糖糕,小心酥来垫了肚子,要不然良娣真怕这孩子会给累晕,饿晕了不可。

      看着涂山忆的名字被刻进了涂山家族的玉碟子中,良娣这才算是稍稍把心放了下来。

      “那么,现在宴会便开始吧!”涂山辰抬手示意,一旁的仪官也不紧不慢的宣布道:“宴,行!”

      第一组歌舞上来的便是“凤舞”。

      凤凰,原本是高傲且高贵的鸟禽,与其他的鸟禽不同,因为是神兽,所以很早便脱离了鸟兽的分类,直接形成了自己的家族。

      而各个家族,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每个族群都会拘禁其他族群的兽类来进行驯化和表演。

      本来早期这是一件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但渐渐地却只是演变为一种娱乐方式了。

      有时为了各个家族得了联盟,本家族甚至会赠送自己家族中不能化成人性并且已经驯化好的兽类作为礼物而送给要与之交好的家族。

      这种畸形的演变,良娣在心里向来不齿。当年曾经在宴会上顶撞过九天一族的客人,但却被揆叙女帝狠狠地抽了三鞭子她学会沉默了,沉默的让自己忍受这种恶心的行为。

      只是,这凤凰?

      良娣想着,看向了东亭帝君。

      之间东亭帝君却是坐的十分端正,像是正欣赏着这几只凤凰美丽的舞姿。

      真的毫不在意?良娣看着那张稳如泰山的脸庞,也不再多做想法。

      只是,那杯子刚挨到嘴边,却见一只火球直直的便朝着自己的面门飞了过来。

      条件反射的一抬手,一道掌风,却是堪堪劈了过去。

      众人惊愕,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这边,丝竹声已戛然而止,只留下那只小凤凰一声尖锐的叫声。

      良娣愣住了,看着自己面前同样被劈成两半的矮机,看着自己仍旧保持着辟出掌风的右手,良娣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众人也都暗暗惊讶,却也在小声议论着。

      良娣觉得自己从牙齿到全身好像都在打颤。

      “啊!看来是我们青丘的美酒已经把良姑姑给迷醉了。”说着,涂山辰衣袖一挥,朗声笑道:“来!快给良姑姑上一道醒酒的汤水呀!”

      “族长,还是良娣下去整理下一吧!失态了。”良娣知道这是涂山辰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便赶忙站了起来,她的罗裙却是有点被打湿了。

      “去吧!”

      得到首肯,良娣作了一揖,匆匆退了下去。路过那只小凤凰时,也很抱歉的看了那小凤凰一眼。
      良娣走后,涂山辰仍旧高兴地宣布,宴会继续即可。

      那大厅便又恢复了刚才的丝竹绕耳之声。

      只是,端坐在榻上的东亭,那好看的深棕色眼眸却是深了又深。

      等东亭找到良娣时,良娣正坐在水榭里玩着那几只小小的萤火虫绕圈圈,她那身被打上酒渍的衣裙并没有被换下来。只是看着那一圈圈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萤火虫跟着她的指尖绕圈,还是她被那几只萤火虫牵着。

      “当时,怎么了?”东亭便站在她的身后,既不坐下也不走近。就这么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
      良娣没吭声。

      任谁在那大厅的宴会上看得都清清楚楚,那样的火球根本只是幻术,也根本伤不到身为女帝掌使的她,是她的反应过激了。

      “良娣,回答我。”

      “你指的是那件事?”她想着,苏心应该也已经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诉他了吧!

      “不都一样吗?”晚风徐徐,东亭身上那凉爽,清心的气息吹进了良娣的鼻尖,萦绕不散。

      “在宴会上,我却是问到了一股子焦糊的味道,苦涩而难受。”驱散指尖的星光点点,良娣转头,笑着看着东亭那淡定的面孔,清冷的瞳孔。

      不疑有他。

  • 作者有话要说:  良娣:我想静静。
    东亭:静静是谁?花道的别名?
    花道:喂喂喂,我都死了,还不放过!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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