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有为》半斤嘟嘟八两肉

10、第 10 章

　　“沈总好”

　　“沈总”

　　许渺听到声音从文件里抬起头，就看见办公室外正点头回应同事们问候的沈陌然。还有她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叶幸和宁秦。三个人直接去了秦仰的办公室里。

　　许渺靠在椅背上右手支着下巴转着手里的笔，回想着刚才那一瞥沈陌然精致的侧脸。啧，颜值有点高啊。

　　陷入沉思的许渺被突然的电话铃声吓的一抖。手里的笔被甩在桌子底下。许渺只瞟了一眼大概位置，先紧着电话接了起来。

　　“你好，助理办。”秦仰听着女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没什么起伏，清清冷冷的。让他想起了那日在拐角处闻到的薄荷味香烟。

　　“你好？”没听到回应的许渺看了看座机电话上的号码。没错啊总经理办公室的号码？难不成不小心碰到了？许渺有些疑惑的皱眉，正想挪开耳边的听筒，里面就传来了悦耳的男声。

　　“许助理，通知策划部20分钟后开会。”秦仰回神，恢复往常的神色自若对着许渺说通知，完全忽视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好友诧异的眼神。

　　“秦总，工作走神了？”沈陌然缓慢的勾起温柔的嘴角，打趣自己的发小。男人眉眼柔和，带着温柔的笑意，熠熠生辉。一眼就叫人乱了心跳。

　　还在打趣人的沈陌然却没发觉身侧过分漂亮的男人眼里复杂的情绪……

　　许渺被自己老板挂了电话以后，有些莫名其妙。不说话的是你，挂电话的也是你。许渺撇了下嘴，细白的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点进策划部的内部网页发布通知。

　　许渺出门的时候，往总经理办公室看了眼。想到沈总他们一直没出来怕进去打扰他们工作，于是便直接去了会议室。

　　时间快到的时候，秦仰和沈陌然一行人走进了办公室。

　　许渺起身向两人微微点头

　　“秦总，沈总”

　　沈陌然几人微微一笑回应，秦仰直接走到许渺前面落座。

　　“策划做的不好。”秦仰靠着椅子漂亮的眼睛里还是带着痞痞的笑意，但说话的声音却寒气逼人。

　　整个会议室的氛围一下严肃了起来，底下的人更是一个个低头不语。

　　“根据实际情况选定主题，制定主题后设计师才能动手准备。选定主题这期间需要调研数据。你们给数据似乎有问题？”沈陌然淡淡的开口。

　　会议室里静的似乎都能听见心跳声。秦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搭在黑色硬壳文件夹上，不紧不慢的敲打着，哒哒的击打声凌迟着每个人的心脏……

　　“秦…秦总，我们再…再做一份策划，您看怎么样？”策划部的部长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说。

　　部长说完话，击打声却未停。许渺低头瞄了一眼周围，大气都不敢呼。这感觉跟课堂上老师提问差不多，而差生许渺同学更是极其害怕这样的气氛。只能把头低的更狠。

　　“许助理。”秦仰说。

　　没有人回应，会议室的人都悄悄的把眼神移到秦总后面的那个缩头乌龟

　　“许渺！”秦仰直接唤了一声名字。

　　“到！”许渺直直的站起来喊了声到。那双澄净的眼睛里有些茫然。当听到下面的人们憋不住的笑声时才反应过来。心里暗暗骂了声自己向秦仰走了一步。

　　“秦总，有什么事吗？”许渺忍着尴尬镇定的问。

　　“给我倒杯水”秦仰睨了一眼许渺，看她看向自己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咳了一声。

　　许渺看他嗓子不舒服，忙走出办公室去倒水。

　　秦仰满意的挑了下嘴角，对上边上朋友绕有趣味的眼神也毫不介意对视了回去。秦仰回归正题，懒懒的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说。

　　“面向外界征集创意吧，顺便挑挑好苗子，M&Y不留无用的人。”秦仰淡淡的一句，让原本因许渺稍微轻松的氛围一瞬间沉了下去。

　　“结束，你们好好准备这个活动。”秦仰起身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

　　许渺刚端着杯子从一楼上来就看到策划部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门。没做停留就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许渺敲了门进来。先和沈陌然等人点头示意了下。径直走到秦仰桌前。

　　“秦总，水。”许渺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往后退了一步说。

　　“嗯。”秦仰端起水喝了一口说。

　　许渺看着他喝水，又瞟了一眼沙发的人。站了两分钟看秦仰没什么事吩咐。

　　“秦总，我先出去了。”说完看到秦仰点头许渺转身出去了。

　　许渺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女孩子趴在一起讲话。本着八卦精神，许渺悄咪咪的靠近她们。听着却有点迷糊，刚才会议只听了一半。

　　“秦总这是变相施压啊…”

　　“对啊，出不来策划就走人…”

　　“好惨…笑面虎”

　　“小姐姐们，所以什么意思啊？”许渺默默把头伸进八卦圈里问。

　　“卧槽！许渺你把我吓死了！”八卦女一号斜了一眼许渺拍着胸口说。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许渺一脸狗腿子的笑说。

　　“就上面买的那块地啊，本来策划部一手策划的。现在秦总直接开门要向外界征集，到时候如果用了外面的方案，策划部估计是一波大换血。”八卦女二号善良的解释道。

　　“我们秦总，面子上看着笑嘻嘻，心里黑的很。活生生一笑面虎啊！拐着弯搞那些走后门的。”八卦女三号一脸崇拜的说。

　　八卦女许渺单手摸着下巴点点头一脸发现新世界的表情。

　　“走后门的？”许渺本着没懂就问的好学生精神，开口询问八卦女三号。

　　“靠过来点，我跟你们讲…这也是我私下听到的小道消息……”八卦女三号拉近几个人悄悄的说。

　　许渺坐到自己位子上的时候都还在想刚才听到的八卦。看来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总是有一部分人克制不了骨子深处的“贪”。秦仰创业成功后，就出现一些不知道从哪些石头缝中蹦出来的远方亲戚明里暗里想进公司谋个安逸，碍于家里家外的面子只能松口让人进来。处事圆滑如秦仰，进来以后还是看个人能力，那些只想着靠着他这个后台混日子的都因某些工作原因被辞退。

　　许渺一边想八卦一边做事，下一秒就提供了一心二用的经典反面教材。许渺弯腰从桌子底下捡起自己唯一的一根笔时，脑袋和桌沿负距离的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我…操”许渺捂着脑袋蹲在桌子下面，一手握着笔一手捂着脑袋。没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

　　当许渺踩着高跟鞋挎着包站在公司项目地的时候。她恨不得拿个锤子把一个小时前见钱眼开的自己捶死！

　　终于开始社交生活的许渺，和八卦组小姐妹一起约了午餐。当讨论到公司外包策划的时候，许渺正沉迷桌上的土豆牛肉；当讨论到被选取作者可以直接入职M&Y的时候，许渺正考虑要不要再吃一碗饭；当谈论到策划方案被采用者奖金10w的时候…

　　“多少！！？”许渺擦擦嘴边因为惊讶喷出来的水问道。

　　“你没听错！10w！R! M！B！”八卦女二号生怕许渺不信，一字一句强调数额和单位。

　　于是就有了，许·见钱眼开·渺远赴项目地考察一事。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做一下吧。许渺人生座右铭：咱不能跟钱过不去。

　　临近政府新规划出来的商业新区，这地被初出茅庐的M&Y拿到也是让旁人眼红的不行。商场的“爱恨情仇”许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最近秦仰的应酬次数直线上升。陈遇这个绿茶婊最近一见到许渺就开始装小白花嚷着酒喝多了胃疼…许渺今天只能抽个空出来认识个地点，还得赶回去跟陈遇换班。

　　大城市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明亮如白昼。这其中发光的不止嵌在高楼大厦里那块只播放流量明星们代言的高级广告LED大屏幕，还有各个犄角旮旯里为等一人归而亮起的昏黄暖光，每一盏灯都是一份念想…我的那盏呢？

　　许渺手肘倚着车门撑着头闭目养神，抬手解开领口第一颗纽扣，让胸口那股热气得以消散。转头看了眼左边同样闭着眼睛休息的秦仰，因为酒精的原因而紧皱的眉头显的整个人凶的很。第一眼见到秦仰许渺就觉得他长的真好看，许渺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样漂亮的人。就好像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里面的明星突然从屏幕里跳出来了一样…有些惊喜，不知所措。然后虚荣心的满足后遗留的又是恐惧和自卑。

　　“许助理？”秦仰皱了皱眉，看了眼望着他出身的许渺。

　　“…嗯？秦总怎么了？”许渺清了清嗓子，像往常一样询问。

　　“听陈遇说，你想参加公司的策划？”秦仰不再看着她，靠着椅背揉着头，脑子一下一下的疼有些难耐。

　　“嗯，我想…我不行吗？”许渺看着他不舒服的样子放轻了声音，听他问的事情又有些害怕。

　　秦仰揉着头手的一顿，他直接停止了动作放下手看向许渺。那双就算在夜晚里也依旧明亮的眼睛因为他的沉默有些暗淡。

　　“我有说什么吗？既然面向网络征集了就代表谁都有机会。你不要影响日常工作就行了”秦仰接着闭上眼睛靠着说。

　　“谢谢秦总，我不会影响工作的。”许渺清清冷冷的嗓音也沾染了些情绪里的欢喜。

　　“那个…秦总，你觉得我，能行吗？”许渺小心翼翼的问。

　　车厢里一阵沉默，许渺有些尴尬。偏头悄悄看了一眼秦仰。他好像睡着了。许渺没再说话也静静的靠着车门休息。

　　“秦总到了”许渺轻声说着，推开门下车。

　　“谢谢秦总，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许渺说着转身向宿舍走去。

　　“许渺。”秦仰按下车窗叫了一声。

　　“秦总有什么事吗？”许渺问。

　　“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行不行，别人的评判什么都不是。”

　　“你行的，我觉得。”秦仰说完又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上下文内容有些打脸。

　　许渺看着路灯下目光如炬很认真的告诉她别听别人的废话的帅气男人。第一次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有一股想要干出一些什么的热血。这一幕在很多年之后也同样让许渺充满勇气。

　　“秦仰，谢谢你。”许渺第一次喊他的全名，并且认真严肃的对着他鞠了一躬。

　　“行了，拜年呢？赶快回去明天还要上班，诶陈遇知道你酒量这么好吗？”秦仰看着鞠着躬的许渺一瞬僵硬的身体嘴角翘了起来。

　　“哎，秦总咱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对不对。我今天帮你挡了挺多酒的……”许渺看着已经驶出去的黑色奔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一夜好眠，纵使宿醉也没妨碍第二天许渺的好心情。

　　许渺最近做完手头工作就往工地以及周边跑，进行基础的市场调查。虽然忙碌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好，忙的充实。

　　许渺下班以后就窝在寝室里整理前几天做的问卷调查表。这块地位于c市河内区三偏四环的位置，凌江算是c市的一条分割线河外是五环以外及郊区。河内的主要居住民的收入大部分为中低阶层。所以问卷调查一是调查居民购房欲望二是对于未来住房大环境的感想。主要调查人群也不同，已经成家的部分有存款的人；未成家的；年轻人等。人们不停的往前走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有模糊或清晰的目标；并且这个目标会越走越清晰越走越坚定。在追逐，抗争的时候，身后能够有一盏灯为自己亮着；或者说能够有一个归处大概是现代人孤独内心的一种慰藉。

　　提交了文件之后，许渺才能够休息一会。靠着落地窗吸烟，夜幕里闪着光的星星一颗一颗微弱却清晰，就像世间你我很渺小却很倔强。许渺转身拿过手机对着夜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渺小却倔强”许渺把手机扔一边，掐灭烟转身去了浴室。

　　等出来的时候许渺边擦头发就看见手机提示灯山闪个不停，还没来得及去看手机急促的门铃声就催着许渺开门。许渺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手里的毛巾被吓掉了。卧槽？？？？大老板他们为什么在这。

　　“许渺啊！快开门啊！”陈遇在外面哭喊的不停。

　　许渺看了一眼身上保守的长袖睡衣没什么问题，忙拉开门。

　　“沈总，秦总，陈助叶助宁助娜姐？你们有什么事吗？”许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

　　“小许啊，我们来找你喝酒，看我们买了烧烤！”林娜拎着手里的烤串对着许渺僵硬的脸笑的灿烂。

　　“某人说什么不会喝酒？”　　陈遇一脸嫌弃看着许渺。

　　许渺看向还算高冷的另外两个人，只见宁秦和叶幸两人提起手里的袋子微笑的看着自己。颜控许渺表示无法拒绝。

　　“沈总？秦总？”许渺侧身让几个人进去，最后看向最后面的两位老板。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已经下班了小许同志，大家都是年轻人嘛！”沈陌然拍了拍许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许渺看着进了门之后和自家助理抢烤串的“温润如玉”的男人，她现在啪啪打自己脸。

　　“秦总，请进哈哈”许渺关了门，深呼了一口气。

　　“来来，小许快来吃鸡翅，不然就被陈遇抢走了。”林娜一只手拿着鸡翅往许渺这递，另一只手按住陈遇的头。

　　那边沈陌然坐在小沙发上倚着宁秦小口抿着啤酒，时不时被自家助理投喂一口。叶幸坐在椅子上吃着花生米打游戏。秦仰扯着许渺的袖子拽着她走进圈子里，接过林娜手里的鸡翅就要往许渺嘴里塞。

　　“我减肥…唔”许渺假装反抗了一下。

　　过了一会

　　“娜姐，还有鸡翅吗？”许渺吸着鸡骨头问。

　　“讲个笑话，你减肥。”秦仰靠在许渺旁边阴阴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圈或大或小的笑声，这一夜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就只有几个年轻人，什么工作的压力，上下级和一切乱七八糟的烦恼都碎在酒精里。随着笑语飘散在夜色中的暗香疏影里。

　　“娜姐，我…有点紧张…”许渺一身正装精致妆容，长发柔顺服帖披于脑后。此时的她手里拿着待会演讲的稿件，由于紧张被她卷成一卷捏在手里。秀气的弯眉轻皱着。

　　历时一个月的征集活动今天终于要落下帷幕了。最后一天策划者演讲进行最后阐述。

　　“he,girl拿出你平常跟陈遇撕逼的架势好吧！这些人不在话下。你行的！”林娜站在许渺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说着。

　　许渺被她夸张的语气给逗笑了。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抬眸就看见秦仰向这边走来。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任被男人穿的像某大家的高级定制一般。肩宽腰细身姿挺拔。许渺在脑海里默记的知识点，全部跑光只剩下某名模。许渺一脸懊恼背过身嘴里不停嘀咕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美色误人，美色误…”

　　“我误谁了，嗯？”

　　“你误…”哎呦卧槽…许渺回头就看到某大老板一脸认真的问着她。

　　“秦总早上好。”许渺退到安全距离，对秦仰问好。

　　“装，装的挺好。”秦仰薄唇轻启讽刺，眼神如墨意味不明的睨了一眼许渺。

　　许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低着打着哈哈。

　　秦仰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想混过去。只皱了一下眉，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待会让她加油。

　　许渺看着秦仰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本就无法相交的两条线，硬要相交只会缠绕无法解开，最后想要解开的时候只能剪短其中一个。两败俱伤何必呢？

　　“下一个就是你。再准备一下。”林娜弯着腰穿过一排排座位来到许渺的位置低声和她说着。

　　许渺起身向台上走过去，这次演讲是直接在总部举办的。上台的途中还能看见几个自己熟悉的同事。许渺看到了八卦小组。几个人也看见了许渺。比着嘴型在“大声”为她加油。
　　她真的很感谢，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消失在这世界上的时候能来到M&Y，能让她活了一段光鲜亮丽的日子。她十分感谢这里的每一个人，拉了她一把。因为她差一点就死了啊。哪怕只是一个微笑她都觉得那是被优待。

　　“各位早安。我是许渺。” 心中的那一股紧张渐渐平缓下去。许渺放松了下来开始侃侃而谈。这一刻她是发着光的。

　　“干的很棒，你不知道你刚才闪闪发光！”林娜笑看着。摸了摸许渺的头发说。

　　“真的吗？我…我还没发过光呢…嘿嘿”许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着。

　　林娜看着这样的许渺，笑了。“你知道小许，你变了。”

　　“我怎么了，哪里变了，变丑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像一颗刚发芽的种子生机勃勃，仿佛下一秒就能冲破土壤，长成参天大树。现在你可以完成很多事情，你想要的都在排队等着你呢。”林娜说。

　　“我…谢谢你娜姐。”许渺看着面前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鼻子发酸。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是无价之宝。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意识不清晰。歪歪斜斜的相互倚靠着。只有落地窗外还站着两个酒鬼。除了淡淡麦芽酒香还有快要消散的薄荷味。

　　“我从来…没对异性有这些很乱？我自己也讲不清楚的感觉，我们…要不要试试找找答案。”

　　昏黄的路灯打在男人坚挺的鼻梁上，长长的睫毛投射出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眼神。

　　“呵…我赢了。你们酒量都没我好。秦总都开始讲胡话了…”

　　[秦仰，这题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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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很慢。抱歉，大家开心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