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朝露斜阳南山

2、第 2 章

　　元旦是莫小琴的生日，这一天即将来临，莫小琴的心情就像含苞的百合花，一天一天的绽放开来。今天拉着顾小夏打羽毛球，明天缠着他到街上嚷嚷着要这个要那个做生日礼物。每年元旦，顾小夏都会用心给莫小琴一个惊喜。去年，顾小夏送了小琴一本纪念册，纪念册记录着莫小琴的成长，里面有她小时候踢毽子的样子，有她追着蜻蜓奔跑的样子，有她上课打瞌睡的样子，也有她嘟嘴生气伸手要抢他相机的样子......顾小夏为了这本纪念册花费了不少精力，小时候的照片好些是小夏偷偷找小琴爸妈要的，长大的照片几乎靠偷拍，因为小琴总说他拍的丑，从来没给他好好拍照的机会。生日过后的第二天，莫小琴却把纪念册交到顾小夏手里。她说：“小夏，你拍的真丑，我不要看了，还给你。还有我要你记住，纪念册里面的女孩，可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允许有一天你把她遗忘了。”
　　莫小琴的生日越近，顾小夏心里越紧张，因为他决定今年要给她更大的惊喜。顾小夏想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为莫小琴演唱一首自己为她写的歌，祝福她生日快乐，并且，告诉她，希望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顾小夏为了这次表演准备了大半年，拼命地学习吉他弹奏，尝试写歌编谱，有时网上练吉他、扒谱、看教程、练歌喉，一折腾就是一天的功夫。
　　“明晚的元旦晚会你一定要看哦，别到处跑去玩”在回家的路上，顾小夏说。
　　“我能跑去哪呀，老师都管着”莫小琴说。
　　“你个鬼精灵，你想跑谁拦得住你！”顾小夏接着说，“给你透漏一下，明晚有个非常棒的表演，唱歌唱得好、弹琴弹得好、关键人又长得帅的那种，不要错过哦。”
　　“好了，我听说你参加表演啦，有你这么夸自己的么，你看，老天爷都听不下去替你脸红啦！”莫小琴右手指着天边的晚霞。
　　顾小夏抬头，望向那个红遍半边天的地方，真美，他真希望就这样骑着车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舞台上，灯光炫目，乐声悠扬，衣着鲜艳的女孩们像蝴蝶般翩迁起舞，如梦如幻的身姿令人着迷。音乐渐缓，一阵阵如潮掌声响起。
　　“等下到你表演，你的掌声一定能盖过这个”莫小琴说。
　　“有这个一半就很好了，这都是男生在起哄”顾小夏说。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不是紧张啦？乖，别怕哈，姐姐永远支持你的”莫小琴说着说着踮起脚来作势要摸顾小夏的头。
　　顾小夏往边上一躲，快要被她逗乐了，说：“我才不紧张。我可比你大一个月，你还好意思叫自己姐姐”。
　　“哼！你信不信等下我拿臭鸡蛋砸你！”
　　舞台的灯光照在莫小琴白皙的侧脸上，那嘟嘴不服输的可爱模样忽然让他有一股想亲吻她的冲动。
　　“你真美。”顾小夏盯着她，眼里尽是柔情。
　　“哇，你1000度的近视终于治好了吗，现在才知道我好看。”莫小琴得意的撩了一下前额的刘海，笑嘻嘻的说。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脸一转，说：“别以为夸我我就原谅你，你会弹吉他都不告诉我，表演就亮出来，是不是想让全校女生以后都缠着你然后不理我了？”
　　“哪有啊，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等下你看就知道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顾小夏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急着说。
　　“不稀罕，我去上厕所，不理你了”莫小琴转身就走。
　　“还有三个节目就轮到我了，快点啊，我在这儿等你”顾小夏说。
　　“知道啦！”。
　　顾小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望着被月光染成橘黄色的夜空，心想着，天上月圆，人间月半。
　　第二个节目快近尾声，莫小琴还没回来。顾小夏背着吉他，在舞台边上左顾右盼。人影绰绰，却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这家伙不会又去哪调皮捣乱被老师逮了吧？顾小夏想。他决定去找她。如果她不在，他的表演就失去了意义。
　　离开操场，穿过香馨园的林荫小道，来到一栋教学楼一楼厕所外，顾小夏往里面喊了几声“莫小琴”，没有人应答。等了一下后顾小夏想她或许回去了吧，可能回班上坐着了自己没看见。他的演出就要开始了，他匆匆忙往回赶，路过馨香园，忽然止步，因为他隐约听到了莫小琴的笑声。
　　穿过几个亭子，透过朦胧的夜色，顾小夏看到莫小琴和一个男生并肩坐在小石子路旁的石凳上。那个男生正是前几天看到的鲨鱼哥。顾小夏忽然之间像丢了魂似得，没有了思想，脑子里空荡荡的，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还要干什么。他好像也忘记了怎么走路，踉踉跄跄跌倒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再也起不来了。
　　舞台那边的表演依然继续，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中断，就像这个世界，不会因谁的存在而存在，更不会因谁的消失而消失，在所有事物的眼里，每个人都是一个过客，厉害一点的，最多充当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年，顾小夏没有送出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