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bg]离你最近的地方》沈万六

50、第四十八章

　　道场内的气氛紧张到凝固，几乎真选组全组的组员都来到这里围观，可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安藤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冲田与土方二人拿着木剑对峙，眼中波澜不惊地互望着对方。土方英俊的脸上有几道红印子，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相比起他的狼狈，冲田却轻松很多，不过微微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了他并不轻松的事实。
　　四叶双手交握放到胸前，双肩轻颤，眼中闪着泪花。她紧咬着嫣红的下唇，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安藤只看了她这模样一眼，心里便生出了一股怜爱之情。人性总是如此，面对弱者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保护之情来。而在面对强者时，却偏偏相反，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在他身上挑毛病。
　　“你们别打了，好吗？”四叶的声音也是软软的，惹人心疼。
　　她这话甫一在道场响起时，本来只是互望着的二人居然同时朝对方袭击，且招式相当地凌厉。他们这一架打了已有半个小时，一开始土方确实如所有人料想的那般落了下风，被冲田打倒了好几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冲田压倒性的优势却越来越小了。
　　这种情况安藤一开始并未想到，不过她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想通了。土方不是冲田遇到的敌人，他不可能对他痛下杀手。土方的抗打击能力与耐力比冲田强了不少，所以这一番缠斗下来，冲田也没能讨到太多好处。
　　没准这么拖延下去，土方真有获胜的希望呢！
　　安藤望着两人木剑互递，心激烈地跳动了起来。虽然想土方赢，可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冲田输。她又陷入在了自我纠结的情绪里，不过这种纠结并没能超过两分钟。
　　冲田的剑击打到了土方的腹部，后者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冲田并不打算停手作罢，反而趁机朝着土方的喉咙刺了过来。
　　虽然只是木剑，可其尖端仍然是有杀伤力的。冲田他，根本就想让土方死啊！
　　安藤提剑迅速挡在了土方的身前，在冲田的木剑接触土方之前堪堪挡住。微微发麻的虎口让她感觉到了冲田的用心，她略有些生气地说：“接下来，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
　　冲田把剑收回，淡淡道：“土方已经输了，愿赌服输。由美，你跟我走。”
　　？？？
　　这好像跟预想中的剧情不一样吧，他不是要带四叶离开吗？怎么还顺带捎上自己的吗？？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的安藤脑子一下子当机，一时竟找不到语言回答他。
　　“愣着干嘛？赶快去收拾行李。”
　　冲田温柔的笑容让安藤忍不住乖乖听话往道场外走，可走了两步她总算是找回了自我。
　　“你为什么要离开真选组啊，我们在这待得好好的不是吗？”安藤觉得依冲田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也不是被所谓的“姐姐”完全蒙蔽了双眼，起码他对自己就没有任何敌意。至于对土方……那多半只能算土方自找的。
　　安藤并未察到觉自己善变的情绪，似乎也早就忘了在冲田对她说话之前，她还是站在土方那一边的。
　　“然而土方并不是这么觉得。”冲田轻瞥了一眼略有些鼻青脸肿的土方，心情不知怎地就畅快了起来。
　　“我不是不信守承诺的人，不过总悟，你若是改变主意，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土方阴沉着脸，随意抹了一把嘴角，也不在意袖口被沾染了些血渍。
　　冲田看着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单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喜悦，没有愤怒，他就这么看着他。
　　“土方，如此酣畅淋漓地揍了你一顿以后，我的怒气都消了，真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
　　“不过，为了姐姐，我还是要走。之前我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
　　土方沉默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放到嘴里，用他那奇特的蛋黄酱打火机点燃。冲田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口中再也没有吐出任何贬损他的词句。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恨消。如果没有了这一层爱恨交织的关系，冲田和土方还剩下什么？安藤望着沉默的两人，心里不知怎地就难受了起来。
　　他们真的要离开真选组吗？难道冲田前辈都不会对这个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有点点不舍？她明明来得不算久，可是对这个地方早已习惯，一点也不想换地方重新生活。
　　都怪她不是吗？如果不是她把四叶捡回来，又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就算了，还一点补救的方法都想不到，甚至连劝他回心转意的话都说不出口。
　　害怕祸从口出，害怕即使说出了口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冲田总悟这个人让她变得大胆的同时又让她变得胆小。
　　“副长，我……”
　　她略有愧疚地看向土方，明明跟他统一战线来着，现在天平的指针已经完全偏向了冲田。其实她也没有选择错吧，这个四叶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阴谋，自己跟着他总能帮他预防一些，也好过放任他一个人离开。
　　“安藤，选择权在你。”
　　土方叼着烟，神色冷然。他仅望了一眼冲田，便穿过木讷站着的众人，率先离开了道场。其实这场战斗，无论他赢了还是输了，冲田早已坚定离开的信念。
　　就像很久以前，也是这般天色，冲田朝着他孤注一掷地袭来。恳求也好，强迫也罢，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早已做好的决定。袭击失败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目的。
　　因果循环，土方终究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