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bg]离你最近的地方》沈万六

39、第三十八章

　　安藤并未料到冲田会拉着她逃跑，她认真分析过他们所面临的状况。除了突然冒出来的奇怪三人组以外，还有一群不那么好对付的安藤正裕的手下。正常估算的话，他们是落于下风的，所以她做好了残血的准备。甚至在心里还描绘了一幅浪漫的画面——
　　打到最后，敌人倒了一地，而她与冲田伤痕累累，背靠着背喘气。冲田问她：“你害怕吗？”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只要冲田前辈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冲田深情款款地回答：“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没能护住你，但愿下辈子我还能遇到那么好的你。”
　　“总悟君。”她目中含着泪花，紧紧地抱住了他。
　　然后两人纵身一跃，一同跳下悬崖。
　　好吧，安藤宅并没有悬崖。
　　换个画面。
　　他们两人引颈自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多么凄美，多么动人！
　　“安藤！”
　　冲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找回了不知飘到哪个次元的思维讷讷地望着他。真是，他们现在可是在逃命呢，怎么会瞎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你手臂受伤，我替你包扎一下。”
　　“哦哦。”
　　她长舒了一口气，脑子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她看着神色温柔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冲田，心里泛出一股暖意。除了演戏，她记忆中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永远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几乎都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他在乎的人和事。能够被他归类到在意的一员里，自己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还有别的伤吗？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冲田给纱布打了个结，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
　　这红瞳美得就像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葡萄酒，光是看着都让她微醺。
　　她木讷地摇了摇头。
　　冲田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才开口说：“土方还在等我们。”
　　“土方副长？”
　　安藤仅疑惑了一下就立马反应过来，冲田这是耽误了执行任务的时间跑到安藤宅救自己。当时自己果然想得太简单了，哥哥设那么一个复杂的局引自己去找他目的指向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冲田前辈啊！自己傻傻地当鱼饵，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对不起，冲田前辈。”她心含愧疚，对自己盲目的自信感到汗颜。自以为强大，本质上却是一个拖全组后腿的人。
　　“回头等着土方罚你抄写局中法度吧。”冲田半调侃地说道。
　　想起之前的两百遍，安藤觉得自己的手指仍有些酸痛，她可不可以拒绝这种毫无人性的惩罚方式？她略带委屈地眼巴巴地看着冲田，后者唇角弯弯回她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他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喂，土方。”
　　冲田收起玩闹的笑容，神色略有些凝重地接起电话。
　　“近藤老大出狱来了。”
　　土方清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冲田的眉明显舒展开来。虽然他跟土方早就有了计划，可却始终放不下近藤的安危。将军站在真选组这一边，又有松平叔从中斡旋，按道理他没有理由担心才对。然而他习惯了站在近藤的身侧，以己之力亲手护他。把命运托付到别人手里，这还是第一次。
　　“谈判怎么样了？”冲田问道。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嘈杂地伴随着打砸物品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入冲田的耳中。他拿着手机离自己远了一些，等着土方的回话。
　　“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
　　冲田勾唇笑了笑。他几乎能想象到土方说这句话时面瘫冷漠的样子。亲天人派与抗天人派在那吵得不可开交，始终都没能得到一个究竟该怎么对待青蛙头和豹头的共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总悟，你去把青蛙天人和豹头天人绑过来。”
　　“是。”
　　这招先斩后奏，土方果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冲田轻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结仇那么久，这一次终于可以酣畅淋漓地释放情绪了。如果说在真选组屯所烤青蛙是发泄怨愤，那这一次彻底清算总账。土方没有强调不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所以极端一点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冲田前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安藤听他俩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看着冲田此时的表情，估计又要大开杀戒了。方才在安藤宅她没怎么放开，心里还憋了股气来着。
　　“做你在赌场时就想做的事。”冲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把手放到菊一文字上，盯着她的伤口问：“有影响吗？”
　　“完全没有。”
　　安藤笑靥如花。她哪里在赌场时就想对付天人，来到江户见到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的那些人身禽兽，在乡下道场看到那个缺胳膊少腿的亲戚，在父兄离家参加攘夷战争时，她就恨不得把他们消灭干净。
　　走私毒品、杀害无辜、陷害警察局局长……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大众的眼皮底下暴露，如果这样还不能够制裁他们，那么江户的法律该如何自处，他们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市民？和平协定不能是臣服协定，他们有权利反抗，也应该反抗。
　　这样走下去，真选组必定会被亲天人派怨恨死。之后的生存压力只会更大，可作为真选组大脑的土方，依然选择了走在这样的一条道路上，安藤为自己是真选组的一员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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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有真选组团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