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bg]离你最近的地方》沈万六

17、第十七章

　　夜晚奇怪的响声并没有因为行刺近藤的小组织被灭口而消失，依旧准时准点地在夜晚十一点有规律地响起。通常这个时候，屯所的院子里已没有人活动，正是大家熄灯睡觉的时机。深秋夜晚的风透着阴冷的凉意，与冬日的刺骨截然不同。这种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虚无缥缈的鬼魂。
　　白天的时候组员们分享自己看过的志怪小说、恐怖电影，发挥超乎常规的想象力，抱团瑟瑟发抖。
　　本来安藤信誓旦旦地展示着她的推理让组员们信了个大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刺客被一网打尽以后，怪声依旧。
　　果然是有鬼吧？
　　这是此时绝大部分组员们的心声。
　　安藤不信邪，拉开房门，冲进了院子里。
　　月亮隐入了云层，星空暗淡，整个屯所黑得像是没有化开的墨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清脆的实木相撞声在静谧的院中回荡，每一声似乎都在强行钻入人的耳中。如此氛围之下，那响声带着地狱幽灵招魂的恐惧。
　　始终坚信着是有人搞鬼的安藤并未因此而被吓到，她竖起耳朵倾听，想要寻找到真正的声源处。可这声音却更像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到达同一个目的地，也就是她的耳中。
　　完全分辨不出。
　　她想了想，决定地毯式搜索。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院子角角落落翻了一遍，居然在极其不显眼的几处地方翻出了四个小的扬声器，奇怪的声音正是它们的杰作。
　　她把扬声器扔到院子中间，相当无语地把所有人叫了出来。
　　所谓的保护江户和平的警察居然被这四个小玩意吓破了胆，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不过没有关系，反正真选组的风评已经到了谷底。
　　冲田感兴趣地拿起扬声器把玩，摸索了许久也没找到开关，大概这玩意儿是无线控制，始作俑者不关闭的话，扬声器永远孜孜不倦地工作，直至电量耗尽。他把扬声器放到土方的耳旁，后者嫌恶地闪到了一边。
　　土方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他也没想到折磨了自己多日的是这么个东西。
　　“这个世界没有鬼。”
　　安藤总结陈词，她的心情相当愉悦。她始终坚信着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之谈，很多诡异的事情都是因为没有寻到真相而武断地归结为鬼魂。当真相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先前的一切猜测都是笑话。
　　土方淡定地把四个扬声器就是踩灭烟头一样碾得粉碎，接着他赞赏地望着安藤问：“那么你说说看，是谁在搞鬼？”
　　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望着安藤，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全员期待着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她哪里知道谁在搞鬼，她不过是无神论者，在对待所谓的鬼怪方面比他们的胆子大一点点而已。
　　“大概是”安藤话讲了一半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转而说道，“我也不知道。”
　　能够在真选组悄悄地藏上四个扬声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身手奇高，就像是昨天夜里被冲田杀死的“王牌”；剩下的一种就是真选组有内鬼。安藤宁愿相信是前者，她不想真选组才从鬼怪的恐惧中走出来又陷入互相怀疑的境地里。这两种可能她若是说出来，真选组铁定地震，她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这事告一段落吧，大家回去休息。”
　　土方看了她一眼，对着全体组员说道。
　　安藤欲言又止，她虽然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可是必须要告诉副长。真选组若是有内鬼，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大家生死与共，朝夕相对的，面对事件时互相托付后背，可万一有人在背后捅了刀子……
　　“副长！”
　　安藤等到众人陆续回房以后，叫了土方一声。
　　“我知道了，你休息去吧。”土方点燃了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忽明忽暗的光下烟雾缭绕，安藤看着它，却没有挪动步子，她不信土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翻篇。
　　“总悟，今晚你到我房间来。”
　　他却不再看安藤，而是叫住了冲田。
　　“土方混蛋想明天下不了床吗？”
　　冲田语调淡淡，目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安藤脸一红，联想到不好的东西。她轻咳了一声，转身往自己房里走。
　　她实在是瞎操心，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副长又怎么可能想不到。站在他那个位置，也许考虑的东西比自己更多，更周全。只是有些遗憾，他在解决这种问题时，并不打算让她加入。没有冲田前辈那般强大的实力，果然还是不够让人信任吧。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却见土方叼着根烟，暴跳如雷地大吼着，冲田依旧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土方生气的话。
　　即便是被坑了无数次，土方有任何疑难问题需要解决首先想到的都是冲田。这种信任绝不是短时间能形成的，也绝不会发生在弱者身上。所以要想冲田像土方信任他一样信任自己，作为安藤来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