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农场主》五毛七分

56、劝架

　　小红马出生没几天，身上有些没有褪去的生养痕迹，朱长林扶着马脖子，在溪涧里给它好好搓了个澡。

　　众人自觉地眼前一亮，别看它瘦骨嶙峋，除了眉心和四只蹄子上各有一圈白毛之外，浑身上下的红得跟赤碳似的。

　　“果然是神驹！”辛子墨由衷赞道。

　　“我怎么看着是个小丑八怪呢？”王有才斜着眼打量小红马。

　　“呼哧呼哧”

　　那马打了两声响鼻，别过头去，用马尾巴抽了王有才两下。

　　“哎哎哎，你个小混蛋，老子说你小丑八怪，你还生气了不成？”王有才跟它较上了劲。

　　“瞧你那德行，跟小马驹都能生气呀？”章易玲咯咯咯笑作一团。

　　“没出息！走，咱不理他。”朱长林一招手当先走去。

　　小红马倒是和他格外投缘，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跟着朱长林就走。

　　“看来它是跟定你了。”辛子墨说道。

　　“哈哈哈哈，那你更得陪我老酒。”有才他爷爷放声长笑：“弄到了立马送来，老子在大榕树底下等你！”

　　老头子跑得真快，身子闪了几下踪迹全无，得意的笑声还在山林石壁间回荡。

　　怪不得朱长林和王有才都喜欢以老子自居，原来他们的长辈就这么为老不尊。

　　四人在前头走，小红马在后面跟，在辛子墨的提议下，朱长林给小马驹起了个名字，叫做“呱呱”。

　　“呱呱，嘿嘿，亏你想得出来，它又不是青蛙。”王有才乐得直不起腰来。

　　“唏律律律”

　　朱长林还没反击，小红马猛然长嘶一声，扬起蹄子就踢，亏得王有才反应快，要不然非被它踢个头破血流不可。

　　朱长林怕呱呱闹事，赶忙压住它的马背。象王有才这样的坏蛋，教训教训就可以了，朱长林哪里舍得真格的对付他？

　　“好了好了，往后他是你有才叔，有才叔脑子进了水，吓唬吓唬可以，可不能真踢啊。”朱长林摸着马儿的脖子说道。

　　“切，瘪犊子玩意儿，再敢动脚，小心老子活烤了你。”王有才躲在章易玲身后发着狠。

　　小红马打了个响鼻，算是对朱长林的应允。

　　路过王德卯家的时候，屋里正在打架。乒乒乓乓不绝于耳，听声音，已经动上了家伙。

　　“你个死不要脸的！那狐狸精有啥好了？老娘没把你喂饱是吧？”大波浪扯着嗓子狂骂。

　　“哎哎哎，别动刀啊你！”王德卯的公鸭嗓子。

　　“动刀？今儿不断了你的命根子，老娘就不是人养的！”大波浪发了狠。

　　“砰”的一声，王德卯撞在大门上，脑袋上砸出个大包。

　　大波浪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抡起菜刀就往王德卯的关键部位砍了下来。

　　“嗨！不能砍不能砍！”朱长林拔腿就跑，冲过去一把托住大波浪的胳膊。

　　“走开！老娘非劈死他不可！”大波浪左手一划拉，疼得朱长林呲牙咧嘴。

　　大波浪象恶魔附体，朱长林脸上被她挠出三条血槽，王德卯被她打得象猪头一样。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时候，朱长林可不敢松手，索性一转身抱住她的后腰。

　　“卧槽，王德卯你也有今天？”王有才两手拢在袖子里幸灾乐祸。

　　“你个死人呐！人家打起来了，还说这么多废话！”章易玲将王有才往边上狠狠一推，冲过去抢大波浪手里的菜刀。

　　“别！别过去！危险！”王有才急得脸都变形了。

　　朱长林已经受了伤，章易玲跑过去干嘛呀？菜刀不长眼睛，万一伤了她可怎么办？

　　“谁都别拦着！佛挡杀佛！”大波浪掰住朱长林的手指头，一头卷发炸成了鸟窝。

　　“哎哎哎！疼！疼疼！”朱长林被她撅住手指头，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辛子墨轻轻摇了摇头。

　　他是干着急不能帮忙，和人类肌肤相接，他会被打回原形。

　　“别打了呀！要出人命…哎哟！”章易玲大惊失色。

　　大波浪的菜刀带着风兜头劈了下来，惊吓之间，章易玲愣在当场。朱长林手指头都快被她拗断了，单膝跪在地上，脸被大波浪的屁股顶着，什么都看不见。

　　“反了你了！”就听王有才一声爆喝，活像半空中突然打了声霹雳。

　　“啊！”大波浪尖叫一声，双眼翻白，手里的菜刀没收得住手。

　　眼见着章易玲就要被她砍中，辛子墨一捏拳头，准备登场。

　　就在这时，一条红影疾如闪电，章易玲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像躺在云端似的，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噗啦噗啦”只响。

　　大波浪还没醒转过来，身子被王有才撞得飞了出去。

　　“唏律律律”一声长吟，小红马驮着章易玲跳出了院墙，站立在院后高大的山石上迎风长嘶。

　　“哇哦！”朱长林顾不得手指头疼痛，望着山坡上的小红马赞叹不已：“天马神驹！”

　　“你个死婆娘！你个死婆娘！”

　　王德卯可不管这些，大波浪被王有才撞飞，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这小子一头轧过去，揪着大波浪的头发就是一通海扁。

　　打得大波浪口鼻冒血，王德卯还不肯收手。

　　“去你妈的！”王有才冲过来飞起一脚，正踢在王德卯的尾椎骨上，那小子象临死的壁虎那样，贴在墙壁上扭了好几下，摔到地上。

　　“有才别打了！”朱长林缓过神来，王有才掐着王德卯的细脖子，吊在墙壁上闪耳光呢。

　　“草泥马的！大老爷们动手打女人？”王有才哪里肯听，他最恨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了。

　　王德卯被他扇得满嘴是血，滴滴答答飞溅到墙壁上，和院墙外面盛开的点点桃花十分相似。

　　大波浪何曾见过这等声势？跪在地上，揪住自己的衣领子，望着王有才，眼睛里桃花盛开。

　　“有才，有才，好伟大的男人，带我走吧，天涯海角都行……”大波浪双膝走路，跪爬到王有才身边，扯住他的裤脚痴痴地说道。

　　卧槽！朱长林劝架的手还没缩回来，被大波浪眼睛里的桃花惊得呆了。

　　“王有才！”章易玲在山坡上急得大叫：“你给我滚过来！”

　　小红马确实通灵，章易玲还没说完，就见它奋蹄一跃，已然停在院子当中。

　　章易玲发了疯似的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将大波浪推倒，拉着王有才的衣领子就往后拖。

　　朱长林摇摇头拍了拍手，一边掸衣服，一边往辛子墨走去：“太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不打就好，你听，山里小鸟的叫声就是好听。”辛子墨像个没事人似的，闭着眼睛微微仰着脸说道。

　　“咝”朱长林吸了口凉气。

　　他此刻的样子太迷人了，微微上翘的尖下巴，阳光从院墙上斜斜地倾洒下来，落在他的脖子上，细细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居然看不到他的喉结。

　　“嗯？”朱长林摸摸自己的喉结：“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从没看见过辛子墨的身体，他的全身被一张无形的软墙隔着，虽然近在咫尺，却比天边还远。

　　“瞎想什么呢？”辛子墨问道。

　　“哦，啊？没，什么都没想。”朱长林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一刻，有风吹过，带着院墙外面桃花的淡淡清香。

　　“走了啦！”章易玲一扭身子，拽着王有才便往外走。

　　朱长林浑身打了个激灵，从辛子墨下巴上把眼光收回。

　　“别走呀，有才，留下来吃了饭，姐姐送你回去。”大波浪死乞白赖地热情挽留。

　　旗袍上都是血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王德卯的。女人的发型已然整理得服服帖帖，此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水蛇腰随着清风摇摆，别有一番成熟的风韵。

　　“不吃了不吃了，走吧走吧。”章易玲一个劲地催促，招手让朱长林和辛子墨也赶紧撤离。

　　“走！”王有才是章易玲的忠实粉丝，她就像元帅，他是她手底下最最听话的兵。

　　“慢着。”朱长林缓了缓心神，迈步往大波浪走去。

　　“你…”章易玲气得一跺脚。

　　“别急，长林有话说呢。”王有才的男中音，变得非常温柔。

　　朱长林搬了张凳子，请大波浪先坐下来，随即把王德卯从地上扶起来。

　　“你看看，再怎么也不能打女人呐。”朱长林抓起王德卯的手，用他的手给他理了理头发。

　　他的头上每天都是滑溜溜的，不知被他抹了什么东西，朱长林不想沾染那些油污。

　　“是她打我呀！”王德卯捂着脸说道。

　　“屁！你个杀千刀的，别以为老娘什么都没看到！”大波浪恨气未消。

　　“是她变…变态，又不是老子找上去的！”王德卯还在狡辩。

　　原来这小子大清早去山上闲逛，不留神走到了冷静前几天住过的窝棚。冷静刚来大槐村的时候，头上的帽子不小心被风吹掉了，王德卯见过她的瘌痢头形象。

　　王德卯负责萝卜运输，萝卜没收上来的时候，他就不用工作。平时也不往前山去，整日呆在家里搂着大波浪亲热。

　　冷静种头发的事，他还不知情，那天听史大牛说过冷静的妙处，不由得有些好奇。

　　“秃了吧唧的女人，有啥好看的？”王德卯一边走向窝棚，一边自言自语。

　　大波浪可好了，花样多人也丰腴，这样的女人，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