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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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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缙倒不是不想与薛家结个姻亲,只是太生气自己孙女儿的不听话了。
文人的固执风骨,更让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孙女儿,主动谋划着要嫁给哪家哪家人。
哪能自己往上贴呢?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沈缙忽然就在沈织云的婚事上着急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
薛令竹忽然眼皮狂跳。
他去了自己母亲的屋子看看,正巧听到了母亲与人闲话家常。
说是,沈太傅似乎有中意的孙女婿人选了。
他一愣,当夜,彻夜睡不着。
曾经姐姐没头没脑地把他叫进宫去,又让姐夫问了他几句。
如此隐秘的心思,他本来就不想直说,在听到有人偷听之后,更是简单搪塞了过去。
这三个月,他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听母亲说她婚事要定下来了,他却忽然懂了。
他无法忍受她嫁给别人。
翻身而起,他披着月色,到了沈府。
年少时练过的武功,这么多年没什么用处,现在倒是有了用武之处,他潜入得神不知鬼不觉。
当他踏上墙头的时候,忽然笑自己,居然也会做出这等宵小才做的事。
他一晃身就进了她的院子,守夜的丫鬟沉沉睡着,没人发现得了他。
走到这里,忽然被窝在榻上的猫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下,与那只猫对视了良久,终究没踏进去,折身离开了。
一离开就进了皇宫。
大半夜的,赵孟彧被搅和起来,脸色特别难看,见到了薛令竹的时候,问道:“怎了?”
薛令竹来求见的事情,他没让薛令怡知道,他怕扰到她的睡眠。
薛令竹自然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拱手复拱手:“姐夫。”
“说事。”
“赐婚。”薛令竹动了动唇瓣,“求赐婚。”
赵孟彧问:“与谁?”
“沈织云。”
见赵孟彧在琢磨起了一些事情,他急道:“不然我去问问我阿姐……”
赵孟彧忙挡住他:“不必了,朕允了。”
再多的算计都没有薛令怡对他来讲更重要。
薛令竹一笑:“谢谢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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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织云在得知赐婚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惶惶然地接了旨,回了自己的闺房,坐到窗下出神。
猫来蹭她,她也无心搭理。
一直到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
她以为是丫鬟,冲着身后喃喃:“这圣旨,好奇怪啊……”
被这一张薄纸逼着与她绑在了一起,他会是心甘情愿的吗?
“哪里奇怪?”
男子的声音让沈织云身子颤了一颤,差点从高脚凳上跌落下来。
她被人堪堪扶住了。
“你怎在这儿?”看清了那人的眼,她惊呼。
“只许你攀着墙头,就不许我翻墙了?”
薛令竹自觉性子并不恶劣,可看着小小的她吓得缩成一团的模样,却忍不住去逗弄。
“我……我那时是为了……”两世头一次与他靠得那么近地说话,沈织云觉得自己心跳都困难了。
“为了看谁?”薛令竹循循善诱。
这也是膈应在他心里的一件事。
沈织云被逼到无话可说了,看着在窗边走来走去的猫,道:“我找猫。”
“骗子。”薛令竹哼了一声,松开了她。
他查过了,她根本没有猫,所谓猫,不过是进沉禧宫的一个借口。
一直拘谨惯了,在她这儿耍耍赖倒是挺舒服的,他道:“你若不说,我就不走了。”
沈织云几乎认不得眼前这个眼角眉梢吊着些微风流的人是她喜欢了两辈子的那个了。
可他这样子,要命的好看。
等了许久,见他真的没有要走的架势,沈织云咬唇,声如蚊呐:“你。”
薛令竹一愣:“谁?”
原来他这小几十天里嫉妒的人都是自己?
沈织云倒不爱说了。
承认之余,心里忽就泛起了一点点的委屈,她喜欢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听她说了这样大胆的话,居然没有丁点儿的反应。
喜欢果然是强逼不得的事情。
这赐婚圣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垂眸:“这圣旨,薛公子若是不愿意,不必顾忌岁宁的感受,毁了便毁了。”
她尽量说得无所谓,可是声线都绷紧了。
说起来,有了圣旨,还是好事,这次婚事一黄,估计祖父也再也不想为她议亲了。
多好,可还是没办法十分大度。
肩头忽然被人压制住。她抬眼,对上了一双含着愠色的眸子:“圣旨是我自己求的,你又想逃到哪儿去?”
自己求的……
他自己……
哦……
原来,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