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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三十三.戳破
      柳绎自从被赶出宅子之后一直徘徊在附近没有离去,每天都在同一颗树上观察着院子的情况,期间他也去敲过门,但是没人理会他。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中间施烨回来过,又为元茹清扎了几次针,开了新的药方,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把这次的药喝完就可以离开。施烨来的时候知道了柳绎一直在门外等着,还嘲笑了元茹清,说她矫情,既然喜欢就应该把握,而不是留下遗憾,元茹清都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在院子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元茹清已经想好出去之后的计划,她想去鹤山,履行当年的一个承诺。
      元茹清看着管家为她整理的行李,随手翻了一下,药,各种药,毒药,补药,伤药,应有尽有,正在感叹的时候,管家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元茹淸敲敲桌上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管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她,说道,“主人特地让人带来的。”
      元茹淸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脸色难看极了,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盒子,神色复杂,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瓷瓶,只有一颗药丸,这就是施烨给她保命的东西,想着信中所说,元茹淸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月魄,搞不好又要为它再死一次了呢,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几贴药?”
      “再喝三天就可以了,”管家仔细的回复,“之后就是要小心保养,药丸之类的最好不要断。”
      “嗯,”元茹淸表示了解,吩咐道,“把东西准备起来,一结束我就离开。”
      管家点头,“已经准备了很多药,吃完之后您记得去约定的地点取就行。”
      元茹淸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堆药,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还要再待一个月吗?”
      “不了,您离开之后我们也马上撤离了,”管家笑眯眯的回答,“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离开。”
      “好,”元茹淸觉得有点头疼,情绪不是很高,“柳绎呢?还是每天都在外面守着吗?”
      “天天都在,很少看他离开,”管家也是佩服这个男人的,“就是离开了也有他的小随从看着。”
      元茹淸听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随即隐去了,只是吩咐,“找个他不在的时间点,从后门安排车辆离开。”
      管家低声应到:“是。”
      “下去吧。”
      等管家离开,元茹淸拿出信纸,抽出最后一张放在桌上,看着上面的图案露出苦笑,低声自语,“还是逃不掉吗”
      元茹淸看了好久,最后把它放在烛火上烧掉了,施烨来信说查到李左阳被追杀是因为拿了月魄的关键信息,可是现在李左阳死了,线索断了,很多人在查这件事情,施烨在追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刚才的图案,想起元茹淸跟他提过的玉佩,特意来信提醒她,让她自己小心,不要留下把柄让人抓住,这次他已经把能抹的痕迹都抹了,但是不保证一定收拾的很利索。
      想当初元茹淸去岐山赴约,特意去半江山绕了一下,把玉佩放在了半江庙,这次是觉得自己找不齐药材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才去拿回来,想带着它去鹤山,完成师傅的嘱咐,结果碰到了李左阳,之后就是一系列猝不及防的意外,元茹淸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回信,打算让管家送出去。
      人心是复杂的,当初施烨能救她就是看中月魄,可惜最后证明月魄没有救人的功效,他失望之余还是救下了她,所谓三人成虎,她怕施烨也起了疑心,这对她来说很不利,毕竟施烨是她的后盾,能解释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的,信里说了玉佩的来源,还有就是已经被毁,如果他有兴趣,可以去查一下一门的夜主,因为她对玉佩最后的记忆就是破庙重伤了。

      元茹淸离开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她一个人驾着马车走在路上,慢慢的往鹤山前进。
      突然后面传来马蹄声,元茹淸驾着车往旁边让了让,打算让后面的人先过去,谁知道骏马路过马车之后,直接一个急停,横在她的前面,要不是她的速度很慢,差点惊了马,不等她出口骂人,骏马的主人下马,直接朝她走来,边走边把头上的斗笠拿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元茹淸着实吃了一惊,“柳绎?”
      柳绎风尘仆仆的赶来,满脸疲惫不说,内心是气的心肝都痛了,看元茹淸一脸吃惊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跳上马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你为什么偷偷离开?”
      元茹淸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臂,语气也变得不善,“偷偷?你这个词用的真可笑,我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绎闻言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怎么没关系,我们可是夫妻呢。”
      元茹淸感觉他一直加大手劲,痛的皱起眉头,“你是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成亲的过程吗?字据还在我手上呢。”
      “元元,”柳绎突然低吼一声,把人压倒在车板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元茹淸心惊,“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我已经认出你了。”
      元茹淸被他吼的愣住了,更多的是被他的话震住了,却还是不死心的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
      柳绎像座山一样压着她一动不动,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元茹淸的眼神,元茹淸压着心中的酸涩假装坦荡的跟他对视 ,气势上一点都不输。
      “砰”柳绎一拳砸在车厢上,喘着粗气把头埋在元茹淸的脖子上,肩膀耸动。
      耳边传来的轻声抽泣就像一把斧子劈开元茹淸所有的伪装,让元茹淸她的心也跟着颤抖,元茹淸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却在落下的一瞬间犹豫了,就这么倔强下去吧,假装不认识,假装没有关系,然后平静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为什么?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冷漠的跟我撇清关系,”柳绎亚着嗓子质问,“为什么要偷跑。”
      你认错人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堵在元茹淸的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脖子上的凉意让她微微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挣扎过的日子,那些从月谷离开之后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让元茹淸呼吸变得困难。
      元茹淸猛的推开身上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掀开车帘,从角落拖出一个箱子,颤抖着双手翻找着瓷瓶,磕磕碰碰的就是找不到想要的那瓶。
      柳绎一个不慎被她推开,不能他反应过来就看元茹淸情况有点不对,赶紧上前把浑身颤抖的人楼住,一只手跟着翻药瓶,一边问道,“元元,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我帮你找.......”
      元茹淸根本听不进任何话,本能的翻出几个瓷瓶,倒出好几种药丸子,囫囵的吞了下去。
      柳绎解下水袋喂她喝了几口,抱着她进了车厢,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垫子上,一边拿自己的袖子擦拭她额头的汗水。
      柳绎不安的喊着,“元元......”
      “不要喊这个名字,”元茹淸闭着眼睛虚弱的出声,里面是掩不住的脆弱,“元元已经死了。”
      柳绎慌慌忙忙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元茹淸心中一直有着很多的负面情绪,只是她一直压印的很好,这次突然爆发,让她整个显得很疲惫,脸色难看的像是大病了一场,刚刚养回来的气色全部消失,“是我不够强大。”
      柳绎手足无措的在一旁,“茹清……”
      元茹清闭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柳绎垂下眼帘,低声回答,“我姐姐不知道那把软剑的存在。”
      元茹清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你没有用过吗?”
      “没有,”柳绎把软剑抽出来,放在元茹清手上,“这把剑是给你的,我从未使用过,是铸剑大师张铁山打的。”
      元茹清当初为了救柳绎拔出了它,却因为心虚没有仔细看,今天拿在手里一打量,发现它的细节很眼熟,就是当初他们两个自己画的图纸,还放话要请大师打造,没想到多年后她真的拿到了这把剑。
      “元元…..”柳绎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元茹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马上改口,“茹清,我……”
      “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元茹清再次打断他,强调的说道,“她已经死了,所有跟她有关的过去也都葬在了岐山崖底,结束了。”
      “好好好,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柳绎细声安抚道,“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现在就回月谷,再也不出来了。”
      元茹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别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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