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大脑的人---死亡游戏》茉莉骄阳下w

5、第一次死亡的来临

　　会议室安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会议前序的工作早在银行人员到达前已准备就绪，投影仪放着公司发展介绍。参会的银行人员各个都仔细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数据材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王总的秘书进来端茶倒水才能短暂打破这如死灰般的宁静，莫苒站在会议室外等待着指示。此刻她不知道是不是咖啡的缘故，居然显得特别平静，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和不安。临近会议开始前2分钟，公司参与会议的人员全部到齐，参会人员都安静的进入会场后排。在入场前，陆勋特意走到莫苒身旁，没有一句话，而是默默给了莫苒一个加油的手势。投影仪放映着公司介绍短片接近结束，紧接着短片响起了10秒会议倒计时。莫苒眼神突然变得钢硬，在倒数0时，莫苒踩着高跟鞋神采奕奕的走进了会场演讲台。莫苒的到来意味着会议正式拉开序幕，所有参会人员都停止了手上的事情，齐刷刷看向莫苒。此刻的莫苒就如同电视剧里出现的女总裁似的，充满了魄力。莫苒拿过话筒和红外线笔，朝着台下所有参会人员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莫苒：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的会议，我是本次会议的主讲人——莫苒！
　　台下响起了礼貌的掌声，莫苒通过手中的红外线笔开始了准备的会议PPT，第一部分当然是公司企业介绍和发展趋势，这一部分对于莫苒来说是特别轻松的，但她丢掉老套的介绍方式，用另一种形式让银行参会人员记住公司发展，记住他们部门，记住她。她依然保持这自信的微笑，声音铿锵有力开始了正式会议
　　莫苒：相信在座各位对我司有了一定的了解，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过多的介绍，上面的都是大家能上网查到的，我来给大家介绍下网上查不到的。中诚资产信息控管，从我们进入这个市场那一刻，我想让大家知道在金融界发生了什么变化，A银行是我们接手的第一家银行，在接手前，他们的季度不良呆账率是4.74%，接近5%，超出整体平均值的两倍多，现在该银行的不良率每季度控制在1.4%以下。我们企业宗旨就是：百分百的控制，百分之一的绝对!中诚资产信息控管，请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在不久后，他将成为业绩不可缺失的存在。
　　台下再次想起了掌声，这次的掌声不再是礼貌的掌声。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莫苒这样的介绍多少有点自大吹捧，但台下响起的掌声是对莫苒自信的感叹和敬仰。掌声对莫苒的鼓励让她更加自信了，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数据分析介绍在莫苒紧凑精彩的演讲中持续进行着，她将所有数据逐一分析，细到每天的控制率上。在这个讲究数据的时代，若然，在第二部结束后，掌声再次如雷鸣般响起，这次的掌声传来的是对莫苒精彩细致演讲分析的赞美。这一次的掌声给了她莫大的鼓励，虽然内心有点小小的成就的激动，但莫苒仍一成不变保持者她自信的微笑，扫视了下整个会场人员，大家都朝她投来赞许的眼神，陆勋在偷偷朝她竖了大拇指，王总满意的朝她点点头，连平常老和她作对的IT部李昊都投来赞美的目光。虽然内心有点小骄傲，但莫苒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会议顺利的进入到了第三部分，合作银行问题分析和规划，这一部分是整个会议最主要和重要的部分。莫苒依然自信的将PPT点到下一章，开始了第三部分的详细讲解。
　　莫苒：从贵行前些天提供过来的数据，我司做了详细的分析。针对贵行在这两年的不良呆账情况相比同期其他银行是属于危险状态的，请看对比数据。我们将一年的管控率大分为4个季度，中控为每个月，细到每周涨幅。根据我司以往的数据分析，四个季度中，第三季是浮动季，这一季是10、11、12月在风控状态下会遇到的问题，在各位桌上的文件中已经一一列举出。当然有问题必定会有解决方案，各位手中的解决方案是经验解决方案，当然每家机构不同，所面对的细节问题一定也不一样，但大问题基本无差。
　　参会银行人员跟随着莫苒的节奏，纷纷重新拿起桌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跟着莫苒讲解分析认真仔细看着。会议就这样继续进行了快1个多小时，大家似乎都没有一丝疲惫的意思，反而精神抖擞。银行人员从一开始严肃的脸，慢慢变成满意微笑脸，这一切的变化都看着莫苒眼里。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接下来就到了银行人员提问环节。
　　银行参会人员A（男）：莫经理的讲解分析很细致，我想问一下，针对管控这一部分，如何规避客诉部分！
　　莫苒：您的问题是我司风控部分最为重视之一的问题，针对规避客诉，我们有提前预警措施的判断，当然，我们不能百分之百保证0客诉，但是能保证的是0有效客诉。在风控过程中，首通电话我们会针对客户情况，性格等做详细分析，初步划分可能引起客诉的人群。针对这一人群，我们会先上报预警客诉单，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会严格把控制这类群体，当然其他群体我们也不会因为初步判断而掉以轻心。我想各位领导肯定很关心，如果遇到客诉我们该怎么来让对方撤回客诉。
　　银行参会人员A：是的，这也是我接下来准备问您的问题！
　　莫苒微笑着将PPT调到了下一页：各位请看，这是我们针对遇到客诉详细的撤回措施！我们的每一通电话都是自动保持录音，对风控人员通话要求都必须是按照我司严格规定来完成。每天我司IT部门协调稽核部门调取所有录音，稽核部当天完成每通录音检查，这也是为客诉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希望我的解答能让您满意！
　　莫苒快准狠的解答让银行提问人员满意的收下了这个答案，莫苒自信满满准备迎接第二位提问人员的问题，从她的表情看得出，似乎任何疑问她都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银行参会人员B紧接着开始了第二轮的提问
　　银行参会人员B（女）：莫经理，您好！针对数据安全这块是我们一直很重视的，请问贵司如何确保数据安全这一块！
　　这个问题早就在莫苒规划回答的范围内，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将PPT再次调至下一页，手中红外线遥控指着PPT上关键的内容部分。
　　莫苒：针对这…..
　　莫苒突然发不出声音，她沉重冷静的拍了拍话筒，话筒传出她拍打的声音，既然不是话筒的原因，她试着再次发生，可喉咙就像被卡住般，任凭她如何使劲说话，但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自信的笑容逐渐被惊慌失措所取代，台下所有参会人员开始议论纷纷。连陆勋都紧皱眉头看着她，王总一脸失望的走到她身旁，拉开了百叶窗，会议室里被右边照射进来的阳光显得特别亮堂。站在讲台上的莫苒，被突然照射进来的阳光弄的睁不开眼睛，本能的用手遮住。她慢慢适应着阳光的亮度，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了窗户前，落地窗外，可怕的高度让川流不息的车辆显得如蚂蚁般大小。恐高的莫苒，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可背后一双手居然用力的再次将莫苒推到了窗户边上，这一推，莫苒整个身体使劲的撞到了落地窗上。还没等莫苒反应过来，耳边听到玻璃破裂的声音，在她快速起身那一刻，落地窗也随之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她转身准备呼喊，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还没等她看清楚长相，已被面前的人伸手推向破裂的窗外。那三秒，莫苒只觉得整个身体漂浮在空中，快速往下坠落，耳边只听到嗡嗡的风声，心脏似乎都快停止。大约三秒过后，感觉得到身体撞击地面传来的声响和头颅破裂的声音，不自觉的闭上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犹如掉入万丈深渊般，莫苒四肢变形，全身一动不动已躺在了楼下大厦外。莫苒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人从40多层推下。身体已经失去直觉的莫苒，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刚张嘴想要呼救，但喉咙被破裂血管迸发出来的大口大口血液堵住了，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呼吸，越来越多的血液往外冒出，让她开始无喘息的余地。不能动的四肢渐渐传来不能承受的疼痛，眼泪不自觉的划过脸颊，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下一秒将无法呼吸般难受。不是说高空坠落会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停止一切心跳和呼吸了吗，为何此刻的莫苒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死亡逼近挣脱难耐的过程，此刻她的心里不断痛苦呼喊着
　　莫苒：我就这么死了吗？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该怎么办？我明明还有大半身美好的时光，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能感受到心脏渐渐停止，呼吸也随着停止，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可耳边怎么突然传来强烈的呼喊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喊着莫苒“莫苒，莫苒，醒醒，你怎么了？”身体也被强烈摇晃着，明明心跳呼吸都停止了，为何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心跳和呼吸再次重回身体。莫苒想要睁开双眼，可似乎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呼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身体不停被摇晃着，力度也越来越大。原本已失去知觉的身体，人中突然传来强烈的疼痛，莫苒这才使出浑身最后的力气，睁开了双眼。眼前这一切，让莫苒陷入极度恐慌中，自己明明还在会议室，躺在陆勋的怀里，身旁围满了参会人员。那刚刚的一切又是什么，莫苒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直到陆勋用温暖的手扶住她的脸蛋，这才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也没有高空坠落。但她仍旧迷惑，刚刚的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
　　莫苒：我怎么了？
　　原本焦急的心情，在听到莫苒说话那一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陆勋却仍旧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陆勋：你刚刚突然晕倒了，哪里不舒服？
　　莫苒摇摇头：可能就是低血糖犯了吧！现在没事了！
　　王总：小莫，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下吧！
　　王总的话已让莫苒察觉自己失误对整个会议带来的影响，不知何时，银行参会人员已坐回位置，王总朝其他人员使了个眼神，大家也都知趣的回到了位置上，陆勋扶起莫苒，顾不得她还想挽回的心情，拉着她离开了会议室。从会议室一出来，莫苒整个心情从一开始的迷惑变为无尽的自责，明明很顺利的会议，怎么就在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眼角还未擦去的泪水仿佛睡梦中被唤醒的记忆，提醒着刚刚那搞不清楚的幻境。回到办公室，莫苒再也不能冷静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失误让她原本的自信击垮得一无是处，让她忘记了刚刚发生奇怪的事情，她知道会议被中断带来的严重性，也知道王总为什么要她回办公室休息。明明准备了几天的会议，如同泡沫般飘散在空中。她自责的不仅仅是因为失误被撤出会议，更自责的是手下员工为这个会议加了那么久的班，这一切的努力竟然因为她而变为空虚。看着瘫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莫苒，陆勋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安慰她，王总秘书打来的催命电话，让他更加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莫苒现在特别需要他，但会议仍在进行中，等下也会有自己部门的阐述，在他纠结了一分钟后，他从桌上拿过莫苒的水杯，递给莫苒。
　　陆勋：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次只是首次合作会议，后面还会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况且，你刚刚的演讲分析大家都非常满意，你不用那么自责！
　　莫苒接过水杯，给我陆勋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开会吧！等下不是还有你们部门的阐述吗，加油！
　　陆勋：我还是在这儿陪你吧！
　　莫苒：别，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我多一个自责，冷静下就没事了！
　　陆勋：你确定OK吗？
　　莫苒点点头：放心，我真的就只是低血糖！
　　陆勋：那我等下叫秘书给你送点糖过来！
　　莫苒：好，你赶紧回会议室去，立刻！
　　拗不过莫苒的执着，催命电话再次响起，莫苒用命令的眼神盯着陆勋，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陆勋知趣的接起电话朝会议室走去。陆勋一离开，办公室安静得似乎可以听到莫苒的呼吸声，她瘫倒在沙发上，眼神无焦点的盯着前方。这一安静下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再次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里，明明自己是因为低血糖晕倒了，为什么那坠落的感觉和死亡的感觉那么清晰。难道是梦境吗，莫苒反复在心里问着自己。她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就这样被自己找的理由说服，但自责更凶猛的袭来。这么多年第一次主持合作会议，明明非常清楚有多么重要，但却还是出了问题。这一天的上班时间都在莫苒自责中流逝，中间秘书送来糖，底下人员送来文件，莫苒都没再从沙发上坐起过，就如同身体被沙发黏住般。下班时间已过半个多小时，门外小欧拿来今天的数据，忐忑不安的敲响了莫苒的门，莫苒如同身体被掏空般有气无力应道“进来”。小欧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将数据递到莫苒面前。莫苒这才从沙发上坐起，勉强的挂上笑容
　　小欧：老大，今天的数据！
　　莫苒：放桌上吧，通知大家下班，从我包里拿那张红色的银行卡，聚会你来安排，所有费用直接刷我卡吧，密码是我手机号码后6位！
　　小欧：好的，那老大你跟我一起走，还是你晚点到？
　　莫苒：我就不去了，下次吧，你们玩开心点，这段时间幸苦你们了！
　　小欧胆怯的走到莫苒办公桌处，拿过莫苒包包，按照莫苒指示拿出了红色银行卡后再次回到莫苒面前
　　小欧：那个，老大，那我就去通知他们咯！
　　莫苒笑着点点头：去吧，玩开心点！
　　小欧一离开，莫苒再次重新瘫倒在沙发上。开完会后的陆勋私下找王总推脱了今晚的饭局，急急忙忙直奔莫苒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看到面如死灰的莫苒，陆勋有些生气，一把拉起莫苒，严肃的指责着
　　陆勋：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你这个样子像你底下的人看到了怎么想？不就是搞砸了会议吗，王总是给你降职了还是劝退你了？至于吗你？
　　莫苒：我倒希望他处罚我，我还没这么难受，出错就是出错了！
　　陆勋：前两天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知道了吧！
　　莫苒有气无力撇了撇嘴：知道了！
　　此刻的莫苒脱掉了平常的刺，只剩下柔弱的样子，原本还生气指责的陆勋，已不忍心再多说她一句，态度慢慢转为关心
　　陆勋：还难受吗？
　　莫苒撅着小嘴点点头，这是陆勋毕业后第一次看到莫苒这个样子，心里突然莫名的高兴。他笑着晃了晃莫苒的胳膊，调侃道
　　陆勋：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
　　陆勋这一说，莫苒这才收起撅起的嘴，重重朝陆勋肩膀给了一记拳头。莫苒这一举动，陆勋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因为莫苒此刻的神情已基本恢复往日的样子。
　　陆勋：好啦，回家吧！要喝酒的话，我陪你！
　　莫苒：不跟你喝！
　　陆勋：那你跟谁喝？
　　莫苒：回家我自己喝！
　　陆勋起身拿过莫苒的包包，拉起莫苒
　　陆勋：走吧，大小姐！
　　莫苒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
　　陆勋：电什么脑，今天晚上不许工作，回去好好休息！
　　莫苒：我还有资料没看！
　　陆勋严肃的回应道：今天的事情你没长记性吗？
　　没等莫苒回过神，陆勋已硬拉着她离开了办公室，尽管一路上莫苒吵着有重要文件要看，陆勋就像自动屏蔽般不予理会，任凭莫苒嚷嚷。尽管车子都开车停车场了，坐在车里的莫苒也仍旧还有一丝说服陆勋的邪念
　　莫苒：我真的有很重的资料在电脑里，明天一大早我就要用的！
　　陆勋丝毫不动摇：那就明天早上再去办公室做！你要再嚷嚷，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然后跟王总请假，说你必须休息至少一个礼拜！你知道今天多可怕吗？
　　莫苒：怎么了？
　　陆勋：你晕倒后，心跳呼吸都停止了好几秒，若不是你醒过来，大家都准备打120了！
　　陆勋的话让莫苒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因为低血糖晕倒，那也不会导致心跳呼吸都停止，原本只是觉得自己因为身体不适产生的幻觉，但此刻莫苒却又一次怀疑今天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导致的吗，她心里又一次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他解释。见莫苒许久不说话，陆勋以为她生气了，撞了撞莫苒的胳膊
　　陆勋：喂，怎么不说话！
　　陆勋这一叫，莫苒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笑着摇摇头
　　莫苒：没事！
　　陆勋怀疑的看了莫苒一眼：真没事？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
　　一听要去医院，莫苒翻了个大白眼：别那么大惊小怪好吗，赶紧回家！
　　莫苒坚定的口吻，已经让陆勋彻底打消了心里还有一丝说服她去医院检查的念头。在她面前，陆勋总是习惯性的妥协，她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眼神总是左右着陆勋的情绪。但很多时候，面对她的执着，陆勋尽管无奈，生气，着急，但总不能如愿，最后还是会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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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读者们留言说说看完本章第一次死亡的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