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吃酒容易误终身 ...
-
水寒烟瞧着阿姿那警惕戒备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阿姿姐姐,你且安心,我叫水寒烟,当真是莫大哥的朋友,莫大哥同我说过,他爱慕于你,但他并不知道你的心意。
因此,我方才不过是试探试探你而已,得罪之处还请原谅一二!”话落,伸手解了阿姿的穴道。
阿姿穴道一解,险些腿麻跌倒在地,水寒烟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片刻后,二人面对面坐在茶桌前,阿姿面色十分难看,端着水寒烟倒的赔罪茶,心情复杂的啜了一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很是尴尬。
良久,阿姿打破沉默,开口道:“所以,你不是什么独孤舞,也没有什么二十七房男宠,万毒宫也根本不存在?”
水寒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阿姿闭了闭眼苦笑:“他不在了,如今是真是假也无甚意义。”
“阿姿姐姐,既然你对莫大哥情真意切,为何不求一求庆安县主,让她放过莫大哥?”水寒烟总算问出憋了半天的问题。
“既然你是他的朋友,我也不好瞒你。”阿姿顿了顿接着道:“庆安县主并非外界传闻那般,她是个好姑娘,亦是我的义姐,名义上是莫子期入赘县主府,实际上,同他拜堂成亲的那个是我。”
“啊!”水寒烟吃惊不小,略带迟疑地问:“阿姿姐姐,此话当真?”
“嗯,自然是真。”阿姿面容悲切,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与他有缘无分,事与愿违,如今更是阴阳两隔!”
水寒烟不死心地道:“阿姿姐姐,那庆安县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姿想了想,犹豫道:“寒烟妹妹,有些隐情1事关重大,牵连甚广。我委实不便告知,但庆安县主的确是个好人。”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话落,水寒烟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紫色小瓷瓶,对阿姿眨眨眼道:“莫大哥是服了龟息丹,所以呈假死状态,这颗是生息丹,你把它喂莫大哥吃下去,莫大哥一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嘻嘻……!”
阿姿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不已,接过瓷瓶的手不住颤抖!到得这一刻,阿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显然,莫子期同水寒烟合起伙来,装病诈死骗人的!
可这有什么关系,在阿姿心里,只要莫子期能活过来,那些谎言算计都无关痛痒。
阿姿坐到床沿,热泪盈眶地盯着莫子期瞧了好一会儿,随即把瓷瓶里的药丸塞进自己嘴里。
水寒烟吓了一跳,急忙拔高音调唤道:“阿姿姐姐,你干什么,我下山时只带了这一颗生息丹,这是唯一能救莫大哥的办法啊,你怎么能把它吃了呢?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阿姿她居然俯身 —— 口对口地给莫子期喂药。
水寒烟顿觉面纱下的小脸一团火热,羞得连连倒退好几步,撞到桌角才停下来,旋即飞快转身,打开门逃也似的跃上屋顶跑了!
不知在屋顶上辗转腾挪了多久,水寒烟回到了顺心客栈,方才阿姿的行为,令她想起了前几日,给千如墨喂药时的情景,不禁噗嗤一笑!
这时。熟悉的问话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这么快就回来了?”
水寒烟正欲推门回房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兀自艰难的憋着笑回头,打了个招呼:“呃,呵呵……千公子还没歇息呀?”
千如墨微微一笑道:“子期病重的事都传遍客栈了,千某甚是担心!难以入眠!不知现下情况如何了?”
“嗯,门外叙话多有不便,千公子有事还是进来说吧”水寒烟说罢,推门而入,千如墨眯了眯好看的眸子,紧随其后。
各自落座后,水寒烟(省去喂药事件)把事情经过大致梳理一遍后,如实告知了千如墨。
千如墨听了笑吟吟地道:“这可真是歪打正着,虽说绕了些弯路,不过,能探知那位阿姿姑娘的心意,对子期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幸事,嗯,郎情妾意,好福气!”
水寒烟也很是高兴,自己稀里糊涂做了件天大的大好事,第一次见证了,什么叫“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想起暮云倾远在京城那两个的徒弟,水寒烟多了几分期待,自己顶着这张陋颜,不知对方嫌弃与否,能不能也成就个一见钟情的美谈!
一时之间想得出了神,良久,水寒烟这才神魂归位,干笑着对千如墨道:“呵呵,千公子,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千如墨并未顺着水寒烟的话起身告辞,仍旧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随即蹙着眉头,一脸无辜地问:“烟儿为何如此讨厌千某?”
“啊???没有啊!千公子何出此言?”水寒烟先是被那声‘烟儿’引得一呆,又被千如墨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千如墨顿时神情落寞,苦笑道:“还说没有,你同我相识在前,与子期相逢在后,一口一个莫大哥的好不亲切,轮到我这,就成了敷衍客套的千公子,烟儿,你当真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何事?”
水寒烟闻言本能地反问:“昨夜发生了何事?”
随即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儿,狐疑道:“昨夜不是我们三人在包厢一起吃酒么?”
千如墨神情悲凉地道:“原来,你昨夜当真说的都是醉话,做不得数,是千某过于痴傻,竟信以为真了!”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水寒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千如墨说话留一半,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于是她一闪身挡在门前,拦住失魂落魄的千如墨道:“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我昨夜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倒不是水寒烟没脑子,别人说啥就信啥,而是她自己心里清楚。
毒医乔清不止一次嘲笑她酒品太差,每次醉酒不是爬屋顶唱歌,就是找乔清打架,还有一次更夸张,竟然摇摇晃晃地跑去把厨房给烧了!
嘴里还一个劲儿念叨着:“替天行道”!可把乔清气个倒仰!
因此,不把话问清楚,她非得猫爪子挠心肝般,活活憋死不可。
千如墨却摇摇头:“算了,就当从未发生过吧!喝酒乱性,千某不怪你。”说罢,打算绕开水寒烟出门。
“不行,不把话说清楚,我……信不信我一针毒死你!”
水寒烟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两耳瓜子,情急之下,连这种无理取闹的恐吓都说得出口。水寒烟对自己无耻的一面,又多了一层认知。
“别,我说,我说便是!”千如墨似被吓到了一般,战战兢兢退回桌旁坐下。
水寒烟索性恶人恶到底,一拍桌子,语气颇重地吐出一个字:“说!”
千如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昨……昨夜,子期对……对你提出的计策叹服不已,便同你多吃了几杯酒,谁知你二人越喝越尽兴,直到子期醉伏不起,才堪堪罢休。”
“然后呢?”水寒烟皱了皱眉。
“然后你便扔下子期,自顾自在包厢里唱曲子,那时候半夜三更的,千某觉得惊扰到旁人休息不好,劝你别唱了,劝了半天你也不听,只得强行捂住你的嘴,结果………”千如墨一顿。
水寒烟右眼皮一跳,有些心虚地道:“结果怎样?”
“结果,你不唱了,却无端端地哭了起来!”千如墨答得小心翼翼。
“还有呢?”水寒烟脸皮发烫,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吃醉酒了。
“我好言相劝,你却不听,还突然咬着我手臂不撒口。”千如墨说着,抬起右手,右手手腕与手肘中间位置,还有一个青紫浮肿的牙印。
水寒烟瞥了眼那齿痕深度,暗道这疤以后是留定了!一时面红耳赤。
千如墨却无所谓的收回手,幽幽地道:“我问你为何咬我,你却说做个记号,还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自然不会把这种醉话当真!”
水寒烟呼了口气道:“说完了吧?”
千如墨摇摇头:“你说你要去京城退亲,还要领我回去见你师父,我劝了你半天你就是不听,许是嫌我唠叨,竟还强行……”
水寒烟太阳穴突突直跳,颤声道“强行怎样?”
“强行扑倒亲吻了我,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难以抵挡,不仅如此,你还指天发誓,说你以后会对我好的;
你当时一个劲儿的唤我阿墨,硬要我唤你烟儿,还说我要是不听话,就一针毒死我!不过好在,你恰好酒劲儿上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千如墨越说声音越低,明显委屈得不像话。
水寒烟这下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恨死了自己的好奇心,方才为什么不放千如墨走,为什么要刨根问底,现在可好,拔出萝卜带出泥!
千如墨却好似没瞧见水寒烟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正巧,店小二领着云一来了包厢,我让店小二和云一护送子期回了莫府!至于你……”
水寒烟这才猛地回想起来,今早起床时,自己仅仅穿着一身里衣!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杏眼圆瞪,皱着眉怒声斥问:“你说!我到底是怎样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