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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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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桐瞳孔轻缩,不得不说他现在还是有些害怕,他是男人,知道有时候男人的冲动是不会受理智控制的。但是,就算害怕,他也不能失了男人的脸面,在这种情况下被吓吓就退缩,以后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摆。
冷哼两声,秦桐不怕死的重复:“你个卑鄙无耻的变态!”即使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让他觉得窒息,他却依旧不肯退步的与陆伽焰对视。然后他清楚的看到了陆伽焰眼中开始渐渐点亮的火焰,不是怒火,所以他看得更加心惊胆战。
陆伽焰本来只是拿那个吓吓他,却没想到平时怕死的家伙这会居然真敢顶嘴。暗夜中那对眸子被怒火烧得亮晶晶的,虽然其中闪烁着些许惧意,却依然不肯退让的与他互瞪。
从未试过与人在不是生死之交的时刻这样对恃,陆伽焰不知怎的想起从初见到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惊叹自己竟然记得很是牢靠,没有半丝或忘。
两人间的距离还是没有拉开,呼吸间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陆伽焰发现自己突然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秦桐的眼睛,捕捉到了其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一瞬他就知道了秦桐慌的是什么,作戏作到一半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更想看看那家伙更加精彩的表情,当即不怒反笑道:“我是该表扬你胆子真大还是该笑你没脑子?”右手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秦桐的喉结上轻轻划着圈。
秦桐在开口之后就后悔了,而且后悔非常,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他现在较的什么劲,万一真要贞操不保,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陆伽焰的话更是让他心脏狂跳,加速的就跟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法拉利没两样。
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时候示弱也显得更没骨气,找不出话反驳,只好搜刮出浑身的勇气气势十足的开口:“你快从我身上滚开!”虽然屈居人下气势再足也还是差了那么点,可他的腿真的快麻了。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能是陆伽焰这直男不会那么容易就弯,毕竟上男人和上女人完全不同,他应该可能大概不会那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吧?秦桐心下忐忑,暗暗祈祷千万要如他如料。
陆伽焰那对眸子微微眯起,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敢大小声?看来真是小看了他,那好,就看看他的神经能粗到什么地步。决定既下当即付诸行动,头一低来到秦桐耳边:“原来你没把我的话当真啊。”在喉结上打圈的手下滑,“嗖”的一声抽出了条腰带扔到床下。
秦桐早在陆伽焰手往下滑时就全身僵得动也不能动,直到那条夜色中还隐约透着光泽的月白腰带在眼前一闪即逝,感觉腰上一松,立刻大惊:“你要做什么?”老天,不带这样的吧。
陆伽焰回得理所当然:“你说我要做什么。”突然发现作弄人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灵活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身下人的衣扣。
这时候再不挣扎就是正宗一傻子,秦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出手极快“啪”的打掉那只狼爪就开始四肢齐动拼了命的要将一直压在身上的混蛋掀翻,他妈的,看起来那么瘦怎么重成这样?
陆伽焰更不示弱,两腿一勾就将秦桐乱动的双脚制住,接着架开秦桐的双手扣在头顶,刚准备说话突然就听到轻微的骨骼错位声,秦桐手臂颤抖,咬牙对他道:“你给我放开。”
陆伽焰闻声松手,秦桐立刻捧起右手,痛得冷汗直冒。这个灾星,碰到果然就没好事,看那家伙还压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再吼:“你到底要压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陆伽焰没理会,只将秦桐的右臂抓着,不顾他的挣扎,说道:“别乱动。”
夜色里看不清伤势,不过手腕处却是隐隐约约有些肿胀,看来情况是要比原先严重得多。陆伽焰不由皱眉,心里这时内疚又有些心疼,嘴上却说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容易受伤。”
秦桐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这么容易受伤,说话更没好气:“还不是你,根本就是灾星,我无灾无难长到这么大,自从碰上你才没好过。”
“要真无灾无难你会跑到这里来?”
无言以对,秦桐怒火无处发泄,愤愤来句:“FUCK!啊!”前面是标准的美国国骂,后面那声是因为陆伽焰趁他没注意时将再次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
就算秦桐自认自己很男人,这样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流泪,浑身轻颤再没力气把还压在身上四平八稳的家伙掀翻了。
早已散开的头发因为冷汗粘在脸颊上极不舒服,一直抓着右腕的左手实在没有力气抬起来,秦桐只好侧头在枕上蹭了两下。旁里突然伸出只手轻轻将他粘在颊上的头发拨开,让他有些诧异。
陆伽焰收回手,终于从秦桐身上起来,抓过外袍披上,只交待道:“你别乱动。”便开门走了出去。
秦桐低咒一声,不用他的交待自己也不敢乱动,不过这算怎么回事?他居然就这么跑了?秦桐小心的调个姿势喘口气,也罢,那个灾星走了也好,至少他不用担心手腕会再脱臼。
正这么想着,房门又被推开,抬头一看,秦桐忍不住脸色发黑,他居然又回来了,不会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惨吧。
陆伽焰先走到桌旁将烛火点燃,然后拖张凳子端着烛台走到床边,将烛台搁到摆到床头的凳子上,又把身上的东西一一放好,这才转头对秦桐道:“把右手给我。”
秦桐一脸戒备:“干嘛?”难道还想打骨折么?眼睛飘到凳子上,一个小瓷瓶一个玉盒,还有绷带一卷,似乎是想帮他固定手腕。
陆伽焰多的话半句也没:“把右手给我。”现在对他这么戒备做什么,他要想打骨折还会帮他接上?这个笨蛋。
秦桐撇撇嘴将手伸过去,说道:“你那医术能不能见人啊?”要是治成残废他找谁哭去?
陆伽焰看他一眼:“要治不好我砍只手赔你。”看他的那一眼淡淡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秦桐却没来由的心跳漏了一拍。找不到话说,只得哼一声。
陆伽焰低头去看秦桐的右腕,早上被自己扣住脉门时留的伤痕还在,现在已经是深紫的一圈,配上已经肿胀不少的手腕更是显得可怖。
将秦桐的右腕仔细看过,陆伽焰打开小玉盒,清甜的气息立刻弥漫鼻端,淡绿色的膏体看起来就像果冻,秦桐看着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陆伽焰挖出药膏涂在秦桐肿起的手腕上,这次力道极轻,秦桐只觉得冰凉凉的,疼痛消减不少。再将瓷瓶里的药粉撒上一层,拿绷带包好,这才说道:“好了,这段时间不要乱动。”
秦桐哦一声,不忘再加句:“这副模样,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吧。”眼睛还盯在那绿得晶莹透亮的“果冻”上。
陆伽焰正在收拾东西,听到秦桐的话手下微微一顿,没说什么就继续收着东西,等他弄好就发现秦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小玉盒,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
秦桐回神眨眨眼,回道:“我饿了。”说完晃晃自己刚刚包扎好的右腕,眼神清亮无辜。
陆伽焰感觉额上青筋隐约又有跳动的迹象,忍住想揉额头的冲动问道:“你饿了?”这现世报来的还真是快。
秦桐点点头,手腕上的伤突然不觉得痛了,继续拿清亮无辜的目光看向陆伽焰:“饿了。”忍不住在心里狂笑三声,原来这样也能翻身啊。
两人对看半天,陆伽焰终于说道:“那你等等。”转身再次往外面走去。
要不是力气还没完全恢复,秦桐这个时候真的想跳起来仰天大笑,看看自己包着绷带的右腕,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在这段时间好好“报复”了。
等陆伽焰再进来时手上端着只碗,几步走到床头坐下,拿筷子挑起碗中的面条:“快吃。”
看着面前的面条,秦桐伸手:“给我,我自己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叫人喂。
陆伽焰看看他的手:“你会用左手吃么。”挑着面条的筷子在秦桐面前不动如山:“你吃还是不吃?”
秦桐懊恼的看看自己的左手,那手除了能拿刀切切牛排,握筷子这种技术活还真干不来,不由又开始后悔自己的没事找事。虽然很想狠狠心说不吃,但面条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钻,空空的肠胃更觉得难受,于是张嘴将面条吃进去。吃就吃,饭来张口的服务不享受那是大大的浪费。
等到吃完,他大爷的指指自己嘴巴,示意陆伽焰拿布巾过来,擦干净了嘴角的油渍,又要喝水。直到吃饱喝足,这才心满意足躺下睡觉,完全无视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