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恋爱》佩亚小豌豆

2、第二章 噩梦

　　做梦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苏以亭梦里，充斥着贺煊城、贺煊城、还是贺煊城。
　　有时候会梦到他们俩第一次接吻，有时候会梦到贺煊城对他细微的照顾，可更多的时候，他梦到的是每一次分开时贺煊城的决绝。
　　其实说分手都算不上吧，本来开始的时候就不清不楚，也许在贺煊城心里，他们俩都算不上情侣。可能只是慰藉吧，苏以亭经常自嘲地想。尽管后来真的在一起了，但他们还是结束了。
　　上高中的时候就听说过贺煊城贺校草，身边的莺莺燕燕无数，交过的女朋友也无数。这样一个人，怎么忍受的了练习生和限定团出道后那段时间不准谈恋爱不能近女色的空虚。
　　苏以亭摇摇头不想再想了，他每天都要陷入这个死循环一次。
　　“铃……”
　　“喂，然姐？什么？！我……好的，我马上来公司。”
　　苏以亭急急赶到公司会议室，就看见大屏幕，小屏幕上都是微博头条——劲爆！Brilliance前成员苏以亭与玉女妹妹袁画酒店秘密约会三小时”。
　　卓然看了眼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瞥了瞥嘴，说：“你好歹是个明星，能不能修整一下再出门？坐！被粉丝拍到了怎么办，小奶狗长出奇怪的胡茬？”
　　苏以亭抿了抿嘴，又垂下了眼。
　　卓然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了然说：“得了，没怪你，这不是没拍到实锤么？”
　　苏以亭突然抬头，急道：“我们……我们没有……”
　　“知道知道，等会袁画和她经纪人就来了，崔总和公关也快到了，咱们商量商量，没多大事。”
　　卓然拍了拍他，她对自己的艺人还不了解，这么些年就那一个人，前不久还分手了。狗仔拍到的那天，是杀青后庆功宴苏以亭喝醉了，袁画送他回去被拍到的。那天所有人都喝大了，卓然居然也没管苏以亭。
　　苏以亭突然开口：“然姐，那天我是喝多了，也不知道谁送我回酒店的。而且……第二天我没有那种感觉。我能保证没发生什么。”
　　“什么？什么感觉？”
　　“就是那个过的感觉……”
　　“哦哦哦！嗨，你这个意思啊。我知道了，等会跟袁画谈谈，看她什么意思。反正一个公司的人，总是好商量。”

　　过了一会儿，新晋小花袁画、经纪人，以及点灿娱乐崔总和公关都到了会议室，众人脸上都没有太紧绷的神色，也是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太正常了。
　　两个小时过后，众人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合约情侣。正巧两人的新人电影12月份要上映了，那时公开正好借机炒作。于是公司安排两人可以时不时同时回宿舍公寓，出去逛街、吃饭。
　　会一结束苏以亭就跑出会议室，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是会议室里闷的还是处理结果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他以为公司会把这条绯闻给压下来。没想到网络上热度太大，俊男配美女，两人新增无数cp粉，而且个人粉丝居然接受度也很高， 一个个喊着：“苏苏终于找儿媳妇啦，妈妈给打call！”
　　“两个人都是低调谦逊的好孩子！看好！”
　　这就是女友粉少的原因吗？如果是那个人……公开的另一个人会被骂死吧。
　　苏以亭摇摇头，想把那个人的影子从脑海里甩掉。这时绯闻女主角袁画也出来了，对着苏以亭甜甜一笑：“以亭哥，对不起啊，都怪我那天晚上送你回去没注意。我向你道歉。”
　　苏以亭冷着脸说道：“没事。我也有错。”
　　“没有没有！其实我不介意的！真的！”袁画说罢便向苏以亭弯了弯眼睛，笑得像个小月牙。
　　苏以亭皱了皱眉，偏开脸问：“那天晚上我们没发生什么，对吧。”
　　袁画脸上有一秒钟的犹豫，随即笑了：“哈哈，以亭哥是希望有，还是没有呢？”
　　苏以亭没什么表情：“我觉得没有。”
　　袁画愣了一下：“哦！那就是没有咯。”
　　苏以亭忽然咬住嘴唇，眼睛里染了一丝凶，袁画有些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赶忙说：“以亭哥你别这样，我……我开玩笑的，真没发生什么！你放心，咱们以后就按公司要求履行合约就好啦！”
　　苏以亭闻言嗯了一声，转身走了。留下袁画站在原地，眼神暗淡。
　　怎么会这样……那天庆功宴他又想那个人了，所以喝得有点失控。但……但那天喝的酒怎么会比帮贺煊城挡酒那天喝得多？那时在包厢里，一圆桌的碗里各式的酒，他全喝了也不至于意识不清，他甚至记得，贺煊城扶着他去洗手间吐、贺煊城背他回宿舍、贺煊城说他傻、贺煊城给他擦身体……
　　呸！怎么又绕到贺煊城了！不想了……就这样吧，只是不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心情，生气还是毫不在乎？
　　苏以亭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家，收到了然姐的短信：收拾收拾，公司说这几个月你和袁画都住公司宿舍。以假乱真也要尽心点哦！
　　苏以亭气愤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想了一会又拿起来，把微博给删除了。眼不见为净。
　　他卸载了微博，却阻止不了这件绯闻持续发酵。电影制作过程的这几个月，公司安排苏以亭和袁画同进同出，时不时去米其林餐厅吃个饭，时不时去商场逛个街，美其名曰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现在微博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俩人没公开也在一起了。只有苏以亭自己不知道。

　　新电影《暗恋是什么滋味》，Brilliance前成员苏以亭、玉女妹妹袁画主演，定档于2025年的圣诞节上映。
　　平安夜这天，公司又把苏以亭和袁画召来开会，经过几个月的发酵，粉丝们也有一定心理准备了，到了这对合约情侣该公开的时候了。
　　刚讨论到发什么照片和文字的时候，苏以亭进会议室了，看见大屏幕上的公开企划，愣住了。
　　愣了一会儿，苏以亭突然把手机砸到会议桌上，说道：“公司耍我呢？条约里没公开这一条啊？”
　　卓然看了眼苏以亭，发现他真的生气了。苏以亭这个人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但从来不怎么生气。带了苏以亭这么长时间，卓然对他可以说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于是让公关和袁画以及袁画经纪人先出去一下，自己安抚一下苏以亭。
　　见闲杂人等出去了，苏以亭看着卓然：“然姐，公司什么意思？当我傻呢，耍着我好玩？这几个月要我做的我都做了，非要在微博公开吗？”
　　卓然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是，是公司上层临时的决定。这电影的预购票率有点低，这不是指着这条大新闻涨一涨票房么。我知道，知道你不愿意。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但小苏，人总要向前看的，不要总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你们俩分开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还在留恋，还在难受。但人不可能回到过去，人只能向前面走。不管你哭着还是笑着，你都得往前面走。”
　　苏以亭听着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撑着桌子垂下了眼睫毛。
　　卓然怕他要哭了，赶紧说：“长痛不如短痛，小苏，把回忆封存吧，咱们重新上路。别难过啊，大家都会陪着你的。”
　　见苏以亭不说话，卓然又摸了摸他的头，说：“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人永远不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既然公司这么安排了，你就试试这样做，以后发生什么就交给以后吧。不管你愿不愿意，公司的决定就是这样。小苏，你明白的，我俩一起工作这么多年，我就给你直说，你不同意公司也会登你账号去转发。到时候公司高层要是想惩罚你，你忘了前几年被雪藏的艺人了吗？”
　　苏以亭沉默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垂着头说：“行吧，我转发。不过内容我自己定。”

　　2025年平安夜，微博热点突然爆炸。点开“苏以亭袁画”就是苏以亭转袁画的微博。
　　@苏以亭Su：【笑脸】//@袁画画画：是大家想的这样！【爱心】附了一张两人笑着的自拍照。
　　苏以亭底下的评论炸开了花：苏苏！潜水几个月终于等到你！
　　啊苏苏潜水这么久居然默默谈恋爱去了！要好好对儿媳妇哟！
　　小哥哥要好好对我们家画画！

　　贺煊城看了一水的亲妈粉的留言，居然笑了。嘴角弯着，眼神反常地幽深。这几个月这个人一条微博不发，突然特别关注一响，居然是前男友公开恋情的微博？贺煊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月看了太多狗仔拍的两人挽着手逛街、吃饭、回宿舍的照片，也渐渐习惯了。但再多照片有什么用，只要他苏以亭不承认，贺煊城就选择不相信。贺煊城不傻，知道两个人炒作的成分居多，电影明天上映，今天就公开爆微博？不是炒作就有鬼了。可他想亲口听苏以亭说，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但就是不甘心。
　　无意识中就拨了熟悉的私人号码，直到接通了贺煊城才回过神来。
　　两人皆是沉默。
　　“……炒作是吧？”
　　“……不是。”
　　“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炒作。”
　　“呵……明天电影上映，今天公开，你跟我说这不是炒作？风度把预购票率给我看了，公开后爆涨至少三倍。只有你的粉丝才会傻傻地信以为真吧？哈哈。”
　　苏以亭被戳穿，顿了一顿，说：“一开始是合约，后来就不是了。”
　　电话那头贺煊城沉默了。
　　苏以亭又开口：“合约情侣哪个发微博公开过？他们只会发微博分手！”
　　“好……好……长进了……”
　　贺煊城刚要挂，电话里传来带着哭音的大喊：“你不愿意！还要管别人愿意吗？！”
　　贺煊城立刻把电话放回耳边，急道：“苏以亭你……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记住，我们早就结束了。以后也再不可能，再过几年，呵，我还要结婚生子。”
　　贺煊城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挂了。他盯着通话界面发呆。
　　“我还要结婚生子！”这句话魔咒一般绕在贺煊城的耳畔。
　　是啊，几年前苏以亭就说过想结婚生孩子，那时候贺煊城只是抱着他，用下\\身顶他，轻轻开玩笑：“好啊，那我以后都不用套，你给我生个？”苏以亭红着脸把下巴搁在了贺煊城肩膀上。贺煊城摸摸他的脸，又烧地滚烫。

　　圣诞节《暗恋是什么滋味》情侣档电影上映的那天，贺煊城换了他用了很久的Magneto头像。
　　我再也不是你的，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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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指路第三章开始甜甜的练习生之旅！七年后好像有点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