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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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大伯和堂哥帮忙，猪圈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彻底的建好了，大伯和堂哥走的时候，顾蜜从屋里拿了几颗糖塞给了堂哥。
“听说嫂子怀孕口里苦，这个拿回去给她甜下嘴。”虽说大伯和堂哥来帮忙是因为心怀愧疚才来的，可顾蜜明白，他们从来就不欠自己的，之所以愧疚，都是因为他们内心善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戒尺，而这把戒尺也是根据人心的善恶来定的，今日他们用尺子衡量出了内疚，那是因为在他们内心，对爷还有孝敬心，对自己还有责任心。
他们愧疚，自己却万万不能觉得是应该的，本来想给大伯和堂哥工钱，可又怕遭了怀疑，只得先塞几颗糖给大哥，今后等屋里渐渐好起来了，她再补上。
欠了谁的情，她都会记得，天底下从来就没有谁应该对谁好，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
堂哥捏着几颗糖吓了一跳，蜜丫头他们分家，连米都吃不起，哪里还有钱买糖，顾蜜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前些日子，外祖父拖人带过来了几颗，我存着没舍得吃，你给嫂子拿回去，听说她害喜很厉害。”
“瞻子......”堂哥准备说还是留着瞻子吃，但话还没有说完，顾蜜就跑开了，他又不好硬塞回去，只好偷偷的踹进了兜里，算是收下了。
顾明常当天回来的晚，顾长宁走了之后才回来的，回来一看猪圈都建好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头一回夸了一句顾长宁，是个有良心的。
能不高兴吗，本来说要养两头猪的，今日一去，买猪仔的人少，他便一直蹲到很晚才出手，卖猪仔的人熬不过，急着用钱，顾明常就用买两只猪的钱买了三只回来。
原本还担心，猪圈没有修好，回来一看猪圈也收拾好了，顾明常难得的笑了几声。
听到顾明常的笑声，屋里的蒋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站在后屋的门槛上想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穷开心成那样，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就气晕了过去。
他没想到顾明常还真的抱回来了猪仔，还是三只！
今日顾长宁和大孙子帮着搭猪圈的时候，蒋氏还在底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猪圈好搭，猪从哪里来？”
可谁知道，顾明常当真就买了猪仔回来。
三只啊，得花多少钱。
“杀千刀的东西，这是背着我藏了多少钱啊！”蒋氏气得长出了几口气。
沈青梅刚伸出来一个头，就被蒋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我说不给你偏要给，你那两斤大米，十几条玉米给出去，就算是喂了大尾巴狼，人家藏着的呢，就你大方，以为自己多了是吗？”
沈青梅被骂的发懵，分家给了那点东西，她都怕顾长生回来之后会怪罪她，谁知道婆婆比她更狠，不过她早知道公公藏了钱，她还真的什么都不给。
都怪大哥多事，也不知道帮忙要过去了，能得了什么好处。
蒋氏再骂，沈青梅都没有吱声，她知道婆婆真正骂的不是自己，而是新屋里的那三人。
蒋氏骂的正起劲，新屋的后门一开，顾蜜提着东西就走了出来，蒋氏的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她。
沈青梅一脸的不可置信，与蒋氏一道，也是看着顾蜜，眼睛眨都没有眨。
“奶，您要是心痛这些，我现在就还给您，您别气坏了身子。”顾蜜手里拿着的正是两斤大米和十六条玉米。
蒋氏觉得稀罕，认为是喂了狗，如今她就原封不动的都还给她。
顾蜜将东西放在了俩人跟前的石磨上，没给她们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蒋氏气得身子不住的抖。
“这蜜丫头怎么这么倔，自己的奶说几句又怎么了，还不稀罕咱们的东西了。”后娘沈青梅看到蒋氏在忍，巴不得事情闹大，赶紧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
这回还真如了沈青梅的意，蒋氏突然拿起身边赶鸡的竹响子，追上去就要去打顾蜜。
顾蜜出来的时候，顾明常就守在后门口看着她，就怕她过去之后会吃亏，这会儿看到蒋氏手里拿着竹响子要打顾蜜，立马冲了出去。
“你个死老太婆，你打一下试试！这么多年你蛮横惯了，如今都分了家，你还想怎么着？”顾明常冲的再快，还是慢了一步。
蒋氏在气头上，一竹响打下去，根本就没有想过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竹响直接砸在顾蜜的头上，顾蜜身子晃了晃，头冒金星。
蒋氏打了一下不解气，还想再打，就被顾明常一把推开，跌坐在了地上。
蒋氏就跟疯了一般，爬起来就要和顾明常撕个你死我活，“我教训的是我的不孝孙女，关你什么事，你今日非要来和我过不去，咱就拼个你死我活得了。”
蒋氏矮小的个头，抓住顾明常还没来得及撒泼，屋里的瞻子就跑了出来，看到顾蜜手撑着柱头，脸色发白，心里似针刺一般，一把抱住她，心理又怕又痛，瞬间就哭了，边哭边对蒋氏吼道：“你打我姐！你不是我奶，你们就想欺负我和姐没有娘，我娘还在天上看着呢！”
瞻子的哭声很大，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在吼，小小的脸蛋上全是泪水，眼珠子绯红，撒出来的光全是愤恨，那恨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他只知道谁都不可以动姐姐，谁动他就恨谁！
瞻子这句话，终于把蒋氏的神智吼了回来，蒋氏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内心多少有一丝害怕。
“瞻子，你过来，奶给你说话。”蒋氏走说完，也不和顾明常撕扯了，走上前就想去牵顾瞻，顾蜜她可以不要，可顾瞻是她家里的孙子，她不能舍弃，将来自己还要靠着他养老呢。
蒋氏想的是，小孩子哄一下就没事了。
当初分家的时候虽然她气瞻子选了顾蜜没选自己，但是顾蜜早晚有一天会嫁出去的，瞻子依然还是她的孙子，顾蜜一走，这屋里瞻子就只能和自己亲，她不担心。
但是如今瞻子看她的眼神，让她心头虚，她不能让瞻子恨她。
“你过来跟着奶走，奶屋里有糖吃。”
蒋氏看到顾瞻的身子往回缩，就想用糖给骗过去。
“我才不要你的糖，我姐有。”
瞻子毕竟年纪还小，藏不住事，顾蜜买了糖回来，当时给了他两颗。
蒋氏听完，眼珠子瞬间就瞪的老大，看了一眼顾蜜，随即又看着顾明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被挑起了火气。
“好啊，你顾明常到底背着我藏了多少东西？难怪要吵着分家，你是想吃独食吧！”顾明常见蒋氏又骂了起来，赶紧护着两个孩子，让他们先回去。
顾蜜被蒋氏打的头晕晕的，到了屋里就坐下来缓气，她不怕痛，蒋氏越是对她恨，她才越能坚定自己的决心。
但是瞻子怕她痛，下手拨开她头上的发丝，里面果然有血。
蒋氏手里的竹响是用一根粗竹子做的，竹子的一头用刀划开，这样磕在地上才响，赶鸡的时候，最好用。
顾蜜的头就是被划开的几条竹子尖划破的。
“姐姐痛么？”
顾瞻还在哭。
“不痛，瞻子不怕。”
顾蜜搂着瞻子，刚说完，顾明常也进来了，“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让蒋氏一个人在外面骂，这会儿顾明常对蒋氏也是恨到了骨子里。
“我去给你借点药酒，头上有伤不能马虎，那死老太婆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顾明常看到顾蜜头上的血，粘的发丝粘了好大一块儿，心头就痛的很，说话也没有顾及了。
顾蜜想说不用，顾明常已经从屋里的通道往前门的方向走了。
顾蜜头上的伤就只是皮外伤，过了两日就彻底的结了痂，这两日顾蜜也没有闲着，忙着布置新屋，新搭建的猪圈旁边，顾明常又重新搭建了一个灶台，专门用来煮猪食，锅也是一口旧锅，当初烂了一个大洞，放在屋里好久都快成了废铁，顾明常又拿去铁匠那里补了一下，煮猪食绰绰有余。
顾明常加盖新屋时，也想过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单独过，所以建的时候，虽说是两间房，但是后面那一间往后伸出来了不少，能当两间用，有半个屋子没有加盖木板，也就只有一层，没有二楼，单独装了瓦，刚好用来做灶屋。
前几日顾明常做的灶台就在这一块，顾明常买了口暂新的锅装上，用来炒一家三口的菜，火坑就在灶台对面，顾明常又让顾长宁下来帮了一回忙，将灶屋用隔断隔开，火坑上面吊了一根铁链子下来，用来挂铁罐。
一切都是收拾好了，竟然比在老屋还要干净宽敞。
顾长宁回去的时候，就与一家人嘀咕了一句，“爹那新屋弄的倒是好，可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要田没田，要地没地，还有三头猪要养……”
顾长宁还没说完，伍氏就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你娘一个德行？到这时候了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先前盖猪圈的时候，就说人家猪圈盖了也是白盖，哪里来的猪仔，后来怎么着？爹一口气就抱回来了三头猪仔，现在人家弄了灶屋，你又担心人家没米下锅，我看啊，不出两日，爹屋里就能吃上白米白面。”
听伍氏这么一说，顾长宁才醒悟了过来，“那这是哪里来的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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