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要宠》布布大

2、第二章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木以舒一进教室，发现同学们全都坐满了，没有一个空缺，当然，最醒目的就是昨天狠狠敲诈了他一顿的乔期年坐在了第一排的中央，特别的醒目。
　　“同学们的学习态度很好，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竟然都到了。”木以舒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昨天因为吃了辣，他晚上回去就起了过敏反应，加上吃了海鲜，他的过过敏就更严重了，结果昨晚晕晕乎乎的吃了药就睡下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胳膊上还有小红点，只好在大热天穿起了长袖衬衫。
　　“那我们早点上课，早点休息好吗？”得到大家的回应，木以舒放下心，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讲课。
　　“这是他的理论，是从不同的哲学立场出发的，从而建构得出的不同的理论。所以实证主义者和阐释主义者是基本不对话的……理论从来不是空中楼阁，它是一种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的工具。”木以舒说完最后一个PPT上的内容，长舒一口气。
　　“大家听懂了吗？”木以舒看着下面一群点头的学生。自己也点点头。“我需要一个教学助理，如果大家有自己愿意报名的话，一会儿下课来讲台找我。但是……这份工作可没有薪酬，需要白干活。”
　　台下的学生们大笑着，木以舒看着同学们的反应，舒了一口气，勾起嘴轻轻笑了，“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一会儿我会把作业交给我们的教学助理，大家拉个群，以后有什么事就在那里解决了。”
　　刚说完下课，台下一片的人都冲到讲台上。“木老师，木老师，我可以吗？”
　　“我也行！木老师，你看看我！”
　　“我当过助理，我有经验！”一时间，被围在其中的木以舒很尴尬的看着热情似火的同学们卖命的推销着自己。
　　“最好是男生。”木以舒歉意的看着女生们，“很抱歉老师没有提前说明。因为有些作业可能需要助理收一下，挺沉的，就不方便女孩子们做了。”
　　“老师，我来吧。”乔期年顺势插空走到木以舒的旁边，“体贴”的替他隔绝了和其他女生的接触。
　　“好，那就乔期年同学。”木以舒一看到乔期年就想到昨天的“敲诈”，正好可以让他干干活，自己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乔期年笑着送走了其他的同学，陪着木以舒收拾课件。
　　“我一会儿加你微信，以后有什么作业，研究我会通知你，你告诉大家就好。”木以舒看着依然笑得灿烂的乔期年，无奈的摇摇头，充满活力的少年时代啊。
　　“好的！”乔期年看着木以舒准备走，叫住了他。低头翻来翻去找到一张券，他双手拿着放在木以舒的面前。
　　“昨天感谢木老师的款待，我这里有一张美食城的一千元券，那个地方离学校也不远，就送给老师作为报答。”乔期年满怀期待的看着木以舒。
　　木以舒强忍着自己想要拿起那张券的冲动，他僵硬的转过眼神，“这样不好吧，昨天本来也是我要和你道歉的。”
　　“没有什么不好的。”乔期年将券放在木以舒的包里，“这也是我从一次表演中拿到的，我有两张券，截止日期是这个月，正好给老师一张，也不浪费。”
　　“那我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顿饭吧。”木以舒也不好意思白拿券。
　　“好啊！”乔期年欣喜的看着木以舒，眼神里带着渴望。
　　木以舒点点头，脚步轻盈的离开了教室，他已经决定了，今晚就去美食城！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木以舒穿透气的棉麻灰色宽松的衣服，一个人走在静谧的小路上，路灯照着他无暇的脸庞，在夜晚的映衬下，多增添了一份魅惑，可很明显的是，主人公自己却不知。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券的发放？”木以舒低着头，仔细的观察着乔期年今天给的那张美食券。一千元的限额，这月底之前吃完就好，可以多次使用。这么好的福利，自己竟然不知道？
　　走着走着，木以舒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他连连低头道歉，那个人听见木以舒的声音，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动作停顿了一秒，而后转过身来，看着木以舒，“以舒？”
　　木以舒抬头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尴尬的笑着，“是柳榆啊。”
　　男人捏捏自己高挺的鼻梁，很疲惫的浅浅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木讷的站在原地，谁也不说话。
　　木以舒笑着挠挠头，“你还是不善言辞啊。”
　　男人看着木以舒的眼睛，继续点点头，只是一个字也不说。
　　“都是总经理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木以舒拍拍男人的宽阔紧实的肩膀。男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作为身高一米八的木以舒站在他的面前都有点吃不消了。
　　男人看着木以舒，放松了全天的伪装，“恩。”木以舒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说话方式：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别站在这里，走吧。你在这里干什么？”
　　“吃。”男人放慢脚步和木以舒并排走在一起。
　　“想起来我们曾经读书的时候，经常走这条路，半夜去美食城吃东西。”木以舒抬头看着星空，“感觉什么都没变，路还在，美食城还在，但感觉，人都不在了。”
　　“我在。”男人淡淡的说出两个字。
　　“是啊，也只有你了，陆木头……”木以舒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走进美食城，木以舒甩甩自己手里拿着的那张美食券，一脸得意的看着陆柳榆，“今天我请客，你随便吃！”
　　陆柳榆看着木以舒得意的小眼神，不由得勾起嘴笑了。“好。”
　　两人愉快的挑选食物，谁都没有看到坐在一旁角落里的乔期年。他从木以舒进来的第一刻就打算去找木以舒，结果自己还没站起来，就看见了尾随着木以舒进来的陆柳榆。他玩味一笑，自己喃喃道“既然和我是一样的人，那就放心了，我可爱的，木老师。”
　　第二天没有木以舒的专业课，木以舒惬意的坐在办公室里泡泡茶，备备课。
　　“噔噔”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木以舒抬头，发现进来的是抱着一厚沓纸张的乔期年。
　　“木老师，这是我们班的作业。”乔期年笑着将作业放在木以舒的桌子上。
　　木以舒扶扶眼镜，“这么快吗？我留的应该是一周的作业吧。”
　　“同学们都很期待老师的批改，所以让我早早的拿来让老师批改。”乔期年乖巧的站着，看着木以舒，完全是个“三好学生”的样子。
　　木以舒点点头，很欣慰的看着乔期年，“我会认真批改的，等我批改完联系你，你有空就拿回去，好吧？”
　　乔期年点点头，却还是纹丝不动的站着。
　　“怎么了？”木以舒疑惑的看着他。乔期年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木老师办公室一种老干部的作风，让人看了……特别舒服。”乔期年环顾四周，除了必须的设备，其他什么都没有，整间房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蓝色的棉布窗帘，红棕色的桌子，还有桌子上的保温杯，保温杯里还有几缕茶叶漂浮在上面……
　　木以舒也看看周围，笑着点点头，“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
　　乔期年看着木以舒，从书包里拿出一份邀请函，“我听说木老师曾经是学校声乐班的，周五晚我有一场表演，不知道木老师有没有空去看看，指导一下我。”
　　木以舒惊讶的接过烫金的邀请函，“你竟然在学校大礼堂演出？”
　　学校大礼堂是一个只提供有级别有地位的人进行演讲，演出的地方，木以舒记得自己只在这里表演过一次，毕业的时候。可是现在的乔期年才刚刚大三上半学期啊。木以舒不可思议的看着乔期年，他是不是小瞧眼前这个孩子了。
　　乔期年笑着挠挠头，“我也就是去做个指挥，主要还是其他同学优秀。”优秀？是挺优秀的，借场地，也就是助理一个电话的事情，能不优秀吗。
　　“我只知道你说自己是声乐班的，没想到是指挥啊，那我可要去看看了。”木以舒满意的看着乔期年，一副“望子成龙”的样子。看着乔期年又是开心又是难过的。
　　“那老师我们周五晚上见？”乔期年眼睛一直看着木以舒，让木以舒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无处可逃。
　　“好。”木以舒躲开乔期年直勾勾的眼神，送走了这位大神。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木以舒的课，所以在周五的下午，乔期年还特意发来短信提醒木以舒晚上的约定。
　　周五晚上七点，木以舒在镜子前仔细的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纯白的西服完美裁剪，衬托着木以舒无尘高贵的气质，保证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出门，只是刚出门，电话就响了，是陆柳榆。
　　“怎么了？”木以舒皱着眉，一般情况陆柳榆忙着工作，才没有时间联系他呢。
　　“阿希的身份确定了，来我公寓，慢慢说。”陆柳榆的声音明显带着些许的激动。
　　木以舒愣在片刻，他呆呆地重复着陆柳榆的话，“阿希……”
　　陆柳榆确定的回答他，“我找到了阿希唯一的亲人，来了说吧。”
　　于是木以舒穿着正装打着领带，一脸焦急而欣喜的前往陆柳榆的公寓和他会合，早就把乔期年忘在了脑后。
　　另一边，乔期年上台表演，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乔期年回以淡淡的微笑，他关注的只有台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是空着的，与其形成对比的是，其他位置，座无虚席。
　　他转过身低头扯出一丝微笑，原来白天那么干脆答应要来，是想打发自己走啊。乔期年眼底流转，不着痕迹的走神着，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放鸽子，真的……乔期年看着台上的合唱团，举起了自己的手，指挥着他们演出。真的……是一次又不甘心又有趣的经历啊。
　　等到演出结束了，人都走光了，乔期年都没等到人来。工作人员看着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乔期年，摇摇头。挺帅的小伙子，怎么就脑子不好使呢，自己劝了好多遍，他就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另一边，木以舒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陆柳榆的公寓。陆柳呆呆地看着穿着西服的木以舒晃了神，“你……这么正式？”
　　木以舒没时间解释，推开他就进了屋，“没时间解释了，你快说怎么回事。”
　　“我们曾经去阿希的孤儿院问了院长，阿希的父母是谁，有没有在世的亲人。但院长和我们说，阿希被送来的时候，是个女人放在了门口，所以她也不知道阿希的父母是谁。但是，前几天我找到了当初和阿希一同在孤儿院的人，她对我说，当初和阿希一起来的，还有阿希的弟弟。”
　　“弟弟？院长在骗我们？”木以舒很不理解，院长为什么要骗他们？
　　“没错，只不过不久之后，阿希的弟弟就被一户人领养了。”陆柳榆点点头，他现在很迷茫。
　　“那你可查到了是哪户人家？”木以舒焦急的看着陆柳榆，一把拉住了陆柳榆的手臂。
　　陆柳榆低头看着木以舒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润的触感，让他有一丝口干舌燥。“那户人家在收养阿希的弟弟之后没多久就出了意外，全家都在车祸中去世了。”
　　木以舒紧握陆柳榆的手渐渐无力的放了下来，他呆滞着眼睛，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阿希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上了嘛……”
　　“恩。”陆柳榆看着陷入悲伤的木以舒，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阿希也不会想看着你这么伤心的。”
　　木以舒脱掉了外套，摇摇头，好长时间他都没有抬起头，陆柳榆也不会安慰人，只好陪着他坐在一边，静静等着他一个人走出来。良久，木以舒红着眼眶看着陆柳榆，“谢谢你，柳榆。”
　　陆柳榆看着完全不同于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木以舒，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别人完全看不到的，像是一个脆弱无比的精致娃娃一样的木以舒。陆柳榆看着木以舒，心口闷痛，他拉过木以舒，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不发一言。
　　“谢谢你，柳榆。”木以舒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陆柳榆的怀中出来。
　　“无事。”在木以舒脱离陆柳榆的怀抱的时候，陆柳榆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低沉了许多。他握紧拳头，又松开。他贪恋眼前这个人的温暖，从始至终。可是他不能说，否则，就连简单的一个拥抱都没有了。他害怕这样的后果，所以倒不如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把感情沉在心底。
　　木以舒呆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陆柳榆的怀抱。他开车慢慢往回走的时候，刚好路过学校，突然，木以舒一愣，他好像把和乔期年的约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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