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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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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这是沈岑洲的第一反应。
他挑了挑眉,随即脚锋一转,想要离开。
对,会打篮球的女生容易获得男生的好感。
可男生因为会打球而喜欢一个女生的概率却微乎其微。
毕竟喜欢最重要的是感觉。
总不能在球场上两人荷尔蒙爆棚,球场下形同陌路吧。
如果这样,那男生还不如将科比·布莱恩特作为女神呢。
至少人家是场上得分一条龙。
向苼及时伸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挡住了沈岑洲的去路,她有些不耐烦的将背包提在手中晃呀晃,“兄弟,道个歉吧。”
言毕,她用余光瞟了瞟站在她身旁颤颤巍巍的李芸,“你们的篮球将她的镜片砸了。”
兄弟?沈岑洲双眼危险的眯起。
他可记得这个女人之前可是叫肖启柏小哥哥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兄弟了?
“要不要我摆个台子与你洒血为盟,和你桃园三结义啊?或者说背个藤条、三叩九拜,找你负荆请罪?”沈岑洲开怼。
这事儿他真比窦娥还冤。
首先这球不是他砸的,他也不是球队的队长,顶多就是时间充裕,试图锻炼一下他消失已久的肱二头肌的甲乙丙丁选手,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挑中了他,来充当这个......额,替罪羔羊。
但人姑娘都开口了,他总不能推卸说他就是过来打酱油的吧。
多掉面儿。
况且打球的这群人,他虽然还认不全。
但平常大伙儿也都洲神、洲神的叫。
比他家大黄狗看见他还亲。
那他作为这群人领队的锅也背的不冤。
可让他一堂堂七尺汉子为自己没做过的事儿,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先不说委屈,总归是有点丢不下脸上的那点面子。
不过确实是他们球队不对,也应该道个歉。
正在他酝酿感情之际。
就听见对面的女人悠悠的开了口,语气还挺俏皮的,“呦,看来今天不仅收了个大侄子,还能收个小弟了。”
言毕,向苼直接从包里抱出两个东西递到沈岑洲的手中,“来,满足你想要三叩九拜、负荆请罪的愿望。”
入眼的是两个黄灿灿、浑身荆刺,一看就熟透了的榴莲。
榴莲,沈岑洲生平最厌恶的食物之一。
在他的认知里面,吃榴莲和吃屎没什么区别。
见此,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肖启柏抢白道,“这算哪门子惩罚,还有榴莲吃,这明明就是恩裳,妹子你这是想抓住我们洲神的胃吧,正巧我们洲神不喜欢吃榴莲,给我吧、给我吧。”
除了猪脑外,榴莲是肖启柏的另一个真爱。
向苼眼角往下调了三公分,语气含笑,提醒道,“忘了?我是你小姑姑。”
肖启柏就是一擅长撒泼耍赖、坑蒙打诨的主,什么气节、名誉在他这儿通通不重要,所以他极有眼力见的点头哈腰道,“是的,小姑姑,所以榴莲可以给我吗?”
向苼则十分洒脱的将手中的榴莲丢给肖启柏,“抱着榴莲绕场跑一圈我就当收到你们三叩九拜、负荆请罪的歉意了。”
“......”
闻言,沈岑洲的脸有点黑儿。
“你怎么不让我表演个胸口睡大石、口里插剑的把戏。”沈岑洲语气不耐的讥讽道。
实践出真理,成功的人士往往是有了一个脑洞,便能绽放出无数种可能。
所以向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边将手放进包里掏啊掏,“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包里装着两个大榴莲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肖启柏惟恐这个女人再从包里掏出个剑啊、刀的,逼着他和沈岑洲上演一出现场版的吞剑绝技。
因此肖启柏快速的将沈岑洲往旁边拽,对着身后围观的球队成员嚷嚷道,“都愣着干嘛,没听见我小姑姑说的,拿着榴莲罚跑去啊。”
沈岑洲什么性子他清楚。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假绅士。
女生就算在他头上做个窝,他也顶多淡漠的瞟人家几眼,然后甩衣袖走人。
因此就算今天对面的这位女士将他逼得无处可躲,沈岑洲也顶多耍耍嘴皮子功夫,不会真动手。
说不定他老人家最后嫌烦还全部照做了。
当然,沈岑洲丢面也不关他们什么事儿,关键是这家伙每次在女生那儿灭的威风都会在他们这儿拿回来。
今天要真让他拿着榴莲绕场跑一圈,指不定明天这家伙就让球队的成员抱着榴莲绕场一百圈。
很明显,沈岑洲对于肖启柏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捂着他的嘴,牵着他的手将他往一旁拽的行为很不满。
gay里gay气的。
所以他当下也没给肖启柏好脸色,“十圈。”
“什么意思?”肖启柏一脸懵的朝着已经走出老远的沈岑洲嚷嚷道。
“让你围着操场跑十圈。”
“跑圈干嘛啊,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洲神来啊,我们一起造作,赏花赏月赏秋香啊。”
跑步多累啊,还不如站在这儿和美女们唠唠嗑。
“哦,那从今往后的作业就自己写吧。”沈岑洲回答的很干脆。
肖启柏立刻怂了,咬牙切齿道,“算你狠,我跑还不成嘛。”
虽有不满,但他还是认命似的跟上了沈岑洲的脚步,谁叫被人抓住了软肋。
向苼则望着她的缪斯男神沈岑洲慢慢的走远,随即她勾了勾唇。
原本以为他是一个痞里痞气的浪子,却没料到他意外的可爱。
坑自己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将笑意收敛,向苼转过头揉了揉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旁的李芸的头,语气和蔼,“毫无理由的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所以有些话该说得说,有些事该做得做。”
言毕,她将李芸有些弯曲的背扳直,“你看平视别人也没有那么难的对吗?”
这个因为自卑一直缩在墙角的女生第一次学会了直视别人。
以至于许多年后,往事虽以分崩离析。
但今日之事却永远的烙在了她的心尖,成为了她心头永远无法泯灭掉的朱砂痣。
——
向苼推开朱红雕漆的大门,立刻有人迎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
“张阿姨,奶奶还好吗?”向苼将手中的两个大榴莲递给张阿姨。
到底是跟了老太太一辈子的向家的老人,她极有眼力见的伸手接过,顺势开口,“这偌大的向家大抵只有你是真心对老太太的,小姐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老太太心里是有本帐的。”
向苼则勾了勾唇,将一旁已经剥好的榴莲端在手中,叮嘱道,“万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纵使是喜欢但也不能多吃,老人家没有定性,我又不能时常在家陪着奶奶,所以张阿姨一切还要麻烦您了,毕竟这榴莲性热。”
望着向苼渐渐远去的背影。
张阿姨微微叹息。
向家原本是禹城数一数二的豪门贵胄,向老爷子一辈子也是铁骨铮铮、运筹帷幄,可惜死的早,几个儿子又不成气候,唯一一个继承了他衣钵的女儿也就是向苼她妈妈早年也为爱折腰,抛夫弃女,跟着那不知名的小白脸仗剑走天涯去了。
将那一烂摊子事抛给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
最后还是手段狠辣的老太太出面才摆平了向家所面临的困窘。
但向家也因此伤了根基,虽不至于一蹶不起,但到底是大不如前。
从此之后向苼也从向家的大小姐变成了向家的拖油瓶。
当初要不是老太太拦着,她估计得被她那几个舅舅送到孤儿院去。
......
向苼将水果盘放到了老太太的床边,又端着椅凳轻手轻脚的坐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见到向苼眉宇间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学校怎么样?还好吗?”
将老太太扶起,任凭她靠在床背上,向苼一边为老太太揉着腿,嘴角也含着笑,“学校挺好的,老师也挺好的,我们学校的校服也挺好看的,就是女生的裙子超短的。”
向苼夸张的在膝盖上一比,随即打趣道,“也许是京都的女生都比我们禹城抗冻。”
果然,老太太也被向苼夸张的表情给逗乐。
敲了敲她的头,一脸宠溺,“你呀,就是个淘气的。”
祖孙俩又腻歪了好一阵,直到一通电话打过来,向苼才匆匆的指了指外面,貌似随意的开口道,“奶奶,我刚想起来了,明天我就要开课了,我现在就去买点笔呀、本子之类的,不然明天就成光杆司令了。”
“那好,早点回来。”老太太揉了揉向苼的头。
向苼前脚刚刚迈出房门,就听见屋内老太太尽量压低声音低斥道,“只要我在,你们休想打这处房产的主意。”
后面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老太太将电话甩到了地上。
门外向苼闭着眼直接将后面的话补齐,“您忘记了当初那个人对向家所做的事情吗?您现在就是在养虎为患。”
自从母亲离开后,这些年来每次舅舅们和奶奶的谈话都以这句话为终结。
失去了臂弯、失去了倚靠,而奶奶便成为了她唯一的依仗。
——
走到离家不远处的超市买了一包牛肉干,向苼在一旁拐角处的树干下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猛然间一声极其旖旎的声音从树干后的草丛之中传来。
还不待向苼反应过来,一声狗叫震破云霄,直击苍穹。
紧接着便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别动,警察、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