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蕉中陆

55、凤梨妖怪

　　托福田正一那一嗓子的福，优里奥的新生生涯以一种一言难尽的姿势展开了。说起来现在优里奥在大家的眼里就是怎么“搞事的怎么又是你”、“那个一开学就拉了全校仇恨的女人”、“又霍霍一个七尺男儿”。

　　优里奥叼着天妇罗坐在天台上慢慢地享用着午饭，和以往一样，可惜楠子和阿纲不在身边。他们三人可真不愧是难兄难弟，在新学期开场方面几人如出一辙的衰。

　　阿纲一开学便连连出糗，并盛小学直升的人也不少，“废柴纲”的名号瞬间传遍了全班，不过没有人敢欺负他就是了。楠子则又恢复了起初独来独往的模式，毕竟初中生的小钱包渐渐都开始鼓起来了，她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还好还有一个夏目。

　　捧着饭盒，没有那些暗戳戳打量的目光和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搭话，一顿饭明显吃得顺心多了。可惜，好景不长。

　　课间，优里奥从洗手间出来，却没有直接回教室，反而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墙角的时候身形微微一晃，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从墙角探出身来，发现自己跟丢了人，急忙冲出来，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躲了回去。

　　“不用再躲了。”优里奥抱着臂，叫出那个人的名字：“真柚子前辈。”
　　“不是真柚子是真由子，平野真由子。”墙角的那个人影下意识地反驳道，又懊恼地敲了下脑袋，走了出来。

　　优里奥没说话，等着她的解释。
　　“没……我可没躲，只是正好走这条路罢了。”平野真由子似乎还想嘴硬。
　　优里奥盯着她，耸耸肩：“是吗，我还以为前辈特意跨了一栋教学楼‘正好’走这条路，是您输了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呢。”
　　看着对方苍白的一张脸，优里奥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转身离开，总不能刚开学就背上一个“殴打学姐”的罪名吧。

　　“对不起！！！！！！”
　　一个激灵，蓦地转身，WTF！平野居然对她土下座了！看了眼不远处被吸引过来的视线，优里奥扯住平野的胳膊换了个地方。
　　“喂，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奇怪的流言传出来了。”

　　平野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连忙说道：“沢田，我来是想对上次的傲慢态度像你道歉的。”
　　“那到没什么，毕竟你最后也没傲慢起来不是？”优里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之前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的平野立刻变得像霜打的茄子。
　　“那你能加入剑道部吗？”
　　“不能。”

　　平野有些颓丧地靠着墙，连红色短发似乎都有些暗淡了：“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果然，被罚禁赛也是活该。”
　　优里奥看着突然陷入自我吐槽领域的平野，一时间也拿不准要不要走，而对方源源不断的念叨接踵而至。
　　“本来我对部长和副部长那么看重你是想不通的，也一直以为只要我更小心一点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但是，这两天我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不断地回放着你的动作，回放着那天的片段，这才发现你那天连呼吸都没乱过，我不断地复盘思考着击败着你的方法，可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只能在梦里暴揍你一顿。”

　　「所以你这个家伙梦里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所以，我现在对部长罚我禁赛的决定是心服口服了！”啊，头发颜色又活泼起来了。
　　“那恭喜？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我……”
　　“沢田优里，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对我、不，对整个剑道部有多重要！”
　　优里奥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哈？”

　　“你知道我为什么拼命也要争夺剑道部第二强的名号吗？”
　　“不是因为你争不到第一吗？”
　　“……”

　　平野咽下一口老血，告诉自己天才的思路总是与众不同的，又坚强地说了下去：“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冰帝的剑道部是男女和在一起训练的。”
　　“啊，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但以后有很大问题啊！！！”这么说着，擦了擦激动飙出来的泪花：“我们的教练西本先生不满意这样的模式很久了，他一直认为女生的实力太弱了，拖累了男生的进步速度，想把男女生分开。如果是将剑道部分为男子剑道部和女子剑道部也就算了，可是……”

　　紧紧地攥着拳头，她的眼中迸发出怒火：“可是他仅仅只是想将男女分开而已，指导训练的时候对女生故意敷衍了事，或者用狂风暴雨的击打直接让女生丧失信心，却又拿男女合部来吸纳更多的部员，女生更多的被当做啦啦队和壁花一样的存在。渐渐地，很多原本对剑道充满憧憬的女孩子纷纷退了部，如果不是有部长在前面顶着，恐怕真正对剑道感兴趣的女生已经不剩几个了。”

　　“所以，你才……”
　　“嗯，我要让他看到女孩子可不是可以轻易看轻的，我要让他认识到他一直以来都是错的！”说着，又低落下去：“可是，好不容易取得一点成绩，我自己却飘了，还好你打醒了我。”

　　“沢田，所以你……”执手相看泪眼。
　　“呐，平野前辈。”
　　“嗯？”
　　“还有30秒上课了哦，我记得二年级不是在这一栋吧。”
　　“……”

　　看着狂奔而去的平野真由子，优里奥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回了教室。

　　她撑着头看似认真地听着课，不断地转着笔。连暖洋洋的阳光也不能让她平静下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举手：“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去趟保健室。”

　　身后的向日岳人似乎吃了一惊，小声地问道：“沢田，你怎么了？要我陪你去吗？”
　　优里奥朝他一笑：“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吃错药了。”
　　“……”

　　躺在保健室的床上，优里奥脑子空空地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居然真的睡了过去。难得的，居然做起了梦。

　　空空荡荡的深宅大院，周围影影重重，风透过草木山石发出凄婉的□□，似乎有孩子的哭声顺着风声传来。优里奥清楚地知道这是梦里，但还是木然地顺着风声找了过去。

　　透过重重纸门，像皮影戏一样，她看到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被绑缚扔在地上，身上穿的是锦绣罗缎，后背却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污挂在罗缎的碎片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拿着鞭子的男人，身影被灯光投射到纸门上，狰狞又可怖。

　　明明看不清面容，听不到说话的声音。看着那个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优里奥却清楚地知道他在讲什么。

　　“是谁准你碰触书籍，是谁准你用你污秽的双手碰触刀剑的！”
　　“从小教你的东西都被狗吃了吗？！”

　　即使遍体鳞伤，小女孩的头依然高高地昂着，毫不示弱地直视着那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同为父亲的子女，我不能念书，我不能习剑，我不服！”

　　面对再次高高举起的鞭子，她紧紧闭着眼睛，却不肯有丝毫后退。

　　这时，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远处急奔而来，散落的长发和繁琐的长裙不能也不能阻挡她的步伐，却让她更像翩跹的蝴蝶一般美丽动人。

　　但优里奥却仿佛被扼住喉咙，死死钉在原地。

　　她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接近那间屋子，她的脚动了，她从来没这么快过，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拦住她！”

　　那道身影已经来到了门前，优里奥的手指也快要触碰到她的衣摆，仿佛能感受到绸缎细腻的触感，就差一点了！

　　突然，整个世界猛地震动了一下，一种阴冷粘稠的感觉从骨子里渗出来，仿佛被蛇类盯上。

　　梦醒了，整个世界开始变得像肥皂泡一样，透明的泡泡上那道身影已经拉开了那道门，而她却没了可以阻挡她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内。

　　“不要进去啊！姐姐！”她的嘶吼永远也无法传递出去。

　　肥皂泡轻轻“啪”的一声破裂开来，转眼烟消云散不留一点痕迹，然而她却没有醒过来，反而身处战场上，遍地尸骸。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又穿越世界了，但在下一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又是那种阴冷刺骨的视线。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右手动了动，果然，凭空出现了一把刀。牢牢握住，她眼馋银时的那把老师的刀很久了，那个小气鬼碰都不给碰，今天不管什么情况先拿着过过瘾再说，平时做梦可没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缓缓拔出刀，啊，果然是老师的刀，就是辣么帅气。

　　“Kufufufu~”
　　优里奥握刀的手一紧，果然是有人在作幺蛾子吗？

　　“真是有趣的精神世界啊~”一道身量不足又十分纤瘦的身影缓缓在浓雾中现形。

　　优里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凤梨头，相比起来，那奇怪的美瞳都显得不足为奇。
　　优里奥摸了摸下巴，小小年纪，凤梨头、一只红眼珠子和一看就不简单的叉子，一锤拳头：“凤梨精？”

　　对面还在凹造型的家伙动作一僵：“Ku-fufufu~真是大胆的人类啊，竟敢称我为妖怪！”

　　不是妖怪吗？又称呼她为人类？优里奥松了一口气，松开剑，走上前哥俩好的环住他的肩膀，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是妖怪不是人类的，原来是神明大人啊。是神明大人就好办了，请问最近须云川大人还好吗？他的神社已经快要完工了，我们几个正打算再去拜会他呢。啊，不好意思，光顾着自说自话了，请问您怎么称呼？是掌管哪方面的神明呢，相逢就是有缘，有空我去您的神社祭拜祭拜的如何？”

　　凤梨妖怪，不，六道骸，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任她环着，听着她嘚吧嘚说了那许多话。

　　在话题快被带到海沟里之前，他终于找回了自我，以手撑面，笑得难以自已：“Kufufufufufu~神明大人吗？到还是不错的称呼。”说着想要挣开优里奥环绕的胳膊……没挣开。

　　脸色一僵，优里奥看到对方那红眼珠子里数字从六跳到了三，突然，手上一阵冰凉黏腻的触感，耳边传来“斯斯”蛇吐信的声音，数条五颜六色的蛇类顺着她的手爬了过来。

　　一瞬间头皮都快炸开来了，瞬间，向后飞退了好几丈，拼了老命地把身上的毒蛇全都甩了下去，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头发还是炸开来的。

　　看着那凤梨头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优里奥的脸彻底黑了，刀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对着胳膊狠狠划了一刀，疼得她一个激灵，果然，满地的毒蛇瞬间没了踪影。

　　“果然是幻觉吗？即使是幻觉也实在是令人不爽啊。”

　　她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不是妖怪，不是神明，否认人类。”刀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所以，你果然是变态吧！”

　　看着对方狼狈躲开的身影：“能够随手召唤出来东西，也能碰到你的身体，需要躲避我的攻击，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断，这是在我的梦境中呢。那么……”学着迹部大爷的模样，右手高举，“啪”打了个响指。

　　天空突然轰隆作响，头顶凭空出现了一片片阴云，六道骸震惊地看着头顶渐渐出现的庞然大物：“那是什么？”

　　“高达没看过吗？”优里奥的抬起右手，高达也抬起右手：“光能炮发射！”高达的武器是这个吗？算了，管他呢，反正阿纲又不在这。

　　六道骸一脸“WTF”灰头土脸地避开这些狂轰乱炸，如果是在他构建的幻境中，这些当然伤不了他，但是，因为他的托大，自行闯入了别人的梦境中，还被梦境的主人察觉到了，夺去了控制权。一不小心真的可能阴沟里翻船，但让他就这样狼狈地逃走，怎么可能！

　　优里奥看到凤梨头的身上突然冒出紫色的气，整个人的行动突然变得敏捷无比，力量和速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一边躲避这光能炮的轰炸，一边迅捷地挥舞着三叉戟冲了过来。她看着眼睛里的数字由四变成了三，兴味地挑了挑唇，挥手散去了高达，重新唤出了刀迎了上去。

　　甫一交手，感受到顺着刀背传来的力量，有些好奇道：“又是一种不同的能力吗？你的眼珠子到底能变几个数字？”

　　“Kufufufu~想知道的话，就由你来亲自体会吧~”瞬间，眼里的数字又由三变成了一：“地狱道！”

　　刀光剑影、凤梨妖怪、战场一瞬全都不见了，优里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课堂上坐着很多人，优里奥的大脑有些迟钝地想着：“咦，高杉的眼睛……对哦，高杉的眼睛没啥问题啊。”假发正朝他挤眉弄眼。

　　优里奥缓缓抬眼，就看到面前停着一片衣角，头皮一麻，果然松阳老师正拿着一本书站在她的书桌前。下意识地一抹嘴角，刚刚睡觉留的哈喇子还挂着呢。

　　连忙抱头，喊道：“松阳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正义的铁拳终究不会缺席，优里奥最终被提溜着拎到门外和早已在那的银时大眼对小眼。

　　“噗嗤——”对面那卷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憋着笑得打滚：“哈哈哈哈，优里奥你居然被松阳老师打哭了，真没用，哈哈哈哈。”

　　“你个混蛋天然卷，优里奥大人怎么可能会哭！”说着用手抹了下眼角，啊咧，怎么湿漉漉的。

　　“肯定是因为我中午睡觉之前喝太多水了，才会一打就噗呲一下冒出来了，哼，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一定是从哪冒出来了。”说着眼神扫过某人的某处。
　　银时下意识地一夹腿，又连忙松开：“明明就是你是个笨蛋所以才被打一下就哭了！”
　　说着两人扑上去厮打了起来，直到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两人又挨了两记老拳，双双抱着脑袋被提溜到了教室后排，放在松阳的眼皮子底下看着，终于消停了。

　　松阳老师的声音沉静又动听，优里奥逐渐又意识昏沉，迷迷糊糊地听着。

　　“各位，今后你们应该会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吧。”
　　“当然，一直走下去也会碰到各种困难的壁垒吧。”
　　“那个时候该怎么办？一切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注]

　　优里奥意识渐渐回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想让松阳老师不要再说了，可又迫切地想听下去。

　　“我不知道能否一直在各位身边，所以，首先送各位一句话。”
　　“只为自己而挥舞的剑，不如丢掉更好。”[注]

　　“不，不对！老师！”优里奥猛地跳起来喊道：“你不要离开我们！”
　　在喊出来的一瞬，课堂里所有的一切画面都暂停了，她崩溃地跪伏在地上，手指紧紧扣着地板，泪水不断地涌出：“怎么办，老师，我们的剑没有办法救下您！没有办法救下您的剑挥舞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松阳老师只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朝她的头顶伸出手，优里奥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只感到额头被轻轻扣了一下。她疑惑地抬眼，不同于仿佛被定格的其他人，松阳的整个人依然是鲜活的。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轻轻递到她的怀中：“自己的东西要小心收好啊。”

　　优里奥捧着那个封皮上画着蘑菇的的绿皮笔记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这个随着她的□□一起灰飞烟灭的宝物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良久，终于狠狠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起身，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最后定定地看着松阳：“老师，我要走了，请最后验收一下学生这么多年的成绩吧。”

　　拇指轻轻一推刀柄，出鞘，收刀。背过身，优里奥朝着远方走去，再也没有回头。身后的世界一片一片剥落，终于轰然坍塌，眼泪又砸了下来，还好，这次没有被人看到。

　　抬眼，就看到一脸愣怔的凤梨头。

　　优里奥脸上露出一个亲切地微笑，对方一脸见鬼的表情。优里奥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了笔记本的厚度，看在它的份上，收起了刀。

　　足尖一点，转瞬出现在凤梨头面前，拳头包裹着劲风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小脸蛋：

　　“果然还是用拳头更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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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你们的男神好像都被捶了……
[注]老师的那段话是原著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