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蕉中陆

47、流浪者之歌（上）

　　“次郎大叔，你怎么会来这片地区，一条爷爷呢？”

　　听到楠子的声音，那个被称为次郎的男人明显吃了一惊。他转过身，看到那熟悉的粉色的头发，明显也回忆起了什么，他放柔了声音：“啊，原来是楠子酱啊。真是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居然又见面了。”

　　优里奥看向那个男人，头发有些灰白，虽然也是背着垃圾袋，衣服有些破旧，但还是能看出来被仔细地缝补过，保持的干干净净。

　　既然是楠子认识的人，优里奥和阿纲便礼貌地向他问好。对方似乎有些吃惊和局促，连连回礼。也有些开心地和楠子说道：“哦呀，看起来楠子酱也交到了好朋友，都是好孩子啊。”

　　楠子听到自己的朋友被夸，咧嘴一笑，郑重地向次郎介绍了优里奥和阿纲，也向他们解释道：“次郎大叔和一条爷爷就是当初给我讲述流浪潜规则的人。不过我转学之后也搬家了，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次郎的形象马上在优里奥和阿纲心中拔高了一截。

　　“次郎大叔，一条爷爷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在楠子的印象中，一条的腿脚有点不好，两人总是结伴出行，而且这片地区公认的没什么收获，一般大家都不会耗费力气来这碰运气，次郎怎么会到这儿来？

　　突然，楠子想到一条的年纪有些大了，不会……

　　次郎看着楠子不断变化的神色，知道她是想岔了，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老爷子一切都好，只是这儿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有些远，我就没让他过来。”

　　楠子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他们几个找到一块草地，一起坐下来听次郎讲他们现在的情况。

　　“说起来有些丢人，现在我们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原来的那一帮人差不多都离开了老地方，我和老爷子也是。”次郎在几个小孩的眼神中有些颓败地叹了口气，“到不是政策原因。”

　　“你们听过‘流浪汉狩猎’吗？”

　　优里奥皱起了眉头，从字面意义上就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事，楠子更是忧心忡忡。

　　“这是由一群不良少年发起的活动，打着‘为社会清除垃圾’的名号驱逐我们这一类人。如果只是单单驱逐也就罢了，他们更多的只是借此发泄暴力罢了。”

　　楠子紧紧握着拳头，跳了起来：“难道你们就没有报警吗？”

　　次郎苦笑着说：“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学生，警察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我们挪地方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但是挪地方真的是最简单的方法吗？原来被分好蛋糕的地区突然有另外一批人也要来分一口，怎么可能没有冲突。所以，次郎才不得已选择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楠子突然对次郎说道：“次郎大叔，那你们现在安顿下来了吗？”

　　次郎绞着手指，眼神有些闪烁：“啊，都安顿好了，你就放心吧。”

　　就在楠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优里奥突然也站了起来，搭着楠子的肩膀说道：“楠子应该也很久没有见到老爷子了吧。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一起拜访一下好了。”

　　楠子连忙点头，却见次郎连连摆手，有些无措地说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住的地方太远了，小孩子要赶紧回家才行，家人会担心的。”

　　楠子连忙表示现在还不算晚，他们肯定会及时回来的。但次郎还是直摇头，甚至连瓶子都不打算捡了就借口想走。

　　这下，就连阿纲都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那话怎么难说，小孩子总是不讲理的，何况这儿还有三个不讲理的。倒不是说阿纲突然顿悟了，而是优里奥一个顶俩。

　　次郎挠了挠头：“嘛，老爷子这回肯定要训我了。”

　　几人把手上的瓶子换了钱，便跟着他回去了，只是次郎这回却一定要坚持坐公交车，并替他们付了车钱。在车上，他让他们几个找位子坐下，自己则默默地拉着手环站着。果然，如他所说，车程大概在15分钟左右，徒步的话确实挺远。

　　又走了一段距离才总算到了目的地，是好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搭的营地。仅有的几个帐篷旁搭了好些个铺防水布的纸壳箱子组成的矮房子，阿纲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一时有些怔怔。这里还有几个流浪汉也在，看到次郎领回来三个小孩，全都投来视线，却没人开口询问。

　　次郎将他们领到一个帐篷外，高声说道：“老头子，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闷咳，拉链从里面拉开，苍老的声音传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个弓着腰，头戴线帽，胡茬花白、穿着整齐的老爷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只手还轻轻捶这胸口。

　　楠子从次郎的身后探出身来：“一条爷爷！”

　　一条明显被吓了一跳，看着那小粉毛，不可置信道：“楠子酱！”又是急促地一阵闷咳。

　　楠子看向次郎：“这就是大叔说的一切都好吗？”
　　一条也瞪着次郎：“你怎么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

　　次郎：“……”

　　这时一条才注意到优里奥和阿纲，楠子连忙向他介绍了一遍。

　　一条眯着眼睛，脸上的沟壑都舒展开来了，乐呵呵道：“好、好都是好孩子。”又钻回帐篷里，取出一个小口袋，示意楠子、优里奥和阿纲伸出手，在他们手上一人放了一块奶糖，小袋子明显瘪了下去。

　　阿纲不知道该不该拿，却看到优里奥已经剥了糖纸塞到嘴里了，一边含糊不清道：“味道不错。”一条明显笑得更见牙不见眼。

　　他看楠子一直在关心他的身体，笑着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不过是小感冒，而且可以从医疗志愿者那领取药品，楠子这才点点头。

　　这时旁边一直在周围踱步的一个络腮胡的老爷子走上前来对一条说道：“一条，上次我借你的针线你还我没？”说着瞅两眼楠子。一条奇怪道：“你的衣服还是次郎给你补的，你什么时候有针线了？”

　　那个老爷子打了个哈哈：“是吗？可能我一时记错了吧。”接着隔一会儿就有人来借东西或者还东西，偷着空瞥两眼楠子就撤。一条吹着胡子瞪他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吓到人家怎么办？”

　　那个络腮胡的老爷子不服道：“谁鬼鬼祟祟了，还不是以前你和次郎总是吹嘘捡到一个小朋友整天喊你爷爷，我们能不好奇吗？”一条老爷子猛地一阵咳嗽，肉眼可见的脸红了，磕磕巴巴地冲楠子说道：“楠子酱，你别听他们胡说……”

　　却看到楠子大大的笑脸，和他如出一辙的见牙不见眼：“嗯，我知道。”拖长了调子：“爷——爷——”

　　一条一怔，反而说不出话来，周围打趣的也安静了一瞬。

　　“噗嗤”一声，打破了安静，就见阿纲捂着嘴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就是觉得好有趣啊。”周围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笑声果然是会传染的，最后连一条和次郎都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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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舍不得，一条还是告诉他们要早点回家，并嘱咐次郎把他们一定要看着他们上公交才行。楠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们说了自己会去八原念初中的事，这样一来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谁知道一条反而爽朗地笑了：“楠子酱，即使见不到面也是没有关系。”对着楠子疑惑地眼睛，他说道：“以前的我啊也很害怕分别，到了这把年纪才发现，只要在意的人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好好地生活着，那么分别就永远只是一时的。楠子酱，未来也要好好加油生活哦~”

　　优里奥怔了怔，下意识地跟在楠子身后和众人道别。临走回头，看到一条还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们。转过身，朝他鞠了一躬，又赶上了他们。

　　一条微微睁大眼睛，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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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次郎难得严肃地叮嘱他们如果下次还想过来看一条的话，来之前一定要先和他打电话。这边还是很偏僻的，而且也不是他们熟悉的环境，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楠子自然是一口答应。

　　三人和次郎交换了号码，优里奥表示如果有什么难处了她勉为其难也是可以罩着他们的。次郎抽了抽嘴角，表示真的不胜感激。

　　快到车站的时候，就看到一群黄毛、蓝毛、绿毛等五颜六色的少年正齐齐往这边走来。天气还没转暖，他们一个个仿佛感觉不到寒意似的，穿着V领大开衫，带着骷髅链子，披着个外套，大摇大摆地走着。

　　次郎看到这么一行人猛地僵住了，他白了一张脸，说道：“他们、他们怎么……”而那边的一个绿毛也看到了次郎，眼睛一亮，拉住旁边一个梳着油头的少年叽叽咕咕就说了一通。优里奥眼睛眯了眯，在公交车上见过那家伙，那头绿意实在是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那油头少年瞅了一眼这边，带着那一行人竟大摇大摆地过来了，嚣张地说道：“我还以为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到哪去了呢，我说过的吧，在并盛，看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楠子立马明白了这就是那火不良少年，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优里奥说道：“啊，眼睛疼。不行，阿纲快把眼睛闭上，太辣眼睛了。”

　　“……”

　　果然，稳稳地将仇恨给拉过去了。

　　绿毛小弟率先冲阵：“臭丫头想找死是不是，哼，不过能跟在这么个废物身边，看样子也是没爹没妈……”

　　砰——

　　脸被狠狠地砸进了地面，绿毛被按着脑袋，晕乎乎地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啊，这群人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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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活跃在拉仇恨前线的优里奥难得的碰到了对手，
绿毛：“炮灰终于有了姓名！！！”
楠子：“不，你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