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蕉中陆

40、故人相见

　　“我去找信女了。”和胧打了个招呼，优里奥便迫不及待地出门了。

　　托德川茂茂和澄夜的福，她把幕府秘藏翻了个遍，但是查出来的资料却让优里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胧，所以，干脆先避开不见。

　　胧看着最近越发古怪和呆不住的花子，叹了口气，找到奈落乙，一杖抽飞了出去：“太懈怠了！”让你找的亲子教育的书怎么一本都没用。

　　奈落乙：“……要忍耐！”

　　到了回见组，却不见信女的身影，只好又溜达出门，对于现在的这个江户，优里奥感觉又熟悉又陌生。满大街的天人让她的手蠢蠢欲动，古旧的和果子店和精致洋气的西洋蛋糕店挨着开着，巨大的人气对比显得还在苦苦支撑的和果子店更加可怜又可悲。

　　不想看到眼前这糟心的场景，优里奥本打算直接回去，余光却看到一个猪头天人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短发姑娘。“嘁”了一声，优里奥抬脚跟上。现在这个社会，表面上推行天人和原住民和谐共处，实际上天人的特权无所不在。即使和天人发生摩擦，能忍的都忍下去了，毕竟上头的都在给天人舔鞋，你底下的骨头再硬有什么用呢？

　　前面的姑娘好像一点没发现身后跟了个畜生，越走越偏，眼看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那个猪头两眼放光，搓了搓手，加快脚步追了过去。优里奥皱了皱眉，不打算静观其变了，就见巷子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优里奥脚步一顿，这杀猪一样的声音不像是姑娘喊出来的啊。

　　闪身进了巷子，就看见人高马大的天人脑袋上套着麻袋，破破烂烂地趴在地上，还在不停吭叽。之前那瘦瘦小小的圆脸小姑娘正手握狼牙棒，一脚踏着他的猪头，旁边还有两个成年汉子正熟练地绕着绳子捆猪。

　　其中一个方脸汉子对另一个瘦长脸的汉子说道：“老哥，没想到咱这乡下手艺到这大都市还能有用武之地啊。”那瘦长脸说道：“那是，得亏咱猛虎堂二堂主好心收留咱，要不然哪过这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去。”

　　那圆脸姑娘掏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啰里啰嗦，快点绑到地龙帮的地盘上一刀宰了，赶紧回去给堂主交差。”

　　那两人连忙称是，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那猪头听着觉得小命难保，不由又开始拼命挣动，整个人像泥鳅一样乱弹，一边嘶声道：“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们大蛇组的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敢杀天人，你们承担的起后果吗”

　　其他几人一愣，又破口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小姑娘一脚踏住他的肩膀一手扯过他的猪耳朵，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阴恻恻地说道：“大蛇组的干部死在地龙帮的地盘上和我们猛虎堂有什么关系？”又拍了拍他的猪脸：“天人？死得越多越好。”说完，一挥手招呼那两人动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绝境下被激发出了潜能，那个猪头使出了吃奶的劲不断挣扎，一边拼命地嚎着，那两汉子一时竟也奈何不了他。那姑娘也急了，掏出个手绢就要往他嘴里塞，正在这时，就听到巷外传来一声大喝：“真选组办案！”

　　那三人一看：“条子来了，先撤！”狠狠踹了他一脚，脚底抹油溜了。

　　优里奥看得是津津有味，立刻跟了上去，却发现那三人根本没跑远，径直拐上了一栋小楼，进了楼上角落的一间屋子，小心地推开一条窗户缝，正好能看到刚刚那条巷子。那姑娘拿着一个望远镜密切监视着巷子那边的动静，那瘦长脸小心鼓捣着一台仪器，不一会儿，就听到仪器中传来一个声音：“不是有人报警说虐待动物吗？动物呢？”

　　那个猪头一看来了警察立刻长了胆子，声音都洪亮了三分：“你们这帮废物，怎么现在才来！还不赶快给本大人松绑，给我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贱民碎尸万段！”

　　另一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声音拖着调子说道：“土方先生，这里不是有头猪吗？你已经老眼昏花到这种地步了吗？眼睛没用就由我来给您摘了吧，一点都不痛哦，眼睛一闭就结束了哦——”

　　随后一道刺耳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之前那个人气急败坏他吼道：“你小子刚刚绝对是冲着我脖子来的吧！绝对是的吧啊！”说着还一边狂踹地上的那一坨物体：“还有这、这怎么能怪我，谁让这头猪穿着人类的衣服我才一时被蒙蔽的。”

　　粘在天人衣服上的窃听器忠实地记录下来了真选组下脚的力度，和猪头天人不断叫骂哀嚎的声音。那个方脸汉子忍不住嘬牙：“怎么听着比我们下手还狠呢？麻生桑，真的没有问题吗？”

　　那个圆脸姑娘也就是麻生中美放下望远镜，一言难尽道：“这次来的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和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

　　“……”
　　“……”

　　优里奥趴在桌子上挑了挑眉，真选组，以前没听过的警察组织，和信女的回见组有什么不同吗？而且，警察是这种画风真的没问题吗？

　　就听那方脸汉子小声道：“再、再怎么说也是警察，应、应该不会出人命的吧。”

　　麻生中美忧心忡忡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他们坏了桂先生的计划。松田先生、井上先生继续观察，见机行事！”

　　“是！”
　　“是！”

　　听到某个名字，优里奥手一滑，脑袋直接嗑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子跳了一下，瘦长脸也就是井上“咦”了一声，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继续专心捣鼓着仪器。

　　优里奥站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意，简直是天意啊。不不不，优里奥又连连摇头，叫“桂”的又不少见，也不一定就是假发。但是无论如何，跟着他们总是没错的！

　　那边真选组的警察似乎总算是打算干正经事了，冲田总悟双手插着兜，事不关己地说道：“土方先生，快把那头猪处理掉，我饿了。”土方叼着烟，顶着满脑门的青筋一步一步走到那头猪哦不那个天人面前，过滤掉他不断叫嚣的声音，抓住绳结就开始往后拖，一边回头说道：“你这小子赶紧过来给我搭把手！”

　　瞳孔猛地一缩，就看到一个导弹直冲自己而来，伴随着某个抖S来自地狱的声音：“土方先生，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将就一下吃点土方烤肉好了~”

　　麻生中美一下捏裂了手中的望远镜，房间内的窃听器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就彻底没声了。松田和井上齐声道：“麻生桑，要不要……”

　　麻生一摆手，看着浑身焦黑的一人一猪，松了一口气：“还好闪过去了。目的达到了，撤！”

　　其他两人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松田抱怨道：“真选组未免也太乱来了，回去大家匿名投诉信写起来。”井上也附和道：“没错，这次的追踪器和窃听器也毁了，下次也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才能申请到？但愿不会影响到桂先生的计划。”

　　麻生轻咳了一声：“没事，关键的步骤已经完成了。而且，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钱包和几个熠熠发光的宝石戒指。

　　其他两人两眼都在发光：“这不是那头猪的东西吗？不愧是备受桂先生器重的‘千手’麻生啊！”

　　麻生中美捧着脸：“我们现在刚来江户，战略物资储备还不够，多买一些能量棒，桂先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优里奥摸了摸下巴，已经基本确定了此桂即彼桂。看样子桂这些年也没闲着，已经成立一个组织，看着是混黑的，就是一副随时会倒闭的样子。

　　「假发，你是看到了我传递的消息吗？」优里奥的内心有些激动，昔日的伙伴时隔多年终于要再见了，是不是都已经成长为不得了的一方人物了呢！

　　优里奥跟在三人后头，一脸黑线地看着几人被当铺老板哄着把戒指以白菜价给当了，不管她是拍他们脑袋还是扇他们耳光，楞是把交易完成了。

　　出来后，那三个人摸摸脑袋，松田一脸精明道：“没想到就几个戒指而已居然能换这么多钱。刚才我紧张地都产生幻觉了，总觉得有人打我脑袋。”

　　其他几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也超紧张的，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我还觉得有人扇我巴掌呢，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组织没救了！」

　　优里奥跟在几人后头，据说连窃听器都要排队领的几人把那笔钱花了个精光——全买了能量棒！刚刚以奇诡之术搅和了三个组织的三人在回去的路上一会儿招猫，一会儿逗狗，麻生甚至挤去了告示栏，失望地发现桂先生的画像还没粘上去。松田和井上连忙安慰她：“我们刚来江户，初来乍到，需要点时间倒个时差，很快桂先生一定能上榜的！”

　　「神特么倒时差！那是通缉榜又不是光荣榜有什么好遗憾的！！！」

　　终于，在优里奥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小楼前。优里奥看着眼前这栋建筑，默默记下了地址和特征，这就是假发的秘密基地吗？还挺有模有样的。

　　然后，就看到那三人鬼鬼祟祟地背着装着能量棒的包袱从外墙爬上了二楼，轻轻地敲着窗户，又被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接应了进去。

　　优里奥收回刚才的话。

　　她顺着刚刚打开的窗户翻了进去，还贴心地帮他们重新关上。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觉得有什么不对，麻生、松田和井上正被众人围着，接受众人的赞美，说什么正好能量棒要吃完了，真是来的太及时了，不愧是组里的骨干啊！

　　摇了摇头，看了一圈。

　　「假发呢？」
　　“桂先生呢？”麻生中美问道。

　　“桂先生在內间，他现在正忙得脱不开身呢，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嗯，明白！不愧是桂先生，一定是在考虑国家大事吧！”
　　“我们不要打扰桂先生，麻将三缺一，来不？”
　　“来来来，这次一定赢了你个龟孙儿。”

　　优里奥木着脸，绕开打麻将的、打UNO的、看漫画的、嗑花生的，打开內间的门又关上，依然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房间里响着熟悉的游戏音乐，优里奥看着背对他的穿着经典水管工制服的青年，走过去看到他手里的游戏机，放柔了眉眼。

　　「果然，假发，我没有看错你，也只有你勉强靠点谱。」

　　轻轻拍了拍假发的肩膀，先做个预警，优里奥不想故友一见面就弄得鸡飞狗跳的，只见对方紧皱着眉头，动了动肩，头都没抬。

　　这么认真吗？

　　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只见他站起身，靠着书架，一下一下地撞着肩膀，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游戏机，嘴里念念有词：“最近肩膀劳损有点严重啊，哪天去拔个罐吧。”

　　优里奥握了握拳头，提醒自己他就是这么个德性。憋着一口气，在书桌上找到纸笔，润了润毛笔，写道：『吾友，好久不见。优里奥之魂。』

　　提着这张纸在他眼前挡在了他的眼前，就见他楞了一下，在优里奥期待的眼神中，头都没抬用风骚的走位完美避开了，一边抱怨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掉下去了，谁啊，这么没公德心，窗户都不关，纸都被吹飞起来了。”

　　优里奥捂着脑门上的青筋，安慰自己，躲得这么风骚说明这么多年功夫没落下。抬手摘下他的水管工帽给自己扇了扇风，算了，等他一会儿好了。

　　瞅了一眼屏幕，玩的是《马里奥大战外星人1》，把马里奥和RPG游戏结合了起来，剧情很简单：马里奥和他的三个小伙伴本来和公主一起生活在城堡里，有一天邪恶的巫师抓走了公主，几个人踏上了拯救公主的旅程，当抵达巫师的城堡时，公主却死了，到这里是前情提要，也是存档点。后来几个伙伴分道扬镳，接下来就是一个人的旅程了，可以选择人物，每过一关，都有个存档点，可以写封信发到公共信箱里，也可以对其他人的信件进行回复。

　　优里奥给假发的游戏机里马里奥的人物已经通关了，信箱里一开始都是些生活随笔，只在最后一篇写道：“各地异象频发，巫师背后的阴影终于露出了獠牙，阴影中飞出成群的乌鸦，向着异象发生之处散落。我循着乌鸦找了过去，希望能揭开公主死亡的真相。”

　　那时，他们四分五裂，银时、高杉他们转身走的义无反顾、绝不回头。几个人彻底断了联系，优里奥想联系也无从下手，只能从假发家的墓冢下手，无论如何，不同于他们，假发总得回去祭扫先人的。只是，奈落的爪牙散落在各地，她不敢直接将消息传递出去，只能这么迂回行事。

　　结果，还没等到回音她就已经化灰会挥发了。谁知道造化弄人，自己竟然以这般姿态回来了。

　　想到这，优里奥琢磨出有些不对了，如果假发玩了游戏，那他不可能不留回复的呀。她停下摇着帽子的手，视线落到了游戏机上，正好，game over 的声音响起，假发擦了擦脑门的汗，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真是的，这么难玩的游戏居然不给存档点，优里奥太过分了。”

　　看着停在半空不断再抖动的水管工的帽子，摸了摸头顶，有些迷茫地愣住了。

　　优里奥浑身不停地颤抖，帽子在她手中揪成一团，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仿佛火山爆发前的动静。终于，“砰”的一声，就像啤酒沫终于冲开了啤酒瓶，火山岩终于顶出了火山口，灾难爆发了。

　　以闪电之势，优里奥一把揪住假发的黑长直，狠狠地将他脑袋砸进地板。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么多年你就玩个前情提要！！！！！！”

　　地板崩裂开来，直接现出一个铁头坑。假发抹了把脑袋，晃了晃，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一声巨响吓得隔壁的那群人一阵兵荒马乱，一边叫着：“敌袭！敌袭！”，一边喊着：“条子来了，快跑！”还夹杂着闹哄哄的“不许偷牌”、“我没偷”、“你就是偷了！”之类的话，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来看看桂先生怎么样了。

　　麻生中美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她握着一个幺鸡，关切地问道：“桂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您没事吧？！”

　　假发哦不桂，不顾脑门上刺啦乱飙的血花子，两眼放光的看着大伙：“大家，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问道：“什么？”

　　假发一甩手，亮出了手中的破布一样的水管工帽，仿佛是狮子王举着辛巴，充满赞叹地说道：“是桂里奥啊！马里奥成精了，桂里奥出现了！！！”
　　“桂里奥，现身吧……”
　　“现、现身吧，桂里奥！”

　　“……”

　　“嘁——”众人齐声鄙视道：“桂先生，打游戏也要适度啊。”

　　“就是嘛，不行不行，我这牌抓的这么好，赶紧接着搓起来。”
　　“重摸啦，牌都被看光了。”
　　巴拉巴拉……

　　众人又都散了个精光，徒留假发一人固执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良久，终于颤颤巍巍地收回手，抹了抹眼角，坐下来，随手扯过一张纸，擦了擦鼻涕，刚想扔掉，就发现了上面的字迹。摊开来，还好，被鼻涕糊住的不多，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猛地攥紧纸：“优里奥！是你吗？优里奥，你还在吗？！”

　　外面的众攘夷志士听着內间的动静，摇了摇头。
　　井上打出一张牌：“四筒，沉迷游戏伤身啊。”
　　麻生中美：“碰，桂先生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想放松放松的，幺鸡。”
　　松田：“糊了，古人云打牌不要分心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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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前应该还有一更，我相信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