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师》大蟹酥

5、04多年腐尸

　　林酥差点没把菜喷出去。什么叫希望越高失望越好，这脸打的也太快了，前一秒人家女生还盼着能不能吃鸡，后一秒刚刚被叫大神的人就死了。
　　她这个落地23米，又倒霉的在安全区外的人都没死，那个叱咤吃鸡战场，操作一流的就这样成盒了……，原谅她的不厚道，她想笑。
　　很快毒刷过来了，林酥的小人儿也成了盒，只剩下那两个刚刚问可不可以吃鸡的小姐姐。
　　“我们自雷吧！好不好呀四号小姐姐？”一号妲己很迷人可能是怕刘竑晟没有耐心等她们苟到决赛圈，退出去，提议道。
　　“好，可以重来一局”四号估计想法同一号一样，想都没想一下，话说完就掏了雷，结束了战斗。
　　这一晚上，刘竑晟带着三个女生，玩了四、五个小时，吃鸡五、六把鸡，直到快十一点，才解散了队伍，和林酥单独去唠电话粥了。
　　因为有老爸的嘱咐，林酥不敢耽误时间，第二天一早，她拎着必备的电脑和手绘板，买了去往唐北市高铁票，就往家里赶。
　　从珠州市到唐北市中间跨了一个省，要足足要5个多小时才能到，车次也不是很多，林酥虽买票买的急，却没赶上假期或者春运，周围有不少空位。
　　高铁上网络信号不好，时不时还有别家的熊孩子吵吵闹闹，不能创作，林酥不想浪费时间，就码起了论文，等她到站，密密麻麻的论文已经多出800字。
　　唐北市离京都很近，是个发展还算不错的二线城市，即有旅游业又有重工业，适合挣钱也适合生活，要说哪里不好，也就只有不算太清新的空气了。
　　因为离京都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距离，又紧挨着科研重城津阳市，唐北市的空气就没有优过。
　　林酥出站就看见她老爸那辆醒目的小宝马。那可是她妈花了她家超市一年的收入，买给他爸撑场面的。
　　林爸一见林酥出来，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和手绘板，塞进车子里：“还是闺女好，晚上你妈给你准备了松鼠鱼，还想吃什么，爸爸一会儿告诉你妈”。
　　林酥看着自家老爸那一脸不正常的笑，心里又通透又明白，抱起两臂环在胸前，轻声轻语的问道：“老爸，你觉得我能吃的下去么？”。
　　林爸憨笑了两声儿，含糊其辞道“吃的下，吃的下”。然后打开车门，哄着林酥上车。
　　自己老爸的那点心思林酥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大半辈子有多半儿的时间都在破案抓人上，有的时候一出差就是一个多月，天南地北的跑，家里的事儿几乎不管，一心都在案子上。要不是她妈妈也喜欢她爸的这个职业，天天当个英雄似的崇拜着，他俩估计早就离婚了。
　　小的时候她爸就常常不在家，一星期能见她爸几面算不错的了，她算是她妈妈和姥姥一手带大的。如今她爸年纪大了，位置高了，往外跑的事儿都交给年轻人在做，他才有空天天回家吃饭休息。
　　“闺女，老爸先带你去见见世面，然后我们回家去吃松鼠鱼，你看中不？”林爸嘿嘿一乐，也不管林酥答不答应，脚底下一抹油，车子就开出去了。
　　唐北市的火车站距离警察局不远，出了西口往北走，十几分钟就能到。
　　林爸三拐五拐，过了几个路口，就到了唐北市警察局。
　　瞧着没什么变化的大楼，林酥下了车，车门甩的响亮。
　　唐北市警察局是十五年前建的。当时林酥才十岁，但记忆特别清楚。那会儿大楼一建成，可以说是把市政府的大楼也比下去了，很是气派，一路过这儿，她们这些孩子们就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不过，那是十五年前了，现在一比，这大楼不及那些慢慢盖起来的新楼好看，也有了时代感，但依旧庄严井肃不改。
　　“闺女，一会上去别忘了把手机关机，案子解决之前，重要信息是不能外泄的。”林爸一边儿锁车门，一边儿嘱咐着林酥。
　　林酥挑眉道“……老爸，我不也算外么？”。
　　林爸脚下一顿，底气十足道“那能一样么，你是我女儿！”。
　　随后，他凑到林酥身边，从里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戳戳的纸，抖了两下给林酥看，乐呵呵的说道：“你老爸是那么鲁莽的人么？请示了领导了，有开请示信”。
　　她就知道！自己老爸兢兢业业半辈子，就不是一个胡来的人！看来上次那事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找她的，只是那盖戳戳的小纸没给她看！
　　一上楼，林酥就把自己的手机关机交给专门看守停尸房的警卫，自己跟着林爸，和另外两个人年轻一些的警员进了停尸房。
　　说起对着尸体做绘画还原图，那是一点儿也不简单。在DNA原貌还原技术出来之前，能做到还原尸体样貌的人少，一个市也不见有一个，而林酥偏偏是这方面的好手。
　　她学画画的起始，就是因为在电视上听到了画骨这一词。
　　当时她才初中，看电视介绍，得知有人可以通过观察骨头把人的相貌神态画下来，觉得很酷，就缠着林爸林妈要学画画。这一学就是十年。
　　起初，教林酥画画的是唐北市最厉害的画骨师，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
　　老师傅一辈子给人画骨，没收过几个徒弟，满打满算就两个。后来还有一个因为家里的原因，才学了半年不到，就去下海做生意了，就只剩下来了一个。而这剩下的，早十五年前就因为精湛的绘画技巧，去京都总局做画骨师了。
　　严格算起来，林酥算不上老人家的徒弟，没拜过师，只是跟在身边学习绘画。再加上老人家年纪大了，经历不够，又因为林酥是个女孩子，觉得接触尸体不吉利，就没想教她画骨的本领。
　　可林酥太有绘画天赋，就像天生为了绘画而生一般，又会撒娇卖萌，嘴巴又甜，哄的老人家手把手教了她整三年的画骨技术，直到身子骨精力都跟不上，才换了地方学画画。
　　因着那学习画骨的三年，林酥在以后绘画学习中，始终没忘研究肌肉和骨骼，时常对着骨骼进行练习，老师傅教给她的手艺是一点儿也没荒废，反而越来越精湛。只是，她高估了自己对正真腐尸的承受力。
　　停尸房的位置，离法医的解剖室很近，一靠近就能闻到十分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那具林爸说的尸体，是刚发现不久，已经提取DNA，却并没有找到相符合死者身份的新尸体，编号很新——TB18.024。
　　看到尸体那一瞬间，林酥差点没吐出来。虽然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腐尸了，可一想到一会儿要动手摸，她就反胃。倒是带着厚厚的手套，可也止不住胃酸在肚子里翻滚。
　　林爸是见管了各种尸体的，看见林酥微微蹙起的眉头，心里不禁感叹，女孩儿就是女孩，这要是男孩儿这幅模样，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开始吧！林女士”一旁的小刑警递过来一双透明的手套，和一身同手套一样材质，法医专用的塑料给林酥。
　　林酥接过手套和外套，一一穿戴好，深呼了一口气，开始从头开始摸起。
　　而一旁的小刑警拿起法医解刨的数据开始给林酥介绍：“尸体初步检查是位身高181的男性，根据现场残留的衣服显示，体重不会超过160，从骨骼的生长程度来看，应该年纪在35岁左右，死亡约3秒半……”。
　　小刑警并没有说死因和现场影响什么的，只是把检查报告中死者的大致体态说了一下，那些对林酥还原死者样貌无用的东西他通通没有说。
　　林酥一边儿摸着没剩下啥的后腐尸，一边儿强忍着恶心，让林爸帮忙记录尸体的骨骼特征。那说的比法医还要详细。什么颧骨多高，颞骨多宽，听的两个小刑警两脸迷糊。
　　她详详细细说了半个多小时，把尸体摸了个遍，才停下，摘看手套，脱了衣服，示意林爸好了。
　　既然已经查看完了，也就没有多停留在停尸房里得必要了，几个人收拾了一翻，出了停尸房。
　　一出停尸间，林爸就凑近林酥问道，丝毫不嫌弃她刚碰见尸体连手都没洗“怎么样闺女？多长时间能整出来？”。
　　“一个小时！不过我要先洗澡才行。老爸你一会儿给妈妈发个信息吧，今天晚上我什么也不想吃了……我只想洗澡，还有帮我去拿手机，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林酥只觉得此时她胃里搅的难受。
　　“中！爸给你送回家”林爸一听一个小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等有了画像，他们就可以在信息库调动全市的身份信息了，不用去等那慢的要死的高新技术的恢复图了。要他说有的时候老法子，不见得就比新方法差，只要好用怎么用都成。
　　屁颠屁颠的把林酥的手机取了回来，林爸开着他那小宝马，载着林酥，直奔他们家所在的小区。
　　回到家，林酥就光顾着洗澡，画画像，以至于等她忙完她爸的事儿，把画好的两幅图交上去，想起来去开手机，都是下午3点钟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