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诛心》北九卿

14、第十四章

　　“玥儿！玥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最开始那声刺耳的呼喊淹没在起此彼伏的礼节声中，萧渊同样跪拜在地，在一声“平身”后准备起身。
　　“你个孽障！”
　　一声怒斥声音响起，待起身众人闻声看去，却看到年前与王妃一同离京的定北王此时正满脸怒容立在其二子萧渊面前，而剑已没入萧渊左胸中！
　　“萧萧！”
　　血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地上，胸前血迹很快墨染开来，染红了衣襟上银线勾勒地曼殊沙华，萧渊跪在地上，真狠啊，再深一点直穿心脏，要不是自己抓住剑刃，此时大概就是一具尸体了吧！运力拔出剑刃，剑被拔出，站起身来，血流的更快了。
　　萧骥被萧渊拔剑甩了一个趔蹰，站稳身子正准备大骂萧渊时。却突然怔住了，萧渊流泪了........
　　萧骥的印象中，萧渊曾是呆傻的，后来是狡诈的，甚至心狠手辣的，哪一种都没有现在这样凄楚地流泪的模样。
　　“父王，这是要杀了我？”声音很平静的一句话。那人月白色衣袍渐渐被越来越多血迹浸染，鲜血顺着受伤的左手滴落在地，眼角不断滑落泪水，却如稚子般天真的偏着头，继续问道：“为何？”
　　一阵风吹过，扬起那人胸前垂下来的发丝，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看到之人却突然感到心中莫名堵得慌，他们是不是误会她了？
　　回过神来的萧骥，又恢复一副怒容，“你还问为什么？！！你以为你做的时真是天衣无缝吗？！！现在认错，我念在玥儿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认错？父王可否告知孩儿错在何处？”
　　看到萧渊如此，萧骥将花绯拉至萧渊面前，“铁证如山，你还否认？！”
　　“我要承认什么？”
　　“你！你！！你竟将亲身母亲的脸活生生剥下换到这无辜人身上，以满足你龌龊的私欲！”
　　“哦？何种龌龊私欲？”
　　“你！......恋慕亲母！怪不得玥儿自你幼时就不喜欢你！原来你早已心思不正！”
　　“幼时？”
　　“怪不得谁请你都不回府，只要玥儿！怪不得你一回府，玥儿就急着要去江南，却没想到她去了江南还逃不过你的毒手！”
　　“还有呢？”
　　“今日铁证如山，快跪下认错！看在玥儿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但是从今以后我萧骥再无你这个儿子！”
　　“铁证？天下无奇不有，就算长得一样又如何？父王光是因为一张脸就要杀了我？”
　　“你还狡辩！天机弟子‘医’字弟子已亲自诊断，这人脸皮是活生生移植上去的，而且是用剧毒药物！”
　　“二师兄？”
　　殷玖看着萧渊看向他，一脸正义的向前站一步，“却是如此，而且要解毒的话，此人脸必毁。三师弟，你实在不该啊！”说罢略显痛心地看着萧渊。
　　“二师兄，天机‘武’字弟子会医么？”
　　萧骥见此，提起剑再次向萧渊刺来，萧渊挥手震开，“父王，你就那么想致我于死地？”
　　“孽子，你用李太医家人性命威胁其为你实施换脸之术，事后灭口，难倒不该死！！？”
　　“父王这又是从何处所知？”
　　“李太医留下有密信，担心自己遭遇不测，你百密一疏，如今还有何狡辩之言？！”
　　“百密一疏？何止一疏？父王这都说了几疏了？”
　　“你.....你.......”
　　“还有什么罪吗？请一起宣判吧！”泪水早已止住，从听到萧骥说起的荒谬之罪，就不再流了，不知道为何会有泪水，也许是伤口太疼了，也许是知道了月玥的结局，也许是因脑海中闪过的前世某些画面..........
　　“启禀皇上，天机谷传来讯息，萧渊杀母灭亲，枉生为人，废其天机弟子身份，即日逐出师门！”
　　“启禀陛下，此孽子罪孽深重，自今日起从萧家除名！其所犯之罪，由朝廷裁夺！”
　　“启禀陛下，萧渊所犯重罪，十恶不赦，应立刻收押，择日处斩！”
　　“..........”
　　“呵呵........”萧渊向前走去，“啪...啪...”一声一声地拍着掌，衣摆在地上拖出道道血迹，仿佛封魔了般，走到萧骥面前，扯开抹额，拔下发簪，取下玉冠，摔碎在地，“父王，你怎么能说是孽子呢？应该是孽女才对啊！啊，不对！萧王爷现在不是我父王了呢！对不对，言诺，殷玖二位天机弟子？
　　“你.....你.....这......”萧渊额头没有朱砂痣！放下头发披散开来，血迹侵染衣裳，刚刚萧渊走动，现在已经贴在身上，身形分明是女儿家！
　　“自幼时就心思不正？六岁之前的孩子何人不依赖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何不喜欢我，萧王爷真的不知道为何？换脸之术？威胁杀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渊如一开始一样偏着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萧骥，继续说道：“呐，萧骥你就那么容不下我们母女俩？十几年前，你爱慕萧韶华姐弟二人的娘亲，却害怕她成为敌人的靶子，所以骗了一个傻子回来当王妃，当那个傻子为你心爱的人挡完所有危险，你毫无犹豫想让她替你心爱之人腾出位置，即使她因为别人暗算中毒导致腹中胎儿生下来便痴傻也无足轻重！更甚对于有个傻子孩子你深以为耻，令其不得踏出自己院中一步！可惜你所爱的人最后却死了，你还是需要一个好拿捏的傻子王妃继续为你心爱的孩子铺路，萧韶灼，萧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多么美好，萧渊，永坠深渊，为了让我不得救赎，将六岁的我丢入大雪封山的破庙里，可惜天不亡我，萧王爷很失望吧？！！”
　　“你....你胡说！”
　　“萧渊，不许你这样污蔑父王！”
　　“嘘.....”萧渊转过头对着萧韶灼说道：“别插话，乖乖听我说完，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说不定就割了你的舌头呢！”
　　萧渊眼神冰冷而诡异，萧韶灼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现场中人都被这突变的情况，这陈年的秘辛震惊的也忘记了说话。
　　“萧骥，你可知道月玥她很爱你，爱了十八年，你知道我为何一直被伪装成哥儿么？只是那个傻子想让你多看她一眼，可是她太蠢，你跟不爱她，从未爱过，她生的的孩子在你眼中只有碍眼，就是装成一个哥儿又怎样！她从来都喜欢自欺欺人，即使知道你只是利用她，她还相信你有一天会被她感动；即使知道你丢了她的孩子，她也骗自己你是有苦衷，即使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还是希望你能多看她几眼！可是就连她最后的几个月你都保护不了她！你刚刚说脸是被生生剥下？你那时在哪里？什么时候当年平定北疆之乱的堂堂定北将军这么无能了？！！”
　　“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她爱你！不是她因你而死！不是你的错？！”
　　“你....你刚刚说她生命走到尽头？你知道她早就.....？”
　　“怎么？萧王爷现在还想着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吗？当年让她替你心爱之人做靶子的人不正是你么？她的身体早因中毒亏空了，你以为我回王府是为什么，是为了给她续命。她以毒克毒拼命恢复容貌，萧王爷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吧？萧王爷可知你在感叹为何明明已显老态之人一夜变容貌倾城时，她在忍受着什么之苦？！但是连一个自己孩子是女儿身都不知道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已经无用的棋子呢！”
　　萧渊弯下腰对着瘫坐在地上了萧骥，凝视着他的眼睛，冷漠地问道：“月玥葬在何处？”
　　“江南清月湖旁。”
　　“哈哈哈哈哈.......”萧渊站起身，仿佛封魔了般，“她尸骨不全，你就这样把她孤零零地葬在江南？！！还是说你那么着急等着回来处死她唯一的血脉？！！”
　　“不！不是，她说过她喜欢清月湖......”
　　“呵呵.........清月湖，清月湖，你真的认为一个生在北域的女子会喜欢从未见过的江南一方湖？清月湖，你难倒还不知道她为会提起清月湖吗？”
　　“月........”
　　“她爱你一生，至死方休，萧骥，如果你有一丝良心，请把她接回萧家墓地，而我，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不爱自己的父亲，只爱自己父亲的母亲，我何时被萧家承认过呢？今日一剑，足矣偿还你的生育之恩，从此以后我萧渊与萧王府再无瓜葛！”
　　说完萧渊转身走向墨无垢，他被自己提前点住的穴，想必很生气吧，应该还很着急，没办法要是任他自由行动，也许就冲动站起来了呢，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好像失血过多了，一会儿没法抱他下山了怎么办.........
　　“萧萧！”在萧渊昏迷摔倒在地之前，墨无垢冲出来抱住了她，要是萧渊醒着的话一定很生气，因为墨无垢在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了，不光站了，还跑了。
　　墨无垢抱起萧渊，放到轮椅上，转身捡起地上的剑，转瞬移步至殷玖面前，一剑刺穿了对面人的心脏，“殷玖，这就是你说要送我的大礼？我早就说过的吧，不能动萧渊！不听主子话的狗不必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