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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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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宁初又扫了眼手机,慢吞吞商量:“那个,你喜欢小动物吗?”
原烈眉梢挑起,“怎么?”
“就是……”雁宁初尬出口气,“我能在你家托管只猫吗?”
“……嗯?”因为这出乎预料的请托,原烈漫不经心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第二天晚上,在雁宁景的一路掩护下,雁宁初背着宁兰将大橘偷渡出了房间,隔着两家的交界墙递给了另一边的原烈。
一天前,雁宁初接到了雁宁景的紧急微信,宁兰似乎察觉到了大橘的存在,在雁宁初不在家的那一晚把家里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
如果不是雁宁景反应够快,以“姐姐不在家,不能随便进她卧室。”的理由阻止了宁兰进屋,小猫可能已经被宁兰丢了出去。
只是姐弟俩都清楚宁兰强势的个性,一旦有所怀疑一定不会含糊结束,等雁宁初回家后是肯定要进她卧室的。
小猫需要尽快转移,但是领养不是说找就找得到。
唐棣住校不方便养,所以雁宁初才厚着脸皮拜托了原烈。
雁宁景跟在姐姐身边,偷偷瞄了眼原烈,又心惊胆战地垂下眼,悄悄吁出口气。
他有限的脑部容量负担不住过于活跃的思维发散,脑补了一天,也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个发展能让原烈接下这只大橘。
雁宁景对原烈还是很怕,把手里的猫用品赶紧递过去后就准备扭身回屋,顺便问问他姐到底怎么回事,没成想刚走两步,就听到原烈出声叫他。
不是叫雁宁初,而是叫他,雁宁景又诧异又紧张,忍不住抖了下。
雁宁初见此拍拍弟弟的手,回身挡在他身前,紧张地看向原烈:“原烈,怎么了?你找宁景有什么事吗?”
原烈觉得有些好笑,雁家这对姐弟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怪兽了?
“就是想正式地说一声之前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以后见面可以随意点。”原烈双手撑在墙头,促狭地瞥了眼雁宁初,“你紧张什么?他是你弟,我能把他怎么样?”
雁宁初忍不住抿紧唇,总觉得原烈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儿。
雁宁初没琢磨透的事情,雁宁景却觉得已经完全掌握。
早在原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竖起了耳朵,听完全程后更是彻底凌乱。
他在原烈和雁宁初之间看了个来回,终于没忍住“哦豁”了一声。
怪不得生冷不忌的原烈会好心答应照顾大橘,怪不得之前场子被砸他也能和颜悦色对待。
雁宁景觉得在这一刻自己已经捋清了所有脉络,然而没等他继续说出什么,就被雁宁初手起刀落地堵住嘴巴,她朝对面说了声“再见”后,顶着原烈玩味十足的眼神,飞快地将弟弟拖进了房间。
快速调整好呼吸,雁宁初对弟弟说:“你先停止你的大脑运行,听我解释。”
听见姐姐这么说,此刻明显“程序”运行奇佳的雁宁景只能哼哼唧唧地应了声“噢”。
雁宁初叹了口气,把这几天的事情简略地跟弟弟讲了一遍。
怕雁宁景担心,关于周程锦的事情以及昨晚跳海救人的事她都是含糊略过,只是提到巧合下帮了原沅和原烈的忙,所以原烈才答应帮她暂时照顾大橘。
雁宁景静静听完,略一琢磨,又“哦豁”了一声,对他姐姐分析:“姐,我怎么觉着原烈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儿啊。他是不是想追你?”
“才不是,他哪有什么不对劲儿。”雁宁初一本正经,“人家是知恩图报,为了弟弟表达感谢而已。”
对于原烈突然的示好雁宁初也想不通,但是她并不觉得雁宁景分析出的理由会是什么靠谱的理由,所以只能从开头就打断他的思路。
然而雁宁景想了下,摇头道:“姐,我还是觉得他想追你。”
雁宁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刚准备继续分析,就被雁宁初拍了一下,他吃痛地“啊”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看向雁宁初。
然而他姐毫无愧色地收回手,淡定道:“不可能。原烈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生。”
“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雁宁初认真地分析:“应该是稳重内敛一些的女生。”
雁宁初不是在敷衍雁宁景,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因为从几次接触来看,原烈对她明显是逗弄调笑的意图更重,大概就是像对待小朋友似的。
虽然这个联想让雁宁初有些憋闷,但事实上这也让她松了口气。
如果原烈真的是因为喜欢才做这些事,那情况只会更加难搞,对于原烈,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武/力/镇/压住雁宁景的胡思乱想,又花了些精力应付了宁兰之后,这些事才算告一段落。
雁宁初回房间草草冲了澡,疲惫不堪地躺到床上。
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在脑中过了一遍,雁宁初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周程锦上。
低落、难堪、不甘、灰心……种种情绪交杂,心口的闷痛顺着呼吸一下下加重。
雁宁初有些自嘲地哼笑出声:这样才对,这才是失恋该有的状态啊……
雁宁初放任自己陷入这种不良情绪中,然而没有多久就被电话声打断。
雁宁初划开手机,就看见原烈发来的照片。
此刻还很娇小的大橘换了环境后似乎有些应激,不管不顾地在原烈的床上尿了一摊。
紧跟着这张照片后,是原烈的一条语音:【小朋友,猫肉怎么做好吃?】
虽然原烈在控制语调的平缓,但是雁宁初还是听出了那一丝的咬牙切齿。
这足以说明原烈此时受到的冲击了。
想到原烈那样的个性居然会因为一只两个月的小猫憋闷无奈,这让雁宁初的情绪瞬间得到了缓解,甚至轻笑出声。
似乎察觉到了雁宁初在发笑似的,原烈紧跟着又拉长着音调地给雁宁初发了个问句:【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嗯?】
那声“嗯”的尾音微微挑起,像是把刷子轻轻地撩拨着耳膜。
雁宁初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随即意识到原烈似乎从震惊中恢复,又成了那个看似懒散实则难缠的状态。
她不敢怠慢,立刻回了信息。
【怎么会呢。】
【真的完全没有的。】
雁宁初回复用词谨慎,态度诚恳,意图让原烈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给原烈送一只尿床猫过去“以怨报德”的。
雁宁初又想了想,回了条信息过去:【额,你的床尺寸是多少呀?我送你一床床品吧。】
雁宁初一点也没有假客套,发完信息就打开pad搜起了床上用品。
以原烈的家世,雁宁初也知道他的床品绝对上等,所以她没打算网上购买,只是想看看样式做个参考。
她一边划着四件套图案参考,一边等着原烈的回应,只是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再回。
就当她以为原烈睡了时,信息又发到她手上,是一条语音,很客气地谢绝了她的提议,语音最后,原烈低低笑了数声,话尾的气音隔着屏幕传过来,带着点勾人的低沉。
似乎是怕她语音记不住一样,原烈接下来的话说的格外的缓慢。
像是教导不懂事的小傻子一般,慢条斯理的、拉长尾音的说出了让雁宁初瞬间脸红的话。
【小朋友,记住了,以后不要轻易在晚上和异性聊关于“床”的话题。】
托了原烈最后那句炸/弹的福,雁宁初的脸色也随之爆/炸泛红。
她的精力也几乎都被炸光,立刻丢掉手机埋进被窝。
刚好第二天是报道的日子,雁宁初逃也似的离开了家,甚至是选的大清早就出了门,极力避免遇到隔壁的原烈。
一想到昨晚自己干的傻事,短期内她都不想看见原烈。
雁宁初报道后进入了项目组,因为是新入职,所以最开始只是跟在师兄身后熟悉操作和研究素材。
当她从项目中短暂抽身出来后,才猛地发现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
而这一周,原烈一条信息也没有发。
这让雁宁初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原烈有点恶劣爱逗人的性子,是会就着那晚她发傻引出的话题反复逗她几次呢。
这样更好,雁宁初松了口气。
刚好晚班结束,她跟着师兄收拾好器材走出实验室,一出门就看见院门那停了辆外型霸道的黑色越野。
她身边的师兄激动地啧叹了声:“男人就得开这种车啊,带劲儿!”
雁宁初意外地看了眼外表斯文、行事稳重的师兄应道:“我还以为师兄喜欢造型稳重的车子。”
“做事要稳重,但是开车嘛,当然是狂野的更过瘾了。”师兄发出了一声男人的喟叹,“男人的心理你不懂。”
“……”雁宁初立刻想起那晚原烈的话,脸色微微泛红。
因为晚上宁兰有事找,所以和住宿的师兄告别后,雁宁初独自走出校门。
路过越野车时车门立刻打开,一周没见的原烈再次出现。
“原烈?”雁宁初愣了会儿才出声,“你怎么在这?”
原烈没有立刻回答,斜靠在车门朝雁宁初抬了抬下巴:“过来。”
雁宁初谨慎地向前挪了两步:“你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原烈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看着雁宁初笑了笑,“我准备带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