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你》灿烂云

17、第 17 章

　　陈庹接到宋清的命令。放下手机，起先无言，随后看着陈曦言点了个头，跟着说：“嗯，我们在一起了。”

　　陈曦言心惊问是什么时候。

　　“高三下学期，快二模的时候。”

　　陈曦言想起来，当时自己在教室门口说过陈庹的冷脸的坏话，忙着跳过高三这个话题掩饰：“卧槽？他忙着复读还有心情谈恋爱？”

　　“我们俩都挺有心情的。”陈庹吊儿郎当的当玩笑回答了。

　　陈曦言过一会儿反应过来：“所以前几天一直是你俩在成都玩？”

　　“嗯。”

　　这个题目突然丢过来有点超纲，陈曦言不知道陈庹接下来，能乖乖回答问题态度的上限在哪儿，安静了几秒。

　　“宋清刚才让我跟你解释一下。你想知道什么？你问的我都回答。”陈庹倒是出人意料的坦诚。

　　陈庹都说了，陈曦言当然也是不放过机会，开始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大半年了，你刚不是问了吗。”

　　“谁主动的？怎么就在一起了？”以宋清的脑子，是不会主动想到恋爱的事上，陈曦言问完已经知道了答案。

　　陈曦言对他们的感情发展有一点儿感兴趣。

　　陈庹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的仔细：“我，先喜欢他的，但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一下子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你就当我用了点手段让他和我在一起的。”

　　陈曦言火大：“我去，他可是直男。你他妈对我兄弟用的什么手段？”

　　“直不直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我是说我用手段，但是也没有骗过他。”陈庹语气变冷了几分，加重语气回呛。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陈曦言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有点不客气。换了个语气，又试探性地问，“那，你们俩……咳咳……了吗？就那个……”

　　陈庹不怎么会说谎，问什么一般就说什么。又加上之前宋清发消息，给他去坦白的权力：“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的话，是睡了。”

　　听完这句话，陈曦言完全不冷静了，甩了一句拜拜，就同手同脚的回寝室了。

　　“学长好好休息。”陈庹有礼貌的到了门口，在后面对着陈曦言的背影挥手。

　　陈庹送完陈曦言，拿着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未读四条消息。
　　是十分钟之前的。

　　[宋清]：怎么样了？
　　[宋清]：他生气没有？
　　[宋清]：人呢？
　　[宋清]：他就算生气，你也一定控制情绪，不要乱说话。

　　陈庹第一次不想回宋清的消息，把手机丢到桌上，转身拿被子铺床去了。

　　切，宋祖宗对陈曦言的态度也太在意了吧。

　　陈庹这边醋坛子完全打翻了。

　　宋清完全不知道他发的这些消息还能有让陈庹生产食醋的效果。只是预想到这次谈话不会很简单的结束，但是最终至少都会有一个人会打电话给他，所以呆坐在床上等着。

　　宋清确实没想到是陈曦言的电话先来，看着屏幕的宋清抓着手机愣了一下。虽然宋清担心的很多，还是接了。

　　“你们都到这个阶段了，还要瞒着？是就你们俩自己知道，搞地下恋情？要不是我撞见，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跟我说了？”果然听筒里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连珠炮反问句。

　　“哪敢直接跟你说，我怕你受刺激。再说了，我们也没进行到什么阶段。”宋清没有气势。

　　陈曦言听完宋清的话冷笑了一声，表示不满：“那你说我现在受到的刺激小吗。他刚才挺坦诚啊，什么都说了。还说是用了手段才把你骗到手的？你长点心吧，这么好骗。”

　　“他真这么说？”刚才是叫陈庹随便说，可是他到底乱说了些什么。

　　“不然是我为了拆散你们，故意编的？”

　　“你作为一个善良的boy，肯定不会让我们分手的。信我，他真没用什么手段，就是给我时间冷静了一下。”

　　“我虽然确实很善良，但是不见得不会逼你们分手。再说，他这不就是靠着冷战，逼你做决定吗？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宋清无奈的轻笑：“他当时在不理我的时候，我也不是不喜欢他，就也是自己没意识到。他是想要逼我尽早做决定吧。没想到他还能管那个叫手段？”

　　怎么都把自己往坏了说，陈庹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在陈曦言心里的形象嘛，傻子一个。

　　“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讲，他当初逼你，你不生气？还在帮他解释原因。”陈曦言把自己代入宋清的身份，想想当时的情景，都快要气死了。

　　“他逼我的时候，我真没生气。后来在一起了我就觉得挺开心的。没想到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要给我时间，让我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那个时候我生气了。”

　　宋清想到当时都表达得这么清楚，陈庹还要让他再想想清楚，他懒得想了。

　　再说了陈庹那些话非常简单，是要让两个人暂时分开，宋清这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当然的是，宋清那次生气了被哄好的过程种，两个人带了那么一点青涩和害羞。

　　宋清现在提起来之后，想想陈庹更是气的牙痒痒。

　　互相喜欢，那说明白在一起就好了。

　　等会和陈庹打电话非要把这件事拉出来，骂一骂才能解恨。

　　陈曦言总算见识到了他们口中，恋爱中的人都是恋爱脑，沟通不了的现象了。

　　于是咳咳两声回归了正题，向宋清提问了自己最好奇的部分：“你不是喜欢女生吗，以前？”

　　宋清谈到这个的时候，也和陈庹一样坦坦荡荡：“在确认我喜欢陈庹之前，确实以为我喜欢女生来着。那你想想，在我没遇到喜欢的人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性取向和普通人一样，不是挺正常的吗。就像你遇到，嗯……之前知道吗？”
　　宋清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选择及时闭嘴。

　　“确实啊，也不知道。”陈曦言的心咯噔一下，倒也是理解了宋清。

　　宋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闷着不吭声。

　　“挂了啊，你们既然要在一起，就好好的。”
　　“我们好歹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在就一起玩的，以后这种事必须跟我说。”
　　“好好的，别吵架。”

　　“嗯，拜拜。”

　　陈曦言挂掉电话，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声音不小。

　　“你朋友谈恋爱了，你在那儿打电话情绪激动了半天，现在又在叹什么气，恨自己单身了？”室友没听见刚听筒那边的话，只是听这边的陈曦言说的这几句，才问出了这句话来。

　　“就是约好了陪我一起，保持万年单身的朋友恋爱了。但是我还是光棍，愤懑难受呀。”
　　“话是这么说，单身不好，但是你现在千万别开口说你要给我介绍。”陈曦言开了个玩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前段时间你去参加个什么主持人大赛，还记得吗。完事之后，还有女生找我要你的微信。你再看看平常手机里，女生给你轰炸的消息，你手机都要爆炸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我没有理她们。早就盼着她们直说，我能直接拒绝。不想给她们无畏的希望。可她们就每天给我问个安，我怎么平白无故的去拒绝啊。”

　　“男神的忧伤，我们不懂。”

　　“以后要有人找你要微信，你就不用给了。”

　　“和她们不合适，我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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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的对话还在继续。

　　三个人什么毛病，非要循环着打电话沟通。

　　“你刚才都跟陈曦言说了些什么？”

　　陈庹面对着宋清主导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审查气氛，蒙了，以为宋清不满意他的交流结果：“怎么了？他问我的问题我都诚实的回答了啊。”

　　“所以是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了吗？”

　　陈庹没有这个时候哄人的经验，只能试探一下宋清的反应：“对啊，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所以陈曦言刚是跟你说了什么啊，把你搞得这么生气。”

　　“听他说你用了手段，憋着招把我困在你的五指山里，跑都跑不掉。”

　　“我没说错呀，我不用手段，我们到现在还没在一起吧。再说了，你想走我又不是不让你走。”

　　宋清越听陈庹说就越来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说要让我仔细想想。你就是铁了心觉得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不失去你这个朋友。”

　　“当时开始的初衷，确实不想逼你的，哪想到你这么主动。”

　　“你逼都逼完了，马后炮吧。”

　　完了，两个人好好的说着话，又变成斗嘴了。

　　“要不我们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得说，现在不说清楚，你以后看到什么，脑子抽风，乱想怎么办。”

　　“我能看到什么？你小迷妹给你发消息？”陈庹逗宋清。

　　“别闹。”

　　“就要闹你。”宋清太好逗了。

　　“没问过你，你为什么当时那么突然的就要跟我告白。”

　　“当时脑子一热，觉得我喜欢你了要是不跟你说，你是不是永远不知道了。”不怕流氓骂人，就怕流氓不要脸。

　　“油腔滑调。”

　　“宋仔睡觉吧。”

　　“晚安。”
　　“晚安。”

　　异地恋第一天，宋清适应的比想象中好。开学前几天宋清也拉着朋友没事就打球，消磨一下没有陈庹的时间。

　　面对大一新生接下来累死人不偿命的军训，都没力气去向两个人多久没见面了，每天训练完洗漱了，躺床上就睡觉。

　　但是军训结束，正式开始山上课，时间空了很多出来。

　　有了空闲的时间，心里的那个人几乎没事干的的时候都会出现在眼前。

　　经历过，或者朋友经历过异地的人，大部分对异地恋认知都是，走到最后很难。

　　很大部分的时间见面，只能面对冷冰冰的屏幕。

　　所以陈庹和宋清约定好。

　　陈庹每天拍成都的天空给宋清。宋清每天回一个被云层遮住的月亮给他。

　　重庆看不到这么蓝的天，所以把这边的天空送你。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
　　我与月亮，进行了一次深夜谈话。它与我谈论太阳，而我与它谈论你。

　　两个人全靠互相念着想着，各自准备着惊喜过了大学没有对方在身边的时间。

　　陈庹看到街上互相搀扶着的老人，就想老了也要这样散步。

　　宋清看到酒杯和酒，就想着以后要陈庹一起喝，但是不准他喝多了，喝多了会发酒疯。看到键盘和鼠标，就想以后他们要住在一起，在休假的时候窝在一起玩游戏。看到宠物和盆栽，就想着住在一起也要和其他小生物一起生活。看到床和枕头，就想两个人每天都互道晚安、互道早安。

　　一年中的大半部份时间，两个人虽说是用意念谈的恋爱，他们还是好好的。

　　而且感情没有变少，而是越攒越多。

　　-

　　最终陈庹没和宋清商量，偷偷结束了在成都医院的实习，回到重庆又找了一个实习医院。

　　“宝贝在哪儿？要是是在单位的话，地址发我，你老公来接你。”

　　“这么早你就回重庆了？”宋清能反应过来陈庹回重庆了，陈庹还是很欣慰的。

　　“嗯。”

　　“师傅在教我写报告呢，有个犯人今天收监。你先回家，密码没改。”

　　“我现在已经进了家门了，在沙发上等着皇上下班了来临幸我呢。”

　　“臭贫，什么时候走？”宋清没意识自己打着电话露出了牙齿。陈庹突然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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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与月亮，进行了一次深夜谈话。它与我谈论太阳，而我与它谈论你。--S.L.G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