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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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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说的话吗？”苏默涵把手脚都塞进毛毯中，缩着脖子，眼睛直勾勾盯着于懿。
“你想让我相信，还是不想让我相信？”
“我不知道。”苏默涵的视线偏离了于懿，转移到了旁边的白色墙壁上，死死看着空白处在发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在医院里苏醒时候的状态。
于懿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十分警惕地从窗户上看了看楼下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再次坐了下来。
“李哲宇的情况可能不太妙，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把水果刀，去鉴定之后发现时凶器，上面有他的指纹。”于懿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苏默涵听。
“他们在伪造证据。”
“关键是，现在谁能证明李哲宇没有杀人？”
“我。”苏默涵回答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我能证明。”
“因为你当时把他绑架回家？”
“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真正动手的人也不是我，只不过我是后来才……”
苏默涵说着说着就没声了，这件事情毕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讲清楚。
“有时候，我在想，那些不断重复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于懿听苏默涵说完，接着问：“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我们？”
“你和李哲宇。”
苏默涵低头沉默着没再说话。那个在报纸上写的东西总觉得不太对，至于自己报复林若清才会选择跟李哲宇在一起，总觉得这个不像是自己能办出来的事情。图书馆里面的那个画面现在在脑海中越来越模糊，她也开始逐渐怀疑事情的真伪。
于懿看到苏默涵那副模样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局里面有事情让她回去帮忙，临走前还专门去开车去超市买了吃的回家。并且对苏默涵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行事。
“你是说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如果你非要出去的话，我也管不着。”
“可是我不想看他……”
“值得吗？”于懿没有等苏默涵把话说完，就撂下一句之后关上门。
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她并没有听到外面用钥匙反锁的声音。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连走到沙发上的时候都能听到脚步的回声。她实在太熟悉这种感觉，甚至这样呆着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手机接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苏默涵，你逃不掉的。”
“苏默涵，你逃不掉的。”
“苏默涵，你逃不掉的。”
“苏默涵，你逃不掉的。”
“苏默涵，你逃不掉的。”
……
短短一句话，不断有声音在自己的耳边重复。
不单单是短信上，苏默涵确确实实听过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但具体是谁，现在仍然想不出来。
苏默涵身上的毯子滑落在了地板上，她弯下腰去捡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被于懿收拾在茶几下面的调查报告，上面所有的信息都是她的那个案子。
她伸了伸手，肚子上早就已经愈合的伤口却猛地疼了起来，那股强烈的疼痛感直接就把她拉回到了那个被困得夜晚，昏暗的走廊，冰冷的手术台，被强行套在身上的婚纱。
“你逃不掉的。”
“我就没打断逃。”苏默涵异常坚定的回答了那个不存在人的话，捧着厚厚的装订本，看到第一个被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时，确定了刚刚自己的想法。
于懿在第二天晚上三点多钟的时候到家。
“假的，白忙活一场。”于懿把自己甩到沙发上，踢掉了自己脚上的马丁靴，气鼓鼓地喝下杯子里面苏默涵剩的水。
“什么假的？”
“当做逮捕决定性证据的刀是假的。”
“伪证？”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送去鉴定科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可怜了小冯，直接回家反省去了。”于懿并没有跟苏默涵说太多，拽过来抱枕，同时还在包里面翻出来今天刚买的空调遥控器。
房间里面总算是有了点儿温度，于懿喝了被热茶之后，才语速缓慢的说：“李哲宇被放了出来，回家了。”
苏默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意识回家对李哲宇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对你绝对还是真感情，一句话都不说你的事情。”
“可能，人家只是不想惹上麻烦，仅此而已。”苏默涵将毯子又往身上裹了裹，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愿意说吗？”
苏默涵笑着点点头。
时间回到2016年10月。
苏默涵打工的奶茶店是在一所公立高中附近，所偏远也并不是特别偏，每天过来买奶茶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和苏默涵一起当班是跟她一所大学的大一女生，苏默涵也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倩文。因为都是同一所学校，所以，两个人之间一直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相互的共同话题也比较多，但都没有涉及到对方的隐私，苏默涵并不愿意提到自己的家庭，而对方似乎也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苏默涵出门的时候穿的有些少，正在料理台后面冻得直打哆嗦，听到倩文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对门的那个宠物店上星期丢了两只猫的事情，你知道吗？”
“丢了两只猫？”苏默涵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她本就不是那种会关心其他事情的人，宠物店丢了两只猫，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上周我替楠楠出勤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开门早就听到那个宠物店的老板娘在说丢了两只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老板娘是染了一头彩虹色的头发。”
“对，对，你就是那个人，嗓门特别大，她在店里面说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中午那会我正好倒垃圾，顺便在外面透透气，结果，正好碰到了在那家宠物店里面工作的两个店员，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是，偶尔一些词还是能听清，比如说，‘好几次’‘心疼钱’‘安监控’之类的。”
苏默涵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之后瞬间想起来她想表达什么，大概是从暑假开学来之后，校园里面时不时能看到小猫小狗的尸体，一开始大家都不以为意，压根就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眼看着这种被人蓄意杀害的小动物越来越多，有一些人都开始在社交网站上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说在大学的校园中存在着冷酷的杀手，专门残害这些小动物来满足自己内心当中某些不能说的欲望。
而这些小动物被发现的大部分地方都在苏默涵所在的建筑学院附近。而他们学院的学生也就成为了重点排查对象，辅导员甚至找过某些学生谈过话，当时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们这些没有实际参与的人不得而知。但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排查并没有对找到凶手产生任何积极的作用。不如说这种打草惊蛇的行为让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有所察觉，在行动的时候也就更加谨慎。
“你是说，我们学校里面那些死去的小动物，可能就是宠物店里面丢失的。”苏默涵总算是通过不停地原地踏步跑让自己身上稍微热乎了一点儿。
“真的是有可能，而且我们班上有个同学就是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宠物店做兼职，他十分肯定有几只小狗他照顾过。”
“想想也挺吓人的。”苏默涵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辅导员们那么调查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只管好自己就行。
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才在班上没什么朋友。
“希望干出那种事情的人能早点儿被抓。”倩文说出来的这句不知是讲给自己听，还是讲给苏默涵听，来了客人，苏默涵也没有再往下继续进行下去，这个话题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对于这种略带冒险的故事，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兴趣，到不是因为那些故事不够吸引人，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不需要这些刺激，本来父亲的事情已经够让人难受了。
倩文看到苏默涵这种不太感兴趣的态度，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一个星期后，苏默涵从另外一个打工的女孩嘴里面听说倩文养的鹦鹉被杀了。
“她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苏默涵摇摇头，两个人因为中间调休的问题，就再也没有碰过班，没有了这种聊天的机会。
“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看她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
“那是，毕竟也是自己养的，肯定心疼。”
“你们学校有那种变态竟然也没有人出来管管？报警了吗？”
“不太清楚，辅导员应该私下里调查过这种事情，但是，你懂得，没有切实的证据，谁也不能说就是谁做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学校领导脸上的面子也挂不住。”苏默涵一边加热牛奶一边附和着旁边女生的话。
确实学校当中被害的小动物不断增多，闹得人心惶惶，这两天去班上上课的时候，前面后面都在议论这事儿。
尽管这个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凑合着还是听了听，不少学生还是觉得残害动物的凶手就隐藏在自己身边，说不定就是睡在自己下铺的同学。
“我昨天去其他社团的时候，听到不少人都在说，是我们学校的人干的。”
“真的假的。”
“你想想，那些东西是不是在我们学院的区域被发现的最多。”
“那也完全有可能是隔壁医学院的某位同学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我听一个研究生前辈说，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但只持续了一个月，随后就停止了。”
“会不会是鬼？”
“鬼？你别吓人了，怎么可能……”
“或者是有人加入什么邪门的组织，或者是组织一场召唤恶鬼的法式。咱们寝室佳佳的男朋友说，好像碰到过这个凶手，离很远就能闻到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别说了，我害怕，不过佳佳的男朋友，嘴里面说的话能信吗？”
……
两个人的对话还没有结束，这节课的教授就已经夹着讲义坐到了讲台后面的椅子上。本来靠着座椅后背偷听后面两个人说话的苏默涵也只能摆好自己认真听讲的姿势，她不是那种凑合凑合混个文凭就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