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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各怀.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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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堂,谢侯爷正襟危坐,眉头紧皱,继续问道:“不要,你这是什么意思?”
“爹,我不想,也不能继承侯府。”谢三很是坚定。
“呵,怎么你要跟我说手足之情吗?”谢侯爷不以为意。
“爹,以前我就说过,我不会继承的。”这些话很久之前谢三就说过。
“你莫不是怨我?” 似乎想到了什么,谢侯爷开口发问。
谢三摇摇头,曾经,还是有不满的,有不解的,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东西早就烟消云散了,渐渐也懂了。
“真不是?”谢侯爷坚持问。
对于小儿子,他是有愧疚的,当年的事情不清不楚,这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谢二的头上。
可是小三的身子已经坏了,总不能连着谢二也拉下去吧,所以最后也掐断了,就这么不清不楚拖到现在。
没想到小三根本没有放弃,反而暗中布局。
“真是没有,就是侯位本就不是我的,我本来就志不在此!”谢三解释。
“那你在外面倒腾那些事干什么?”谢侯爷突然发问。
谢三一愣,是了,自己的爹怎么会毫无知觉。
“是我鲁莽的,早就撤出去了!”谢三主动解释。
“可是生在侯府,自然这份责任是逃不了的。”谢侯爷警告。
是的,谢三如何不明白。
“二哥,是必不可能了吗?”这句话等闲是问不得的,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必须得问。
“嗯,不行啊!”短短的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无奈和伤感。
谢二这样的性子怪谁呢,长在老夫人跟前,小时候溺爱,但是谢侯爷管也管了,教也教了,甚至打也打了,就那么个性子,拗不过来了,连着守成也是做不到。
贪花恋柳从来不是问题,就怕没脑子,扛不起来,这么多年看着,越发失望。
蒋氏的死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说实话,这事情真是谢二做的,谢侯爷除了处置,还会赞一声。
比起儿子,最重要的还是侯府。
“还有子泰。”谢三不放弃,继续说道:“子泰的身子虽然不好,但是随着年岁见长,也是慢慢有起色!”
“这事谁说得定!”谢侯爷感叹。
“且等一等,若是子泰顺利长大,那就让他继承世子,若是不行,那就听爹的。”谢三提出建议。
这办法,谢侯爷早已经猜到了。
“就听你的。”老侯爷允诺,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想两人就成仇人。
“那二哥那儿?”谢三还是不放心。
“先别与他说,且等等吧!”早就认定的事,一时揭穿会受不了,况且子泰的成长还是个问题。
“既然你已经好了,家里的事,总该分担些!”谢侯爷提出要求。
“好的,爹,你多注意些大哥!”想到之前的所作所为,谢三提醒。“我知道!”老侯爷点点头。
竟然是知道的,可是也没反对。
“爹,我们家……”还没说完。
就被谢侯爷打断:“且让他撞一撞。”
“既然还留着,那就好好经营!!”谢侯爷嘱咐。
谢三点头应下,姜还是老的辣,谢三再次告诫自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惊呼声。
“我要见爹,做什么拦着?”谢二在外面闹。
“让他进来吧,你先回去!”谢侯爷吩咐。
一出,一进,可不就撞上了。
“老三,这病好了,活跃了不少。”一开口,都是酒气,也是,没喝酒,怎么也不敢闯过来。
谢三没理他,径直就走了。
“呵,面子不小呀!”谢三很不高兴。
“做什么,喝了那么多酒?”谢侯爷越发不满。
“爹,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谢二边说边哽咽。
一回来,丫鬟就在耳边嘟囔,说什么要上进,不能这般,谢三少爷如今康复,老侯爷越发重视。
本来心里就烦躁,喝了酒,这下更是压不住了,跌跌撞撞走到暮云堂,不过是爹的呵斥。
“怎么了,不过是说句话,你还要禁止不成!”看着这满身酒气的模样,整个人就烧起来了。
“那为什么不与我请立世子?”这就是谢二心中一直的不满。
“你说为什么?”谢侯爷反问。
“您就是见不得我,从小就偏爱小三。”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
谢侯爷的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偏爱他,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不比他多?”
“可是小三说什么,您总能听进去,我呢,每每就是否定。”谢二很不服气。
“孽子!”谢侯爷放弃讲理,准备直接动手。
老夫人很快就杀过来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你就护着吧,都不知成什么样子了!”谢侯爷不想放过,拉着过来。
老夫人可不依,就站在谢二前头。
这拉来拉去,谢侯爷实在无奈。“罢罢罢,你管着!”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娘,爹要打死我!”谢二哭诉。
“你乱说什么,不过是想打你两下,谁叫你进来跟你爹大叫大嚷!”老夫人虽说溺爱,但是这道理总还是懂得。
“娘,您不知道,爹想打死我,好让小三继承!”谢二信誓旦旦。
“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小三不会跟你抢的!”老夫人拿着茶水递过去。
“这世子本就是我的,娘不是从小就这么说的!我难受。”谢二嘟嘟喃喃。
老夫人更是难受,亲兄弟怎么就跟个仇人似的。
“儿啊,你不能这样胡闹了,你爹也难过着呢!”老夫人轻声叹道。
可是这么多年,说了这么多遍,全然没用。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不心痛。
喝了醒酒汤,谢二睡过去,老夫人就守在床边,想着子女们,心里越发难受。
待到傍晚,谢二醒了,想到自己所作所为,胆子都小了一圈,连忙下床,准备去暮云堂道歉。
不想丫鬟却说谢大来访,这两人本来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相看两不厌,难不成是来看笑话的,想到这,谢二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二弟,我来看看你!”谢大爷总是很有礼貌。
“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谢二冷笑。
“二弟,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你不平而已。”谢大的一句话直接摸到了谢二的内心深处。
脸色好了不少,不过语气还是挺生硬的:“有什么不平!”
“自然是不平的,咱家明明你才是世子,可是父亲事事依仗小三!”谢大很是气愤。
“可不是!”这话一出,谢二就转了语气:“你到底想干什么?”毕竟谢大总不是亲兄弟,这个观念老夫人从小就灌输给了谢二。
“能有什么,我不过是吐吐牢骚罢了,我这般努力,爹总是看不到。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告辞了。”谢三摆手就准备走。
这找到了正当理由,谢二的防备心就消失殆尽,倒是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大哥,暂且留步,我们进去喝一杯吧!”谢二邀请。
“二弟,虽说小弟也是个聪明的,可是我们俩的努力爹从不看在眼里。”
这句话正好搔到谢二的软处,应和道:“可不是,眼里就小三,我们呢,做什么都入不了爹的眼,就是偏心!”
“小三自幼长在祖父跟前,连着读书也是跟着宫里的皇子,不是我说,这份荣誉怎么也该落到你头上!”谢大继续说。
“大哥,你说得太对的,自然该我得的,我不与他计较罢了,可是欺人太甚,连这世子之位也想拿走!”谢二愤愤不平。
“这难不成是真的!”谢大怀疑。
“爹没说,可我看小三未必没有这个意思。”谢二猜测。
“不会的,二哥,你是家里嫡长子,这侯府本来就是你继承的。”谢大奉承。
“自然是这样的,可是小三把爹哄得团团转。”谢二很恨。
为什么当年蒋氏没有害死他,不然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可谓是狠毒。
“二弟,不是我说,虽说是亲兄弟,这该防的还是要防!”谢大爷很是真诚。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谁真正对我好呀!”谢二爷感叹。
谢大爷劝着谢二先沉住气,徐徐图之,谢二点头称是,边喝着边吐槽着,也倒快乐。
可是才过一个月,谢二就嚷着要纳妾,这纳妾也就算了,私底下偷偷办了就是,没想是个罪臣之女,再疼谢二的老夫人也是不能答应的。可还谢二闹得凶,说不通,谢侯爷就采取强制手段,直接把那女孩送走了,也不知去哪儿了。
不想这次谢二倒是情深,对着老侯爷又吼了几句。
当然下场不过是狠揍一顿,禁足,整整三个月,说是不许出去,这次老夫人的也强忍着没去插手。
“这个蠢货!”谢大爷骂道。
“你这是怎么了,吓到了孩子!”张氏指责。
连忙让嬷嬷把孩子带下去。
“怎么回事?”又问了一遍。
“没事!”谢大爷很是烦恼。
“哼,你现在倒是嫌弃我了。”张氏冷笑。
实在是谢大爷有什么事情不爱跟张氏商量,怕张氏嘴上把不住门,再说,张氏什么也不懂。
“我又说什么了?”谢大爷更是烦躁。
“你厉害了,我不过是问问,你怎就这么不耐烦!外面受老的气,回来还要受你的气。”张氏把帕子一扔。
换做平时,谢大爷也就服个软,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今儿实在气不顺,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谢意安,你狠!”张氏吼道,这眼泪也就巴巴地流下来了。
自己嫡出的女儿做什么要嫁给庶子,还不是因为当初见他上进,待人有礼,不想这一年年的,竟然有了变化,张氏作为枕旁人,如何发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