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待归》安静的原始人

25、训斥.罚跪

　　“老三媳妇，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老夫人很生气，可怜见的，并不老的面庞被蔡媛气得凭白多出几条皱纹，手把小桌子拍得啪啪响，这手，肯定很疼。
　　“娘啊，不是这样的，在媳妇心里，一直非常尊重您的。”这个黑锅蔡媛可不能背，这不孝顺父母可是天大的罪过，唉，蔡媛哪里不想跟婆婆处好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婆婆总是不待见自己，可是她又不能因为婆婆的指责就放弃自己的底线，其实这若是搁到一般人头上去，要不屈服，要不造反。
　　但是蔡媛是谁啊！顶着“菜园”这个搞笑的名字依旧活得自在无比，她心大着呢，况且日久见人心，她在这个家里又不会只待一两天，来日方长。
　　“那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当作耳旁风了！”老夫人才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给迷住。
　　“娘，您真的误会了，媳妇还小，正需要娘的指点，怎么会不听娘的教诲呢？”那真诚的语气，那崇拜的面孔，不了解的人肯定认为蔡媛说得这话是出自内心的，实际上，表演谁不会。
　　“你还狡辩，一进门就赶走了小三的几个嬷嬷，好好地观冬也遣送回去了，这是要闹得家宅不宁啊！”老夫人想起来还一阵难受，自己说得话竟然被忽视到这种地步，这送观冬回去不是打二儿媳妇的脸吗？不就是打了自己二儿子的脸吗？
　　唉，同一个爹娘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总是偏心二儿子，这一个多月老夫人就没有跨进过清心阁几次，若不是谢三公子的出生没有丝毫的疑虑，不然蔡媛就要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处处维护蒋氏，处处针对自己，关键是二嫂什么也没说，老太太就自动认为蒋氏受了委屈，立刻找自己兴师问罪，她这膝盖这一个多月都是青的。
　　“娘，您怎么会这样看待媳妇呢！嬷嬷和观冬都是因为做事不经心，媳妇没有办法就提前送嬷嬷回去养老了，娘，我知道您是再慈悲不过的人，不放心嬷嬷。不过媳妇考虑到了，临走前，两个嬷嬷都给了二十两做盘缠，还给了些布匹。观冬呢，媳妇本来准备把它放到自己的庄子里磨练一段时间，然后再调回来，不过二嫂觉得过意不去，就送到二嫂的庄子上去了。娘您放心，我和二嫂都安排的妥妥的。”说完，那祈求的眼神就刷刷地飞向了蒋氏，没办法，紧急关头，只能带着二嫂了。
　　这话倒是真的让老夫人心虚了，只顾着找蔡媛麻烦，哪里顾得上两个嬷嬷，至于她们走的时候，老夫人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忙着训斥蔡媛而已。
　　老夫人也不好再追究了，再指责自己可就说不过去，也没有理由了，不说这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是难受得紧。
　　“娘，弟妹年纪小，做事未免急躁了些，不过心肠却是不错的。”蒋氏帮着求情，也给老太太一个台阶下。
　　“娘，谢谢您的指点，下次媛媛办事一定稳妥些。”接到蒋氏求情话语，蔡媛立刻顺杆爬，给了老夫人一个很好的台阶。
　　果然，老夫人说道：“唉，年轻人做事还是急躁了些，这样吧，我身边的桂嬷嬷给你吧，也帮着你指点下。”
　　唉，送走两个资格老的嬷嬷，又迎来一尊更大的佛，不过蔡媛心里早有准备，说道：“娘，桂嬷嬷是您跟前是个得力的，若是给了媛媛，媛媛自然十分欢喜，可是您这儿却是不方便。您这儿的嬷嬷自然都是经验十足的，媛媛早就想讨要一个。”
　　见蔡媛这话说得很好听，又没有拒绝的意思，要知道当初给其他几个媳妇送嬷嬷，连最孝顺的蒋氏，脸上都是不太开心的，于是很有耐心地没有打断，示意蔡媛继续说。
　　“桂嬷嬷，您这儿得用，不如这样，您让胡嬷嬷过来指点下媛媛。媛媛可知道胡嬷嬷一直跟着您，本来也是您跟前顶用的，不过是因为这两年身体不如从前，您慈悲，让她在府里养老。虽说身体不好，难以伺候您，但是指点媛媛想来肯定没有问题，娘给的人，媛媛尊重还来不及，断不会让嬷嬷干什么活的，娘，您看，这样可好？”
　　的确胡嬷嬷跟了老夫人很多年了，但是也由于为人难得的正直精明，几次劝说老夫人，老夫人都不听她的，再加上姜嬷嬷联合桂嬷嬷排挤她，虽说老夫人没说什么，倒是胡嬷嬷觉得烦得慌，索性借着身体不好主动养老了。
　　所以蔡媛便借着这个由头，希望老夫人把桂嬷嬷换成胡嬷嬷，要知道，这给嬷嬷的事情，蔡媛定然拒绝不了，但是桂嬷嬷外号大窟窿，需要不停地填钱进去，一想到钱，蔡媛又觉得心疼了，前几天遣散婆子丫鬟一下散掉六十两，要知道现在她唯一的收入月钱一个月才十五两，虽说比在家时候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这人情来往也大呀，幸亏有陪嫁的两百两加上谢三公子给的零零碎碎的三百两，还有公公的一千两，不然蔡媛真的要哭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要做个生意，可是她现在才到谢家，已经做出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再做生意，那她绝对要卡死在老夫人这关，可是缺钱呀，这怎么办呢？这越想，思绪飞得越远，唉，这小妮子又走神了。幸亏是低着头，不然被老夫人看到肯定是一顿好讲。
　　“这样也好！”老夫人沉吟一会儿，便答应了，胡嬷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虽说以前唠叨了些，但是相信帮着指点下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况且，今天蔡媛这一番话讲得老夫人心花怒放，毕竟是个人都喜欢被夸奖的。
　　老夫人的声音拽回蔡媛的思路，赶紧向老夫人表示谢意。
　　张氏斜眼瞧着蔡媛，感叹道：“这倒是个聪明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聪明下去。”又瞧了眼蒋氏，眼里竟然都是鄙夷之色，不过转瞬即逝，谁也没有捕捉到。
　　起身那刹那，蔡媛有点支撑不住，差点要倒下，幸亏小青机灵上前扶了一下，也是这跪得时间也太长，况且天天跪，她真有点吃不消了。
　　张氏赶紧过来关心道：“弟妹，你没事吧！”脸上满是着急之色。
　　有事，她有大事，可这大事能说吗？说出来那就赤裸裸地打了老夫人一巴掌，那响声绝对是震耳欲聋，谢家侯夫人虐待冲喜进去的谢家三少奶奶，传出去，那老夫人绝对是恨死自己了。
　　“没事，今天早上没什么胃口，吃得比较少，现下觉得有些饿了！”蔡媛找了其他借口，老夫人看她因为罚跪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况且刚刚的回答很得体，意外的没有说什么！
　　一场训斥请安就结束了，蔡媛不怕老妇人说，但是就是总是罚跪，自己这膝盖真是受不了了，看来真的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