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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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荼记得姜沐兮和他说过，沐小小是她八岁才到的孤儿院，如果沐小小真是哥哥的女儿年龄只比他小二十岁，抛去她八岁到现在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可能定格在八岁百年之久，长生不老如白家的人也做不到。
“你可以做亲子鉴定，我拿自己这辈所拥有的一切和你赌。”
“妈！”沐小小再也忍不住沙哑喊出声，一旁的姜沐兮听到她那一声妈，木讷转头看向沐心，眼前这个女人明明看着不比她们大几岁，她突然发现自己活了二十五年的世界崩塌了。
经历过戒指，遇到白荼，看到小小夺取别人寿命，她以为没有什么再能震惊到自己。
房内一下陷入安静，白荼拨通电话，没有二十分钟盛馨到了，带着厚重的过滤口罩进来没多做停留，直接抽取了两人的血。
“要让盛宇过来处理吗？”她看了眼地上没了知觉苍老的男人，谨慎问了站在窗前的白荼。
“不用，报告多久能出。”
“最快一个小时。”
“用过的东西仪器全部销毁，从我账上划钱买新的补上。”
“是。”盛馨拎着箱子起身，看了眼姜沐兮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
姜沐兮看出盛馨眼中的意味深长和同情，她哼笑，显得无助，也总算想明白当初白荼嘲笑她什么都不了解，只凭脑子一热就认定一个人。
“麻烦哪位好心能给我讲下，到底怎么回事？”她站着远，显得和三个人格格不入。
白荼抓着窗边的手收紧，沐心擦掉脸上泪，对她笑笑：“我来讲，说给你听也说给他听。”
姜沐兮知道他指的是白荼，她没走过去，只是原地坐下靠着柜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要替小小先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这些年陪在她身边，让她能摆脱阴暗，像个正常人长大。”
“什么……什么意思？”
“我会解释。”沐心深吸口气继续：“白家和赢家的仇恨该从什么时候说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几千年了，当年青鸾选守墓家族，青鸾你知道吧！”
“只知道一点，凤凰的一种？”
“嗯，被青鸾选为守墓一族的人会被赐予长生不老的能力，赢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生来都短命，女的不过三十，男的不过四十，所以对这长生不老之力，赢家祖先势在必得。”
“可赢家最后输给了白家。”姜沐兮说道。
“对，所以这仇恨就种下了，没随着时间和一代代人更换而淡去，反而越来越深。敌对打了数千年也没分出个胜负，不知道从哪一代起，族长和黑蛟做起了交易，赋予赢家夺人寿命的能力，前提是要世代供奉它，不然必遭反噬。”
姜沐兮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是这个？”
“对，那是历代掌门佩戴的圣物，也是黑蛟的化身。”
“然后呢？”
“然后……”沐心的脸上带起悲伤，声音也轻颤起来，一旁的白荼终于转过身。
“然后1859年，我遇到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让我心动的男人白离，那应该是他第一次下山，看起来傻傻的，白荼当年也才二十出头吧。”
“1……859年？那你上次和我说你一百八十岁不是开玩笑。”姜沐兮声音提高，带着不可思议看向白荼。
“我从不开玩。”白荼总算是说了句话。
“后来的事和现在大多数电视差不多，宿敌相爱我们经历了太多困难重重，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父亲这个时候却要求我做一件事，只一件，把白家隐居的地方和机关陷阱的图纸弄来。”
她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哽咽：“他说赢家世世代代没有赢过白家一次，还被白家夺去了祖传的一本很重要的秘籍，他说那本秘籍是所有掌门的心结，拿回来了白赢两家积累千年的恩怨就能了了。”
“秘籍？哼！他所谓的秘籍，就是青鸾赐给白家的长生不老之力，根本没有秘籍。”白荼冷哼。
沐心被刺的心里难受：“我当初为什么不坚持自己去拿，为什么非要听信父亲的，我根本没想到会是现在的局面。”
“白离死了，白家和长生门一夜全都被毁了，你……您难道不知道吗？这些年就打听过任何一方的消息？”姜沐兮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那天见面，他质问我东西是不是我拿的，我承认了，还天真的和他说这是个好事，白赢两家解不开的仇恨，我们化解了，可他听了让我滚，说他这辈都不想在见到我，哪怕我说我怀了小小，他依然怒吼着让我滚，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火。”
说到这沐心哭的难以自制，沐小小抱紧她，姜沐兮脸上也带着悲伤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我也回了长生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剩母亲在家，看到我回来只问了我一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不想要，就算是最后白离不要我，我们缘分尽了。”
她停下，深吸口气整理下思绪。嘴角带着笑：“我说要！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塞给我包裹叫我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父亲已经知道我怀孕了，白家那边是不可能了，我想保住孩子只能逃，出逃的这几年，我也曾打听过白家和赢家，只是每次都没有半点消息，他真的恨我，真的不想见我，至于赢家，那么多兄弟姐妹里我是最不起眼的，估计所有人都把我忘了。”
“就算你是被欺骗，无辜的一方，为什么这些年却从不回江都。”白荼冷声质问。
“因为小小。”沐心抓紧身边人的手。
沐小小抿紧嘴压着喉咙开了口：“因为我是个怪物，从小和别人不一样，同龄的孩子都渐渐长大，结婚生子，生老病死，而我却被永远定格在八岁，妈带着我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换一个地方。”
“为什么会这样？”姜沐兮惊讶，连白荼都忍不住皱眉看向沐小小。
“妈妈说，或许是我继承了白家的长生不老，又继承了赢家夺人性命的能力。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和漂泊在遇到李昂的时候才算是停了下来，其实真正逆转我命运的是你，沐兮。”
“我？”姜沐兮一头雾水。
“嗯！”沐小小点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圣心孤儿院。”
“记得，你穿的裙子很漂亮，我羡慕了很久。”
“那么多小孩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你和别人不一样，身上有一股温暖感，吸引我靠近你。”
“额……难道你喜欢的是我？”她指指自己不敢相信，歪头看向黑了脸的白荼。
本来就让人窒息的气氛被她弄得更加诡异，沐小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抓紧抱枕直接砸了过去。
“你想的美！我只是觉得你比其它人好相处，事实证明你的确比别人更傻，那时候妈妈有事处理，把我放在李昂这，开始我以为自己会吃不惯江都的菜，可没想到来了就胃口大开，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长个子了，那种心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就因为和我在一起玩？”小小刚来的时候的确是谁都不搭理，唯独会和她说话，玩，吃饭，住在一起，自己还有促进别人生长这种功效？
“嗯，开始妈妈不相信，就又试了一个月，结果真的是因为你，所以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起，除了大学，不过那时候就算没和你长期接触也没什么问题了。”
“白荼，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小小一直在国外不肯回来了，如果被父亲发现了小小的能力，结局你应该知道。”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白家都是因为你才会被灭门，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他说的狠厉，心里却早知道自己不会下手杀这个女人。
他记得哥哥跪在地上恳求父母放过沐心的样子，那个总是一脸意气风发，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的自信的哥哥，放下了所有骄傲自尊只为了保这女人一命。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屋内安静，除了姜沐兮吓了一跳，其它人表情都很淡定。
“喂，白老大，结果……。”
“我不想听专业术语，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
“好知道了。”白荼挂掉电话看着沙发上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你把李佳的命放在哪？”
“我……我把它续在一个白血病女孩身上，可如果现在去拿回来她会死的。”
“你觉得她知道自己生命得到延续会开心吗？”
“当然会啊，为什么不会？”
“你只是延续了她的生命，但病痛折磨依旧在，你觉得她有勇气承担接下来几十年无休止的化疗痛苦，还是能负担起治疗的这笔费用。”
“我……！”她无话可说，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把秦励的寿命还回去，然后抹掉他关于你的记忆。”
沐小小抓着衣角显得局促，沐心拍拍她的手，点头示意她说。
“我不会抹除记忆。”
白荼叹气：“还回去，我来。”他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两个人开始行动。
弄好一切临出门时，沐小小看了眼沙发上的秦励，活了百年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就是个渣男，自己是有多倒霉。
姜沐兮拍拍她肩头安慰：“没事，人生在世谁还没碰到几个渣男，况且你这么能活是吧。”
“你果然是没心没肺，换做别人经历了这些，应该害怕，尖叫着躲开。”
“我倒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可……。”她看着白荼，扪心自问，姜沐兮，这个男人你还喜欢吗？
“小叔叔他其实……。”
“你认亲倒是快，其实。”她牵强一笑：“说我不害怕是假的，有些事过段时间再说吧，你接下来做什么？”
“先去把李佳的命拿回来，然后还给她。”
“嗯，这样就对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像以前以暴制暴，为了那种人给自己人生留下污点不值得。”
“行了，我这次是真的看开了，沐兮，谢谢你，到最后都没放弃我。”沐小小还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总是这样温暖让人安心。”
“别煽情，别夸我。我不会不好意思，而且怀疑你真的喜欢我。”
“去你的！”
两个人闹闹笑笑，沐心也跟着欣慰一笑，白荼只看了眼就收回视线。
“你其实是动心了的对吗？”沐心追问，白荼看沐兮的眼神，渴望却又抗拒，和当初白离知道她身份时的眼神一样。
“这和你没关系。”
“我只是希望你至少能幸福点，这样我对白离的亏欠也很少很多。”
“幸福？”白荼牵动唇角，笑的讽刺却也让人心疼：“浑身流淌着漆黑如墨的毒血，怎么幸福？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比死还要奢侈的东西。”
“白……白荼。”姜沐兮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见他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整个人像没入了黑夜，显得孤傲落寂。
“你想说什么。”他滚动喉结，感觉到先心脏加快了几个速度，像是等待着审判结果。
“这几天我想先住在小小那，你……。”你没意见吧，她不敢问出口。
“那是你的事不用问我，无论你是想住几天还是几年，或者永远。”他说的淡淡，听不出情绪波动。
他又变回了最初自己看不清摸不透的模样，姜沐兮在心里暗暗低语，胸口闷涨的难受，只回了一个字：“好。”
那一夜所有人的生活都偏离了自己早早规划好的轨道。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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