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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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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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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姨曾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深以为然。
比如,二黑之前(没我罩着时)经常被胖熊为首的一群孩子欺负,虽然他力气大,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饿虎难斗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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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就靠近尚书府的西角门。
和往常一样,我一个人偷偷地从此门溜出去,熟门熟路/马不停蹄地直奔西街的茶楼而去。
今天茶楼的说书先生要讲“俏娘子智取威虎山”那段了,去晚了估计都没座了。
刚到茶楼,里面果真已人满为患。我寻了个位置坐下,四周一片安静,唯有说书先生在那绘声绘色地开讲。
只听那说书先生道:“话说那风一吹,竟然将这俏娘子脸上的面巾吹落,露出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很显然,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竟然要拼才能……”
我小声问我旁边的仁兄:“明明是谁?”
说书先生接着又道:“那威虎山的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一看,都傻眼了。等俏娘子的长鞭甩过来时……”
我:“他们都没来得及躲避。”
说书先生:“他们都没来得及躲避……”
我:“那一鞭下去……”
说书先生道:“那一鞭下去,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四当家……”
我:“都被抽中了。”
说书先生:“都被抽中了。”
旁座的仁兄终于受不了了,他与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可否安静一点,我不喜欢剧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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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传来低笑声。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上次的华丽男竟然也在,与我隔了两个人的位置。他旁边还坐着上次的敦厚哥。
华丽男见我看向他,立刻挤眉弄眼地对我笑了一下,扇了扇手里的纸扇。
等散了场,他走过来说:“我知道对面那家酒楼味道不错,不如我们小聚一下?”
三人刚出门,想过马路,街上就有一列人马冲过来,与我们迎面撞上。
那打头的公子哥将马停下,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华丽男,满脸讥笑:“好狗不挡道!我说谁挡我路呢?原来是靖南王世子?”
华丽男漠然。
旁边的敦厚哥拱拱手,插嘴道:“原来是裕煊兄。”
那打头的公子这才瞧向敦厚哥,脸色稍霁,问:“昭潭兄怎么也在这?”
敦厚哥不接话,只是拱拱手,笑道:“裕煊兄好忙,不耽搁你了,一路好走。”
那打头的公子哼了哼,斥马儿去,一脸的傲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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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吃前,华丽男举起酒杯,与敦厚哥道:“多谢昭潭兄刚才帮我解围,今日这顿我作东。”
敦厚哥道:“裕煊兄是守城参将张副将的独子,自小被宠惯了的,世子不要太在意。”
华丽男笑笑,不说话。
酒过三巡,很快彼此就熟络了。原来敦厚哥出自淮南候府,排行第六。
快散席时,他看似随意地问我:“贵府的孙夫人是你嫡亲的母亲?”
我摇摇头:“我亲娘早已去世”。
他又说:“今日你作这身男子打扮,看起来更像一个人了。”
我问:“谁?”
他说:“一副画上的人。”
我问:“哪副画?”
他木了木,没吭声。
兄弟,不要打哑迷,好伐?
酒足饭饱后,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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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尚书府,我问紫霄:“你可曾听过靖南王的事?”
紫霄想了想,说:“听说靖南王是今上的嫡亲兄长,当年遵先帝圣旨,镇守北疆十三州。靖南王妃早逝,只留下世子一根独苗。
今上即位后,怜惜靖南王世子幼年丧母,就将世子接回上京,由太后代为抚养。”
顿了顿又说:“后来太后去了,世子就搬出宫,居住到靖南王原来在京的府邸了。”
原来如此。
靖南王世子表面光鲜,实为质子。
难怪一个小小的守城副将之子,都敢对他出言不逊、鄙夷不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