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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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洛婧歪头回忆，缓缓的接了下去。
“之后，然后那名道士下令，取完象牙后将白象王就地埋葬，他在离开之前为白象立了块碑，念了几遍往生咒。
道士往回赶，只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就将白象王的象牙献到国王面前，国王将象牙做成发钗献予夫人，夫人见其钗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神情疯癫，复又吐血，未几，亡。
道士辗转回到中原，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数十载，他又经历太多太多，见过太多太多的人。
但想起当年的事，他还是心有郁结，悲喜交加，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那个用白象王象牙做成的簪子又落到他的手上。最终，他决定重回羯伽凌山，去白象王的墓前看看。等他历经艰辛来到当年埋骨白象王的地方时，那座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庙宇。那座庙宇已经破败已久，他进去将许久没有打扫过的佛庙打扫了一边，然后在一旁打坐。
突然，
他听到一个声音。”
洛婧的声音合时宜的低了下去，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显得十分的诡异。
樱在一旁瑟瑟发抖，“什么什么声音。”
“那个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道士隐约知道到是谁？但他还是问了那个声音的身份。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道，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那道士端坐，双手合十，声音强作平静道，“请仙神点悟。”
“我非仙，亦非神。”那声音叹了口气。
“那便是佛。”
佛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佛在上，有些问题，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答案，不知能否从您这里讨要到答案。”
“世人，为何痛苦？”道士闭眼，像是在以致什么，睫毛微微颤抖。
“哪怕是我，我什么都得到了。金钱、权势、地位、荣耀，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那为何还会痛苦。”他继续问。
“我自问该放下的都放下了，该执着的都斩断了。”
“但还是会痛苦。”
“为什么？”
“我给不了你答案。”佛的声音毫无波澜。
“为何？”
“能给你答案的只有你自己，我虽然给不了你答案，但可引导你。”
“去吧，去潜心修行，你会得到答案的。”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从此世间少了一名道士，多了一名僧人。
他留在了那里，为那座庙取名伽凌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后来他把这个故事讲给了一群小和尚。
但是，他的那一件东西，就是象牙发钗。”
洛婧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的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衫里。
颜钰等人现在也顾不上避嫌，瞪大双眼，盯着她。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缓缓打开。
颜钰，我不紧张。
樱，我好紧张。
“讲着讲着有点饿了，我吃些东西。”然后拿起包裹在里面的糕点优雅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好像感受到他们幽怨的目光，洛婧抬头，伸手，你们吃吗？
有一些糕点碎屑从她指缝中掉落，一只白色的东西从她的衣摆下面钻了出来。
樱吓得大叫一声，死死抱着颜钰不撒手。
颜钰拍了拍樱，有些好笑道“只是只小白狗。”
小白狗跑出来去吃地上的糕点碎屑。
“差点忘了介绍，这是冰。它很乖很可爱的，你别怕。”
前句话她是对大家说的，后句话却是对着樱说的，声音低且温柔。樱有些不好意思，恐惧感来得快去的也快。看清那条小白狗后他甚至有种要抱抱的冲动。
洛婧将吃了一半的糕点塞到冰的嘴里。冰一边吃，一边发出幼兽软绵绵的哼唧声，末了舔了舔她的指尖，又回到洛婧的身边，紧紧挨着她。
“您请继续讲。”
“讲到哪了？”
“那件东西！”
“哦，那发钗，当年他要把发钗还给佛时，被佛拒绝了，所以一直将其带在身边。”
“然后呢？”故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
“然后？应该没有然后了吧。时间久了，我记得也不是太清。”
“下面...”洛婧继续说。
众人以为还有后续。
“下面是提问时间，谁有疑问，我会尽力解答。”
“那，那个老和尚有多老？”樱率先提出一个没有价值的问题。
“你都说他是老和尚了，那他当然是非常老了。”洛婧笑着回答。
“是不是老气横秋，老态龙钟，老眼昏花。”樱一连用了三个老字。
洛婧忍不住笑出来声，脸上的表情也鲜活起来，仿佛感到好久没有那么愉悦了。
“他本是道修，容颜永驻，那容貌可是风姿翩翩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即使遁入空门为僧，铅华洗尽，也只是添了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他这老和尚可是相当的年轻俊美，清雅俊秀啊。”
“老态龙钟，你...你果真是我今日的快乐源泉。”洛婧还在笑，有滚到地上打滚的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