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退化史》呲山

24、二十四章

　　生活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每天除了该学的学完，预习的看完，我总会冒出那么一个念头再去重温一下三级跳的摆臂和落地的感觉，不能生疏，生怕在运动会上我给忘了。这种感觉吧，很奇妙，就像是你从来都是班级最后一名，你并不在乎考试每科的分数具体怎样。然而有一天开始，你不是最后了，你开始往上爬，你就会感到害怕，害怕跌回去，又回到原点。每每想到那完美一跃的时刻，总有个家伙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宋佳如。第一次，这个人在我的回忆里不再是“邱绍的疯狂粉丝”，“1004自残女孩”，“宋主任的女儿”，而是那个见证了我9米8，叫我给她拿快奖牌回去的人。我俩也不是一个班啊，这丫头傻傻的，我拿奖了岂不是三班多拿分？我知道我这时候这种班级分数思想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美好，不好我说的是事实，我也不知道我老瞎想这个干什么，到底是真的欣喜自己突破了成绩且有望拿奖，还是头一回有一个女生对你投来那样期待和欣赏的目光——不是啊！她是演的，邱绍在呢，她肯定都是演出来的…演的，也太逼真了？
　　“老大，老大！！！！！！！”
　　“啊？啊！干嘛！”我才回过神，看到方伦山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你又干嘛？”
　　“老大，你重复我刚说的话。”
　　“老大老大…？”完了，我刚才确实，确实没听他在说什么，我在想宋佳，呸！跳远，跳远的事。
　　“你看，你果然没认真听，啧啧，老大你最近是不是跳远给练傻了？？看你这积极劲，哪还是田忌赛马呀，你这指着金牌去的吧？”
　　我整理好书包，站起来，回头看了眼座位，发现王契还趴着在不知道干嘛，“那做事不得朝着最好的地方去努力吗？我也想着为班级出力啊。”
　　“哎哟，谁知道是给班级出力还是给某人表现呢～”方伦山突然的阴阳怪气，然后一溜烟猥琐地笑着跑走了…不是？？他什么意思，我和宋佳如放学后不时一起练习，还不是为了多点交流时间谈论邱绍吗？我这不得汇报情况？就算我俩住对门，男生寝室人来人往，她鲜少出来，交流诸多不便，只能靠跳远这会了。他，他说的是宋佳如吧？我为我自己第一时间就想到宋佳如突然感到一阵紧张…本来就没什么，我辩解什么，人家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邱绍…不是吗。
　　一下子，教室人去楼空，大家一放学散得也太快了。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宋佳如应该也快到操场了。正当我想关灯的时候——“王契？王契你怎么还在？”这家伙平时可是一分钟都不愿意留在教室的，特别是赶上饭点，他早就抽屉里握好餐具，伴着打铃声就发射去食堂了。
　　她没声响，手动了动，指指肚子，再一抬头，竟然满脸通红…这，这是什么鬼？？
　　“王契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肚子疼死了…好像，好像是来那个了…”
　　“哪个？？”
　　“那个…怎么办…”
　　“啊？啊？你说清楚——”
　　“姨妈！！我来大姨妈！！！！”王契突然使了全身的力气向我吼道，我下意识看了看门口，不料邱绍这个家伙和他们班同学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身边的男生发出了惊天爆笑，邱绍立刻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示意他这样不礼貌。要是让邱绍一起来帮忙，怕是也麻烦人家…而且他这破校草身份，身边又还有朋友，要是帮个外班女生处理这事，不得传的沸沸扬扬…而且看到王契难得，不，不是难得，是从来没有过这般痛苦…我直接撒手走掉也不太人道主义。于是我忽然心生一计！我跑向门口，把邱绍拉到一边。
　　“邱绍，麻烦你去下操场，跟宋佳如说——说下我今天不去了，不练了。”这下正好能让宋佳如和邱绍自己处一会，宋佳如估计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正当我为自己的机智而开心时，邱绍开口了：
　　“她问起原因，怎么说？”
　　这我倒真没想过，因为我知道宋佳如根本不会在乎我去不去，只要邱绍到场了的话。但是邱绍不知情，那怎么办…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邱绍是不是会错了我的意思，居然摆摆手，留下这么一句话：“行了，我处理。你最近可以啊陈绪，不过呢做人不能贪。学习可是第一位哦学习。”
　　我当然知道啊，不是这小子在嘲讽我吧？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教室里奄奄一息的王契，还是立刻进了教室。
　　“杯子呢？我给你盛点热水，我一会去找吴杏子，让她接你回寝室？好不好？你晚自修要不就别来了，休息得了看你难受的。”我说完接过她从桌肚里掏出来的水杯，走去饮水机，却发现居然没烧热水！
　　“不行——动不了，疼。而且…而且那什么…裤子，裤子估计脏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声，想不到王契也会有害臊的时候。这样虚弱的王契，可能千年等一回吧？？这倒是个好时机去报复她一下，往日是怎么对我的…这亏不能白吃啊。虽然想象很美好，然而——“你能不能帮我，去小卖铺，买点…卫生巾？”
　　我手一抖，杯子顺势落地，“我？我不去不去不去，我帮你找杏子——”
　　“杏子他们训练呢…一时半会估计也结束不了…就，X度空间？好像大家都用这个。”
　　“听你的意思，你，你第一次来，额，例假？”
　　王契无力的点点头，又掏出饭卡给我，“刷我的钱，帮我买，我，不然我走不了…”
　　我把她的卡和水杯收拾好放到桌上，“没热水了，我一会去食堂看看有没有粥啊啥的…这么点钱，我请你——不是，我帮你付了…那什么，X度空间是吗？好，还要点什么？”
　　快到小卖铺的时候，我突然犹豫了，原因里！店里面居然“人山人海”，怎么这种时候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买零食！店里挤满了女生，女性卫生用品又在最里面，天啊，要我怎么挤进去拿…晕倒了。
　　我强大的自尊心让我难以迈出任何一步，我感到所有人炙热的目光注视着我——也许是我的背影，因为其实放眼看去没人在看我，但是如果我走去拿卫生巾…肯定所有人都会看向我的吧…怎么办，我看着最里面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感到无比紧张。哎？那不是——
　　“陶艺！！”我一溜小跑进了店，想到了解决妙招，“你也来买这个——这么巧！”
　　陶艺拿着几包卫生巾的手一抖，脸唰的就红了，“啊？”
　　我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多么可笑，“不是，那什么，你也来例假了？”
　　“啊？？？”
　　我的天哪我在说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我挠了挠头，“你能帮我拿几包吗我下次请你吃东西——”
　　“啊？？？？”
　　陶艺整个人处于惊讶和惶恐之间，仿佛发现多日一起学习的陈绪居然是个女儿身一般…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一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还当面和一个女生聊这些，着实尴尬，不过我俩总一块学习，我也就没碍着面子，“唉我认真和你说，是王契，她好像第一次生理期，整个人都不太好，派我出来给她买那啥，我不好意思拿，你顺便帮她拿几包吧？他说要X度空间的。”
　　陶艺这才缓过来一点，迅速的又多拿了几包，然后继续诡异的望着我：“她叫你来买？”
　　“教室没人了，就剩我，他一个人趴着。还，怪惨的。正好你有空吗？一起去看下，我一个男的，我真的不会处理…”
　　陶艺点点头，刷完卡，要了两个袋子，分了两包给我，“可能第一次吧，不习惯，还会弄脏什么的…最近好像女生寝室来例假的不少呢…”她说着声音小下去，“你知道住在一块的女生的例假会潜移默化的同化吗？”
　　哦？“就好像把没熟的水果放到成熟的水果边上催熟？”
　　陶艺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你懂的不少啊，差不多差不多吧哈哈哈。”
　　“我怎么看你…额，也来了例假，好像没什么情况？王契平时那么生龙活虎一个，反倒现在病歪歪的？”
　　陶艺白了我一眼，“这每个人体质不同啊，也许王契天生体寒些吧，所以来了会有较大反应。怎么，你这么关心她了？”
　　“什么，我这不是本着求知好学的心，不懂就问嘛，咱俩老规矩了。”
　　陶艺瘪了下嘴，也就没在追问下去。不过本来就是，我目击了王契这般样子怕是她复活过来之后要杀了我灭口…完了，这不会殃及到陶艺吧？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教室门口。走进教室，王契仿佛一个漏气的气球，整个人趴在那里已经化作了一滩泥，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陈绪你家开磨坊的啊磨磨叽叽磨磨叽叽——”
　　陶艺笑了，拿出自己的保温杯，走过去放在王契桌上，接着摸了摸王契的头，惊的王契一下子从椅子上直起来，随即又惊叫一声：“陈——大姐？？！！你吓死我了！！”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立刻坐下了，紧贴着椅子…她不情愿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脸红着一块说道，“那没你事儿了。”
　　“不你这什么态度啊？”我真是气的不知道往哪撒，“你知不——”
　　“啊啊呀，陈绪行啦，人刚来那啥，你懂的，情绪暴躁易怒，你就别在这碍事了。不过王契你也是，陈绪帮你这个忙可真不容易，你好歹…”
　　之后的事儿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走掉了。我为了你王契也算是奉献了不少了，连个谢谢都没有还这么趾高气昂的给谁看啊？
　　女生啊，真是麻烦的生物。一个个都是事情多的不行，我看就是作业太少了！多花点心思到学习上，还有我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