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576、是我所为的故事（4-1/6）

　　第四章还有一位女人的事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没有胆量呢？一个个都胆小如鼠战战兢兢的，就没一个人能挺直腰杆的，如此还有什么将来呢？
　　在一开始时我们已经说过，知次茂平长老总是这样感叹不已。这就像念佛似的东西，“三天中如果不念叨一次，长老就无法生活”甚至有人这么说他，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忽然不再说这话了。理由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个原因或许和考之助的存在有关。
　　“静候您的处置。”
　　考之助的这句话到秋天的九月为止已有五次，仅仅只在一百二三十天之间，茂平长老已经听他说了五次。前面已经说过，第一次和第二次，就是玻璃瓶和钱五十两的事了。然后，第三次是藩祖的盔甲之事，第四次是椎间千造家女儿之事，第五次是茶屋町“叶惠”之事，就是这么些事。
　　在这里，就让我只把事情的大约情况说明一下吧，第三次是这么回事。河内太守平时居住的房间里，总是摆设有藩祖的一套盔甲。藩祖家继，据传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明君，为了宣扬他的功德，表达对他的想念，摆设了他的盔甲，据说是这样的，但是，那套盔甲倒在地上，头盔上用黄金制作的龙头和双角也被折断了。
　　担当的泽驹太郎面色苍白，接着，重臣们和茂平长老也一脸苍白。于是，考之助，又神情自若地前来自首了。
　　“是我所为，是我失误了。”他说道。
　　据他坦白说，因为万分敬仰而偷偷前去拜祭，结果让他觉得就像见到了活着的藩祖，因为太令人心生怀念之情，竟然未顾及前后左右，不由地抱了上去。
　　因为敬仰而前去拜祭那还好说，这可以作为他擅自进入君主居住房间的理由，可是，不由地抱了上去这一点，让茂平长老的脸变得实在难以忍受了。
　　“就像看见了活着的藩祖，所以你说因为心生怀念之情顾不了前后左右，难道说你认得法相院（藩祖的法号）大人吗？”
　　“那当然，那是绝无仅有的明君嘛。”
　　“这事谁都知道，别糊弄人，法相院大人是在一百多年前就过世了的人，你哪儿来的‘不由地抱上去’那样的怀念之情啊？”
　　“这个，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想问问你呢。”
　　“注意你说的话，面对长老，怎么可以称呼‘你’呢？”
　　“那好，长老大人，咳，咳”考之助认真地低头说：“那么请教长老大人，长老大人可知君臣之情？”
　　“你因为君臣之情，把头盔砸坏了吗？”
　　“那不是说了嘛，一不小心，结果就那样了，因为太令人怀念，那个，没能顾前顾后。”
　　“别说相同的话，不要糊弄人！”
　　长老满脸通红，怒气冲冲，考之助又说了一句，静候您的处置，然后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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