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558、町奉行日记（13-2/19）

　　“真的好，舒坦，太十。”醉酒后的舌头不怎么灵活，小平太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个好人，我喜欢，喜欢得让我觉得和你太有缘了，怎么样，我们，结拜如何？”
　　“多谢您的厚爱，虽然我这里无法招待周到，但若能让您满意，那就请慢慢地，尽情享受吧。”
　　小平太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怎么还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呢，我都说要和你结拜为兄弟了呢，来，用这个大的，喝了这一杯。”
　　他把汤碗倒干净，递给了太十。这么一大碗？太十很是疑惑，“花助，斟酒。”小平太大声吼道。这时，虽然只来了五名艺妓，但大家受到了小平太玩得太开心、太巧妙的气氛的影响，都完全放开了在嬉闹，其中花助和沾香的两个人，是小平太去“岛本”和“喜文”的店里时，曾经光顾过几次的姑娘，所以两个人在他两边缠着他，你推一下我拍打一下的，毫无生分的感觉娇声不断。“哇，厉害，厉害。”小平太看着太十把一大碗汤碗的酒一饮而尽，他拍着手说：“——把碗给我吧。”
　　他接过汤碗，让人倒入了酒。
　　“太十，——”小平太说：“这是你和我，结为兄弟的结拜酒，记好了啊。”
　　“您可别开玩笑，说这样的话，可有失您的身份啊。”
　　“我说的是真的，我再怎么臭名昭彰，也算是个武士，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呢。”小平太说：“喂，太十，你同意吧。”
　　“是，是。”太十苦笑不已。
　　小平太分成两口喝干了酒，说：“好了，这样我们的结拜就算完成了，你和我从现在开始就是结拜兄弟了。”
　　“大人抬举了。”太十含糊其辞地回答说：“像我这样的人，这可就有些太不好意思了。”
　　“那么，老兄。”小平太摇晃着自己的上身。“我想休息一会儿，可以在你这儿睡一觉吗？”
　　“请，请别客气。”太十说：“我这就让人做好准备。”
　　“喂，你，嗯，就是你。”小平太指着艺妓中的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蝶。”那名艺妓回答。
　　“对不起啊，你来陪我吧。”小平太向她招了招手，“我想睡一会儿，你随我来帮我揉揉脑袋吧。”
　　“平大人，”花助瞪着小平太，“您已经有了我，我可就在这儿呢！”
　　“哦，你就在这里吧。”
　　“喂，平小子，”沾香喊道。“你敢做这么欺负人的事，我可不会放过你啊。”
　　“你说什么呢。”说着，花助转向沾香，“你怎么敢对平大人说这么没礼貌的话，你算得上平大人的什么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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