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妗戈

7、她的心思

　　“当然是江公子，江公子天下无双，平时难得一见，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多看江公子一眼。”沉吟嘴角微微上扬，释着笑意，眼角斜斜地看向红绡。
　　“沉吟，每当这个时候，你露出这样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就没说实话，你又骗我。”
　　红绡作势要去打沉吟，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停下了。
　　“你怎么不躲？”
　　“要是让你打一下能让你稍稍安宁一点，我也是愿意的。再说，你又是个色荏内敛的，怎会真的打我。”
　　“沉吟，你惯是会取笑我的。”
　　红绡轻轻地笑了，知己之间，不时的相互调笑最是有趣，又最是能增进感情。
　　“不过，沉吟”，似是想到了什么，红绡渐渐收起了笑意，“你莫非是真的对那蒋大人感兴趣，那蒋大人从风评上看就不是个好的。今日上场前，我偷偷的看了，他几次与江公子交锋都落了下风，看来也不是个聪慧之人。那蒋大人，除了有个显贵的出身和一副好皮囊外，就没有什么可称道的了。”
　　红绡拿出沉吟平时一贯劝说她的语气来向沉吟说道，甚为真诚。
　　“难道我就不能贪恋蒋大人的权势吗？我盼着他能带我脱了这乐籍，享受荣华富贵。”
　　“你别想拿这话来诓骗我，若是你想，早就凭着这一身的绝技一飞冲天了，怎会在这一小小的乐坊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的岁月。”
　　“好了，红绡，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一切自有分寸。”沉吟走近红绡，抚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不过红绡说错了一句话，蠢有什么不好。只有蠢了，才能更好把握。一切计划，才能够更好的实行。
　　“诸位，外面已对大家的表现做出评估，请诸位移步台前。”
　　红绡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打断，只好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咽回肚里。
　　重新站在台上，眼前还是那些人，不过江秋白的席位倒是空了。也对，像他这样的人，能来便是难得，他又怎会一直待到宴会结束。
　　但只看那蒋大人看自己的眼神，沉吟便知她今日的功夫没有白费。
　　“感谢在座各位参加今日的夜宴，现在，就到了我们夜宴最为精彩的部分，到底是谁能够摘得我们今年的桂冠呢？是我们的红绡姑娘再次联禅，还是惊艳全场的沉吟姑娘半道杀出？”
　　中年男子故意顿了顿，这也是他最惯用的手法，最是能吊起大家的胃口。果然，从大家脸上看到了期待的神色，他得意的笑了一笑。
　　“看来大家已期待很久了，那我便不再卖关子了，”关子买买就够了，若是惹得贵人不高兴了，才是得不偿失。“今日的魁首，如大家所愿，是我们的沉吟姑娘。”
　　场内再次爆发出一片掌声，红绡向沉吟露出一个笑脸，眼神清澈，没有半分嫉妒之色。
　　沉吟同样回以一笑，也无半分抢了红绡魁首之位的得意之色。
　　宣布完，便是该退场。沉吟刚一转身，就有人叫住了她。
　　“沉吟姑娘请留步。”
　　转过身来，那不是蒋浸越是谁？果然不出我所料。
　　“蒋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沉吟抬起头，掩去了眼中的光芒，还是那一副清冷的样子。
　　“是这样，沉吟姑娘，蒋某为你的曲艺所倾倒，想邀姑娘府上一聚，也好向姑娘请教曲艺之事。”
　　蒋浸越的样子倒是做得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真的沉迷于曲艺。
　　“蒋大人相邀，小女子又怎能拒绝。”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沉吟姑娘，我们改日再会了。”
　　蒋浸越说完，向沉吟拱了拱手，便潇洒离去。
　　沉吟看着他离去，久久未移开视线。
　　“沉吟，你还是未听我劝。你这样子，倒真是像为情所困的痴情女子。”
　　红绡不知何时出现在沉吟身后，也随着沉吟看着蒋浸越离开的方向。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沉吟并未接红绡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到时，沉吟你可别后悔。”可是，红绡并没有转换话题的意思。
　　“你何时见我后悔过？”
　　“那好，我便祝愿你一切顺利。”
　　似是赌气般，红绡转身便离开了。
　　“红绡……”
　　沉吟唤了声，但红绡走的很快，立刻就消失在沉吟的视线中。
　　沉吟走回后台，此时人大多已经离去，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沉吟一人。
　　“沉吟姑娘。”许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沉吟着实是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这不是早已离去的江秋白吗？
　　“吓到姑娘，是我唐突了。”江秋白拜了拜，算是与她道歉。
　　“江公子深夜在此，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我可以说，我对你感兴趣吗？”
　　江秋白轻轻一笑，似春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