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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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云渊都这样说了，蔚君也没有再出言反对，转眼冷脸看向臻北：“你下去吧。”
臻北飞快地告退后，蔚君撇头不去看云渊，面无表情，一副我在生气的模样，然而却是没有挣脱云渊的手。
云渊捞着蔚君肩下将人从高背椅上揽入怀中，在盐分高的海水里就有这点好处，单只手很轻松地就能把一个成年人抱起来。
“不要生气了嘛。”云渊笑着，亲昵地蹭了蹭蔚君的脸颊，搞得蔚君的闷气瞬间就消失了，轻叹一声楼上云渊的腰，鱼尾也以一个颇具占有的姿态缠上云渊的一腿。
眷恋着人类传递过来的温暖许久，蔚君模模糊糊地想到人类研究学中的一句话——温柔乡，英雄冢。
突然想到什么，蔚君低笑着说道：“明天再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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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缠绵到第二日天明方才罢休，也不知是人鱼一族本就如此还是拥有特殊力量的缘故，整晚几乎都是蔚君主动一次又一次缠上云渊，仿佛拥有用不完的体力与精力。虽然云渊也很喜欢，不过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云渊也没再管这事，第二天早上又与蔚君好好温存了一番才启程前往陆地，临走前蔚君还强烈叮嘱了一句——离那些奇奇怪怪的牧师远一点，他们总是不怀好意。
虽然不太明白蔚君的用意，不过云渊自然是答应了蔚君的话。
云渊消失的一天多没什么人发现，到了城堡不久后被王子邀约了去，说是皇室牧师塔的牧师想要见见他。在看到那个所谓的牧师之后，云渊有些明白了蔚君所说的话。
所以那个一块白布裹起来的服装就是牧师的教服，眼前这个将半长的浅棕色头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的牧师赫然便是那日在树林中遇到的怪人，没想到这人就是那个传说中外出游历的牧师。
“拉格尔大人，这位便是让安思洁苏醒过来的医生云渊。”王子介绍道。没想到牧师的地位如此之高，就连一国王子都称呼其为大人。
拉格尔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这回却是很好的抑制住了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浅浅一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再会，云渊。”
“没想到原来你是牧师。”云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拉格尔微微低下头，目光诚恳：“那日的唐突还请见谅，我当时只是太着急地想认识一下云渊，失了分寸。”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我那边还有事，你们聊着，我就先告辞了。”
王子走后，拉格尔和云渊东拉西扯地聊东聊西，就如拉格尔说的那样，也许是着急结交一位友人而失措，今天的拉格尔说话有条有理，宽厚而不失幽默，让与他聊天的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只是过了半天云渊都没太摸透他的目的，按理说云渊也没显露出什么过人的才能，应该不会引起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注意，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样这个地位高于常人的牧师为何如此急于与他结交。
不过说起来拉格尔的态度行事总有些眼熟，在哪见过呢……
“对了，我听说云渊似乎对这里的吃食不太习惯，我游历四方倒是对世界各地料理有所研究，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今天的晚饭便交给我如何？”拉格尔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哦……像极了在追阿弈的他自己。
“这就不必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先告辞了吗。”云渊歉意一笑，起身做出想要离开的动作。
拉格尔眸光一暗，等云渊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云渊这样拒绝疏远我，是因为那个半人半鱼的妖怪吗？”
云渊猛地转头，目光如剑扫向拉格尔。
“你那天跟着七色龟越过海洋去见人的场景……我看到了。”拉格尔咬牙说道：“虽然你能在水下待上一段时间，但是——人妖有别，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好吧，现在云渊算是知道了蔚君临别前所说的话，也不知牧师用了什么方法，没有刻意在意周围环境的他竟然都没发现当时有别人的存在。想必那个时候蔚君就发现了这人的心思，也是他对这些的迟钝，直到现在基本说开了才发现拉格尔的用意。
不过这牧师一口一个妖怪的歧视着实有些激起云渊的火气。云渊转过身，淡笑却未及眼底：“我的选择如何轮不到你开口，另外……”云渊忽然收敛笑容，目光微冷的看着拉格尔：“我不希望这事有第三人知道。”
云渊离开后，拉格尔坐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血液涌上面庞，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了……”
不知道拉格尔那天看到多少，听到多少，云渊点纸成灵派去监视拉格尔，若是对方有什么异动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总之，他不会然后任何人危害到他的人鱼爱人。说起来他还巴不得牧师有点动作，这样他也能名正言顺地直接杀了拉格尔。
杀人毕竟是造孽的事，修士纵使有超于常人的力量也不会乱杀无辜，否则极易染上杀障，为天地不容。
回房的路上，云渊听见了两个大女仆的聊天。
“刚刚我去送茶水，好像听到王子殿下和安思洁小姐吵起来了。”
“他们不是马上要订婚了吗，怎么会这样？”
“好像就是关于订婚的事，安思洁小姐似乎并不想嫁给王子！而且跟那个王子捡回来的哑女有关。”
“啧，我就知道是那个狐狸精搞的鬼，整体装的一副天真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呢，真叫人恶心！”
“纠结那么多做什么，王子殿下都娶了不就好了，只要殿下不会独宠一人我们说不定都有机会呢。”
“哎哎，你说的也对啊！王子是我们王国的继承人，就算后宫多几个人也没什么，而且历代国王也不是每个都像现在的国王那么专情呢！”
就目前已知信息判断，王子对安思洁和小羽都有情，目前因为和安思洁的家族达成了政治协议，订婚仪式不是安思洁拒绝就能取消的，所以肯定是会将宴会进行到底，而且一边也不想放开小羽，想在之后也把小羽娶进门……
如今看来只要尽快让小羽做了决定就可以告辞了。决定无非就是两个选择，要么跟安思洁共侍一夫，并且面对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分享丈夫的可能，要么就是离开王子，放弃这份初恋。
晚饭后云渊去找小羽时，安思洁也在小羽的房间，安慰着红着眼的小羽。
【为什么……不该这样啊，人类世界的爱情故事明明是那样的浪漫忠贞，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小羽把想说的话写在羊皮纸上给安思洁看。
安思洁目光闪烁：“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那个世界似乎比这里要晚几百年，也有一个由吟游诗人发展而成的新职业，作家。”安思洁陷入回忆：“我在那个世界嫁给了一位作家，他最是擅长写给孩子看的童话故事，那些故事都拥有艰难坎坷的过程以及美满的结局，但他自己也很清楚，那些美满的结局只是让孩子们拥有一个乐观的童年，让他们长大以后能回忆起一些儿时知晓的美好。”
“当初我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事情。”安思洁看着小羽，尽量放松了语气：“我看到了你从人鱼变成人类的过程……”
小羽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羊毛笔掉落在地上，笔尖的墨汁染在了地毯上。
“我把你的故事作为素材提供给了我的丈夫，他把故事写进了他的故事集里。”安思洁目光复杂：“他说你的故事他无法给出一个美满的结局，只有泡沫般美丽的退场才是美人鱼归宿，欺骗和隐瞒是不被允许存在于童话里的，而人鱼与人类也注定无法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小羽，你和王子……也许注定只能错过了……”
安思洁的这一顿剖白也揭开了云渊的疑惑，说巧不巧，安思洁之前呆过的世界就是云渊曾经去过的那个世界的前几十年，留下了小美人鱼的故事。
云渊敲了敲门，面对两双投来的惊讶目光，坦然道：“门没关。”
“小羽，你的父王和臻姐姐都在等你回去。”云渊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会遇到你的男主角。”不是云渊不鼓励小羽，忠于爱情的小羽继续呆在多情的王子身边早晚得黑化，怎么说小羽也是与蔚君同属一脉的亲人，他怎会坐视她往火坑里跳。
小羽有个优点，就是很能听进去别人的劝告，此时听了云渊的话以及开始动摇。云渊看着差不多了，也就留下一个让小羽自己思考的空间离开了。
云渊医治好王子的未婚妻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几乎整个国都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个神医，一些听闻此事的，身上有些顽疾无法根治的人都抱着希望纷纷找来。这些人大多也就是得一些常人会感染的病症，只是受到医学限制而无法根治。
云渊其实对医学也是基本一无所知，准确的说是对普通人的病症不了解。修士自身拥有远超于常人的体质，寻常病毒根本无法近身，若是轮及中毒外伤这类的云渊倒还有点办法。所以面对那些前来寻医的人，云渊也只能给他们注入一些灵力让他们好受点，而那些人本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能稍微好受点已经很感谢云渊了。
当然也有一些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贵族，认为云渊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意出手救治，从此记恨上云渊。无理取闹的贵族把这事闹得很大，小羽很气愤想去找王子帮云渊讨回公道，但王子左右而言他，很委婉地表示贵族地位超然，皇室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模糊的态度让小羽又失望又气愤，不明白一件事非分明的事情摆在那，却犹豫不决。云渊还反过来安慰小羽，这些人类也奈何不了他，不用再担心这件事。
虽然平日里名声就极差的贵族对云渊神医的名头影响并不大，不过云渊也正好借此机会闭门拒诊，躲个清净，倒是让那贵族更是背上一层骂名。
拉格尔前几天每天都来找云渊，都被云渊谢绝见客，这几天不知道跑去哪，超出了纸灵探查的范围也就没有继续监视，只当这麻烦终于离开了。
在城堡里的日子挺闲的，云渊大部分时间都宅在自己房里修炼，等着小羽给他一个答复。按照这几日王子的所做所为，云渊觉得这个期限已经不远了。安思洁则表示嫁与不嫁都无所谓，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在这个男权主义的国家无法自由决定自己的婚姻。
作者有话说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